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我不想再说第三遍。”裴君牧神色一冷,淡淡出声,星朗抿唇,最终还是乖乖缩了回去。 裴君牧慢慢朝着前面靠近,每靠近一分,浓烈刺鼻的血腥味便浓一分,都不用看,光是闻都知道这一战有多惨烈。 这一战的范围不大,几乎就是围着老虎的洞穴口展开。 两头熊想攻进去,而老虎却是死守不退,所以...... 要么,就是洞里有什么东西,要么...... 就是这老虎刚刚产子,这两头熊是趁你病,要你命,想要抢地盘一类。 裴君牧更倾向于第二种,毕竟,这老虎的战斗力一看就不对劲。 今天的月色不太好,又或许是树木太过茂盛的原因,裴君牧的视线并不是很好。 又不敢用火折子,所以他只能靠着微弱的月色前进,每一步都走的格外小心。 在接近两头熊的尸体时,裴君牧脚步猛地顿住,单脚立着,眉心狠狠拧起。 这软乎乎的...... 不会是肠子内脏吧? 他试探着用脚踩了踩,就着不多的月色,看清了地上的东西,不是肠子还能是什么? 他往后退了退,从边上绕到前面,一头熊的尸体上,自胸口到肚子,被生生拉开两道豁口,肠子内脏流了一地。 另一头由于视线问题,裴君牧并没有看到明显的伤口,所以他提着胆子又靠近了些,才看到脖子上的三道豁口。 这就是东北虎的战斗力吗? 裴君牧咂咂舌,这要是人受他一爪子,不得直接被拍扁? 前世自已走南闯北,倒是见过不少东北虎,可是东北虎的战斗力,还从来没有亲眼见识过。 百兽之王,名不虚传。 见熊确实已经死透了,裴君牧才朝远处招了招手,星朗一直紧盯着裴君牧,在他有动作的瞬间,他便起身冲了过来。 “公子,你没事吧?” 裴君牧:...... “你不是一直看着吗?我能有什么事?” 星朗哦了一声,木木的点了点头:“没事就好。” 裴君牧叹了口气,这个呆子。 懒得管他,裴君牧将视线落在洞口:“星朗,我想进去看看。” “啊?”星朗惊呼一声,反应过来又忙伸手捂住自已的嘴,裴君牧翻了个大白眼,这娃...... “不行,公子您不能进去。”星朗张开双手拦在裴君牧面前,那模样...... 一副想过去就杀了我的表情,别说多坚定了。 裴君牧暗暗叹气,不想说话,他抬起右手放在星朗脸上,缓缓扬起一抹轻笑,随后轻轻的将他掰开:“让让,谢谢。” 星朗:...... “公子不可,您不能进去。”他愣了一瞬,又追了上来。 裴君牧猛地顿住,回头静静的看着他:“星朗,你今天已经说了很多很多次不可了,到底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 “自然您是主。”星朗想也没想的回道,然而:“可您就是不能进去。” “你再说。”裴君牧无语。 星朗梗着脖子:“不能进。” ...... 一会后,裴君牧将星朗拖到洞口边放好,拍了拍手:“你就在这等着吧,那可是小爷的腰带,你敢挣开试试?” 星朗:...... “公子,您......” “你不敢还手就给我老实点,再叽叽歪歪的,我就把你丢了。”裴君牧实在被他弄的没了脾气,狠声道。 星朗立刻抿唇,不敢再说半句。 裴君牧懒得再管他,直接越过走进了洞中,刚一进去他就忍不住的蹙了蹙眉,这里面的血腥味,比外面更浓郁。 可想而知这老虎伤的也不轻。 纵使如此,他还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握紧了手中的匕首,小心翼翼的前进。 自已是想捡漏,不想送死,他还是很惜命的。 “呼......” “吼......” 粗重的喘息声与低吼声接踵而至,裴君牧心头一凛,这就被发现了吗? 他不敢再动,立在原地放慢了呼吸,由于前面是拐角,自已看不到洞里的情况,他只能慢慢的贴近墙壁,见里面没了动静才继续摸索着前进。 里面断断续续的传来粗重的喘息声,裴君牧仔细分辨着,里面似乎还夹杂着一些嫩声嫩气的...... 有点像猫,又有点像...... 猪? 是小老虎吗? 裴君牧暗自嘀咕着,心头莫名的升起一抹欣喜,若是能搞只虎崽子,这一趟倒也不亏。 就是,这母老虎有点难搞。 终于,裴君牧悄咪咪的终于摸到了拐角处,他慢慢伸出脑袋,朝里面看去,眼眸瞬间瞪大。 我靠! 三只! 这...... 他将视线放在躺着的老虎身上,那是...... 在喂奶吗? 都伤成这样了,还喂奶? 裴君牧就这么站在原地看了许久,渐渐的,他好像察觉到哪里不太对劲。 他看着里面的情况,眉心狠狠拧成了结,母虎的喘息声,没有了。 这是...... 死了? 不是,这就死了? 这,这三只虎崽该怎么弄?
