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有反差萌哦,周时锐怎么还喜欢玩偶呀。 周时锐略带疑惑地看向他。 “嗯,是要送给家里的小朋友吗?”乐澄很给面子地问。 周时锐盯了他半晌,蓦地短促地笑了一声:“……嗯,是。” 这样啊。乐澄低头揪揪小熊的耳朵,周时锐对小孩子还挺好的。 车子很快停在福利院。 和上次来的感觉不同,福利院里人不多,有些安静,乐澄他们先和院长打了声招呼。 随后,院长带着他们来到孩子们的活动区。 一群小朋友正在玩游戏,院长一声“看谁来啦?”他们齐刷刷地扭头,瞬间都扑了上来。 “澄澄哥哥!!” “锐锐哥哥!!” “哎呦。”乐澄抱起一个,腿上挂了两个,很快就被“围攻”了。 他一扭头,周时锐臂力极好,一个小朋友正坐在他的手臂上,看起来很游刃有余。 得双手抱着小孩的乐澄:“……” 健身的好处在此刻一览无余。 他们抱着孩子进了院子,乐澄给他们分礼物和零食,发现那两个包装好的小兔子没在里面。 应该被周时锐放在后备箱了。 乐澄嘴里念叨着:“都别抢呀,好多呢,大家都能有。” 一堆小团子叽叽喳喳地往玩具堆里钻。 周时锐忽然伸手,把玩具全部提起来,拍了拍旁边的沙发,对乐澄说:“坐下。” 乐澄有些懵,但还是依言坐下。 周时锐弯腰,摸了摸最近一个小朋友的脑袋,声线很沉:“哥哥教过,我们收了礼物,第一句话要说什么?” 小朋友们眼珠转了转:“嗯……说谢谢!” “对。”周时锐说,“所以我们要排好队,等着澄澄哥哥给你们发礼物。” 乐澄被他这句“澄澄哥哥”弄得有些脸热:“咳咳,大家听话,快来排队吧。” 小朋友们这才自觉地排起长队,第一个小朋友领完礼物,想了想,说:“谢谢澄澄哥哥!” 话落,他探头去看周时锐:“锐锐哥哥,我做得对吗?” “好孩子。”周时锐微微弯腰,和他对视,“做得很对。” “好耶!”戴着鸭舌帽的小朋友一蹦一跳地走了。 乐澄偏头看他,这道视线太强烈,周时锐察觉到,侧目:“怎么了?” 乐澄心里有些微妙:“我觉得你刚才讲话还挺温柔的。” 周时锐停顿:“温柔?” “嗯。”乐澄说,“感觉和平时不一样。” “平时是怎样?” 乐澄努力形容:“平时更…”乐澄吭哧了一会,“反正,就是这样更温柔。” 周时锐:“那你喜欢哪样?” 很直白的话,乐澄愣了愣,心中蓦地轻跳。 但周时锐的表情很认真,也很冷静。 抛去那些旖旎的心思,乐澄实话实说:“我觉得都挺好的。” 周时锐点头:“嗯。” 他们又陪小朋友们玩了会儿游戏,直至夜幕降临,才和小朋友们道别。 乐澄把每个小朋友都抱起晃了晃,累得双臂发麻,坐回车里,看了眼外面橘色调的天空。 “好像要下雨了呀。”乐澄感觉空气中潮潮的,“天气预报不是说今天没雨吗。” 他说着,又摸出手机看了眼,显示两小时后会下大暴雨。 天气预报和天气一样多变。 乐澄关了屏幕,周时锐问他:“先去吃饭?” 现在是晚上八点,去吃个饭正好。 “好呀。”乐澄有些饿了,他扣上安全带,低头,忽然看到了那两只小白兔。 乐澄把它们抱起来,随口问:“你家有两个小孩子吗?” “不是。”周时锐说。 “那你买两个……”乐澄有些疑惑。 周时锐偏头看了他一眼:“你的。” “什么?” 周时锐拎起其中一个:“是你的。” 乐澄反应过来:“你,这个,你给我的?” “嗯。”周时锐的反应很平淡,好像是件很正常的事情。 乐澄虽然年纪不大,但也早就不是要玩偶的年纪,但小兔子很可爱,他晃了晃盒子,忍不住碎碎念:“好可爱,可我不是小朋友了……” 周时锐偏头,唇角罕见地勾起浅浅的笑意:“你不是吗?六一儿童节。” 乐澄微怔,很快反应过来,他的生日,就是六一儿童节那天。 他瞬间有些脸热,睫毛乱眨:“那是,生日呀!” “嗯。”周时锐说,“没说不是。” 但白得了一个小玩偶,乐澄还是很开心的,捏着兔耳朵揉来揉去:“那另一个小兔子……” 周时锐:“我的。” “嗯?”乐澄有些迷茫,随即明白,周时锐要送给别人,那不就是周时锐的。 “哦哦。”乐澄又问,“我们要去哪里吃饭呀?” 周时锐说了家餐厅。 他们很快到目的地,周时锐停好车,和乐澄一起上楼。 乐澄点完菜,支着下巴又开始捏兔耳朵,捏了一会儿才又忽地住手,他怕把兔耳朵捏脏了。 “嗡——” 手机震动,乐澄抬眸,是周时锐的电话。 周时锐视线微垂,在看清备注后,微不可察地蹙了下眉。 乐澄善解人意地说:“你去打电话吧,菜上来还有一会儿呢。” “嗯。”周时锐修长的手指划过屏幕,起身离开,直至一个安静的地方,才接通,“喂?” “时锐啊,在做什么吗?”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从那边传来。 周时锐沉默片刻:“没做什么,在吃饭。” “怎么也不叫声爸爸。”