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染不语,目光偏执热烈看着傅柏啸。 傅柏啸走到门口,他心情糟糕的恨不得一把火点了御书房。 但还是回头看一眼两人,“一尸两命和只弄死那个孽种,你自已选吧。” 梁太傅狠狠喘了一会儿粗气,拍桌子站起来。 “我哪个都不选!我咒那个搞大我女儿肚子的孽障天打雷劈,死无葬身之地!” 电光火石之间,梁太傅还没看清冲过来的背影,他已经被按在桌上,脸被挤的变形,嘴里含糊不清的骂人。 傅柏啸咬牙,“把你刚才说的混账话给我收回去!” 就连燕染也被吓了一跳,太傅只不过说了句咒人的话罢了。 傅柏啸甩开燕染劝架的手,死死掐住太傅,只要他再用力一点,梁太傅立马就挂。 梁太傅显然也被吓到了,喊叫了几声,傅柏啸才把他撒开。 梁太傅可以收回那些话,也可以让女儿把那穷小子的孩子堕掉,但有个要求。 那就是傅柏啸得去台州赈灾。 明知道前面是坑,是燕染和太傅做的局,被调离京城,燕染大概率会伙同梁太傅夺回政权,甚至还可能借机除掉他。 但他还是选择清醒的跳下去。 无他!只是因为他以前可以不在乎那些迷信的诅咒,但现在不行。 他和颜湜穿越过来,他不怕死,但他怕再一次失去颜湜。 他怕梁太傅那些诅咒成真,他怕眼睁睁却无能为力的看着颜湜死掉。 那些可怕痛苦的回忆,他不想再经历一次!
第9章 少爷被忽悠走了 傅柏啸回到王府,已是后半夜。 他走到颜湜的院子,在那棵桂花树下站了很久,才挪着沉重的步伐走上前。 一伸手,影卫四端着早就预备好的白玉碗给他。 桂花鸡汤的香味真馋人,影卫四咽咽口水,不得不说,王爷对那个颜湜真是太好了。 但凡他回府,总会半夜投喂,颜湜现在比起刚进府的时候气色好多了,看着也不那么瘦巴了。 傅柏啸的目光深沉又不舍,他一勺勺喂,另一手卡住颜湜下颚。 鸡汤缓缓滑入他口中,甚至能看到红嫩的舌头满足的战栗。 在睡梦中,颜湜舒服的睫毛颤抖,甚至某个地方都有了反应。 傅柏啸愣了一下,看过去,目光更加沉重。 无奈的叹口气,放下碗。 手伸进被子。 颜湜感觉浑身的汗毛都在颤栗,那种舒服就像冷天泡进温热水中,暖流从尾椎骨一路蹿上天灵盖。 “不行,我受不了了……” “傅柏啸,傅柏啸……” 颜湜又在喊他的名字。 “好脏,傅柏啸,你怎么不帮我清理。” 傅柏啸黑着脸,看着翻身沉睡的颜湜,知道他是在说梦话。 难道,自已出现在他梦里了 都是男人,何曾不知道,一个男人对着梦里的另一个男人做这种事情,还能是兄弟情 人家张飞可不会在高潮的时候喊关羽的名儿! 所以!颜湜对他…… 傅柏啸不确定,但手一直在哆嗦,那种巨大的欣喜,那种盼了二十来年的终于盼到的结果,他以为他会高兴的疯掉。 事实上,他不敢动,怕吵醒颜湜。 清理完,傅柏啸逃似的冲出颜湜的房间。 冲了一个凉水澡,傅柏啸的情绪才稳定下来,坐在昏暗的房间内。 手不经意碰到床头上的画,目光又变得躁动。 那幅凰图是颜湜画的。 被压的也是颜湜。 屈起手指,从颜湜的眉眼,抚摸到嘴唇,看着潋滟的唇,脑海里想起颜湜嗔怪的声音在喊他名字。 傅柏啸深吸一口气,强行压制自已的欲望。 因为太爱,舍不得强行占有。 但他此去,多半凶多吉少。 舍不得颜湜,舍不得,舍不得…… 一夜无眠。 天蒙蒙亮,傅柏啸想出去走走,门刚打开,看见外面站着一群将领。 看样子这些人在外面等了一宿。 “进来吧。” 他带着人进来的时候,颜湜从院子里出来,蓬头垢面的,头发歪歪散散,伸着胳膊打着哈欠。 看到一群荷尔蒙爆棚的男人,气宇轩昂的走来,而且很是恭敬的给傅柏啸单膝下跪。 颜湜愣住,不禁啊了一声。 所有将领回头,目光警惕的打量颜湜。 这些人都是征战沙场的老手,哪个手上没有千百条人命 所以各个身上都带着杀伐之气,目光有些凶狠。 颜湜一个现代文明社会成长的好少年,哪儿见过这种架势,吓得懒腰直伸了一半儿。 胳膊都忘了放下,露出一片雪白的肚皮。 他在府里,穿的都是改良的服装,接近现代,所以既轻薄又时尚。 傅柏啸皱眉,疾步过去,扯了扯颜湜的衣角。 手动把他胳膊放下来,手指弹了弹他嘴唇,颜湜立马条件反射的闭嘴。 但脑袋一抽,看向高大的男人,“傅柏啸,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吗” 因为傅柏啸鲜少在府内穿武将服饰,但现在跟那些人穿的没两样。 只不过,傅柏啸长的高大威武,穿起来更加雄伟。 其他人都愣住,这人谁啊,敢直呼王爷大名,不要命了 就在大家以为傅柏啸要发怒杀了他时,傅柏啸垂头。 