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人该分!”萧应看着都生气了,“他以为自己是谁啊?还敢威胁别人,我表哥都没这么做过。” “那他真是个好……” “他都直接杀。” “人”这个字还没说出来,就被吓回去了。 夏熠吞咽下口水,脑海中想象苏铭夜杀人的样子……好带感。 不过萧应是吹牛的吧?人家乖乖坐警车,一看就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啊! - 吃完饭,萧应还准备请夏熠去酒吧喝两杯,没成想突然接到一通电话。 “我表哥。” 他冲夏熠挤眉弄眼暗示一下,“喂?” 夏熠不知苏铭夜和萧应说了什么,只见他的脸色倏然严肃起来,连声应道:“好好好,我马上去。” 挂了电话,萧应慌不迭说:“我姑妈的脚扭到了,正在医院检查,表哥抽不出空去看她,我得先过去一趟。” “我和你一起吧。”夏熠观察着萧应的表情变化,又适时补充一句:“如果方便的话。” 他很会审时度势。 萧应没想太多,“这有什么不方便的,你就以我朋友的身份去呗。” 夏熠就这么跟着萧应去到了那家私人医院。 苏夫人的腿本来就有隐疾,一到下雨天就会疼,眼下扭到了,又要添新毛病,家里人自然紧张。 夏熠见到她时,护工正在为她按摩膝盖,看起来她很不舒服,眉头紧锁,全身都在紧绷着。 “姑妈,检查完了吗?” 萧应走进去问,见护工点头,立刻伸出手,“把结果拿给我看看。” 苏夫人在这时也睁开眼,看见夏熠,眼里有疑惑。 “您好,苏夫人。”夏熠主动上前打招呼,并解释:“我刚刚在和萧应吃饭,他接到电话说您扭伤了,我跟过来看看。” 苏夫人了然,淡淡出声:“我还记得你。” 不止是他额头上的伤,还有那晚的直白,也给他留下很深的印象。 “萧应不是才刚回国,你们怎么认识的?”苏夫人不动声色追问。 “就是那晚在游艇上,我们俩聊了半天,发觉兴趣相投,性格合拍,就加了微信,成为朋友了。” 萧应不愧是从国外长大的,思想极其豁达,也很简单,不去纠结那些弯弯绕绕的。 苏夫人也没多问,对夏熠微微一笑,闲聊起来。 在今天之前,夏熠以为她会是那种看着面善,其实高高在上,很有距离感的人,毕竟身份和地位摆在那里,怎么也不可能像寻常人那般。 可是这么跟她聊起天,才发现她一丁点儿架子都没有,就像个家中长辈,还关心他额头上的伤。 夏熠有意卖惨,敛下眸低声说:“我做错了事儿,惹得我爸不高兴了。” 听闻,苏夫人不敢相信追问:“这是你爸动的手?他怎么舍得对亲生儿子………” 脑海中想到楚夫人跟她说过的夏家的情况,后面的话苏夫人没有讲出口。 有后妈,日子怎么会好过呢? 所以,这也是她坚决不和苏铭夜父亲离婚的原因,哪怕再两看生厌,也不能把这个位子白白让给了别的女人,让她堂而皇之进家门,苛待她的儿子。 看向夏熠的眼中不免多了几分同情,苏夫人欲言又止,想安慰,又不便议论他人的家事。 不一会儿,护工拿来敷膝盖的暖贴,对萧应说:“夫人这两天腿疼得厉害,罗津这边靠海,阴冷潮湿,还是得回北城。” “姑妈,您待在这边也没什么事儿了,明天就回去呗。” 萧应话刚说完,夏熠接着道:“其实我有个土方子,对缓解腿疼很管用,是之前跟一位老爷爷学到的。他好研究中药,因为自己的腿脚不好,整天就爱琢磨怎么医治。” 看夏熠说得那么认真,苏夫人来了兴致,“不妨说来听听。” 萧应在旁皱眉,心想他姑妈多厉害的医生没看过,什么名贵的中药没喝过,要能有办法也不用疼这么厉害了。 他听夏熠说要去山上采什么蛇蝎草,怕有副作用,连忙叫停,“土方子又没经过科学验证,可不敢乱用。” “是这样没错,但我敢说出来是亲身实践过,只要按我给的方子去抓,不一定有没有效果,但不可能有害处。” 夏熠说得斩钉截铁,萧应也不好再讲什么了,他看了眼姑妈,见她面带笑意,似乎真的听进去了,还说之后会试试。 不是吧?像她这种见多识广的女人还会愿意相信? 聊天聊得入迷,连窗外什么时候下起雨都不知道。 “我送你回去吧。”萧应把人带来的,自然有义务。 夏熠不好意思麻烦他,“我打辆车就行,很方便的。” “行吧。”萧应没再勉强,俩大男人让来让去多矫情,“到家给我发条信息。” “好。” 夏熠离开医院去路边打车。 平时网约车是挺好叫的,一到下雨天就难了,页面上显示预计等待28分钟,路过的车也都载了人。 雨越下越大,还伴随着狂风怒号,温度骤降。 看来苏夫人的腿还真像天气预报,一疼就预示着要下雨了。 夏熠的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外套,出租车岗亭空间不大,有雨滴飘进来,打在肩膀上,更让人冷得瑟瑟发抖。 流年不利啊! 看来今天不适宜出门。 心里刚这么想,一辆黑色宾利缓缓停过来,后座车窗降下,露出男人立体深邃的半张脸。 旁边跟夏熠一块躲雨的小姑娘,眼珠子都直了,看到后“哇”了声,被画面帅得讲不出话。 