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为什么会觉得这里有问题?” 裴君牧闻言一顿,想了想才说道:“我觉得这个庄主,有点眼熟。” “哦?”褚浔之似是来了兴趣:“你竟会觉得蒋令舟眼熟?” 裴君牧嗯了一声,随即有些沉吟,想了一会,觉得也没什么瞒着的必要: “我之前在西郊外遇上过一人,那人后来找到了太傅府,说让我来潇雪山庄。” “那人易容了,武功极强,我不知道他是谁,找我到底有什么目的。” 说着,他抬眸看向褚浔之:“这个蒋令舟的眼神,与那人有点相似,我觉得这庄子,有问题。” 或许...... 就是冲着他来的。 特别是在看到这些莫名其妙的柱子之后,这感觉就愈发的强烈。 “那你查了这么久,可查出了什么?”褚浔之没有反驳他的话,而是顺着问道。 裴君牧摇摇头:“这里可有什么高处?你能带我去看看吗?” “高处?”褚浔之不解:“什么意思?” “就是能清楚看到整个庄子全貌的地方,由上往下看那种。”裴君牧解释道。 “望舒。”褚浔之没细看过,所以直接将问题抛给了望舒。 望舒想了想:“主子,这处庄子便是建在山顶,若是想从高处看......” “只能去西面的山顶,或许能看到。”望舒也不确定,便又加了一句:“主子,属下没去看过,但是根据地形看,那边可能也看不到全貌。” 褚浔之淡淡的嗯了一声,看向裴君牧:“要去看看吗?” 裴君牧点头:“去。” 不管能不能看到全貌,总得去看一看,至少...... 应该能确定是不是像自已想的一样。 如果是,那这位庄主身后,要么就是一个高人,要么就是一群高人。 而且这所谓的收纳难民...... 定然也不会是真的。 他们刚走出院子,就迎面碰上了找过来的蒋令舟。 “世子,院子已经安排好了,您看......” 褚浔之微微颔首:“听闻山上奇石很多,想先去山上瞧瞧吧,蒋庄主可有时间?” 蒋令舟闻言有些怔愣,“世子想去山上?现在吗?” 说着他转身看了看自已身后,似是有些抱歉的开口:“世子也知道,在下这里人多,临近放饭之时在下这一时......” “走不开啊。” 褚浔之唇角动了动:“无妨,你有事先忙,我们就在附近走走。” 蒋令舟闻言忙哈腰点头:“那晚膳......在下这便先吩咐人去热着,等世子回来再用。” “嗯。” ———— 等褚浔之他们离开之后,蒋令舟给身后跟着的人使了个眼色,便急匆匆的转身朝院内走去。 下人接到示意,也匆匆转身离开。 蒋令舟推开之前接待褚浔之的屋子,径直来到床铺旁,在床头上摸索了一阵,只听得咔吧一声响,他直接就着铺盖掀起床板,从通道下去了。 人进去之后,他又将床板放下,不知情况进来,还真看不出有什么不对。 经过泥阶,拐了三个弯才来到一处空旷之地,里面灯火通明,却冷气肆虐,空气中似乎都能看到层层雾气。 两排站着各种奇装异服者,有年老的,有年轻的,男女近半。 “蒋庄主。”众人朝着蒋令舟行礼,脸上的表情纷纷显出几分麻木之感。 “怎么样了?”蒋令舟语气冷凝,面色极其不耐。 一个年老一些,胡子发白的老者从人群中走出来,手中持着一根拐杖,步履蹒跚,语气沧桑且缓慢。 “蒋庄主,阵法已启,只待月上中天,阴气最甚之时,将贵夫人的魂魄引出,盛入圣体即可。” “你确定都准备好了?对我夫人可有会有损?”蒋令舟急切的问道。 “只要阵法与时机不错,应当是无碍的。”老者缓缓回道,不疾不徐的模样,也让蒋令舟心安了一些。 可他还是不放心,慢慢踱步转弯朝左面而去,里面是一个完全被冰封的小空间,中间立着一个四四方方超大冰块,模模糊糊的似乎能看出里面是个人形。 看着冰块上映出的身影,蒋令舟原本冷凝阴沉的脸色瞬间柔和,可问出的声音却依旧凌寒。 “你们确定需要的是圣体?而不是褚浔之与裴君牧本人?” 老者缓缓抬头,浑浊的眸子中快速划过一抹讽刺,转瞬即逝。 “蒋庄主,若是直接占用他人身体,定然会对贵夫人造成不可预估的伤害。” “况且贵夫人沉睡了这么多年,灵魂极其虚弱,又怎么可能抢得过两个完好强盛的灵魂?” 老者缓缓道来一切,话语间坚定且自信。 “蒋庄主,我们在这里这么多年了,有什么能力,相信您也是亲眼见证的。” “想要贵夫人平平安安,并且,令其完完全全的只属于贵夫人,便只能借用圣体。” “老夫,言尽于此,这是最后的机会,请蒋庄主自行拿主意,尽早做决定。” 老者话音刚落,另一个老婆子也缓缓走了出来,手中拂尘一甩,行礼: “蒋庄主,乾老所言极是,您若是不放心,我们也可直接强抢阴阳体,只是后果......” “我们不敢保证。” 话落,整个场面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蒋令舟视线牢牢锁在了冰棺之上,垂在身侧的双手慢慢握紧。