电话那头说,“咱们有大半年没见了吧?” 周时锐记不清多久没见,微微蹙眉,语气平静地问:“有什么事吗。” “臭小子,怎么脾气这么大。跟我说两句委屈你了?谁家的孩子会是你这样?跟自己的亲爹都不亲!”周平河的音量蓦地提高,周时锐习以为常地把手机拿远,等周平河在那边咆哮完,才又拎回来,问,“什么事。” “算了,我不想说你。”周平河喘息粗气说,“下周你阿姨生日,我想你了,她也想你了,你到时候来参加生日宴,我们一家人好好在一起吃顿饭。” 想?周时锐面无表情地垂下眼睫,这个词从周平河的口中说出,刺耳得很。 “说话啊。”周平河很久得不到答复,稍稍拿起的慈父面具瞬间撕碎了,“你是不是要气死你爹,我生你养你,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现在要你回家一趟,都得求着你来?” 生养的关系在某些人的口中真是沉重又轻飘飘,让你活着长大,便是养了,奉献了不足三分钟,便是生了。 周时锐看着远处的夜景,开口道:“什么时间。” “你连什么时候都不知道?!”周平河像是很生气,“算了,下周三,会来很多人,你必须回来!” 年轻时做了错事,但人老了,依然要面子,即使为了虚荣的假象,也要在外人面前,做出一副家庭和睦的样子。 周时锐垂眸,微微冷笑:“好。” 周平河最大的遗憾,大概就是生不了,只有他一个儿子。 乐澄拿着筷子等了挺久,正低头刷手机呢,听见一声椅子挪动的轻响,抬头:“怎么这么久,是有事吗?” 周时锐没什么表情:“没事,吃饭吧。” 乐澄应了:“哦。” 由于耽搁时间过长,他们吃完饭,已经九点半。 乐澄的手机忽然弹出电话。 是谭小白。 乐澄接通了:“怎么了小白。” “乐澄你在哪呢。”谭小白问。 “我还在外面吃饭呢。”乐澄想了想,“大概半个小时后会回去。” 他偏头看了眼窗外,不出所料,已经下起了大暴雨,下雨天路况不好,应该还会延迟。 “也可能四十分钟左右。”乐澄严谨地补充。 “这么久,那你别回来了。”谭小白压低声音说,“刚才上边来查寝了,问你怎么不在,我给你糊弄过去,说你回家了,你一回来,他们还要点人,不就露馅了吗?” 乐澄迷茫:“咱们学校还查寝?” “这不是上周末出了那档子事吗?”谭小白也很无语,“所以就要周六周日查寝,不过我听学姐们说了,之前也有过,估计也就意思意思两周。” 上周末有对情侣半夜出门出了事,家长们不愿意,来学校闹,校领导这才下命令周六周日要查寝。 乐澄也有所耳闻:“好吧,可是……” 他有些为难,不回宿舍,他住哪?住酒店? “回我家吧。”在一旁安静的周时锐忽然开口。 乐澄做了个口型:你听见啦? “嗯。”周时锐说,“下了这么大的雨,我家离这里很近。” “也行。”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去了,乐澄对谭小白说,“那我今天不回去了。” 怕谭小白在那边发出不怀好意的声音,乐澄连忙挂断电话。 他们来时太晚,地下停车场已经没有位置,外面下了暴雨,乐澄站在雨幕前,雨滴如豆,倾盆而下。 路上的行人打着伞,也被风吹得狼狈。 乐澄深吸一口气,很有勇气地说:“我们冲出去吧!” 周时锐偏头看向他,有些意外:“要冲出去?” 乐澄点头:“毕竟我们没有伞,以我的预测,我们大概三分钟就能跑到停车场!” 周时锐停顿片刻:“你记得我们的车停在哪里了吗?” 乐澄微微睁大眼睛:“你不记得?” “我记得。”周时锐说。 “对呀。”乐澄很理所当然地,眼睛亮晶晶,“我就知道你记得!有你在,我不用记啦。” 好似全心全意信任的模样。 周时锐微怔,却也忍不住勾了勾唇:“嗯。” 说着,他便把外套脱下,在乐澄不解的眼神中,将两人兜头照住,低声说:“跟紧我。” 来不及矫情,乐澄绷紧脸:“好!” “走。”周时锐低沉的声音落在耳朵。 乐澄仅凭着本能跟着他,冲进了雨幕,大滴大滴的雨落在头顶,却没有渗透进来,一切杂音仿佛都被外套隔绝,只余交错的喘息。 他们一鼓作气,直接跑到了停车场。 周时锐拉开副驾门,乐澄像条小鱼一样滑进去。 他们两人身高腿长,跑得极快,但尽管如此,还是被淋湿了。 乐澄的小腿、外侧的手臂被淋湿了,周时锐偏头看了他一眼,递给他毛巾,然后调高了空调温度。 “擦擦。” “好。”乐澄接过,扭头,看到周时锐摘了眼镜,黑色的毛衣贴在上身,浮现出肌肉起伏的轮廓,半湿的头发被他随意地撩起,下颌上的水珠顺着喉结缓缓地蜿蜒没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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