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茸:“……” 迟茸顿了顿,从床上撑起半个身子,扭头看向房门。 “……话说是这么说,但是……”他顿了顿,“我还梦游呢。” 晚上梦游乱跑,江枝惑拉着他,手臂肯定要用力气。 迟茸脑袋里思维飞快转了一圈,对比过几回,眨眨眼,心思坚定的望向门,“就分开睡,你忙完早点回去睡觉吧。” 江枝惑:“……” 少年声音清澈,“晚安,早点休息。” 江枝惑:“……” 呵。 . 迟茸心里担心江枝惑的胳膊,总觉得不在自己眼前看着不放心,所以早早闭眼睡觉,打算明天一大早就过去看。 他虽然梦游,但睡眠质量还是可以的,不失眠,睡着了也不容易醒。 第二天。 “叮铃铃,叮铃铃——” 急促的闹钟声在凌晨五点钟准时响起。 刚过除夕,外面天还是冷着,这会儿天都是黑的,迟茸闭着眼,迷迷糊糊挣扎着想爬起来。 一声略显烦躁的低啧声响起,彰显着被大清早打扰好梦的不虞,而后一只手臂伸过来,越过少年,直接拿走手机长按关机。 恼人的动静终于消失,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再把手机搁回去,回手抱着少年往自己怀里一塞。 迟茸:“……” 迟茸:“???” 嗯? 迟茸被抱着茫然两秒。 江枝惑? 他不是要早早起床去找江枝惑吗? 难道他已经起过床了?? 少年迷茫,被男生囫囵团进怀里,炙热温度裹上来,在清寒的早晨昏昏惹人睡。 迟茸眼皮子打架,意识模糊前余光往周围一瞥—— ……卧槽! 不对啊! 这是客卧,不是主卧啊?! 迟茸猛的惊醒,一骨碌坐起身,懵逼诧异。 “崽崽?” 江枝惑怀里空了,声音沙哑,涩涩的擦进人耳朵里,“怎么,不睡了?还早呢。” 迟茸:“……” 睡什么睡,大尾巴狐狸怎么进来的? 迟茸眼睛圆溜溜的,蹭蹭蹭掀开被子下床,看见男生伸出胳膊想捉他,嘴巴一扁,声音清脆,“你不准动!胳膊不准动哪都不准动!老实呆着!” 江枝惑稍稍挑眉,当真老实不动了,漫不经心的瞧着下床的少年。 迟茸记得他昨晚反锁了门的,钥匙也插在锁孔里,即便江枝惑有备用钥匙应该也打不开的啊。 他疑惑过去看看,走到门边,眼睛睁大了点。 只见门上安锁的位置空空如也,只有几个不规则的圆洞,透出昨晚暴力拆卸的痕迹,而那个可怜的金属锁此刻正孤零零躺在一旁垃圾桶里,冷淡凄清。 迟茸:“……” 迟茸:“??!” “江枝惑!” 少年呲溜炸了。 被凶巴巴点名的江枝惑清醒不少,一脸从容,温文尔雅的点头,“嗯,早上好。” 迟茸:“!!” “好什么好啊!” 迟茸头发发麻,又大步冲回床边,撩起男生衣服看他伤口,声音急切,“你自己拆的锁?左手拆的右手拆的?” 江枝惑顿了顿,弯唇,骨节修长如玉的手去捉少年的,来回把玩,“两只手一起拆的。” 他还以为小崽子要先计较他破门而入的事呢。 他穿的长袖,伤口又在上臂,袖子挽不上去,迟茸急得慌,动作还总被男生干扰,扁扁嘴,干脆挪着腿吧唧往他腰上一坐,抬手解他衣领扣子,凶的厉害。 “别动。” 江枝惑仰躺在床上,瞧着坐在自己身上的少年,衣领大敞,少年指尖时不时滑过皮肤,带来细微的痒。 啧。 江枝惑眸色暗了不少,任由少年解扣子,指尖动动,慢条斯理的爬上少年腰际。 迟茸把他衣服扒开,仔仔细细看他胳膊上伤口。 没有扯裂开的现象,也不出血了,在慢慢愈合。 迟茸松口气。 少年哼哼几声,“你老实养伤不行嘛?” “非要进来的话……”他声音弱了几分,“你叫醒我也行,拆什么门啊。” 江枝惑笑容温润,“不想吵醒你。” 迟茸:“……” 所以拆锁就不会把他吵醒? ……确实没吵醒。 他晚上对此毫无印象。 他是睡过去了还是昏过去了?居然这都没发现? 少年精致昳丽的脸上表情变来变去,懊恼震惊还有点茫然,来来回回十分有趣。 江枝惑勾着笑,握着少年纤细腰肢,嗓音和缓,带着微微的沙哑。 “崽崽的事忙完了,现在该我了吧。” 迟茸:“???” 迟茸愣了两秒,没等回神,猝不及防被翻身压住,炙热温度倏地抵到他身上来。 “?!!!” 迟茸睁大眼,身子瞬间僵住,“你……” “我?