没了系统的协助,以他目前个人的力量很难做得快准狠。不如让裴予质跟他里应外合,趁月黑风高夜,搞个突袭式杀人放火…… 可他要怎么跟裴予质说。 你好,我现在想去杀你爸妈,你要一起吗? 作者有话说: 可以肯定,裴予质是模范人夫
第74章 你人还怪好的 邀请裴予质去杀他爸妈,显然是行不通的。 裴令虽然不择手段,但还是残存了一些良知。 从长计议……从长计议吧。 一抬头,才发现裴予质又用“你在计划什么坏事”的眼神看着他。 他默默转身离开了。 下意识扯了扯领口。 不知为什么,今天一整天他都有点喘不上气的感觉。可能是因为还没完全退烧,所以胸膛那里闷闷地泛着轻微疼痛。而且身上时而传来刺痛,非常短暂,就像被蜜蜂叮了一下。 这具身体是真该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了。 很可惜暂时还不能,任务没完成。 裴令忽略身上的不适,把这间公寓每个角落都逛了一下。除了更多的为了他准备的东西,没有发现任何值得注意的。 裴予质的生活真的太单调了。 从阳台朝下看,小区也非常安静。原本就是只有两栋楼的小型社区,楼下几乎见不到什么人,偶尔有两个,还是巡逻的保安。 虽然绿化不错,但住起来一点人气儿都没有,尤其是夜里。 他回到室内,发觉只剩下最里面那个空房间还没逛。可他竟然拧不动门把手,门是锁着的。 裴令又回到书房门口,敲敲门:“那间房怎么锁上了?” 裴予质丝毫没有被打扰到的不耐烦,答道:“房间里还是水泥地,有很多灰,打开会飘出来。” “看也不能看一眼?” “等到装修的时候,会打开的。”裴予质抬头,用平静的语气安抚他潜在的烦躁,“你如果无聊,可以来看看这个。” 裴令好奇地凑到电脑前,却发现屏幕上的东西完全超出他的预料。 “股权结构图?”他疑惑道,“给我看这个做什么?” “因为你无聊。”裴予质起身,将他按在椅子上。 怎么又答非所问。 裴予质则离开书房,拿了药进来,监督他吃了。 “身上有不舒服的地方吗?”他哥问道。 裴令确实忍受着身体的各处不适,但又觉得不严重,没什么可说的,所以摇了摇头。 裴予质拿走水杯,问道:“内容都记住了吗?” 他点点头,又摇摇头:“我记这个干什么?我还只是高中毕业生,你不会要把我塞进昆玉吧?我暂时不想打工。” 裴予质没回答,只是又俯身从电脑里调出几份合同让他看。 他虽然疑惑,还是仔仔细细浏览了一遍。 那不是昆玉的合同,而是几家境外注册公司的。 其中一家由于当地政策关系,股东信息隐藏起来了,但他知道这是裴予质的手笔。他理了一下关系,这家境外公司全资控股另外一家,接着又套了两层,落在了国内一家名叫方墨的公司上。 不等他说话,裴予质又给他看了更多的文件。 方墨在这几年从一些股东手中,陆陆续续收购了不少昆玉的股份。 裴予质这么早就开始计划脱离那对夫妇的掌控了。 他缓了缓,总结道:“你要把昆玉抢过来?” 裴予质答道:“是我们。” 他受到的冲击稍微有点大,盯着屏幕上满满当当的文字定了很久的心神。 这是他哥为他们定下的复仇计划。 裴令想起捅那对夫妇两刀的冲动。这方法和他哥的比起来,很像原始人拿着一柄骨头做的长矛穿越到了文明社会。 用长矛可以是可以,也很直接,但属于一种没被秩序洗礼过的粗暴手段。 他压抑住隐秘的兴奋,深吸一口气,说:“那两口子知道吗?” “现在可能知道了,”裴予质说,“不过也晚了,情况顺利的话年底能让他们出局。” 年底。 裴令心里的那点兴奋又落回去。 时间不够,任务时限在十月初截止,如今已经只剩下两个月时间。 裴予质屈服跪下的画面又浮现出来,他垂下双眼,控制自己别去想。 很快平静下来,他抬眼问道:“我能做什么?” 裴予质的眼神像在洞察他的情绪,但只是回答他的问题:“你需要先将身体养好。” 他立刻表达不满:“身体还好,不影响我做事。我可以去接触楚风荷和裴先,然后劫持其中任何一个,不算太难,至少可以先让他们取消婚事……” “你很着急取消婚约。”裴予质突然打断他。 裴令察觉自己失言,皱了皱眉:“也不是很急,我只是……在按照计划行事,取消了婚约才能不受摆布。今天我去晃了一圈,你父母在公司里安插的人应该会通风报信吧?凭借他们的掌控欲,很可能会找上我,我得借此接触楚风荷。” 他哥没接话,所以他一边想一边继续道:“还有那个叫楚泽的,这人始终是个威胁,我得想办法除掉他,永绝后患的那种。” 裴予质突然说:“你完全不想让我帮忙。” 裴令愣住了。 他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你想接近我父母,从我这里入手会简单得多。你想要除掉楚泽,我来动手会更加周全。”列出这两点之后,裴予质才道,“你想一个人处理所有事情?包括杀人吗?” 裴令有些心惊。 自己哪里说过要杀人了?裴予质为什么能如此轻易看穿他? “……我没想杀人。”