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青柏汲取他身上的气息:“时间太久了。” 凉薯突然笑了:“以前怎么没见你这样?” 听到他的笑声,修青柏神色无奈:“怕吓跑你。” 他收起了所有的爪牙,伪装成温良的好人,就是为了等猎物落网。 现在,他得到了猎物,那些压抑许久的本性,也会随之迸发。 也对,要是他遇到这么一个人,恐怕早跑了。 凉薯拍拍他的后背:“没事,作为未来的男朋友,这点我还是可以包容的。” 谈恋爱嘛,黏黏糊糊很正常。 修青柏失笑:“谢谢你的包容。” 凉薯接受了这份夸奖:“不客气。” * 下午,修青柏没回来,墨尔安回来了。 凉薯听见动静,转过头去。 墨尔安正从窗口翻进来。 糟糕,他的脸。 凉薯手忙脚乱地用头发挡住脸:“你怎么回来了?” 墨尔安委屈地坐在沙发上,解下绑在腰上的红色花朵:“我给你送花。” 花? 凉薯盖好脸,重新转过身。 只见墨尔安的手里抱了一大束红色的花朵。 花瓣颜色鲜艳,还带着水滴,和修青柏送的一模一样。 嗯? 他昨天收到了一枝,不是修青柏送的吗? 墨尔安和狗一样嗅了嗅:“你身上有修青柏的味道。” 他花也不要了,起身抓住凉薯的肩膀,凑到凉薯的脖颈处仔细嗅。 凉薯推开他:“我住在修医生的家,身上有他的味道不是很正常吗?” 鼻子还是这么灵。 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点心虚。 奇怪,他心虚什么? 墨尔安是他弟弟,又不是男朋友。 “不是,很浓。” 走之前凉薯身上的味道还没这么浓,这才过了几天? 墨尔安敢肯定,修青柏那个丑东西抱了凉薯。 凉薯推不开,实话实说:“我和他亲亲抱抱举高高了。” 墨尔安脸上一沉。 他抬起头,脸绷得很紧,仿佛在忍耐着怒火:“你说什么?” 不是,墨尔安为什么这么生气? 难道是那种对亲人的占有欲? 凉薯耐心解释:“我要和他谈恋爱。” 墨尔安好似听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话。 一把扣住他的手,神色变得无比阴沉:“你说什么?你要和他谈恋爱?那我呢?” 疼痛从手腕传来,可见墨尔安用了多大的力气。 他挣了一下,没挣脱开:“放心,就算谈恋爱,你也是我的弟弟。” 墨尔安的手指隐隐发白,一双眼睛如同暴怒的野兽。 他似乎陷入了困境,理智也即将被愤怒侵蚀。 半响,他的目光锁视住凉薯:“我不要当你的弟弟,我喜欢你,是想亲吻你,占有你,和你永远在一起的喜欢。” 他守了凉薯这么久,陪了凉薯那么久。 为什么凉薯喜欢的不是他? 凭什么凉薯喜欢的……不是他? 凉薯惊呆了。 他肯定出现了幻听,墨尔安和他告白了? 不是,墨尔安不是喜欢修青柏吗? 不对,墨尔安失忆了。 失忆了也不可能喜欢他啊。 乱了乱了,全乱了。 “其实,你失忆前喜欢修青柏。” 墨尔安冷笑:“喜欢他?他这样的丑东西也配我喜欢?” 凉薯从来没对墨尔安的审美有过质疑,直到今天。 毕竟是未来男朋友,他得帮男朋友说说话:“修医生不丑。” 这话刺激到墨尔安,他手腕的力量不断地收紧:“所以,你要抛弃我,和他在一起?” 凉薯感觉手要断了:“什么抛弃?我不是说了吗?你永远是我弟弟。” 墨尔安怒极反笑:“弟弟?” 凉薯看着他的眼睛,莫名打了个寒颤。 明明是白天,墨尔安的五官却透着股难以言说的诡异,让人不由地发怵。 墨尔安的眼神极具压迫感,同时充满了狠戾的气息。 宛如一头露出獠牙的饿狼,死死盯着猎物:“弟弟会这样吗?” 他按住凉薯的后颈,直接堵上凉薯的唇。 凉薯:“?!” 不是,他们可以好好说的。 怎么突然就来个强吻? 完了,墨尔安估计看了狗血剧,学里面的霸总。 凉薯用力推开他。 不出所料,靠他这点力气根本推不动。 要不要换一颗力大无穷丸? 不行,太亏了。 很快,他就顾不上这个了。 墨尔安的亲吻就像啃咬,动作又急,快速吞噬他的呼吸。 他喘不上气,就用脚去踢。 墨尔安抓住他的腿环在腰上,接着将人抵在墙上,加深了这个吻。 肺部的空气逐渐稀薄,凉薯的脸都憋红了。 好不容易墨尔安给他喘息的空间,却在下一秒又贴上来。 就在他即将晕过去时,听到墨尔安悲伤地恳求:“……别抛弃我。” 凉薯的心脏紧缩,疼了一下。 他放弃了挣扎,手指蹭进墨尔安的金发,揉了揉。 墨尔安在他的安抚下渐渐冷静下来,动作也变得温柔。 凉薯终于能推开他,连忙侧头去呼吸新鲜空气。 缓了一会儿,发现自己被他抵在墙上,姿势实在羞耻,忍不住说:“别亲了,我们好好说话行不行?” 墨尔安红着眼睛,追过来贴着他的唇:“我怕你说些我不想听的。” 凉薯躲来躲去:“先放我下来。” 通过这个吻,墨尔安的情绪大概是发泄了不少。 最后咬了一下凉薯的唇,放凉薯下来。 凉薯看着墨尔安的手。 