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单纯,看不出来,还以为这弟弟对他多好,事事听他安排,十分护着他。 殊不知每次闯祸都是着了这个弟弟的道。 伤养好了,夏熠也准备下楼了,在床上躺着固然是好,但时间长了还是要透口气的,特别是在经受过那些佣人的白眼之后,他也不觉得那是神仙生活了。 明明是自己家,却寄人篱下活得像条狗。 不…… 梁淑仪养的那只法斗都比他耀武扬威,待遇比他好多了,连吃饭的碗都是纯金打造的。 “哥,你总算能出门了。” 夏熠刚从房间走出去,夏维星也恰巧推开了他的房门。 两个人不约而同打量了一番对方。 夏维星身着奢侈潮牌,单脚下那双限量版球鞋就价值几十万。 他有收集鞋子的爱好,是真的喜欢吗?未必吧。 树立自信总得有个撑面子的东西。 对比起他,夏熠穿得朴素多了,上衣还是夏维星淘汰的衣服。 他享受施舍夏熠的快感,每次都抱一堆自己不想穿的衣服去夏熠的房间,故意说:“哥,你看你都不爱逛街买衣服,我挑了些适合你的给你穿。” 原主本就节俭,手里也没存款,夏维星给他衣服,他自然不会再买了,慢慢的衣橱里基本都是夏维星穿剩的。 之前不觉得,眼下夏维星不知道是不是好几天没看到夏熠的关系,发现他气质提升了,平平无奇的衣服穿上身,很从容很…… 他也没法形容那种感觉,就是后悔给他这件衣服了,好像穿起来也没那么难看。 夏熠和夏维星虽然住在同一层,待遇却是天差地别,夏维星的房间有个大阳台,正对着下面的小花园,门一推开,有天然的花香。 路过扫了一眼,夏熠的眼底闪过一抹旁人难以觉察的戾气。 夏维星从原主手里抢走的,他会全部拿回来的。 兄弟俩一起下楼,夏维星还关心地问夏熠的腿有没有后遗症,要不要再去医院拍个片,做个复查。 夏熠在心中冷笑。 猫哭耗子假慈悲,早干嘛去了? “我没事了,弟弟。”夏熠盯着桌面讷讷出声,呆头呆脑的样子被他诠释得活灵活现。 “那就好,我明天的篮球比赛你也可以来看了。” “篮球比赛?”夏熠疑惑地眨下眼,“和谁比?” “我们学校土木工程那帮人,一群愣头青。” “哦。”夏熠郑重点头,“我一定会去的。” 这话说完,他像突然想起来似的,问夏维星,“那匹马是生病了吗?” “马?”夏维星差点没反应过来,意识到夏熠在问什么,恍然大悟道:“你放心,沈确已经处理了。” 夏熠知道他没说实话,人在说谎的时候会本能地逃避对方的视线,而他刚刚一直在盯着夏维星。 吃完饭,夏熠出了趟门,等到下午三点才回来。 夏维星如今的重中之重就是要拿下沈确,他但凡有点儿空闲时间都是围着沈确转,周末两天也基本不见人影。 夏熠去商场时顺便给夏维星拿了副护膝,回来后他假装敲了敲夏维星的房门,在无人回应后径直推门走进去。 这个房间的构造他很熟悉,那母子俩没来之前,原主一直住在这个房间里面,后来夏维星想鸠占鹊巢,让梁淑仪出面,把原主赶到了角落的那一间。 护膝放在桌上,夏熠不着痕迹扫了一遍周遭,将手里的那枚窃听器放在夏维星收藏球鞋的鞋架底部。 对这些鞋子,他十分的爱护,怕被玷污到一点,平时只允许佣人擦拭玻璃表面。 夏熠停留不到三分钟,立刻走人,却在到达门外的那一刻,撞上夏维星上楼。 躲是躲不掉了,他一眼看到了他,“哥,你刚才进我房间了?” “嗯。”夏熠怔然点头,表情很自然,“你说你明天比赛,我去给你买了护膝,受伤很疼的,你要小心。” 夏维星听完,眼里流露出感动,上前两步,“哥,你对我真好。” 夏熠腼腆地笑笑,不好意思回房间了。 房门关上,他的后背抵上门板,笑容顷刻间消失。 落座后,他拉扯开抽屉,找出蓝牙耳机,点进手机里隐藏的一款软件,夏维星的哼唱声紧接着传来。 夏熠头朝后仰,安静听了会儿,夏维星那边开始喋喋不休,不知在和谁打电话。 “我那傻哥哥出去买了副护膝给我送来了,真笑死老子了,他当我老年人?谁他妈用这破玩意儿。” “………” “是啊,伤好了。” “上午吃饭的时候还问我马是不是生病了,他真SB啊!那马一看就不正常好吗?不过以他的脑子也想不到我喂了兴奋剂,哈哈哈。” “………” “这次没骨折算他走运,不过伤好了我才能继续折磨他,这些天无聊死了。” 温暖的阳光落在原木地板上。 夏熠敛眸凝视桌面,浓密的长睫下,眼神锐利如刀,周身犹如浸泡在冰川水中那般寒冷刺骨。 究竟是坏到了什么地步,才会拿折磨他人当乐趣。 你以为我送你护膝是关心? 错了,弟弟。 那是诅咒。 如果可以,我现在就想送你一口棺材。 扯下耳机,夏熠进了夏维星所在的尚城大学官网。 明天的比赛,我会让你后悔没用护膝的。
