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拾魂入体,什么圣体,什么借体重生,怎么可能?” 他边走边说,嘴角挂着挥之不去的自嘲。 听见这话,老婆子忙跟了上来,众人也纷纷跟在身后。 “老头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之前不是说,阳体者是异世之魂吗?” 老者转头看了她一眼:“真的。” “那你这话是何意?”老婆子追问道。 “你之前不是说了吗?那是天意,我们凡夫俗子,能窥一分天机,已是恩赐,如何能真的做到让人重生?” 老者缓了缓,叹了口气:“真正的死人,是不可能复生的,而未死之人,又何来魂归一说?” 此话一出,众人瞬间尽数怔愣在原地,老者视线缓缓划过众人的脸,嘴角的笑意渐深。 “我老了,青漪族的未来,终究需要你们来守护,族中的孩子们,还在等着你们回去。” “今夜过后,我会与他谈条件,我与老婆子留下善后,你们回去之后,记得立刻带着族人转移,永世不出。” “记住了吗?”老者声音陡然提高了些许,众人纷纷回神,都知道他的意思。 留在这里会是什么结果,他们很清楚,可除了族长所言,他们毫无办法。 ———— 望舒没有探到半点有用的消息,夜已晚,他只得先行回来,见北辰与星朗都守在门口,不由得的皱了皱眉。 他转头朝对面的屋子看去,房门大开,很明显里面没有人。 他刚想出声问,被北辰眼疾手快的制止,疯狂的朝着房中使眼色,须臾望舒才猛地反应过来,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 而此时的屋内,床上帷幔落下,一室春华——— 床边散落着衣裳,鞋袜,蹀躞,头冠...... 裴君牧抓住褚浔之的双手,压在头顶之上,细碎的吻轻轻落在唇角,耳畔,脖颈—— 褚浔之浑身紧绷,却又无端酥麻。 就像是有无数的蚂蚁在身上涌动一般。 让他彻底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褚浔之......” 只要裴君牧的嘴一有空闲,便会喃喃的念着褚浔之的名字,每一次的轻唤,都会又轻又重的拂过他心尖—— 裴君牧的每一次触碰,都在一次又一次钻入他心底,刻至心头。 裴君牧浑身都在冒着热气,那是药效已经彻底发挥的征兆,也就意味着,他将彻彻底底的失去理智。 褚浔之缓缓闭上眼睛,在裴君牧松开他手的那一刻,紧紧的攥着床单,手指曲起的骨节尤其好看。 裴君牧感受着———— 之前的温柔早已不在。 ———— (呼呼......) ———— 褚浔之双手青筋暴起,死死咬着唇瓣,双眸紧闭,不敢妄动分毫。 裴君牧没了理智,自然也就不存在温柔,被本能支配着的人,只有无穷无尽的索取。 夜已过半,原本皓月当空的夜间,突然乌云滚滚,雷声轰隆,暴雨没有任何征兆,倾盆而下。 水汽从未关严实的窗口飘入,凉意渐起。 可那张不大不小的床榻上,犹如干柴烈火,温度只升不降。 ————(来来来,作业时间到,宝子们你们来吧,我认输!!!)————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褚浔之终究还是有了回应—— 许是尴尬羞耻之期已过,又许是情浓至深—— 褚浔之由一开始的被动,僵硬—— 慢慢变得软糯,配合。 甚至偶尔还会主动覆上唇瓣,只为能快些浇熄裴君牧身上的—— 他知道相思入骨的厉害,也明白自已为什么在这里。 所以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终究还是克服了多年以来的恐惧。 事已至此,如今该想的不是前因,亦不是后果。 而是应当先保住这个,他愿意为之俯身的人。 ———— 不知道过去多久, 褚浔之难受的直皱眉,一种身处冰火两重天之感,愈发强烈。 “褚浔之......”
