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正门依旧人来人往,大家虽然往殷或这边好奇看了几眼,只是大家不是来闲逛的,看过后还是马上忙自己的去了。 殷或低头去看自己的手,炮灰剧本他拿了出来。 三本炮灰剧本,只有他可以看到的剧本,别人都看不到。 以往他绝对不会在人群里把炮灰剧本拿出来看,即便大家看不到,可是今天他却根本就忍不住。 不仅拿出来了,他还快速翻开了剧本,剧情没有任何变化。 只是写着他拿着陆严的东西后去往会所放好后,这边的工作就算是结束了。 到了晚上,他会去傅戎家给他看肚子不舒服的小情人。 原本一起都该按着剧情来走的。 为什么会发生异常? 殷或不知道。 他扮演过这么多次的炮灰,这是第一次,他在三个雇主面前翻车了。 怎么办? 殷或手指紧紧捏着三个剧本,他笑了起来,笑得肩膀都在微微发抖。 怎么办? 能怎么办! 他也逃不了,就算他有这个想法,他也根本走不出这个城市。 他不会随便去挑战任何一个雇主的忍耐力,尤其是陆严。 想到陆严盯着自己锐利如刃的眸光,殷或就一点逃跑的想法都没有了。 还有另外一个更加重要的原因,就是他是炮灰,如果他跑了,属于他的炮灰剧情就崩了。 他这么久的努力瞬间就会化为虚无。 他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他是炮灰,任何时候都是炮灰。 以前没遇到这样的情况,那是以前。 但既然眼下事情发生了,作为职业的炮灰扮演人员,他就不能有任何形式的逃避。 他该去面对,去修正,去让原本属于他的炮灰剧情重新回到正道上,他不能让自己的任务失败,他要拿到成功。 他一定可以。 他也必须可以。 哪怕这会殷或其实对明天早上会发生什么,还极其忐忑和不安。 但是不妨碍他给自己设定目标。 只是翻车而已,只是被三个雇主同时看到而已,这又能是什么大事。 难道他们还能报警抓他吗? 或者杀了他吗? 他是错了,可这种错说给任何人听,都不会觉得他罪无可恕。 殷或脑内风暴了一阵,渐渐的他冷静了不少。 出现问题,那就解决问题。 殷或蹲在地上,把掉落在地上的几个包装袋都给捡了起来,其中还有一块价值昂贵的手表,殷或打开盒子确认了一下手表没有问题。 他沉沉呼出一口气。 就在他和三个雇主对峙的时候,拥堵的道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畅通无阻了。 殷或来到路边,不用他招手,就有一辆出租开了过来。 坐到出租上,殷或抬眸透过前面的车镜看了看自己,他的表情相当的凝重。 嘴角微微一扯,殷或让自己露出了一点笑脸。 作为炮灰他是专业的,甚至快穿界,不是他夸张,他自认自己比任何同事都还要专业。 换成是别的同事来,说不定这会已经六神无主了。 但他不会,他还可以冷静,他能够逐渐冷静下来去思考明天该怎么同时应付三个雇主。 装可怜,说自己缺钱? 他家里什么情况,雇主们都知道,想去调查也再容易不过。 装可怜不行。 而且他平日里也没有大的花销,就算他临时装一个出来,过去没有这些信息记录,这种方法自然也行不通。 那换什么借口好呢? 殷或拧着眉头,沉思冥想。 出租车不多时开到会所前,殷或进去时,门口的服务生和他说话,但殷或想事情太入神了,根本没听到服务生说什么。
第5章 进了电梯,殷或朝着楼上就走。 来到了陆严的私人房间,把物品袋都给放在了桌子上。 随后他一边把袋子里的东西拿出来,一边想着让他晚上在这里待着,那么他睡哪里? 陆严的床他必然不敢睡,接近都不敢接近。 睡沙发? 这是陆严的房间,哪怕是他的沙发,没有他发话,殷或也不敢睡。 似乎想来想去,好像自己都只能睡地毯上了。 房间里可以开空调,地毯也是全手工定制的,脚踩在上面极其柔軟。 殷或第一次来这个房间时,就微微迷上了这里的地毯,无论是花色还是纹路,都在殷或的审美上。 以前倒是没有想过,但现在却有机会能够躺在地毯上面。 这样看来,也不是一点好处都没有。 虽然比起明天要应对的风暴,这点好处跟笑话一样。 可殷或就是能够为这点小满足而身心愉悦着。 把东西都给收整好,进了这个房间,到明天之前他都不能出去。 就算没有人守着房间,可殷或知道自己就是不能踏出去半步。 时间分明还早,也就下午四点多时间。 外面阳光也正好。 距离夜晚还有段时间,房间里的一分钟好像都是漫长的。 殷或没拿手机出来玩游戏,主要是他没有这个心情。 殷或走到窗户边,靠着墙壁他就坐了下去。 后背贴着墙壁,殷或弯曲双腿,他两手抱着膝盖,慢慢把膝盖给放了上去。 他盯着昂贵手工地毯的视线先是一眨不眨,随后很快就放空了起来。 医院里,陆严和傅戎没有同路太久,陆严是去看头疼的,而傅戎则是去看自己的小情人。 