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费心,我已经帮白榆找了一些科研人员。 但突如其来的情绪让伊尔西瞬间愣住。 在虫族没有吃醋的说法,作为星河集团的总裁也不应该有这种不理智的情绪。 或许是因为发情期吧… 伊尔西抿了抿嘴,眼中情绪不明,他刚想从白榆身侧离开,却在抽离的瞬间被白榆紧紧环住。 白榆是孤僻的天才,不是不通人情世故的傻子,他右手直接揽住伊尔西的腰身。 在众虫的震惊的眼神和小声的抽气声中微微用力,让伊尔西再次靠在自己的身侧,而后看着斯迪说道: “你以后还是别叫我师兄了。” “师兄,明明当初为了我……你连那篇论文都给我了。”斯迪一直以为在白榆眼中自己与其他虫是有区别的。 当初白榆放弃了篇轰动学术界的论文署名,直接让没有怎么参与实验的自己作为了第一作者,也因为这样他才在研究院有了一席之地。 但现在…。。 对着斯迪满怀期望的眼神,白榆装作思考了一下,然后语气平平地道: “那篇文章原来是给你了。” 说完便在众虫惊讶额目光下,头也不会地扶着伊尔西向宴会的角落走去。 “斯迪的事情我之后再和你解释。”他将伊尔西安置到软硬适中的沙发上,还拿了个靠枕放在伊尔西的身后。 “您不用和我解释。”伊尔西闭着眼睛,声音有些倦怠,他用手指撑着头,终于意识到这回发情期可能比以往来得更加凶悍。 但是他要挺到蒙格利到来之后,他需要…。 “嘀嘀嘀” 白榆的光脑突兀地响起,打断了伊尔西的思路,他看向白榆。 少年皱着眉,那双黝黑的眼睛映着浅蓝色的光屏。 只见他飞快地在光脑上敲了几下,然后瞳孔震动,整张脸瞬间换上了不知所措的表情。 “怎么了?”伊尔西微微睁开眼,疑惑地看向白榆。 白榆感觉此时的光脑格外烫手,他不出口,只能将光脑向伊尔西凑了凑,有些尴尬地说道: “你自己看。” 米达尔: 【阁下,你昨晚梳理成功了啊!】 米达尔: 【对不起嘞,我真没想到。】 米达尔: 【那个…。伊尔西这个状态很有可能是因为精神紊乱导致的…。】 白榆: 【导致的什么?】 光屏另一侧的米达尔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他视死如归地回复到: 米达尔: 【发情期提前。】 米达尔: 【但伊尔西的精神海不适合注射抑制剂,所以。。您看看怎么办才好。】 老朋友我只能帮你道这里了!很远处的医院里,米达尔利落地将光脑一关,深藏功与名地将白大褂脱下。 “咱们回家。”白榆当机立断,在他看来计划可以往后移,伊尔西绝不能出事。 但话音刚落,就立即被伊尔西毫不犹豫地否决了, “不要。” 他固执地抬头对上一脸担忧的白榆坚定地说道, “完没还全到来,我没有问题。” “但是你不能…”白榆有些急躁。 “我能。”伊尔西打断白榆,确信地说道: “我以前都是这样过来的。” 因为发情期将至,他的手格外温热,他轻轻拉住白榆的一根手指,弯起嘴角: “白榆,相信我。” 白榆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但就在此时不知道谁高声来了一句: “蒙格利阁下来了。 “ 一瞬间所有虫朝门口看去,又转头看向白榆和伊尔西。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白榆和伊尔西对视了一下,默契地点了下头。 在众宾客灼灼地注视下,蒙格利拖着自己满身的肥肉,穿着紫色灯丝绒礼服,晃晃悠悠地走进了会场。 如果阿统在一定会评论:好一个变异的紫茄子。 “蒙格利!”一只棕色头发的雄虫站在最前面似笑非笑地喊道: “你家雌君和小雄子今天可是一起来的哦!” 随机好几个雄虫跟着开始起哄: “对啊,刚才我还看见他们坐在一起。” “蒙格利,你这也不行啊。” “你,你们!”蒙格利抖动着满身的赘肉,恼羞成怒使整张脸涨得通红,举起拳头想要向那个雄虫挥去。 “雄父。”白榆语气平静,像羽毛落在水面,但羽毛的重量也能激起涟漪,激起蒙格利内心恐怖的回忆: 那是在一个没有任何特别的午后,白榆将蒙格利的四肢折断,堵上嘴,扔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在蒙格利还剩最后一口气时,再抓到治疗仓。 “白榆,白榆,我当初不应该把你送到雄保会。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蒙格利涕泗横流,他看向白榆的眼神就像看见地狱来讨命的恶鬼。 如果让白榆知道这个比喻,他一定会笑着说很恰当。他就是一个人从地狱爬上来,为他的雌父,为他目睹过死在地下室的雌虫们讨命的。 治疗仓的药水淹没蒙格利的身躯,白榆阴阴森的话语透过玻璃让蒙格利毛骨悚然。 “这条命我今日给你留着,但你记住了,再敢有任何心思,我保证你会彻底消失。” 蒙格利当时是真的怕了,他缩在狭小的治疗仓里频频点头。 但雄虫嘛,死性不改的有很多,蒙格利就是那种。 在白榆离开主星的几年里,他逐渐忘记了恐惧与保证,心思越发活络起来。