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嫌弃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厌恶。 裴君牧看着这样的眼神,唇边带着的淡笑慢慢转为无奈。 看吧,这丫的就是块冰,一个刺猬,他这么厚脸皮的人,都找不到下手的地方。 无奈的叹了口气,美则美矣,就是太冷了,可惜了。 “世子殿下似乎很是嫌恶我?”裴君牧往后大退一步,与褚浔之保持了极为合适的距离。 褚浔之却依旧只是静静的盯着他,看不出太多的情绪。 “殿下,您就直说吧,我这人不喜欢弯弯绕绕。”裴君牧见状轻笑出声:“您若是实在不喜欢跟我待在一块,那我跟星朗自已去,不劳世子费心保护了。” “或者说,您到底在试探我什么?不如直接说明,我保证绝无隐瞒。” “像您那般朝洞穴里丢石头,引狼群,实在不是君子所为。” 话落,裴君牧再次抬眸,彼此视线在空中交汇,平静如水。 听完裴君牧的话,褚浔之不屑一笑:“就凭你?” 裴君牧淡淡一笑,不怒不恼:“这不是还有星朗嘛,星朗比您的侍卫,也弱不了多少,护着我还是可以的。” 褚浔之眉心一沉,似是有些不悦,须臾,才缓缓开口:“我并非在试探你,我就想知道,你之前是不是装的?” 让裴君牧离开自已是不可能的,毕竟是太傅的孙子,自已也绝对不可能对其置之不管。 所以,既然已经彼此挑明了,那他一问又何妨? “装的?”裴君牧有些不解,不是没听懂他的话,而是...... 什么叫以前是装的? “殿下的意思,我没听懂。” 褚浔之敛眸,以为他是在装傻,脸色稍沉:“这就是你说的,会如实相告?” 裴君牧:...... “不是,我是真没听懂你的意思,什么叫以前是装的?” 话落,突然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我,我以前装疯卖傻?” 褚浔之直勾勾的盯着他,意思不言而喻。 裴君牧看着他,一时竟是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这褚浔之...... 他不是怀疑现在的自已,反而是在怀疑原主......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以前是装疯卖傻?”裴君牧有些好笑的问道。 褚浔之冷笑:“那你解释一下,为何突然性情大变?” “我脑中血块散开,自然......” “你觉得我很傻吗?”裴君牧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褚浔之冷声打断。 裴君牧:...... “那你说,我装疯卖傻的目的是什么?” 褚浔之:“掩盖某种事物。” 裴君牧眉心狠狠拧起:“哈?不是,殿下您这话能不能一次性说清楚,我是真听不懂。” “我需要掩盖什么?”原主有什么需要掩盖的吗? 他怎么不知道? 原主不是抑郁就是自闭,左不过就是俩原因,他需要掩盖啥? 这人说话,怎么他一个字都听不懂? 褚浔之视线一直盯着裴君牧,似乎是试图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可是...... 并没有。 他似乎真如他所言,真的没听懂。 既然是这样,那就直接看看便是。 “你跟我来。”想着,便直接抓起裴君牧的手,换了个方向快步离开。 裴君牧被拉的一个踉跄,“哎......不是,你要带我去哪?” “公子......!”后面跟着的星朗惊呼一声,刚准备追上来却被望舒拦下。 “主子不会伤害他。” 星朗皱眉:“你让开!” “我说了,主子不会伤害裴公子。”望舒并没有打算让开。 ‘锵’一声,利刃出鞘,寒光掠过,星朗直接持剑欺身而上,望舒无奈,只得挥剑抵挡。 他不知道主子为什么突然将裴公子拉走了,但主子这么做肯定是有原因的。 这些日子,主子一直都在调查关于裴公子的事情,并且对此十分执着,所以...... 他必须将星朗拦下,他相信,主子肯定不会让裴公子有事的。 星朗不知道望舒所想,他从小跟着原主,原主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他也几乎是一样。 所以...... 可以说,星朗不了解除原主以外的任何人。 再加上苏盈袖一直以来对他的训导,他的指令中有一条优先的,那就是以公子为先。 苏盈袖之所以会让星朗一直跟着,一方面是因为原主喜欢,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星朗的不聪明。 他认死理,会将所有事情全部排在裴君牧之后,更不会衡量事件的急缓,只要裴君牧无事他就是个傻子,裴君牧有事,那就看身手,看命,看谁能不要命了。 这就是苏盈袖留着星朗最主要的原因。 当然,也正是因为这个,苏盈袖多次想要换了星朗,因为有时候真的很让人头疼,因为...... 他会因为一点点小事大动干戈。 幸好的是,原主一直都不怎么喜欢出门,所以很多时候从根源上解决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就...... 关于星朗,裴鸿深与苏盈袖是又爱又恨,可终究还是孙子儿子重要。 至于那些小麻烦,犯了也就犯了,大不了事后派人送点礼,致个歉,也就打发了。 而星朗的性子望舒了解一点,可望舒的情况,星朗却不了解。 所以,这也就导致了望舒的束手束脚,也是这次,望舒第一次感受到了星朗的可怕。 这家伙是动真格的了,可他却只能招架。 “星朗,你若再打,我就还手了。”无奈,望舒只得出声喊道。 星朗眸光冰寒,握着长剑的手都有些微微的发颤:“我说,滚开!” 望舒:...... 见望舒不为所动,星朗身上杀机猛地迸发而出,浑身都充斥着暴戾的气息。 望舒眸光无端的怔了怔,看着那似乎是不死不休的星朗,他忙举起了双手,“别别别,我带你去,带你去,你别疯。” 闻言,星朗身上的气息才算是有了些许的缓和,眸光如刀一般盯着望舒,冷声道:“带我去找公子。” 望舒:...... 这怕不是个疯子吧?