两人分开时,甚至也就是看了彼此一眼,没有多余的话。 只是彼此的心里,却忽然都在想,对方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人,怎么殷或会是他的私人医生/私人助理。 这些话都不会直接去询问,等到明天问问殷或就知道了。 陆严去了楼上,提前就和脑科专家约好了,专家今天都没有号了,但是陆严只要去,随时都可以为他留一个号。 去做了脑补部检查,没什么问题,大概就是这些天陆严夜里睡得晚,失眠造成的。 还有就是陆严平时休息时间太少了,工作强度太高。 医生给陆严开了点帮助睡眠的药,同时也叮嘱陆严还是要劳逸结合。 陆严什么都没有说,他从来没觉得自己工作多累。 但似乎身体比预想的要脆弱一点,一点小状况就出了问题。 陆严拿着药走出医院,坐上了汽车,在司机询问他是去总公司还是别的地方,陆严本来想说总公司,想到什么,他临时改了口。 于是汽车就这样朝着陆严的一个私人会所开了过去。 等到会所,陆严往楼上房间走,刚推开门,他还没有踏进去,就看到正对面的墙角里坐着一个人。 对方卷缩着身体,双手紧紧抱着膝盖,头深深地埋着,陆严推门的动静不小,但是显然小助理没有听到,他依旧埋着头,显然是睡过去了。 还没有谁可以在他这个房间里睡觉,陆严眼瞳一凝,正打算出声叫醒殷或,他注意到小助理弯折的脖子了,那节脖子修长又弧度美丽,如同天鹅颈,纤细到大概手用力一捏就能捏碎,他的耳朵也暴露在外,像是珍珠般圆润的泛着绯色光泽的饱满耳垂,陆严忽然觉得那里或许戴个耳钉会更好看。 陆严正在这样想的时候,他身后有脚步声靠近。 那一刻陆严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似乎不想让人看到他房间里的这一幕。 他一把将房门给拉上了。 来的人是最近一直都在联络着的一个富商。 陆严侧过身和富商对视上,富商相当惊讶,不是说陆严今天忙,不会来这边,怎么他却意外碰到他了。 富商见到陆严,能看到陆严自然是好事,他扬起了笑脸就凑了上来。 “陆爷这是刚过来还是出来?” 看陆严手还放在门把上的姿势,富商一时间猜不出是哪一个。 “崔总。”陆严把手从门把上放了下来。 他没回复崔总的疑惑,而是勾了下嘴唇,那抹笑配合着他天生就下垂的眉眼,怎么都给不了他人柔和感。 崔总跟着笑,可心底却觉得好像自己似乎不该出现在这里。 只是这个时候再找理由离开,好像不合适。 “既然遇见了,晚上一块吃个饭。” “好啊,我也正想这么说。” 陆严走在前面,崔总跟他身后,会所里请了专门的厨师来做菜,还是好几个厨师,能够给客人提供不同口味的菜肴。 崔总吃过一次后,就直接喜欢上了,还想把厨师给挖走,请到自己家,只是哪怕陆严给厨师的工资没有他的高,但是厨师们就是不走。 显然在陆严手底做事的人都大概知道一个事,只有陆严让人走的份,没有别人自己离开的权力。 两人下了楼,到楼下餐厅吃饭。 当菜上到桌上,陆严想到他的房间里还蹲着一个人,倒是想过让人送菜上去,但又想到自己这样做,未免是在宠着对方,做错了事就该受到惩罚。 他这里的规矩就是这样。 到天黑后,都没有人在踏足过陆严的房间,陆严本人也是。 他坐车回了家。 家里四个孩子都在,昨天让他们在家中好好反省。 一个晚上过去,几个孩子都能够真心低头对他服软了。 只是陆严说过的话,不会收回来。 一天还不够,起码再来十天半个月 陆严回去时,四个孩子都在客厅等着他,他不回来他们就不会去睡觉。 陆严看到四人,四个小孩都是他一手带大的。 孩子总会有犯错的时候,没有人是完人,他们的错,只要不是大错,不不是不可转换的那种,陆严都愿意再给他们机会。 这次自然也是。 “早点睡。” 陆严对孩子们的关心,也显得冷冷淡淡的。 可是只要他回来,只要他的眼睛还能落到他们身上,四个人就相当满足了。 四双眼睛一起目送着陆严去楼上卧室睡觉。 等到养父的身影消失,三弟把自己身体砸到了沙发上。 “我最近在想一个事。” 大姐睥睨他一眼,自己的这个无血缘的弟弟,也不知道跟谁学了一些小伎俩,时不时就拿出来炫耀。 关键好些其实上不得台面。 “什么事?” 大姐心底想归想,嘴巴上还是稍微给三弟一点回应。 “是不是因为爸爸他……” “你注意点,爸爸在家里。” 比起三弟,老四虽然年龄更小,但他性格却更加沉稳不少。 “你们不说,谁会知道啊。” “而且爸爸又不会是那种听墙角的人。” 老三显然不为自己即将要说出口的话而有任何的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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