夏熠故作腼腆,拉开车门飞快坐了进去,都用不着人邀请。 苏铭夜的腿上放着一部平板,余光睨向他,“你倒挺不客气。” “你把车停下不就是让我上来的意思吗?不然你可以直接把车开走,反正我也不会知道你来过。”夏熠说得有理有据,语气里还带着几分愉悦。 苏铭夜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你为什么在这儿?” “你打电话给萧应的时候,他正和我一块吃饭,听说你母亲不舒服,我跟着来探望一下。”夏熠认真解释。 苏铭夜交代司机开车,问清夏熠去哪里以后,才问:“你们关系很好?” “有个词叫一见如故,我和萧应就是这样,那天聊得很投缘,然后就成为朋友了。” “但愿你是和他真心做朋友。” 苏铭夜说的这句让夏熠不知怎么接了,车内的气氛沉默了会儿,外面的雨倒是噼里啪啦在窗户上砸个不停。 飞快偷瞄了一下苏铭夜的这张脸,夏熠突然觉得是不是为了利益接近他已经不重要了。 他可一直都是个颜控啊。 车子快开到夏家的时候,安静才得以打破。 “我去找林奕谦退婚了,就在今天上午。”夏熠说得很突兀,前言不搭后语。 苏铭夜滑动着平板上的数据,没有理他。 夏熠才不管他听不听得到,想说就说了,“以前太蠢了,未来我想为自己活一次。” 话音落下,司机在别墅区门前停住,撑起一把黑伞绕到夏熠坐的那一边,“先生,到了。” “谢谢你送我回家。” 全程都是夏熠一个人的独角戏,苏铭夜看都没看他。 车门关上,夏熠的笑容垮下来,问司机师傅,“叔叔,他的耳朵一直这么聋吗?” “这……” 司机也不知道要怎么答了。 虽然他也这么觉得,但公然议论上司是不对的行为啊! “开个玩笑。”夏熠握住伞柄,“我送您上车,这伞借我,打着回家。” 司机很感动,有钱的少爷从来都是觉得他们这些属下淋雨也是应该的,夏熠简简单单一句“送他上车”,让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尊重。 他对夏熠郑重说了声“感谢”,心理戒备逐步放松,不由凑近小声道:“我们苏总虽然不爱说话,但记性特别好,你随口说的一句话他都能记很久。” 懂了懂了。 夏熠回以了然的眼神。 说白了,这不就是小心眼么?
第12章 夏熠回到家中,明显感觉到气氛不对。 以往夏育东忙于公务都很晚回来,今天却破天荒坐在客厅里,和梁淑仪在商议什么。 夏熠没兴趣听他们的谈话,放慢脚步,准备静悄悄地上楼,接着就被夏育东叫住。 “你过来。”他用命令的语气开口。 夏熠垂着头,佯装害怕走到跟前,小声问:“爸,我又犯什么错了吗?” 他表现出一种极度恐惧的应激障碍,看得夏育东直皱眉头。 “你没犯错,我就是想问问你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奕谦说你把他踹下海,这事儿是不是真的?” 沉默了两秒,夏熠抬起头来,“您信他的话?” 受伤的眼神里带着一丝试探,仿佛是在验证父亲对自己在不在意。 夏育东的话哽在喉咙里,和梁淑仪对视一眼,“行,那就先不提这事儿。” “还有什么?” “当然是你弟弟的事儿。”夏育东无奈开口,“你明知道他和沈确的关系如履薄冰,你非掺和到他们俩中间,现在沈确不理你弟弟了,你说怎么办吧?” 听完,夏熠不由在心中冷笑。 这也要怪到他头上吗?什么锅都让他来背。 “我不知道。”夏熠飞快摇头,佯装打个哈欠,“爸,我困了,明天还要去公司上班。” “你别逃避问题。”梁淑仪下意识道,语气咄咄逼人,“你对奕谦做出那样的事儿,是不是打起沈确的主意,想逼他退婚,跟沈确在一起?” 夏熠不意外梁淑仪会看出来,他就是故意让她误会的。 但他嘴上当然不能承认了,反应慢半拍地问:“我打沈确的主意,难道他就会和我在一起吗?我难道比维星还优秀吗?” “你——”梁淑仪被噎得无话可说。 难怪夏维星说他哪儿不一样了,这张嘴真是比以前会说了,很能抓重点。 “你梁姨说话不经大脑。”夏育东也觉得梁淑仪的想法不可理喻,“行了,上楼睡觉吧。” 他潜意识里是瞧不起夏熠的,自然也不觉得沈确能看得上他。 梁淑仪望着夏熠转身离开的背影,提醒夏育东得多提防着点,她觉得夏熠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夏育东感觉更可笑了,“你的意思是让我提防我亲生儿子吗?” 以往,梁淑仪有这意思,话都没说得那么直接,今天不一样,她够不加掩饰的。 意识到自己口不择言,梁淑仪尴尬一笑,故意说:“我还不是怕他胳膊肘往外拐吗?” 夏育东:“这你就不用操心了,公司的事情你别插手。” 梁淑仪噤了声,心中忿忿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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