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提供了一个思路,咱们且瞧着吧,潘大将军将来一定会死得轰轰烈烈。” 潘英有片刻儿的愣怔,随即他缓过神来,想着暮云重恨他才是应该的。 暮云重恨他,证明还记得他,而且记得很深。 “好啊,我不怕死。”潘英轻呵了一声,他抬眼慢悠悠地看着净夜,从上看到下,最后潘英几乎是轻佻着开口道:“你等着,早晚有一日,我要同你快活一次。哪怕只有一次,死也值了。” 不得不说,潘英这杂碎,成功恶心到净夜了。 净夜这胃里翻江倒海,他直冲着潘英,就一股脑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潘英微微蹙了蹙眉,他拿出手帕,甩了甩身上的残汁。 他倒不介意被净夜弄脏衣服,他只是脸色阴郁地看着净夜:“换了一副皮囊,你还是没变,提起我,你还是这么恶心。” 萧濯原本跟江南巡抚谈话,这会儿他听到动静,察觉不对劲,竟也急匆匆赶了过来。 见净夜吐了,他连忙拿出手帕给净夜擦嘴。 汤大人见状,也连忙道:“快去叫医官。” 净夜摆了摆手,表示不必。 萧濯冷冷睨了一眼潘英,随即冲着净夜身后的萧凛和纳其纳多吼道:“都是死人吗?尤其是你萧凛,本王有没有叮嘱过你,要看护好小主子?” 萧凛垂眸:“属下知错。” 净夜拽住了萧濯的手臂道:“你吼他做什么,不干他的事。” 汤大人这时也看着一身脏污的潘英,连忙道:“来人啊,扶潘大将军回去,换一件衣服。” 其实汤大人是想给潘英解围,任谁都看得出来,萧濯要把火撒到潘英身上。 可潘英却不知死活地站在这,死死盯着净夜,不肯移眼。 萧濯挡在净夜身前,若眼神能杀人的话,潘英怕是早已被千刀万剐了。 “本王有没有同你说过,若你再敢多看他几眼,本王一定将你的眼珠子抠出来。” 萧濯握紧了刀柄,他手背青筋暴露,似乎下一刻就要和潘英动手。 还是汤大人解围,挡在潘英跟前道:“王爷,还是玉王爷要紧。” 汤大人也没敢多看净夜,只隔空关切道:“玉王爷,您身子无大碍吧,咱们江南府衙的医官虽不及宫里太医,可也是妙手仁心,给您请个平安脉如何?” 净夜闷声说了一句多谢,随后才勾了勾萧濯的袖口道:“王爷不是说要带我出去透透气嘛,咱们现在便去吧。” 萧濯冷冷扫了潘英一眼:“潘大将军,若是再敢多靠近本王的人一步,本王一定不会客气。你好自为之吧。” 萧濯说罢,便牵起净夜的手离开了府衙。 潘英站在原地愣神,汤大人似乎在一侧劝了他几句,可说了什么,潘英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萧濯带着净夜去观音庙那边的时候,倒是问了净夜一嘴:“他同你说什么了?” 净夜轻呵一声:“他说,他想一片一片剐了我。” 萧濯神色一凛,他护紧净夜道:“你放心,他不会有这个机会的。本王不会让他得意太久。” 净夜想起萧濯在天书上的结局,便也握紧了萧濯的手道:“潘英不好对付,你当年杀了其他三大辅政大臣,已经惹了众怒。潘英功勋卓著,若没有切实的证据将其击垮,还是先不要轻举妄动了。” 净夜说到此处,忽然好奇道:“听闻王爷当年,连杀三位辅政大臣,嚣张跋扈得很。可是,以我对王爷的了解,王爷并非冲动之人,为何当年那般行事?” 萧濯将净夜揽在怀里,一字一字,仿佛蕴了万千雷雨:“因为他们该死。” 净夜满心好奇:“恩?他们做了何事,惹怒了王爷?” 萧濯似乎不想多说,可他见净夜如此,也不忍心拒绝,只好道:“以后时机到了,再同你说吧。我现在只后悔,当年只外放潘英去了边境,不仅没弄死他,还让他立了功。当年,我就该连他一道杀了。” 净夜与萧濯再去泡温泉池的时候,两个人都仰靠在巨石边上,谁也没说话。 之后的欢悦,似乎也是顺其自然。 萧濯状态不错,倒是净夜频频走神。 萧濯扳正他的脸,故意用了一下力,净夜叫了一声,一只手按在萧濯肩上,忍不住道:“王爷,你干嘛啊。” 萧濯将眼前人攥得紧紧的,挑眉开口:“你今日心不在焉,全不似昨日热情。” 萧濯想了想,随后问道:“所以,还是不想告诉我,潘英同你说什么了吗?” 净夜这才抬眼看着萧濯:“王爷想知道?” 萧濯又使了一下力,净夜觉得萧濯在故意逗他,便锤了一下他的肩:“王爷怎么这么坏?” 萧濯笑出声来:“算了,你若是不想提潘英,咱们不提他便是。” 大约是看净夜状态不佳,萧濯只与他在水中闹了一次,便回房休息。 净夜如往常一般,背对着萧濯,窝在他怀里。 翌日一早,净夜和萧濯醒来后,便收拾东西,准备出发。 萧凛带着纳其等人,就在城郊候着。 净夜坐在马车上闭目养神,过了一会儿,他才拉开车帘,将纳其叫到身边,与他耳语了几句。 纳其闻言,勾了勾嘴角,道:“主子放心,属下一定办好此事。” 净夜点头:“你快去快回,尽快追上来。” 纳其策马离开之后,净夜才拿出食盒里萧濯给他买的小包子,他一边小口小口地吃,一边想:“潘英得意太久了,是该先让他付出点代价了。” 