第36章 又脱衣服 对于星朗与望舒的冲突,裴君牧与褚浔之是一点都不知情。 裴君牧此时正在水里怀疑人生—— 大概半个小时前,他被一直拉着跑,可自已小腿上的伤还没愈合,不怕疼是他不矫情。 可那并不代表不疼啊。 他又不是死的。 所以,跑了没一会他就赖在地上不走了。 然而,褚浔之却是一把薅住他后腰处,直接用轻功将他带到了这个湖边。 他还没站稳呢,就猝不及防被扔进了湖里。 裴君牧甩了甩有些发晕的脑袋,心口处一阵一阵的恶心直往上冲。 玛德! 他竟然有晕飞的一天。 想他以前满世界飞的时候,坐过山车,蹦极的时候...... 什么时候有过这体验啊? 可是...... 玛德! 谁好人带人飞是拎着你后腰,把你横吊着荡的? 他胆汁都快被甩出来了。 何况原主这身子本来就不咋地,他练了半个多月,也才到不至于跑几步就喘的成效,能经得起他这么折腾就见鬼了。 在水中静静的待了许久,等脑子彻底清醒之后,裴君牧才抬头看向那个站在岸上,居高临下的——人!!! “奶奶的,褚浔之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劳资忍你很久了啊,要不是你那张脸,我......” 说着,裴君牧声音无端的弱了几分,话音戛然而止。 我个屁,我tm的也打不过。 真是服了! 然而,对于暴怒的裴君牧,褚浔之压根就没打算搭理他,只是静静望着他,不发一言。 湖边的水不是很深,只到腰间的位置,裴君牧就这么站在水里,就着湖水洗了把脸,试图让自已冷静。 又待了一会才抬脚爬了上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将自已的外袍脱了下来。 褚浔之就这么盯着他,看着褪下外袍,然后就不动了。 “为何不脱了?” 裴君牧闻言缓缓抬头:“你说什么?” “脱下来,生火将衣裳烤干。”褚浔之理所当然的说道。 “呵......”裴君牧被气笑了:“你拎着我飞这么远,就是为了让我脱衣服?” “你是不是有病啊你?”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家伙了,这不是纯纯有病吗? “我之前让你脱了。”褚浔之依旧淡然,似乎对自已的行为,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妥:“是你不脱。” “我......”裴君牧哑然:“你......” 这丫的到底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虽然他们都是男人,可你上来就是脱衣服,比他还玩得开,这算什么事? 他是喜欢男人,是喜欢这张脸,可也不是见一个上去就脱衣服的啊。 褚浔之见他依旧不动,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片刻,似乎是在想什么一般,看得裴君牧一阵无语。 “你总让我脱衣服到底想干嘛?你要是看上小爷了,小爷现在就脱了躺下。” 见褚浔之依旧一副贼心不死的模样,裴君牧也直接摆烂,起身直视着他。 “只要你说,你看上小爷了,小爷现在就满足你。” 褚浔之冷眼瞧着他,眼里意味不明,“我要看你身上有没有胎记。” “我说了没有,没有没有!”裴君牧暴躁了:“你是不是有什么癖好?我有没有胎记关你屁事啊?” “你说了不算。”褚浔之皱眉,执着道。 “艹!”裴君牧被气狠了,双手扯开自已身上的里衣,可扯到一半又突然顿住。 不是,他为什么要给他看啊? 想着,他又合上了,转身走到褚浔之身后:“你不说原因,小爷不脱,要么......” “要么如何?”褚浔之追问。 “要么......”裴君牧缓缓来到褚浔之身后,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恶劣,褚浔之在等着他的下文,也没多想。 “去你的吧!” 随着话音落下,‘噗通’一声水花四溅而起,接踵而至的是裴君牧得逞的嚣张大笑。 “奶奶的,不是要脱衣服吗?来,咱一起脱。”说着,裴君牧也跟着又跳了下来,直接朝还没回神的褚浔之扑了过去。 褚浔之压根就没想过,裴君牧竟敢对自已动手,竟然将自已踹下来了。 或许是以往的裴君牧,在他心里留下了固有的印象,所以哪怕裴君牧走到了自已身后,他也不曾有半分防备。 却没想到...... 随着自已的蹀躞被解开,褚浔之猛然回神,一把捏着自已的蹀躞,一手将裴君牧挥开。 “滚开!” 裴君牧知道自已不是他的对手,所以在被挥开之后,也没打算再做什么,浅浅的出口气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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