第80章 全是八 褚浔之带着裴君牧来到西面,寻了个最高处落下,月色刚出,视线不是很好,却也能勉强看清轮廓。 “褚浔之。”裴君牧眉心紧紧皱着,视线落在下方的庄子上,眸中第一次出现了慌张的神色。 “怎么了?”褚浔之温声问道:“你看出什么了?” “你知道八卦吗?”裴君牧问道,他不知道,这个时空中某些东西,与他所知是不是一样。 褚浔之皱眉,神色不解:“八卦?” 裴君牧转头看他,见他神色不似作假,心中不免犹疑。 “那世间可有摄魂夺魄一说?”裴君牧继续问。 褚浔之摇摇头:“你都在想什么?从哪里看得这些乱七八糟的?” 裴君牧迷茫了,难道自已真的想多了? 可是,自已都已经莫名其妙的穿越了,并且还有人知道了,真的没有玄学一说吗? 他以前也从来不信这些,他向来都只相信自已,可...... 如今这经历,真的让他不得不多想。 见他盯着下面发呆,也不说话,褚浔之不免出声问道:“你到底看出什么了?还有......” 说着,他话音一顿,视线中的打量之色渐甚:“你似乎,在害怕?” “你在怕什么?” 褚浔之追问着,直接将裴君牧掰向自已,直视着他,神情带着莫名的固执,不再给他任何逃避的机会。 “这个庄子,有问题。”裴君牧缓了缓神,才轻声说道。 “那我们就走,你害怕,便不去了。”褚浔之想也没想便回道。 然而,裴君牧却摇了摇头:“不行,他定然与那个来找我的人,脱不开关系,我必须得回去弄清楚。” 话落,他抬头看向褚浔之:“你在外面等我可好?我想再进去看看。” 褚浔之闻言嗤笑一声:“裴君牧,你以为你是谁?若真有问题,就凭你进去了还能出来吗?” 察觉到他生气了,裴君牧垂眸不语,身份无法坦白,很多事情...... 他都没办法明确告知,他明白褚浔之是担心,或许是担心自已,又或许担心之后无法给太傅府交代。 不管如何,褚浔之的担心是真切的,可自已...... “褚浔之,我没你想的那么弱,你相信我行吗?” “你想去可以。”褚浔之冷声道,裴君牧刚牵出一抹笑意,便被他下一句话打了回去。 “我与你一起。” “褚浔之。”裴君牧叹了口气:“我自已一个人,能保证自已定能脱身出来,若你们与我一起,我无法保证,你明白吗?” “不行!”褚浔之却根本不听,直接拍板:“要么现在离开,之后我会派人调查。” “要么......我与你一起。”褚浔之望着裴君牧,眼里带着不容置疑的神色。 “我将你带出来,自然会将你带回去。” ————半个时辰后。 裴君牧无法看着近在眼前的线索断掉,最终他还是没能拗过褚浔之,一行人重新回到了庄子。 蒋令舟见他们回来,便匆匆吩咐下人准备晚膳。 “都是些家常菜,世子莫要介意。”他唯唯诺诺的在一旁轻声道,话语中似乎是带着些许尴尬。 褚浔之转头,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无妨。” “呵呵......”蒋令舟似是没看出他的眼神,尴尬的笑了笑:“那世子与这位公子慢用,在下就先出去了。” 说完,等褚浔之点头他便准备退下,刚走两步便又顿住:“哦对了,在下知道世子喜静,这个院子便不曾安排佣人。” “现下已晚,这些碗筷,便等明日再收拾吧,世子早些休息。” “嗯。”褚浔之淡淡应声,等蒋令舟离开之后,望舒与北辰便各自拿出银针,开始试毒。 在确定饭食安全之后,众人才开始动筷。 裴君牧看了看那酒壶,想了想还是将其推到了一旁:“星朗。” “属下在。”星朗快速上前,怀里还抱着刚刚带进来的虎崽。 “我们自已买的酒还有吗?”裴君牧问道。 “有。”这里回道,随即腾出手从腰间取下一个水壶:“公子,属下一直随身带着的。” 裴君牧点点头:“嗯。” 以往无事的时候,星朗与望舒和北辰,偶尔也会喝上一两口,自从遇刺那夜之后,他们在外边不再沾酒。 虽然谁也没说,但他们却无形的有这么一种默契,裴君牧明白,所以也没再像以前那般,拉着星朗陪自已喝。 “裴君牧,你到底看出什么?”褚浔之接过裴君牧递来的酒杯,问道。 裴君牧有些无奈,却还是开口道:“我之前在书上看到过一个阵法,与这个庄子的布置极为相似,书上说,那叫八卦。” 褚浔之没有质疑,而是直接问道:“用来做什么的?” 裴君牧摇摇头:“我看不出具体的,因为我只是看过,并没有学过,对这个也不是很懂。” 见褚浔之皱眉,他又继续道:“它只是外形上像,你刚刚应该看见了,这整个庄子,是由八个院子组成的,也就是说,这整个庄子,便是一个阵法。” “也就是说,此人在建造这个庄子的时候,便已经开始了布阵。” “可我也看不懂这其中的关键,更不知道阵眼在哪,或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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