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时候牺牲一波色相了。 墨尔安害怕地躲在凉薯身后:“他们的眼神,好像要吃了我一样。” 凉薯:“这是我们最后的希望,去吧。” 墨尔安犹豫半天:“回来后,我能得到一个安慰吗?” 凉薯:“可以。” 听到有安慰,墨尔安顿时鼓起勇气:“那我去了。” 他过去问了很多人,那些人都乐于回答。 比修青柏的效率高多了。 凉薯用余光偷偷打量修青柏。 还好,修青柏的表情没什么变化。 修青柏转身进了一间商店。 出来时,手中提着一个袋子。 凉薯好奇地问:“这是什么?” “披风。”修青柏递给凉薯,“等他问完,就可以披上了。” 凉薯:“……” 他想得好周到。 于是等墨尔安回来,几人(鱼)走到无人的小巷。 凉薯拿出披风给墨尔安穿上:“穿好,别脱了。” 墨尔安弯腰,让凉薯给他系披风的带子。 他盯着凉薯的眼睛,期待地问:“什么时候安慰我?” 凉薯加快系带子的速度:“回家。” 别离这么近,容易失智。 墨尔安眉眼耷拉着,懂事地说:“好吧,你别忘了。” 看着墨尔安可怜的模样,凉薯差点妥协:“嗯,不会忘。” 忘了墨尔安也会跑过来疯狂提醒。 墨尔安扯扯披风:“他们说贝尔住在最东边,那里很好找,只有他一家。” 凉薯立马夸奖:“做得好。” 墨尔安害羞地拉住他的手。 修青柏的视线在他们牵在一起手上掠过:“走吧。” 几人(鱼)来到东边,只见远处有栋单独的别墅。 别墅外墙破损,花园里长满了杂草。 看着不像有人住。 修青柏敲了敲门。 过了半天,才有人来开。 开门的是个扎着麻花辫的小女孩。 她眼睛明亮,穿着一条黄色的小裙子,裙子上沾了很多污渍。 看到陌生人,眼中满是惊奇:“你们找谁?” 墨尔安松开凉薯的手,跑到门口,摸摸小女孩的头:“我们找贝尔。” 震惊,这还是墨尔安第一次跑去和人类打招呼。 这个小女孩有什么不同吗? 凉薯看了半天,没看出来。 可能是小女孩长得好看,声音也甜? 小女孩眨了眨眼睛:“我爷爷不在。” 爷爷? 医院的老人家说贝尔是个年轻的小伙子,怎么会有孙女? 老人家记错了? 修青柏上前一步,脸上带着和善的笑容:“我们找他有重要的事,能告诉我们,他去哪儿了吗?” 小女孩看着修青柏,认真想了想:“他睡在一个长方形的盒子里,很久没有起来了。” 长方形的盒子,很久没有起来。 凉薯有了不好的预感。 他和修青柏对视一眼,修青柏摇摇头。 修青柏继续问:“你家还有大人吗?” 小女孩咧开嘴,嘴边有两个可爱的酒窝:“我爸爸在家,我去叫他。” 说完她就跑了,门也没关。 他们在外面等着,没有进去。 直到有个粗狂的男声从屋里传来。 “谁让你开门的?找打是不是?” 男人骂骂咧咧地走到门口。 见外面站着三个男人,其中一个还是修青柏,表情变得谄媚:“修医生?你怎么来了?快进来,快进来。” 凉薯:“……” 这变脸速度,厉害了。 一进房子,他就闻到了发霉的味道。 而且大白天的,屋里没有灯,只点了几根蜡烛。 墙壁上全是霉菌和斑驳,家具也落了不少的灰尘。 男人领他们来到客厅,小女孩蹲在角落里,玩她的破布娃娃。 他走过去,打了女孩一下:“没看见有客人来了?快去冲茶。” 小女孩仿佛已经习惯了。 不哭不闹,乖乖跑去厨房冲茶。 凉薯瞥了一眼厨房,里面布满了各种垃圾。 还有苍蝇在堆叠的盘子上飞舞。 他微微皱眉,这里的生活环境,太糟糕了。 男人拉开椅子,带出飞扬的灰尘。 他不在意地用手挥了挥,讨好地说:“修医生,请坐。” 至于其他人,他压根不怎么搭理。 修青柏离得最近,灰尘几乎将他淹没。 他拿出手帕捂住口鼻。 等灰尘渐渐消失,开门见山地问:“你认识贝尔吗?” 男人的脸色骤变,眼里透出对这个名字的排斥:“我不认识什么贝尔。” 修青柏意味深长地看着男人的发色:“那你和贝尔很有缘,听说他也是红头发。” 多次听到贝尔这个名字,男人的表情扭曲一瞬,他强压住怒火:“修医生,要是没别的事,请你们离开。” 小女孩端着茶水出来,走到墨尔安面前,开朗地说:“哥哥,喝茶。” 男人见状,抬起手就要一巴掌上去。 墨尔安头也没抬,抓住男人的手,笑着和小女孩说:“谢谢你。” 男人动弹不得,拼命挣扎:“放开我!” 墨尔安微微用力,男人就疼得发出嚎叫。 他捂住耳朵:“好吵。” 小女孩看到爸爸脸都红了:“哥哥,你能放开我爸爸吗?” 墨尔安疑惑地问:“你真的要我放开他吗?他会打你的。” 小女孩看向地面,手指绞着自己的裙子:“可是,他是我爸爸啊。” 墨尔安恍然大悟:“原来你喜欢挨打,真可怜,挨打好疼的,我就不喜欢。” 