放是放了,手还要牵着。 他坐到沙发上,感觉舌尖发麻。 碰了碰唇,疼。 还以为墨尔安的亲亲特别纯洁。 谁知道亲上来,那狠劲恨不得吃了他一样。 墨尔安贴着他,脑袋垫在他的肩头,可怜地说:“你别抛弃我。” 凉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他撩开自己的头发,露出带着疤痕的脸:“我是丑东西,配不上你,所以你别喜欢我了,去找个更适合的人鱼喜欢吧。” 以后没有墨尔安在身边,任务难就难吧。 他做好了被墨尔安厌恶的准备,结果墨尔安心疼地摸摸他的疤痕,问:“你是因为这个才不接受我吗?我知道了,我会解决的。” “?” 不,他不是这个意思。 刚要解释,墨尔安就像逃避似的,瞬间跳到窗户上。 墨尔安蹲在窗户上,“你等我,等我几天,就几天。”说完跳了下去。 凉薯跑到窗户前,墨尔安已经消失了。 看着散落在沙发上的红色花朵,他再次叹息。 晚上,修青柏回来,凉薯躲在房间里:“我今天想自己睡。” 修青柏皱眉:“不舒服吗?” 凉薯:“不是,我就是有点困。” 他照过镜子,嘴唇肿得不成样子。 要是给修青柏看到,估计会刀了墨尔安。 “我知道了,有事就叫我。” “嗯。” 听见修青柏离开,他蹲在地上,疯狂地抓弄头发。 他果然是个渣男。 …… 过了几天,凉薯没等来墨尔安,倒是等来了几条眼熟的人鱼。 “凉薯,你快回去,墨尔安快把海底搅得天翻地覆了。” “墨尔安好可怕,你快回去劝劝他。” “只有你能帮我们了,凉薯。” 人鱼看到凉薯就和凉薯哭诉。 他们诉说墨尔安的“恶行”,哭得好不凄惨。 哭着哭着又好奇凉薯怎么活了。 “凉薯,你不是死了吗?” “对啊,凉薯,你怎么活了?” 凉薯:“……” 紫色人鱼打了红色人鱼一下:“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红色人鱼点头:“对对,凉薯,你快跟我们回去。” 墨尔安到底做了什么?人鱼都受不了? 去看看吧。 上次墨尔安说的话,凉薯很不安。 他给修青柏留下字条,说晚点回来,让修青柏不要等。 * 大海中,凉薯和几条人鱼正往墨尔安的家赶去。 红色人鱼游到凉薯身边:“凉薯,你一定要劝劝墨尔安。” 凉薯奇怪:“他到底干了什么?” 紫色人鱼接过话:“他不知道抽什么风,每天都跑出去摘花,偏偏那花别的地方没有,就长在危险的地方,他每次回来,都带了一身伤。” 红色人鱼十分怨念:“我们要和人类打仗了,他还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紫色人鱼甩动鱼尾:“好不容易他不摘花了,又跑去找什么刀,听说那把刀可以在身上留下疤痕,永远都消不掉。” 红色人鱼猜测:“会不会为了对付人类,羞辱人类才找的?” 凉薯听到在身上留下疤痕就觉得不妙。 他加快速度,游向墨尔安的家。 说是家,其实也就是一个特别大的贝壳床。 周围摆满了各种奇珍异宝,能闪瞎别人的眼睛。 同一时间,墨尔安的家外,有几条人鱼战战兢兢地拿着手里的花束给墨尔安看。 “墨尔安,花我包扎好了,你、你要不要看看?” “我、我也包好了。” 墨尔安坐在贝壳床上,漂亮的脸上没有了往日的笑容。 他神色阴沉,眼底充斥着血丝,死死地盯着某个地方,不知道想些什么。 这一刻,他仿佛不再是耀眼的神明,而是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鬼。 人鱼见墨尔安没有回应,不敢继续出声。 唯恐惊扰到他,让他本来就不好的心情变得更糟糕。 那双金色的瞳孔过了很久才移向人鱼手中的花。 被金瞳扫视时,人鱼屏住呼吸,差点拿不住手中的花。 “不好看,重来。” 人鱼赶紧重新制作新的花束。 墨尔安在他们眼中,一直是条漂亮的小人鱼。 会撒娇,会跟在凉薯身后,软软地叫凉薯的名字。 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墨尔安变了。 好像是凉薯死了以后。 墨尔安虽然脸上还在笑,笑容却透着令人恐惧的阴霾。 或许是打击太大,墨尔安开始在海里发疯。 疯到大部分的海洋生物都害怕他,躲着他。 没有人鱼能制止,只能看着墨尔安毁掉一切。 就在他们以为这种日子会持续下去时,墨尔安忽然恢复了从前的笑容。 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直到有人鱼传来消息,凉薯活过来了。 人鱼压低声音:“凉薯真的会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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