第39章 一世英名啊 “公子......” “我靠!” 星朗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进来,突然出声差点没给裴君牧送走。 ‘啪’一声,裴君牧一巴掌落在星朗头上:“你走路出个声会死啊?” 星朗被打的懵了一下:“公子,属下喊了的,是您太专心了,您在看什么呢?” 说着,他还够着脑袋往里瞧了瞧,随后狐疑的呢喃道:“小虎崽?” “公子,您看它做什么?这母虎死了吗?怎么没动静了?” 裴君牧横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他背在身后的手,这个呆子,还真没挣开那腰带。 “把腰带还我。”他没好气的说了一句,这衣服没有了腰带就长了一截,老被踩到,烦死了。 星朗哦了一声,默默将手挣了出来,将腰带递了过来:“公子,这不叫腰带,这叫蹀躞。” “那也是腰带。”裴君牧接过,然后又递了回去:“给我绑一下。” “哦。” 星朗老老实实的给裴君牧重新绑好,就乖巧的站在了他身后。 裴君牧看着他这副唯唯诺诺的模样,又好气吧又好笑。 “行了,那母老虎已经死了,我们进去瞧瞧。” “哦。” 裴君牧:“你能换个词吗?” 星朗:“啊?换什么词啊公子?” 裴君牧:“哦,啊,把你的‘哦’‘啊’换了。” 星朗:“哦。” 裴君牧:...... 俩人对视一眼,一个无语,一个懵懂,好半晌之后,星朗突然反应过来什么,忙出声:“啊,不是哦,是......” 裴君牧静静的望着他,看着他那着急忙慌的样子,着实被气笑了,“是什么?” “是.......”星朗哽住,“公子,属下......没词了。” “......你赢了。” 裴君牧整个人都麻了,来到母虎身边蹲下身子查看了一下,确认真的死了之后,才绕到一侧来到小老虎身边。 星朗跟在身后,由于刚刚的换词风波,导致他不敢轻易开口,见裴君牧蹲在这边,他就在洞中查看了一番,确认没有其他威胁之后才重新回到裴君牧身边。 “星朗,你身上还有布袋吗?”裴君牧扒拉了两下三只虎崽子,只有两只有反应,有一只已经断了气。 星朗摇摇头:“公子,属下身上没有布袋,棉布可以吗?有一点点。” “棉布......”裴君牧欲言又止:“你自已留着吧。” “哦。”星朗应声。 裴君牧:...... 这个哦是过不去了。 ————两天后。 “主子,这都已经找遍了,裴公子他们能去哪呢?” 望舒腰间已经挂了两包满满的战利品,可见他们这一路过来杀了多少。 褚浔之站在血泊之中,脑中根本没听到望舒的话,而是在回想着他们这一路过来,有没有遇上异常,或者遗漏之处。 “望舒。”须臾,他才出声喊道。 “属下在。”望舒上前一步。 褚浔之:“右面环山里,是不是有只老虎?” 望舒想了想:“主子,右面环山与最里边的驹崖旁各有一只。” 褚浔之点点头:“你去驹崖瞧瞧,不可轻易动手。” “是。”望舒将腰间的两个布袋取下来,闪身飞上了树梢挂着,随即迅速离开。 下一秒,褚浔之也瞬间消失在原地。 一路上褚浔之将内力身法运转到了极致,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觉得裴君牧很可能是去了环山里边。 如果真的去了那边,估计......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心头无端的紧了紧,身影自树影间闪烁,大概一刻钟左右,他便来到了之前虎熊大战的洞口。 微喘着的褚浔之看着眼前一幕,视线牢牢定在地上杂乱的脚印上,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 “裴君牧!” “裴君牧,你在哪?” 一向淡漠的眼底,迅速泛起一丝惊慌,顾不得地上的脏乱,迅速来到熊尸体旁,只一眼便发现了不对。 “这伤口......不是人为的,是虎爪。”褚浔之呢喃了一声,提着的心也慢慢落下。 他仔细的查看着尸体,不仅伤口不对劲,熊掌也没了。 他起身来到另一边,同样也没了熊掌。 难道...... 褚浔之皱了皱眉,起身看向身后的洞穴,没有半分犹豫直接走了进去。 果然,跟他想的一样。 他来了这么久,这老虎一直没出现,可这只老虎的战斗力极强,怎么会这么容易死? 拿出火折子,也顾不得呛人的气味,仔细查看着老虎的尸体,与他想的大差不差,伤口皆不是人为。 虎牙也被拔了,看来裴君牧没事。 只是...... 直到他看见老虎肚子下方,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看来是碰巧遇上了这老虎生产之际,不过,想想外面的两头熊,褚浔之觉得,裴君牧是碰巧,这熊应该是早就盯上这只老虎了。 裴君牧的运气倒是不错,闯到了这里竟然能全身而退,还能得个便宜。 他该说他是...... 傻人有傻福吗? “呼......”褚浔之轻轻的舒了口气,没事就行,不然回去还真不知道该怎么交代。 他转身走出山洞,视线定格在两头熊尸体上。 这裴君牧,为何要将熊掌全部带走? 那东西带这么多作甚? 而此时的裴君牧,自然不知道褚浔之正在山里满山的找自已,他带着星朗已经快到外围了。 星朗跟在抱着虎崽的裴君牧身后,低头看了看自已手中的水壶,又放到耳边摇了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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