第2章 翌日下午,夏熠来到尚城大学。 在路上时,夏维星便发来消息,让他到了以后去换衣室找他,这刚好遂了夏熠的愿。 拎着十几杯的冰果茶,一路气喘吁吁,换衣室在明德楼,篮球馆的斜后方,夏熠远远看见土木工程的那帮人站在楼侧,其中有两个都纹了花臂。 他为什么能认出来?昨天夏熠把校园官网翻了个遍,这些人是校篮球队的主力,许多帖子都有发他们的照片,有个hot贴里说纹身的那俩特爱打脏球。 不动声色从他们旁边经过,夏熠听见一道声音说:“夏维星那小子仗着有几个臭钱,从不把我们放眼里,待会儿给他点儿颜色瞧瞧。” 听见这话,夏熠忙加快步伐往里走,在推开门以后,慌慌张张冲到夏维星面前,“弟弟,有人要对付你,他们说要给你颜色瞧瞧。” “谁那么大胆子?敢给我们星哥颜色,活腻歪了吧。” 染着黄头发的男生吊儿郎当走过来。 他是夏维星的好哥们,和跟班差不多,叫齐嘉严。 夏熠摇摇头,小声说:“我不认识,他们有纹身,看起来像黑.帮,很吓人。” 这个说法逗笑了在场的人。 有个人笑得前仰后合,对夏维星说:“你哥是不是傻啊?大学里面还能有黑.帮,真逗。” “别这么说我哥。” 夏维星把果茶接过去,“他还给我们买饮料了呢。” “我想喝那杯茉莉青提的。”齐嘉严伸手要拿。 “你想得美,这是我最爱。”夏维星对着夏熠一笑,“我哥肯定是知道我爱喝特意买的,而且只有这一杯。” 看他纯良无害的笑,夏熠的脊背都发凉。 任谁看这都是一副好兄弟相亲相爱的场面吧。 配合地弯起唇,夏熠一字一顿道:“我还加料了。” 听闻,齐嘉严撇下嘴,“看出来了,那杯里边珍珠都多。” 夏维星插上吸管,吸了一口,回头看向夏熠,“哥,你帮我把那双鞋刷了去。” 就像命令保姆似的,他冲他使个眼色。 地上安静地躺着一双白色的球鞋,网面上溅了滴油。 显然,他是故意当着这帮同学的面给自己树立威严的。 不是亲生的又如何?当哥的不还是得听他的? 夏熠微微一笑,点头应了声“好”。 我他妈顺便把你的脸也给刷了吧!活爹! 拿着鞋准备离开,隐隐听见走廊里有脚步声传来,夏熠立即转身提醒夏维星,“你打球一定要保证安全,别和人家发生冲突,打不过也没事,不一定非要赢。” “那帮孙子,我闭着眼都能赢他们!尤其是杨明哲,别看他长得五大三粗的,就是一绣花枕头!” 夏维星话音刚落,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 夏熠就站在门后,他精确计算好时间,跌跌撞撞朝后退了几步,看起来像是被门给撞倒的,手里的鞋子也飞了出去。 见状,夏维星恼火了。 不是为夏熠,而是为那双鞋。 “杨明哲,你他妈擅闯别人休息室还有理了?要进来不知道敲门?” “不是你先骂我,我才懒得进你这破地方。” 杨明哲一把揪住夏维星的衣领,“你说谁绣花枕头?” “不是吗?那我们球场上见啊!”夏维星挺直腰杆,尽管还是矮了一截。 “行。”杨明哲猛地放手,将人用力往后一推,“我让你一个球也抢不到。” 硝烟味弥漫,众人面面相觑,等杨明哲离开后,其他人才敢出声。 “星哥,这回我们好好搓搓他的锐气!” “没错!他也就会吹牛.逼了。” 夏熠拎着鞋默默离开。 经过拐角处的垃圾桶,他毫不犹豫,把鞋给扔了进去。 短时间内,夏维星应该是想不起这双鞋了。 - 比赛快开始时,夏熠才去到观众席入座。 他没想到沈确也来了,坐在他前面那一排。 夏维星做梦都想攀上沈家,在沈确面前堪比八二年的龙井,老绿茶了。 “你那么忙,还专程来看我比赛。”夏维星小跑过来,满脸掩饰不住的笑容。 “刚好路过,闲着没事。”沈确漫不经心地说,交代一句:“好好打,我可看着呢。” “放心。”夏维星眨下眼,慢慢凑近沈确的耳朵,“为了你,我会加油的。” (呕) 夏熠忍不住想翻白眼了。 你说悄悄话就说,能不能别让第三个人听见?这矫揉造作的语气真让人想吐。 夏维星前脚刚走,沈确后脚回过头,扫了一眼夏熠,莫名其妙说了句:“你未婚夫要回国了。” 要不是他提醒,夏熠差点忘了这小说里还有这号癫公,形同虚设的种马大哥。 他躺床上半个多月,也没见所谓的未婚夫发条消息来关心一下,显然原主在他眼里就是透明的。 林奕谦,花花公子一位,家中排行老二,父亲是本市有名的房地产大亨。和原主是豪门联姻,两家势力相当。 按理说他这样的人是该瞧不上原主沉闷无趣的,但偏偏,他就看中了这点。 任他在外如何风流,也没人管得了他,岂不美哉? 家里有个摆设放在那儿就行了,又不会碍他的事儿,外面有的是人可以满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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