他放开男人,跑到凉薯身边。 抓住凉薯的胳膊,不解地说:“她好奇怪,她喜欢挨打。” 凉薯该怎么解释小女孩不是喜欢挨打。 修青柏大概不喜欢这个地方。 在刚刚的过程中,他皱了很多次眉。 他实在不想继续浪费时间,将整件事简单化:“你需要药,我给你,作为交换,你告诉我们贝尔的事。” 男人明显心动了,他不想忍受红疹的折磨。 有免费的药,他为什么不要? “贝尔是我的父亲,他也是第一个得红疹的人。” 修青柏敲了一下桌子,意思是继续。 男人一屁股坐到那把年代久远的椅子上。 因为身体肥胖,椅子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他盯着墙上落满灰尘的照片:“他喜欢到处冒险,有一次,他跟着渔船出海,接着带回来一个神秘的盒子,没多久,他身上就起了红疹。” “后来,红疹开始在镇子上蔓延,死了好多的人。” 他的眼神变得恐惧,但很快又幻化成怨恨:“都怪他,要不是他带回来的盒子,我们也不会得病。” 修青柏:“盒子里是什么?” 男人摇头:“那个盒子他谁也不让碰,我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盒子现在在哪儿?” “和他一起火化了。” 修青柏眯了眯眼:“他在哪儿得到的盒子?” 男人没出声。 他眼珠子转了一圈,打起了其他的主意:“修医生,我不能白白把消息告诉你。” 修青柏:“你想要多少?” 男人伸出手指:“五瓶。” 修青柏笑了,似乎在嘲笑男人的天真。 他不再与男人多说,“谢谢你的消息。”转身对凉薯说,“我们走吧。” 凉薯知道他们说的药水。 修青柏每次遇到有红疹的病人,都会给病人开这种药水。 不过,那些药水的量,很少很少。 听他们的对话,这个药水肯定很珍贵。 等等,人鱼的鳞片可以治疗红疹。 那这些药水,不就是用鳞片制成的吗? 修青柏为什么会有鳞片制成的药水? 系统:【宿主,他一定是想养着你,然后养肥了好挖掉你的鳞片卖给病人。】 凉薯:【……】 系统:【宿主,你要小心啊。】 凉薯:【小心有什么用?】 修青柏真想动手,他能跑得掉? 况且,他有个阻止修青柏刀人的任务。 就算想跑也不行。 他们离开别墅,男人站在窗口,像个幽灵一样,死气沉沉地盯着他们。 凉薯头皮发麻。 这里的人怎么回事,看个人就不能换个友善点的眼神吗? 墨尔安担心地问:“我们是不是不应该走?” 凉薯摇头:“不,留下来也得不到什么。” 修青柏闻言,接过话:“我还怕你不高兴。” 凉薯无语:“我不是小孩子。” 那个男人一看就想利用这点找修青柏拿药。 一旦修青柏给了,男人就会得寸进尺,越发贪婪。 到最后,他们不仅拿不到消息,还会白白送出几瓶珍贵的药水。 修青柏眸光微沉:“抱歉,如果我有足够的药,或许……” 凉薯连忙摆手:“没关系,我知道药很珍贵。” 修青柏停下脚步,深深地凝视着凉薯:“你很聪明。” 聪明到令他心情愉悦。 突如其来的夸奖让凉薯愣住了。 什么情况? 为什么要夸他? 他要谦虚地说不是吗? “哥哥。” 小女孩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她从墙上的狗洞爬出来,跑到墨尔安面前:“哥哥,你们要走了吗?” 墨尔安:“嗯,你爸爸想要我们的东西,我们没有,所以只能走了。” 小女孩表情失落:“那,你们还会来看我吗?” 墨尔安也不知道,他看看凉薯:“我们还要来吗?” 凉薯摇头。 墨尔安:“不来了。” 听到他们不来,小女孩抱紧了自己的破布娃娃:“大家都不喜欢我,也没有人和我玩,爸爸不管我,也不爱我,我想去大海,听说海里有很多好看的东西,对了,还有人鱼,我在家里的照片上见过,它好漂亮。” 修青柏马上抓住了有用的信息:“照片?” 小女孩也喜欢这个哥哥,很温柔。 她点点头,努力描述:“嗯,她的尾巴是红色的,还趴在爷爷的腿上笑。” 修青柏蹲到小女孩面前,拿出手绢,绑住娃娃脱线的胳膊。 他做了一个平时不会做的动作,拍了拍小女孩的头:“上面还有什么?” 小女孩笑得很开心,安莉的胳膊终于可以连接好了。 “哥哥,你让我想想。” “嗯。” 小女孩想的时间有点久。 修青柏静静地等待,脸上没有丝毫地不耐烦。 凉薯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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