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挂电话了,小白来找我玩了。” 周时锐微顿:“去哪?” “就出去吃顿饭。”乐澄美滋滋地说,“我都好久没出去吃饭了。” “嗯。”周时锐嘱咐他,“不要喝酒。” 乐澄一口答应下来:“我肯定不喝!” 挂了电话,乐澄从床上爬起来,换了身衣服,家里没人,他就写了一张便利贴,贴在桌上,兴冲冲地出门了。 谭小白在离他家不远的博物馆,那地方乐澄也陪曹凡琴去过,看了一次索然无味,但却是个挺热门的景区。 大热天的,但博物馆里有中央空调,乐澄从出租车上下来,热了一脑门汗,连忙进了博物馆。 远远他看见了五六个人,有几个是生面孔,但见到他,都眼前一亮,很友善地和他打了个招呼。 乐澄也朝他们点头。 有人惊讶,“你朋友长这么好看?” “对啊,这么优质的帅哥也不介绍给我们,太不够意思了。” “是我不介绍吗?”谭小白摆手,“是人家名草有主了。” 其他几人直呼好可惜。 谭小白撞了一下乐澄的肩膀,“更何况他对象抓得死严,一只蚊子飞过来都要看看是不是在朝乐澄抛媚眼。” 乐澄:“…………” “哪有那么夸张。”乐澄不同意。 “行行行,不夸张。”谭小白揽过他的脖子,“那这次和周时锐报备了吗?” 乐澄点头,“报备了。” 谭小白懒得说他:“走,去吃饭。”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出门,天太热,不适合吃火锅,就吃了顿日料,众人提议去清吧玩一玩。 谭小白转向乐澄:“都出来一趟了,你也来玩吧。” 清吧,乐澄没去过,但是听名字应该比酒吧要好很多,于是点头说:“好,但是我不喝酒。” “你去清吧不喝酒?”谭小白问,“行吧,不喝就不喝。” 打车来到目的地,乐澄探头往里一看,发现清吧的环境比酒吧要安静许多,许是周中,里面的人不多,也没有酒吧里那种嗨到让乐澄这种半e人都害怕的氛围。 其他几人点了酒拿上桌,乐澄点了果汁,坐在旁边慢慢喝。 大家聚在一起闲聊,乐澄刚摸出来手机看了眼,就被谭小白眼尖地发现:“干嘛呢?” 乐澄自顾自地:“我和周时锐说一声,我在清吧呢。” “不是,这都要报备啊。”谭小白叹为观止,作为一个24k纯金单身汉,他深深不赞同周时锐这种行为,什么都要报备,这不控制狂吗? “我问你,乐小澄。”谭小白把手机抽走了,“你有没有觉得,这种行为其实是不正常的?” 乐澄发完那条消息了,就问他:“哪种?” “就是随时随地报备查岗。”谭小白循循善诱,“周时锐也这样给你报备吗?” 乐澄没有任何犹豫地点了点头。 “…………”大意了,原来是双向奔赴的病情。谭小白轻咳一声,继续说,“这个啊,这个是不一样的,你查岗有他频繁吗?” 乐澄稍微思考,摇头:“没有吧。” 他并不是那种喜欢查岗,要对方事无巨细报备的人。 之前扮演是扮演,不用假装人设以后就不再做了。 “那不就对了!”谭小白抓住机会,“所以这样真的不太正常,周时锐的控制欲和占有欲也太强了点。” 乐澄也认同地点头,感觉周时锐最近更加变本加厉了:“是有一点呢!” 谭小白以为说通他了:“对啊!就是这样,这种关系是……” “但是应该没关系的吧。”乐澄这样说。 谭小白:“…………” ok。谭小白决定今天夜里就申请上报把恋爱脑写进精神疾病中。 谭小白默默喝了口酒,然后又递给乐澄一瓶软饮:“你现在只配喝这个。” 乐澄心安理得地接受了:“我就爱喝这个。” 耳边的音响声有些大,乐澄喝了一口,莫名感觉有些头晕。 - 周时锐看到消息时,已经是两小时后。 热汗从额角滴落,顺着眉骨流下,垂眸拿过手机,他蹙了下眉。 [周时锐:还在清吧吗?] [周时锐:不要喝醉] 乐澄半个小时也没有回复他,周时锐给他拨去电话。 第一个没接。 第二个也没接。 他面无表情地开始拨第三个。 - 乐澄趴在桌上,感觉世界在旋转。 他明明没有喝酒,喝的都是果汁软饮,但头怎么这么晕,有种踩在棉花上的,轻飘飘的感觉。 然后,他听见有人窃窃私语。 好像是谭小白的声音。 “你们谁点得强爽?” “不是我啊……” “不知道啊……” “我靠,不会让乐小澄喝了吧?” “靠,还是我亲手递给他的!” 乐澄只觉得吵,窝在原地,双腿和胳膊都蜷缩起来,但很快,有人在拉他,乐澄闭着眼,不满地扒拉。 脸好热,脖子,嘴巴,都很热,乐澄感觉体内像是塞进了一个高温的容器,在灼烧心肺。 谭小白直接半托着他上出租车。 半个小时后,他们来到门前,乐澄软得像是条果冻,没人扶着他,他自己就顺着门框往下秃噜。 谭小白死命拉着他,幸好乐澄瘦,摸出来他口袋里的钥匙,才把他扶进屋,放到床上,虽然醉得要死,但竟然没吐,一直等到乐书海回来,谭小白才放心回去。 