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青柏接过护士递来的病例,边看边说:“我这里是按号看病,你们有号吗?” 几个男人哪儿会排什么号? 他们平时猖狂惯了,从来不会排队。 不过他们现在有求于修青柏,所以不管修青柏说什么,他们都会听。 男人打了身边的女人一下:“没有眼色,还不去排队?” 女人抹了抹眼泪,去前台排队拿号了。 孩子怕被男人打,战战兢兢地跟在女人身后。 其中一个男人看到凉薯,瞪了凉薯一眼,豪横地喊:“看什么看?找打?” 凉薯冷笑。 他又不傻,要打也要找个夜黑风高的夜晚,套个麻袋打。 男人被他的冷笑激怒,当场就要挥动拳头。 一份病例忽然挡在他的面前。 他马上就不敢了,因为拿着病例的人,是修青柏。 修青柏眼神淡淡:“有号就看病,没有就让开。” 男人立刻没了刚刚的嚣张气焰,讪讪地说:“马上去拿,马上去拿,修医生你别见怪。” 修青柏牵着凉薯,沉着声音警告:“在这里不允许使用暴力和威胁,如果你不能遵守,那这家医院就不欢迎你。” 男人点头哈腰:“知道了,知道了。” 过分了,这人还双标。 凉薯心想是不是自己看起来太瘦弱,这些人才以为他好欺负? 好,他决定好了。 每天晚上出来锻炼身体。 系统不可置信:【宿主,你终于要运动了?】 凉薯点头:【每天跑五分钟。】 系统:【……】 今天来医院看病的人确实很多。 光一上午,就有差不多三四十个。 大部分人的病,都和红疹有关系。 凉薯想到那个任务,找到人类生病的原因。 会和诅咒有关吗? 他决定到外面问问那些人,看能不能得到有用的线索。 凉薯找了一个合适的理由:“修医生,这里的纸用完了,我去外面拿。” 修青柏换上白大褂:“知道位置吗?” 凉薯:“嗯。” 他出门时,和那几个中年男人擦肩而过。 中年男人这回没威胁他,可能是红疹太痛了。 “修医生,你快救救我。” “修医生,求求你了,能不能让我们换回来?” 修青柏皱眉:“关门。” 男人赶忙跑回去关上门。 修青柏看了一眼外面,等凉薯走远了,才正眼看他们:“什么程度了?” “整个手臂上全是。” “我的背上全是。” “我的腿,腿上都是。” 几个男人纷纷拉开自己的衣服,展示身上的红疹。 那些红疹又红又肿,还流出脓血,粘连在衣服上,看起来既恶心又恐怖。 修青柏从抽屉里拿出一瓶药水:“你们的病太严重了,需要很多药,但是这个月的药,只剩下这一瓶,药效能维持到月底,所以……它属于谁,你们商量好。” 他把药水放在桌面上。 镜片反射的光,异常冷冰。 几个男人听见只有一瓶,全部下意识去抢。 抢不过就打。 很快,他们就在办公室打成一团。 修青柏坐在桌子后,双手交叉,然后阖上眼。 人性丑陋的一面在此刻展现得淋漓尽致。 几分钟后,几个男人停下了打斗。 抢到药的胜利者,鼻青脸肿地抱着药大笑:“我赢了,我赢了,是我赢了,太好了,我有救了。” 其他几个男人倒在地上爬不起来。 他们试着抓住男人的裤子,艰难地发出声音:“不……” 男人毫不留情地踢开他们:“滚,药是我的,我一个人的!” 修青柏不知何时睁开了双眼,正冷眼旁观这一切:“拿到药你就可以走了。” 男人欣喜若狂地说:“好好好,我马上就走。” 他捏紧药,生怕别人抢走。 修青柏敲了敲桌子,外面就来了几个身形健壮的大汉。 他们一言不发,将地上的几个男人拖出办公室。 这边的凉薯很难,大部分人看到他后都选择避开。 一时之间竟然找不到能问的人。 最后还是一个头脑不太清醒的老人,和他聊了一会儿。 凉薯坐在老人身边,不抱什么希望:“老人家,你们身上的红疹是什么时候得的?” 老人家头发花白,盯着窗外的一棵树:“你说什么?红薯?啊,我记得,好像是我年轻的时候喜欢吃的。” 凉薯:“……” 老人家还在继续说:“红薯好吃,又甜又糯,你也喜欢吗?” 凉薯放弃了,和老人聊起来:“嗯,烤着吃很好吃。” “对对对,烤着吃好吃。”老人说着叹了口气,“可惜后来镇上的人生病了,做红薯的人就少了,他们天天躺在家里,没几天就死了。” 嗯? 怎么还有意外收获? 凉薯忙问:“您知道第一个生病的人是谁吗?” 老人家竖起耳朵:“什么?生豆?水痘啊?得过一次就不会得了。” 凉薯也叹了一口气。 这样问,什么时候才能问到有用的线索? “哎,要不是贝尔带回来那个东西,人们也不会得病……” 每次凉薯放弃,老人家就提到有用的信息。 搞得他不敢掉以轻心,专注地听老人说话。 “贝尔是谁?