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爱这个人,爱本身就不论付出和回报。 何况他始终还是对自己有着自信,如果他都得不到殷或,那这个世界上再不会有第二个人能得到殷或了。 “他是你的孩子,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我不怪他,你要处罚他等过了明天随便你。” “好,这件事我会依你的来。” “我饿了,去吃饭吧。” 殷或往左边方向走,右边是傅戎离开的位置。 他只能在心底对傅戎说对不起,不要在他离开前还对他这么好,这会让他舍不得走。 会成为束缚他的存在。 殷或跟着陆严离开,楼上的老四和另外一群人相继下来。 看到陆严出现的时候,每个人都胆战心惊,但是都有人跟着跳了,这样一来就算是偿还了债务,不会再被陆严针对了。 可到了天台边,往下一看,那人的勇气还是瞬间被抽走。 很多人都是軟着腿走下楼的。 他们站在殷或落地的地方。 老四单独站在最前面,殷或跳下来却没事人一样。 他如果跳一下呢? 啊,就这么跳,太简单了。 他还是等着即将到来的残酷惩罚吧。 殷或和陆严去了会馆,吃过午饭后殷或睡了片刻午觉,陆严没睡,他就在房间里看着殷或。 当看到殷或睡着后,陆严走到殷或身边,他低头凝视着这张令人无法放手的容颜。 “对不起。” 也是这个时候,道歉才能顺利说出来。 陆严安静陪着殷或,期间什么都没有做,就这样静静地注视着殷或的睡颜。 殷或醒来时一抬眼就看到了陆严,他抬起手,陆严走过去。 殷或拉着他的衣领把人拉下来,两人嘴唇贴上。 “想去山顶待会。” “好,我叫人安排直升机。” 陆严打了个电话出去,直升机不到半个小时就准备好了。 走出会所,就在附近的一个空地,也是停机坪的地方,直升机停靠在了那里。 陆严和殷或坐上了直升机。 直升机轰隆声里升空,殷或戴着降噪耳机,他扭头去看身下钢筋水泥浇灌的城市。 他并不太喜欢大城市。 可这个城市里有几个他在意的人了,他发现已经在逐渐爱上它了。 殷或这次是主動拉住了陆严的手,陆严一直都用深邃又深情的目光注视他。 殷或对上他的眼后,在他脸颊落了个吻。 今天的殷或好像和昨天都大不一样,陆严忽然间冒出了怪异的念头,似乎他会失去什么似的。 他反手紧扣殷或的手。 殷或感知到他手掌的力度,他弯着唇笑了笑。 直升机开到一个山顶上。 这个山顶甚至没有上下山的路。 但顶上却人工修葺了一块空地出来。 直升机缓缓下落,殷或跟陆严走了下来。 站在空旷的山顶,周围的山似乎都没有这边高,所以随便一望,都是一览众山小的感觉。 殷或走到了悬崖边,没有修建护栏,山顶又有着风,殷或走过去后,衣角都被吹了起来。 陆严心头一惊,忙上去抓住了殷或的手腕。 殷或扭过头,笑意弥漫在他的眼底深处。 “谢谢,我很久没见过这样美丽的景致了。” “真的特别谢谢你。” “喜欢这里,以后什么时候想来都可以。” “你一个人来都行。” 陆严将殷或拉到自己怀里,他无法看着殷或站在悬崖边,那会给他一种错觉,殷或随时会跳下去,从他的眼前彻底消失。 “别离开我。” “殷或,不要离开我。” 陆严将殷或搂进了怀里。 他说着几乎等同于请求和恳求的话。 六楼,他们都不知道为什么殷或跳下来却一点事都没有。 陆严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他该抓住,但是又逃离的太快,他根本就抓不到。 殷或嗯了一声,算是回答陆严。 可陆严还是觉得不够,似乎只有把人给完完全全嵌进他的身体里,让殷或也成为他的一部分,他才可以放心似的。 陆严搂着殷或的身体不放,殷或被桎梏得浑身都逐渐不舒服,可他没有挣扎。 快了,还有最后一天。 最后他该怎么和陆严道别? 他过往从来不会思考这种事,却在这个世界被动做了不少以前不会做的事。 殷或抬起手,也环在了陆严的后背。 这个人的爱他全部都感知到了。 我也喜欢你。 这话却不能当场说出来,那会让陆严陷入到幸福的境地里。 但马上又要他失去他,即便他会忘记他的所有,也是一种残忍。 最后他还想是稍微对他们好点,以他自己自私的方式。 陆严没怎么欣赏风景,都抱着殷或没撒手,殷或倒是欣赏了好一会。 美丽的景色偶尔看看就好,这样才好放在记忆里成为珍贵的存在。 到天黑前两人坐直升机返程。 殷或没和陆严一起吃晚饭,他去了诊所,那会正好有人过来。 给几个人看了会病捡了些药,听着患者们叫他殷医生,下个世界他多半不会有这种医生身份了。 夜幕拉下来,殷或起身离开。 回到自己的住处,他将屋子里外都打扫过,这样一来明天直接离开就好了。 不需要再回这个地方。 夜里殷或躺在了床上,他以为今晚至少会失眠一会,结果一点都没有,躺下没多久就睡着了。