乐澄完全没有一点意识。 他在床上平躺着,半梦半醒间,才听到有手机在响。 响了不知道多久,但他才听见。 迷迷糊糊拿起来,乐澄软着嗓音问了一句:“喂?” “乐澄。”电话那边的声音很冷,“怎么才接电话。” 乐澄听见熟悉的音色,低头,勉强从重影的手机屏幕上分辨出来是谁。 “哦……周时锐。”乐澄傻乐了两声,“给我打电话干嘛?” 尾音上扬,听起来还怪高兴。 周时锐顿了顿,几乎是一针见血:“喝酒了?” “谁喝了呀!”即使处于醉酒状态,乐澄仍然保持着一种说出口就完蛋的潜意识,“没喝呢!” 实际上大着舌头,音调都快会拐弯了。 周时锐:“喝了多少?” “都说了没喝。”乐澄闭着眼皱眉,还挺不耐烦的,“你这人真烦人呢。” 隔着电话,都能听出周时锐的呼吸一滞,用一种诡异的低沉的音调说:“我烦人。你怎么答应我的?” 乐澄完全忽略他这个问题,扯了扯身上的衣服,难受地直哼哼:“热……周时锐,身上热……” 听着像是有扯扣子的声音,周时锐眉心一跳,语气也重了起来:“你在哪?” “我在……”这声让乐澄短暂地害怕了一秒,但也就一秒,他就大声说,“在哪不告诉你。” 他变成一根直线的大脑运转的简单,尽管连周时锐是谁都想不起来,但他莫名想让这个叫周时锐的人回来。 “你在外面哪里?”听不到满意的答复,周时锐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沉冷地命令,“乐澄,说话。” “想知道呀?”乐澄压根感觉不到威胁,先软绵绵地问他,拉长声音,但过了没两秒,又用一种很猖狂,很嘚瑟的语气说,“想知道……那你来找我啊!” “……”周时锐默不作声地迅速拿出备用机,拨通了谭小白的电话。 乐澄听不清那边说什么了,但能感觉到,再次回来的周时锐,心情好像更差了。 “你在家。”周时锐平静地补充,“还在自己的房间里。” “唔……”乐澄本能地感觉到危险,秒怂了一下,“怎么了嘛……” “不怎么。”周时锐尽管心肺都像是烧着了,也不会和酒鬼计较,尽量平静地说,“好好睡觉,挂了。” “诶!别!”乐澄大声喊住他,大概是这近一个小时里反应速度最快的时刻,皱着眉说,“不挂。” “别挂……”乐澄黏唧唧地重复,“不挂……” 周时锐没动,就听乐澄那边又传来扯衣服的声音,他问:“又在干什么?” 乐澄慢吞吞:“脱裤子……” 周时锐闭了闭眼:“你脱吧,挂了。” “干什么!”乐澄问他,又忽然放轻了声音,傻笑一声,“你想不想看呀,我给你看看……” 紧接着,就是捣鼓手机的声音,好像真的要给他切视频。 周时锐瞳孔微缩,下颌绷紧地叫他:“乐澄。” 他语气冰冷:“不看。” “不看就不看呗……”乐澄呆了两秒,就有点委屈,撇着嘴,“凶什么……” 他嘟嘟哝哝:“想看还不给你看呢……” “就不给你看……就不给你看……”乐澄颠三倒四地说,“气死你……” 电话那边没有一点答复,乐澄才停下,又开始问:“什么时候回来……” “怎么不回来……” “周时锐,你这人占有欲好强!” “控制欲也好强!” “幸好脸长得好……身材好……知不知道这是卡颜的!” “周时锐……你是不是不行……” 乐澄像是说到激动的地方,很生气地捶了下床,发出“嘭”的一声:“你不行呗!” 他絮絮叨叨地一直说坏话,简直是酒壮怂人胆,周时锐一直听着,听到最后这句,才算是有点反应:“什么不行。” “不行!”乐澄听到回复,瞬间来劲了,口齿不清地说,“你不行就是不行!” “这么久了,你怎么……怎么还没和我,呃……那什么……”乐澄一时间想不出来那叫什么,哼唧了一会儿,才慢吞吞吐出一句,“……戳我……屁股。” 周时锐一顿:“什么?” “戳我……”乐澄终于找到了关键,“不戳我,是不是不行!” 这声音之大,幸好关着门,隔音得很。 但周时锐却原原本本地听清了。 “乐澄。”他压着声线,很平静,又一字一顿地说,“别逼我来抓你。” 乐澄脑袋里没有这种概念,但还是聪明地捕捉到了“来”这个字,他瞬间支棱,口齿不清地说:“来呗……来!” “不来是不是不敢?”乐澄毫无意识地火上浇油,“就知道……嗝…你不行……” “以后叫你……不行哥……” “周不行。” 许久不说话的周时锐却在此刻忽然短促地笑了声。 乐澄下意识一顿。 继而,他听见周时锐用一种堪称平静的语调说:“好啊。” “来抓你。”
第52章 乐澄从未这么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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