手很麻利的将颜湜那一团乱麻的头发梳理成发髻,还将自已头上的玉冠摘下来,给他簪上。 大家看傻了眼,几个人面面相觑。 “这还是咱们得摄政王吗他咋对那小子如此包容” “是啊,竟然没杀他。” 更让大家发麻的来了。 傅柏啸眼神密密麻麻的将颜湜笼罩,好似看不够似的。 “颜湜,我要离开几个月。” 他执拗的看着一脸茫然的颜湜,心底藏着隐隐的期待,也许,颜湜愿意跟他去呢。 颜湜反应过来,嘴角有点儿压不住,但还是打算装装样子。 于是换上一副很可惜的表情,拧着眉毛看傅柏啸。 “傅柏啸,虽然他们都说你很凶,但我觉得你人还蛮好的,那个,你去那么长时间,我还真有点儿舍不得你。” 傅柏啸眼里的光快要溢出来了,“真的” 颜湜点点头,“真的,哎,你要是不走该多好,以后想见你都见不着了,我感觉我都快睡不着觉了,今晚注定失眠啊!” 为了不让自已笑出来,他还还强行掐了掐手心,疼得差点儿呛出眼泪来。 就势拉住傅柏啸的袖子,满眼泪花,“那你,要不然别走了……你非要走的话,那就也带我走好不好……” 傅柏啸身体僵直,感觉空气都是甜的。 盯着眼前这双白皙纤细的手,因为太过用力捏他衣角,青筋都绷了起来,似乎在很用力来挽留他。 “好!” 颜湜瞪大眼睛,啥 好好什么,什么玩意儿就好了 他往后退,似哭非笑,“那个,我就算去了也帮不上你什么,还净拖你后腿……” 言外之意,你还是撤回你的话吧,千万别带我走啊! 傅柏啸朝其中一个将军道,“准备好点儿的马车,他身子弱禁不起舟车劳顿。” 将军看了眼颜湜,一个细狗,都架不住他一拳,跟着捣什么乱呢。 颜湜直到上了马车,人都是懵的,这就被人给弄走了 妈妈,我不想走啊! 妈妈,救救我啊! 无力哀嚎,丧失斗志,真想原地噶掉! 他好生生的在京城生意做的风生水起,拉他去赈什么灾,他会什么,总不能给灾民现场来一段儿手搓鹅毛的绝活吧! 傅柏啸骑着高头大马,回头看一眼趴在车窗上无力垂头的颜湜。 秦朗跟傅柏啸齐头并进,也跟着看了眼就笑了。 “王爷,我没猜错的话,那小子其实不想跟着来的吧” 秦朗是傅柏啸的左膀右臂,自然无话不谈。 傅柏啸沉默,当做默认,他何尝不知道颜湜那点儿小聪明。 他只是太想让颜湜时时刻刻跟在他身边,所以颜湜那番口是心非,他全当做看不出来。 秦朗笑的不行,干咳一声,“原来这位就是大家伙儿嘴里那位太傅女婿啊!” 傅柏啸一个刀子眼过去,秦朗认怂,“行行行,我嘴欠!应该是摄政王夫人才是!” 没想到傅柏啸目光如炬,十分认真纠正他,“是摄政王伴侣!他是男人,顶天立地的男人!” 秦朗收起笑意,认真严肃的回头看了眼颜湜。 心里嘀咕,这家伙哪儿来的那么大魅力,让傅柏啸一丁点儿调侃都受不得,好似人家说句玩笑话,能让那家伙掉层皮一样。 能让傅柏啸甘心被撵出京城,甘心跑去鸟不拉屎的地方,这小子本事真不小! 一路上,傅柏啸停车修整了很多次,按理说大家都是男人,而且都是征战沙场的英雄,根本没那么弱不禁风。 只有秦朗知道,都是因为颜湜,那可是傅柏啸的逆鳞啊。 “怎么不吃” 颜湜兴致缺缺的捏着桂花糕,缩了缩眸子,“坐车时间太长了,屁股疼。” 傅柏啸目光往颜湜身下看了看,“既然不想坐车,那出来骑马” 颜湜目光蹭地亮了起来,别说,他小时候特别想骑马。 前世小时候傅柏啸跟个神经病一样,不知道从哪儿听说有人骑马摔截瘫了,死活不让他去,连哭带闹的阻拦,整的特别丢人,他也就没去骑过。 男人嘛,就该策马奔腾! “慢点儿!” 傅柏啸扶住差点儿崴脚的颜湜,一步步将他牵了出来。 并且挑了个最温驯的马给颜湜,自已则牵着缰绳慢慢走。 看着颜湜兴奋的哇哇大叫,他勾唇笑了。 夕阳西下,两个人就像被镀了一层金边儿,温馨和谐的不像话。 最后傅柏啸撒开手,颜湜也能自已骑马了,兴奋的溜了几圈后,饿的直接下马。 要去马车里找桂花糕吃,却被傅柏啸给拦住,“马上要开饭了,再忍一忍。” 话是这么说的,但最先忍不了的是他傅柏啸。 立马让人安营寨扎,自已把后面马车上煨了一路的汤端出来。 莲藕排骨汤。 清淡又香甜,吃的颜湜眯着眼睛巨满足,还好心的举起一块自已咬过的莲藕客套一下,“你要不要尝一尝。” “好。” 傅柏啸吞下勺子上的食物,看的颜湜一愣,马上气呼呼的把罐子抱紧,勺子往里一挖,挖出一块排骨快速填嘴里。 傅柏啸笑着摇头,还没欣赏几分钟贪吃鬼的表演,就被下属叫走了。 几个土兵走过来,手里还抱着柴火,他们刚要生火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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