他想:白榆也就是那样说说,毕竟过了那么多年,哪有雄虫会记恨雄虫的啊。 这种想法日渐发酵,在萨满找上他时终于攀到顶峰。 所以他没想到白榆真的还会回来,并且不顾帝国背后的议论,直接揍了他一顿,抢走伊尔西,让他成了整个帝国的笑柄。 但他不敢对白榆发脾气,只能把所有的愤怒与怨怼宣泄在那位刚见面就被掳走的雌君身上。 直到此时此刻,蒙格利依旧认为白榆对他的不满完全是因为当初把他送进雄保会的事情。 所以在白榆笑着擎着酒杯走到他面前时,他还是扯出了一个牵强的笑,努力寒暄到: “白,白榆啊,最近怎么样?” “我很好。”白榆语气平和,踱步到蒙格利身边。 蒙格利不敢直视白榆,眼神就瞟到了站在不远处的伊尔西,一身笔挺利落的西装,淡然清冷的脸庞,泰然自若地看着他,像高山上不可亵渎的神像俯视匍匐于地的小丑。 和他完全不处于一个世界。 你明明都匹配给我了,你怎么敢! 蒙格利心里忍不住愤怒,都忘记了自己当初的手段是如何肮脏。他大叫, “伊尔西!你给我过来跪下,在雄主面前还敢放肆!” 没有他想象中的惊慌失措,伊尔西听着蒙格利的怒骂,语调没有丝毫波澜: “蒙格利先生,你一定要把不光彩的事情放在台面上来么?” 连“雄主”这个称呼都没有,完全没有已婚雌虫对雄主的尊重。 围观的虫子们的议论声陡然提高。他们不禁内心打起了小算盘,看来伊尔西真的和白榆有点事儿,要不哪个雌虫敢对雄主如此无礼。 “喝点酒,火气那么大做什么。”伊尔西随手拿起了台面上的酒,单只手递给了他。 “你!你!”蒙格利的眼睛瞪得溜圆,接过酒杯的同时飞快地瞥了眼白榆。 发现白榆面无表情,完全没有要插手的样子。他嘴角一撇,眼底涌现一丝怨毒,将整个酒杯照着伊尔西的脸就扔了过去。 心中暗喜:伊尔西,白榆对你的兴趣也就一时,我看他管不管你。 而伊尔西彷佛早有预料了,头微微一斜,整个酒杯几乎贴着耳朵呼啸而过,仅撩起了几根金色的发丝。随着咔擦一声,在身后化作一滩没用的玻璃。 周围被突如其来的飞天酒杯震惊,毕竟大家还是要脸的虫子,再怎么恶劣,也会在高等宴厅都会装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 “什么嘛?粗俗。”那个棕色头发的雄虫一脸嫌弃地说道,还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仿佛垃圾污染了空气。 其实围观的雄虫都大差不差,他们自己的品行做派都没好到哪里。但此时此刻一致认为,蒙格利在上流酒会随意扔东西的举动很是丢虫。 毕竟如果真的教训雌虫,要么关在家里好好折磨,要么在这种场合用鞭子抽到体无完肤,而自己依旧谈笑风生,这才是雄虫们认为的优雅。 但显然,蒙格利做不到第一点,因为有白榆。也做不到第二点,也因为白榆。 “好了。”白榆好像终于意识到,他与当事两虫是一家的,眼底流转出一抹寒厉。 他垂下眼,敛下所有神情,用毫无起伏的语气说道: “看够了,就散了。”说罢,在众目睽睽之下,牵起了伊尔西修长的手,独留一群虫在身后目瞪口呆。 蒙格利看着两人携手离去的背影,气得浑身颤抖。随手拿起离手边最近的酒,一股脑喝下。最后在酒杯与台面的撞击声中挤出围观圈。 作为东道主的卡尔也看够了热闹,终于跑出来打了圆场: “别看啦大家,我们的宴会还要继续呢。” “哎,维尔阁下,来给你介绍个雌虫,你可不知道……” 相亲依旧继续进行,对于这个推杯换盏的宴会来说,刚才只是无关紧要的小插曲,相亲才是最重要的,其余的只当是平淡生活的调味剂。 * 时钟悬挂在宴客厅的顶部,时针终于走到了6的位置,而分针与秒针也稳稳重合在12点的方向。 6点整,舞会开始,悠扬的音乐从环绕在四周的音响中缓缓泄出。 第一首曲子是虫族十分古老的求爱的民谣。 它歌唱那个时代雌虫的勇敢,赞颂雄虫的聪颖,它用最铿锵高昂的音调描述着古老的爱情价值。 此时宴会上的雌虫可以献上自己精心挑选的花朵,邀请这场“相亲大会”上倾慕的雄虫进入最中央的舞池。 但今天有个例外。 白榆微笑着拒绝了一波又一波雌虫,最后拿着一只不知道从哪里寻来了一支蓝色的鸢尾站在伊尔西面前。 蓝色的鸢尾在地球代表着暗恋与倾慕。 他伸出手,眉眼弯弯,眼睛亮的宛如天边的星子, “伊尔西,我可以邀请你跳支舞么?” 没有雄虫会对雌虫行礼。 但白榆是特殊的。 伊尔西感觉耳边的嘈杂渐渐模糊,只有眼前的少年拿着鸢尾,朝他笑着。 他将手搭在白榆的掌心,然后被紧紧攥住,白榆微微俯下身,在伊尔西的手被落下一个转瞬即逝的吻。 很轻,像一片羽毛般落下,但那一点点湿润却带着不可忽视的灼热,从亲吻的地方蔓延至全身。 “卧槽!他们真的没在谈么?” “呜呜呜,我磕到真的了。” “只是个C级雄虫非要搞这么一出。” 不论惊羡还是嘲讽,白榆半抱住伊尔西的腰身,在错落的舞步下从容地进入了中央的舞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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