第85章 昏迷 随着‘噗’一声,一口黑血尽数喷在了床上,也撒了褚浔之一身。 裴君牧终于停下了,原本精力无限的他,瞬间像是被抽干了一般,只来的及呢喃一句,便彻底的陷入了黑暗。 “裴君牧!”褚浔之来不及检查自已,翻身便将裴君牧平稳的放在了床上。 什么都来不及顾上,便开始先给他检查身体,他将内力输送进裴君牧体内,细细的感受着他身体的变化。 裴君牧整个人都处于一种虚脱的状态,脉搏更是跳动的极其缓慢,这让他的心瞬间就提了起来。 来不及多想,他忙将人扶起来坐好,开始疯狂给裴君牧输送内力,只为护住他一丝心脉。 雷雨声渐渐变小,直至停歇,天边也开始慢慢泛起鱼肚白,裴君牧的脸色由一开始的通红,变得苍白如纸。 身体上的潮红也在慢慢褪去,呼吸逐渐平稳,褚浔之这才缓缓收功,开始给自已调息。 一刻钟后,他刚准备起身,便疼的倒吸一口凉气。 腰上的酸痛似是入骨一般难受,说不上多疼,可就是让他直不起腰。 视线不由得就落在了昏迷不醒的裴君牧身上,幽深,复杂...... 看着那苍白的脸,他竟是不知道自已该做什么表情。 终究,只余一声叹息,该与不该已经不重要了。 他起身捡起地上的衣物,忍着酸疼将自已收拾整洁,又给裴君牧穿上里衣,这才出声道: “打些水来。” “是。”门外响起几道声音,一阵忙乱的脚步匆匆离开,不一会又匆匆赶回。 星朗端着温水,低着头,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般,立在一旁不敢出声。 褚浔之没注意他,只是淡淡的开口:“放下,出去吧。” “是。” 星朗将水盆放在床边,悄咪咪抬头看了眼床上,见裴君牧虽然脸色苍白,但呼吸平顺,应该是没什么事了,这才微微放下了心,匆匆退了出去。 “望舒。”褚浔之拿过巾帕,沾了水,又唤道。 “属下在。”望舒在门外应声,没有直接进来。 “去盯着蒋令舟,在裴君牧醒来之前,不许任何人踏足这个院子。” “是。” ———— “世子,您起身了吗?”蒋令舟来到院外,身后跟着两个侍女。 北辰自院中出来,看向蒋令舟的眼神中含着浓烈的杀意:“你来作甚?” 蒋令舟被他的眼神看得莫名,指了指身后的两人:“这......在下带人来收拾一下。” “怎、怎的?出了何事吗?”他躬身问道。 北辰冷笑:“出了何事?蒋庄主不知?” “这......”蒋令舟一脸迷茫,“在下当真不知,还请小兄弟告知。” “谁跟你是兄弟?”北辰嫌弃的回道。 蒋令舟呵呵的陪着笑:“是是是,是在下失言。” “这......” 他还想说什么,里面传来褚浔之的声音:“北辰,让他进来。” 闻言,北辰死死的盯着蒋令舟,须臾才抬脚侧身:“进去吧。” “多谢。”蒋令舟哈着腰,带着两个侍女进了院子。 褚浔之坐在院中,半倚着椅背,双腿交叠放着,视线沉沉的落在蒋令舟身上,探究之意明显。 “蒋庄主这庄子中,倒是能人辈出。” 蒋令舟闻言脚步猛地一顿,微垂的眼眸如同一汪深不见底的深潭,却在抬眸间变为了惶恐。 他先招呼了两个侍女:“快去将桌上收拾一番。” “是。”两侍女应声,弓着身子离开。 蒋令舟这才朝着褚浔之行礼:“不知世子此话何意?是出了何事吗?” “出了何事蒋庄主不知?”褚浔之冷笑一声,垂眸间,眸色渐渐晦暗,杀意顿升。 蒋令舟似是被吓到一般,忙‘噗通’一声跪了下去:“世子恕罪,在下......在下当真不知啊。” “还请世子明言。” 话落,他整个人趴伏在地,背脊处似能看到微微的颤动。 “呵......”褚浔之低低的笑出声:“本世子与蒋庄主合作这么多年,倒是不知蒋庄主的戏曲功底,这般深厚。” 蒋令舟猛地抬头,不可置信的望着褚浔之:“世子此话从何说起?在下对世子一片忠心,世子万不可冤了在下。” “是吗?”褚浔之眸光锐利,不放过蒋令舟一丝一毫的神情变化。 “那你说说,你的饭食中为何会有相思入骨?” “你与闫野......又是何关系?” 褚浔之眸子微眯,冰冷寒意覆上,杀机自周身汹涌,院中气氛瞬间紧绷。 此话一出,蒋令舟像是受到惊吓一般,连连磕头,“这!世子......望世子明察,世子明察啊,在下怎会与闫野有关系?” “在下这些年所作所为,世子也是知晓的,在下绝不会与那魔头有任何关系啊。” “请世子明察。” “哦?”褚浔之冷冷嗤笑一声:“那你告诉本世子,相思入骨从何而来?” “这......”蒋令舟哽住,抬头迷茫的望着褚浔之:“这,我......” “世子恕罪,在下真的不知道那东西从何而来。” “那魔头现世,武功当世无敌,他若诚心投毒,凭在下又如何能防得住?” “还望世子明察,这、此事当真与在下无关啊。” 褚浔之缓缓起身,眉心止不住的紧了紧,双手背于身后,居高临下的望着蒋令舟:“蒋令舟,此事最好与你无关。” “否则,本世子定会踏平这潇雪山庄。” “是,是是。”蒋令舟连连点头,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让人分不清真假。 “滚!” 等蒋令舟与那两个侍女离开之后,望舒才从暗处现身,来到褚浔之身侧。 “主子,没有任何异常。”
第86章 交易 “望舒。”褚浔之起身回到屋内,唤来望舒。 “主子,属下在。”望舒很快进来立于身后,视线止不住的在床上掠过,心中一时竟是不知该作何感想。 “传信回去,派人将这里盯死了,不可打草惊蛇。”褚浔之沉声吩咐道。 望舒唇瓣动了动,似是想说什么,可却在话将出口之时又咽了回去,只余一声低低的“是”。 见褚浔之不再说话,望舒便拱手:“那属下先退下了。” 褚浔之点点头,并未言语,也不曾回身。 望舒,北辰,包括慢半拍的星朗,都清楚的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 褚浔之也知道,望舒定是想说什么,也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可...... 他不想提及昨夜,也不知道该如何提,他从未想过会有这么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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