萧凛是两日后才接到消息,他同萧濯禀告道:“王爷,听说潘英那边出事了。说是他在街上采买时,被人迷晕,那伙人没杀他,只在他后颈刻了一行血字,听说那字用药水淋过,怕是这辈子都去不掉了。” 萧濯这才像是有了兴致,他侧首问道:“刻了什么?” 萧凛道:“滥杀无辜者,不得好死。” 萧凛说罢,便又道:“听闻此事发生之后,潘英决定留在江南府两日,誓要把罪魁祸首揪出来。王爷,咱们要不要查查,是何人这么神勇?” 萧濯看了一眼坐在马车上同纳其纳多说笑的净夜,忽而眉尾上挑,道:“不必了,本王大致猜得出来。” 萧濯把玩着手中的玉扳指,像是想起什么一般,道:“原本本王不打算让那狗贼回京。”萧濯越想越觉得有趣,索性笑出声来:“不过这么有趣的事,不让京中的同僚看一看,实在是可惜。去同咱们的人说,不必拦着潘英,让他回京述职吧。” 萧濯极少外露情绪,萧凛也跟着笑了出来:“是。” 净夜看起来也很开心,今夜他们住在临时搭建的棚子内,纳其给净夜准备了点果酒,还特意在井水里冰过,喝起来凉爽极了。 净夜素来忌口,这些日子身子骨养好了一些,不再喝药了,萧濯便许他可以喝上一些。 净夜而今这酒量不比从前,喝点果酒,竟还上了脸,他一张脸红扑扑的,人也摇摇晃晃,不过脑子却是清醒得很,他先是跟纳其纳多碰杯,之后又要拉着萧凛喝,最后他转过头,撞进萧濯怀里:“王爷,您陪我喝。” 萧濯见不得他这副醉醺醺的可爱模样被旁人敲见,便将人搂在怀里,凑到净夜耳边道:“知道你这几日高兴,不过这酒,还是别喝了,你醉了。” 净夜抓着萧濯的衣领,摇了摇头:“我没醉,我清醒得很,我状态也好。” 净夜说完,就往前蹭了蹭,还特意抓住萧濯的手去按他的,然后笑吟吟地说:“不信你摸摸,你看看我现在状态是不是老好了?” 净夜这个举动,吓得周围所有人都不敢抬头。 纳其更是干脆背过了身去。 连萧濯都一脸宠溺地笑了,他知道净夜这是真的喝醉了。 若不然,他绝对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话。 萧濯将人整个都护在怀里,眉眼间的笑意掩饰不住,道:“好好好,本王知道了,咱们不在人前说这种话。” 净夜还是揪着萧濯的衣领,他往上一点,凑到萧濯耳边道:“那不让他们听,也不让他们看,王爷带我去清静一点的地方。” “我只给王爷看。”
第024章 你给不给 萧濯抱着净夜去了后山。 净夜要上树, 萧濯就带着他找了好久。最后终于找到一颗枝干结实,可容纳两人坐上去的树杈。 萧濯抱着净夜一跃而上,净夜一双手紧搂着萧濯的脖子, 全程很稳。 只要萧濯在,净夜完全不必担心。 夜风轻拂而过, 带着丛林间青草和枝叶的芬芳。 净夜深吸了一口气,他虽然觉得头有些晕, 不过神智是清醒的。 他甚至还不忘扯开玉带, 让萧濯瞧瞧方才他没看到的那处。 萧濯一只手紧搂着他, 另外一只手却抓紧了净夜作乱的手,低声道:“怎么喝醉之后, 就这么不知羞,恩?” 净夜拍了拍身后的树干:“就在这里好不好?我们还没体验过这么高的地方呢。” 萧濯低头笑了,他像是不着急一样, 一边拥着他一边道:“还记得你刚来摄政王府的时候,还是不太情愿的。后来, 明明不情愿, 却要装出一副极其情愿的样子。可就这些时日, 我很高兴,仿佛看到了你的真心。” 净夜脑子发晕, 他没细想萧濯话里的意思, 便背对着萧濯,双手抱着树干,扯开身后的白色长袍道:“就这样, 这样我不会掉下去, 王爷你快一点,现在就来。” 净夜虽然是抱着树干, 可他的膝盖却跪在那里。 这树皮摸起来又糙又硬,萧濯看到净夜膝盖处,已被压出了红晕。 萧濯赶忙将人抱了起来,他低下头去检查净夜的膝盖,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就红了一大片。 若真依着净夜,就按照方才那个姿势,怕是他这膝盖整个都能渗出血来。 净夜见萧濯不动,还有些委屈:“王爷你这是干嘛啊,是现在的我对你没有吸引力了吗?” 萧濯微拧着眉道:“方才那样不行,容易伤到你。” “我不怕被伤到,我也不觉得疼。”净夜固执道。 萧濯还是摇头:“你不怕,我怕。从你醒来的那一天,我就发过誓,再也不能让任何人伤你一根毫毛。” 净夜迷迷糊糊的,还是没听懂萧濯在说什么。 他先是将脸贴在萧濯胸口,过了一会儿才嗡声道:“可是我现在想,你给不给?” 萧濯寻了个舒服的位置,最后将净夜稳稳抱在怀里。 这过程中,他一只手稳稳揽着净夜,怕他磕到,更害怕他一个不稳掉了下去。 好不容易给小祖宗侍奉尽兴了,净夜又拿出手帕,擦了擦额角和脸上的汗,道:“我听到水声了,这天太热了,我们去河里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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