第35章 第二天生物钟准时醒来。 殷或起床煮鸡蛋, 吃过早饭后,本来想出门去陈锋家接他,想到陈锋不在城里, 他于是去了诊所。 白天都没有谁来找过他,只有一些病人。 而且病人也少, 到下班关门时,加起来不超过五个。 病人少当然好了, 殷或也不想自己的诊所门庭若市。 这样反而更好。 关了门,殷或知道距离他离开倒计时了。 还有几个小时,他就得离开这个世界。 是时候去和他的雇主和朋友们, 还有爱他的那个人告别了。 殷或驱车去了陈锋所在的别墅, 他坐在院子里正拿了本书在看, 张妈在旁边打扫,殷或到的时候张妈想出声, 但被殷或给制止了。 殷或站在陈锋的身后, 远远地看着这个人,他不出去打扰他。 直到陈锋起身准备回楼上, 这才注意到殷或居然来了。 “今天没事。” 不需要殷或来给他开车, 殷或却跑来,陈锋直觉有点不同寻常。 “哦, 我忘记了,可能是把昨晚的梦给混淆了,以为有事。” “既然来了就喝两杯吧” “我备了抗过敏药。” “感觉像是你故意要折磨我似的。” 殷或跟着陈锋进屋, 他们坐在吧台前,陈锋给殷或倒了杯酒, 专门买的低度数的酒。 “其实我是因为不太舒服,才来这里的。” “我知道。” 因为要订婚的关系, 陈锋嘴巴上再不在意,可还是会觉得反感。 “你可以不娶那个人。” 殷或说。 陈锋摇摇头:“都通知大家了,日期也定了,现在说不娶,我倒不怕丢脸,可有人丢不起这个脸。” “你又不为他们而活。” “我不像你这么洒脱,自由自在一个人。” “是你要在肩上扛这么多担子,别人再逼你,其实最终拿主意和承担的是你,他们也就嘴皮子碰碰,他们都是别人。” 陈锋盯着殷或好半晌没说话。 挺羡慕傅戎的。 他能够和殷或成为朋友。 他们不行,他们是雇主和员工的关系,再多的心里话,说出来就越了线了。 “我以后会考虑的。” “过来吃饭没有?” 陈锋关心了一句。 殷或摇着头说没有。 “那还是吃了再走。” “嗯。” 殷或一样是点头。 可这次没等到吃饭了。 因为属于陈锋这里的炮灰剧本,结束了。 那个时候殷或感知到剧本的消失,他提前走到了院子外,剧本一消失,等他回头时,陈锋望着他的眼神就变得淡漠和陌生了。 张妈从厨房拿了三副碗筷,放到桌上时,她忽然盯着多出来的碗筷。 她是提前老了吗?整个别墅就她和陈锋两个人,她怎么会多拿一个碗和筷子。 还好陈锋没看到,不然她都不好解释。 张妈马上把多出来的碗筷拿了回去。 两人坐在一起吃饭,陈锋吃着吃着他挺了筷子。 “刚刚……有人来过吗?” 张妈摇头,从早到晚,谁都没有来过。 陈锋困惑于自己怎么会问出这种问题,不过很快他就不再细想了,专心吃饭。 就是吃过饭经过吧台的时候,看到上面放置着两个似乎用过的酒杯,他停住了脚。 张妈不会喝酒,所以另一个空酒杯是谁的? 陈锋不管怎么想,记忆里什么都想不起来,但却好像有什么他必须记住,却被拿走的东西。 而这种感觉,从这天开始,时不时就冒出来,成为了影响他很久的存在。 和陈锋做了无言的告别后,殷或转头就去了傅戎那里。 没有到傅戎的公寓,他想也知道这个时候即便是白天,傅戎都可能去哪里。 到了一家酒吧,这家酒吧是清吧,白天都开着在营业。 进去的时候人不多,零星坐了几桌。 殷或随便一扫,就扫到了坐在窗户边的傅戎。 傅戎没叫任何别人出来,就只有他一个。 他面前的桌子上,明天放置了好些空瓶了。 但他却还是没停下,继续拿起酒瓶在对嘴吹。 殷或走过去,拉开对面的椅子就坐了上去。 傅戎只是眼皮微微一掀,看到殷或来了,他笑得讽刺。 他不会再像过去那样了,好几次了,都是殷或的错,最后却什么惩罚都没有了,反而他还要担心会不会失去殷或这个朋友。 行吧,他这么厚脸皮贴上去,别人厌恶了,他不可能还继续无耻下去。 他放手了,不再随时都给殷或打电话。 随便他想去哪里,随便想做什么工作。 也随便他和谁谈恋爱。 全部,通通都和他没有关系。 他一个外人,十多年的友情算个屁。 全都是狗屁。 傅戎也就开始给了殷或一个眼神,后面自顾自地喝他的酒,根本就不再搭理殷或。 他不说话,沉默喝酒,殷或也不出声。 但在傅戎又喝了几瓶酒后,殷或落在桌子下的手拿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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