哦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他有一头红色的头发,喜欢探险……” 就这样,凉薯在老人家身边听了很长时间。 中途看到办公室跑出一个鼻青脸肿的男人,接着又抬出来几个。 他们怎么全受伤了?总不能是修青柏打的吧? 想想打消了这个想法,毕竟修青柏一出手,基本没有活口。 他们一出来,女人和孩子就抱着他们哭,哭着又去挂别的科。 有一个小男孩大概是怕了,不敢靠男人太近。 女人硬是不管不顾拉着小男孩进去。 “凉薯。” 就在这时修青柏出来叫他。 凉薯反应过来。 完了,说出来拿纸,结果聊天被修青柏抓个正着。 还好修青柏没怪他:“进来吧。” 凉薯一进办公室,主动说:“扣我钱吧。” 修青柏轻笑:“你的工资本来就不多,再扣,就没有了。” 凉薯震惊,这里扣钱扣这么狠吗? 扣一次就没有了? 他还说赚钱租房,看来租不了呢。 修青柏笑完,表情变得严肃:“别对这里的任何人心软。” 凉薯一脸莫名,好端端的为什么说这个? “外面那个孩子,曾经割掉了人鱼的舌头。” 凉薯后背一凉。 实在想象不出来那么小的孩子,会和大人一样残忍。 他冷静地说:“我不会心软,我知道心软的后果。” 作为人鱼,他对人类心软,那不就是把自己陷入未知的危险中吗? 修青柏话锋一转:“当然,也有意外。” 凉薯:“?” 不是,刚才还那么严肃地警告他,然后猝不及防来这么一句? 逗他玩吗? 修青柏推了推眼镜:“比如说我。” 凉薯:“……” 是开玩笑吗? 他应该笑一下吗? 还是配合的笑一下吧? 修青柏见状手握成拳,抖着肩膀笑个不停。 凉薯的样子真的好有趣。 “……?” 过分了。 他还没笑,修青柏倒是笑开了。 下午六点,修青柏下班了。 他们去小超市买了点菜和生活用品,生活用品主要给墨尔安。 有杯子、牙刷、碗等等。 回到家,一开门,墨尔安迫不及待地一个飞扑。 他扑到凉薯身上,和凉薯蹭蹭:“凉薯,你总算回来了,我好想你。” 这么重一个男人扑上来,凉薯差点没站稳。 幸好修青柏扶住他的腰,没让他来个后脑勺着地。 墨尔安看到,生气地打开修青柏的手:“你这个丑……” 凉薯急忙捂住他的嘴:“好好说话。” 墨尔安眨巴眨巴眼睛,听凉薯的话,后两个字没说出口。 他不管修青柏。 抬头看看凉薯,咧嘴笑了笑,又抱回去。 凉薯揉揉他的头发,无奈地问:“你今天在家做什么?” 墨尔安双臂用力,把凉薯抱到沙发那边坐下:“我在珍珠上雕刻。” 他从衣服口袋里拿出雕刻到一半的珍珠,捧在手心献宝似的给凉薯看。 那是一朵没有完成的金色玫瑰。 太奢侈了。 那可是金色的珍珠啊。 凉薯痛心疾首:“你要是练习,用普通的珍珠就好了。” 墨尔安想了想,为难地说:“我想着你,就出来了好多金色的珍珠。” 说实话,凉薯也不知道金色的珍珠怎么来的。 只知道非常珍贵,必须等到墨尔安度过青春期才能得到。 凉薯语重心长地说:“别外露。” 墨尔安抱住凉薯的腰:“嗯,我不会让别人发现的。” 其实他有很多金色的珍珠。 谁叫他想到凉薯的频率太高,导致珍珠每次出来都有一大堆。 凉薯拍拍他的手,示意他放开:“修医生给你买了很多东西,你要谢谢修医生知道吗?” 墨尔安烦恼地说:“我不喜欢他。” 不喜欢? 不喜欢还从大海里跑上来找人家? 墨尔安到底经过了什么?连记忆都消失了。 不行,晚上得和墨尔安聊聊。 凉薯捏捏他的脸,“修医生是好人,别太讨厌他。”皮肤真好,再捏捏。 墨尔安任由他捏,捏完躺在他的腿上,“我不喜欢人类。”双眼和厨房中的修青柏对上,哪儿还有什么天真。 修青柏神色平淡,只是杀鱼的方式又血腥了一些。 凉薯浑然不觉,还在用话哄墨尔安:“好好好,今天不喜欢,明天我们再试试,明天要是不喜欢,后天我们再试,直到有点喜欢好不好?” 墨尔安牵住他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嗯。” 喜欢? 呵,一辈子都不可能。 吃过晚饭,凉薯照例带墨尔安去洗澡。 墨尔安站在浴室里,不脱衣服。 凉薯放好水,见他还站着,问:“你怎么了?” 墨尔安摇头:“我今天想自己洗。” “你上次自己洗,弄伤了腰。” 墨尔安洗澡喜欢玩泡泡。 结果有一次泡泡弄多了,下来走的时候,一个后空摔,摔伤了腰。 那次受伤,墨尔安回到海里躺了半个月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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