裴令一时语塞,说出来的话也苍白无力。 可能是他以前习惯了裴予质的冷淡,也习惯了陪在身边的是幻觉。 自力更生久了,他潜意识里就没想过去找裴予质寻求帮助。 裴令又不敢看他哥的眼神了。 而此刻身体的症状又加重,他几乎无法呼吸,身体不由自主在椅子上蜷缩起来。 裴予质过来强硬地将他的脸捧起来,露出了明显的着急和担忧,掀起眼皮查看他的瞳孔情况,又拍了拍他的脸颊。 “还好吗?” 裴令想躲却躲不了,窒息感也同时困住他,但其实能忍受,只是突然间情绪和身体不适撞在一起而已,缓缓就能好。 他费劲地点了点头,然而下一秒却感觉视线开始变暗。 太脆弱了,要晕过去了,他想。 恍惚中,他看见裴予质拿起了手机,给某个人打去电话。但他没能听见通话内容,随即彻底晕了过去。 又要见医生了。 * 再次醒来时,他正躺在那张床上,输液袋里还有一半的液体,看来距离他晕过去没过多久,天都还黑着。 裴予质不在,房间门是打开的。 裴令眼睛缓慢眨了一下,精神还是难以维持清醒,几秒钟后又陷入了昏睡中。 真正清醒是在第二天。 输液架子已经撤走,而裴予质也去公司了,给他留了一张纸条,说早饭和午饭已经准备好,想吃时拿出来热一热。 裴令走到阳台,今天阳光不算刺眼,有风,吹得他整个人都轻松许多。 身上的不适感已经完全消失,他想下去转转。 想了想,还是给雍九打了个电话,想问自己能不能出门。 雍九说裴总在开会,但他这就去问,裴令甚至来不及阻止。片刻后裴予质接过了电话,问他是不是无聊了。 “我就想出去透透气。”他说,“我看小区安保不错,应该不用太紧张吧?” 就算现在时局不太安全,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一般。 裴予质还是答应了:“好,在楼下走走,别出小区。” “行,你忙吧。” 裴令的情绪不高,经过昨夜,他觉得自己跟裴予质之间的关系有点奇怪。 亲近到可以共享财产和计划,可又总觉得缺了点什么……是缺了未曾见面的八年时光吗?他们都变了, 还是说,缺少青春期你来我往的试探和确认?如果那时候裴令能和裴予质拉近关系,或许也不会八年都不联系。 他们的少年时代太平静了,裴令只清楚自己心底的暗涌,从来不知道裴予质的。 裴予质似乎也察觉到他的情绪,顿了顿,说:“我知道你习惯了独自处理事情,但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带上我,只跟在你身后也可以。” 又接上了昨晚没说完的话题。 裴令的心脏有点涨涨的,他吸了一口气,答道:“好,等你回来。” “小乖耳根子真软。”裴予质压低声音道。 他耳朵就像被雷击了一样,差点把电话扔出去。而裴予质根本不给他反驳的机会,电话立刻挂断了,剩下他呆站在原地,从脖子到耳朵再到脸,慢慢变红。 缓了大概有一分钟,裴令才找回自己的神志,换了衣服出门。 本以为会有保镖在门外守着,然而一个人都没有,下楼之后,也只有空荡荡的小区庭院。 两栋楼之间有一片绿地,弄得像公园似的。 裴令忌讳世界意志的威胁,没有往树林里面钻,以防在这种危险的地方被什么袭击,而是就在绿地外围的长椅上坐下。 风变大了一些,他抬头眯起眼睛望了望,天边有一大片暗色的云层正往这里飘来。 终于要下雨了,从他重生以来,就没见过雨。 这应该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夏日暴雨。 知道即将有暴雨来临,家却在几步之遥以外,完全不用着急,这种安心感裴令似乎从来没有体会过。 他沉迷地望着那片阴云,没注意到什么时候长椅另一头坐了个人。 原本以为又是幻觉,然而转头去看时,却见到了一个清洁工,也学他一样望着天空。是个年轻的小伙子,穿着灰蓝色的连体工作服,头戴鸭舌帽,旁边还停着一辆载满工具的手推车。 他有点意外,没说话。 清洁工也收回了视线,看向他,嘴角翘了起来,脸颊上还有梨涡。 “你好。”对方道。 裴令只略带戒备地盯着,没说话。 那人又说:“刚才你看得入神,我不好打扰。想问一下哪边是二栋?” “新来的?”裴令问。 男生点点头:“不敢问同事和保安。” 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住的是几栋几单元,但莫名的他就不太喜欢这个人。 所以只是道:“那你怎么敢问我?我看起来很好说话吗?” 裴令说着,直接起身去掀手推车的盖布,然而底下除了工具就是工具,并不像他猜测的装了炸弹或者藏了人。 难道真是正常人? 对于他这种冒犯的行为,那个男生也没表露出不满,只是起身握住了推车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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