我什么我?” 江枝惑唇角弧度浅淡,指尖拂过少年耳侧,一路轻轻擦到唇角,“大清早的,茸茸自己爬上来折腾我,赖不着我吧。” 迟茸:“……” 江枝惑一脸的从容,温润如玉漫不经心,“唔,胳膊好痛,动不了了,怎么办呢。” 迟茸:“……” 迟茸耳朵红了,身子被男生禁锢住,动弹不得,磕巴一下,“你、你盯着我干什么?” 江枝惑微笑,斯文复述,“我胳膊痛,我动不了,怎么办呢?” 迟茸:“……” 迟茸心跳有些快,耳垂愈发红热,白皙耳朵上飘着浅浅的绯色,十分惑人,声音轻软,“那……我,我……帮你。” 江枝惑满意笑笑。 迟茸手被握住,他不想江枝惑胳膊乱动牵连伤口,又红着脸蛋把他手挥开,自己孤身上阵。 可奈何实在生涩,他自己都不太……何况帮别人。 折腾许久,情况好像愈发糟糕了。 迟茸耳朵红烫到不像样,呆滞的瞥一眼,又飞快移开。 怎么不管用呢? 好像还起倒忙了。 江枝惑:“……” 江枝惑呼吸低沉,眼底黑漆漆的,压着几分噬人的欲望贪念,声音很轻的叫他,“……茸茸。” 迟茸:“!!!” 迟茸心脏砰砰几声,眼睫轻颤,耳垂鲜红欲滴,“嗯,怎、怎么不管、不管用啊?” 江枝惑:“……” 呵。 江枝惑扯着嘴角笑笑没说话。 迟茸身体被人禁锢着,好像掉进了陷进里的小动物,无力挣脱,他想提醒江枝惑胳膊有伤不要乱动,下一秒直接被人囫囵翻了个面,后颈被一口咬住。 . 少年两条纤细笔直的腿并拢着,有些无力,软软蜷缩在被窝里。 迟茸脸上红透了,感觉皮肤又麻又痛,好像还有点红肿。 江枝惑拿了药膏回来,握住少年玉白脚踝,松散往近处一拽,“乖,来擦药。” “唔……” 迟茸被迫从被窝里滑出去半截,哼唧出声,“我自己涂,自己涂,你胳膊有伤别乱动。” 江枝惑:“……” 江枝惑胳膊那点擦伤实在是很不足挂齿,啧声,瞧着少年红扑扑的脸蛋,稍稍弯起唇,“茸茸,这么点小伤真没事,你腿上什么感觉,我就什么感觉。” “那怎么能一样。” 迟茸指尖摸到药膏,眼睫忽闪了一下,声音绵软,“我又没破皮。” 江枝惑:“……” 江枝惑轻轻咬了一下后槽牙,黑黝黝的眸子盯着少年,声音很轻,似是有些笑意,又有些更危险的东西。 “怎么,想让我把你弄破皮?” 迟茸:“……” 迟茸一点点、一点点的把自己缩进被子里了,浑身的血液都像在烧,烘的他脸上发烫,闷头不说话了。 江枝惑笑了笑,瞧瞧藏进被子里的少年,唇角勾着,眼底微暗。 他总觉得崽崽还小,其实……已经成年了。 他稍稍停顿几分,按下心思,轻轻呼吸几下,催促少年赶紧把药抹了。 . 迟茸仔细着江枝惑的伤,时间一点点过去,总算是好全了,一点痕迹不留。 正月十五,迟茸和江枝惑又去到虞家。 之前迟茸也来过很多次,看看虞渔的擦伤,不过因为虞渔年前推了太多活动,年后有点忙,但也慢慢恢复了。 迟茸重重舒口长气。 江枝惑他们从红顶小别墅里带出来的监控上面有数据锁,迟茸说他要先看,找江枝惑要过一回,江枝惑让他再等等,情绪状态好一点。 迟茸不清楚怎样算情绪状态好一点,不过既然江枝惑这么说,那他就努力高兴点。 正月十五,元宵节。 从早上开始就陆陆续续有鞭炮声在响。 迟茸拉着虞渔的手来回看,“妈妈,都好全了吧?真的好全了吧?” 虞渔温和笑着,“一点小擦伤,早就没事了,茸茸太紧张。” 迟茸不觉得自己紧张,不过她和江枝惑没事了就好。 虞山乐在家里搜罗一圈,看没什么零食了,拎着迟茸衣领,“走茸茸,咱买点零食去,晚上吃。” “好啊。” 迟茸放下伤口这个心头大患,眼睛亮着,高兴点头,转向身侧男生,“江枝惑,一起去嘛?” 江枝惑笑意清润,“我不怎么吃零食,你们看着买吧。” 虞山乐拉着弟弟走,“他懂什么啊,走吧走吧,不带他。” 迟茸被拉出门,哎一声,“乐哥,你是不是嫂子不在,自己太无聊了?” 他今天一来就发现萧颜不在,问过才知道,萧颜国外开学,已经走了。 虞山乐欲言又止,“有点,又觉得还行。” 迟茸:“???” 迟茸没太明白,拍拍他肩膀安慰他,“乐哥你走路怎么有点别扭?” 虞山乐:“……瞎说,你看错了。” 两个人缓步离开,背影从房子里消失,江枝惑收回目光,从口袋里取出一个U盘,嗓音微沉。 “打开了,今天刚打开,数据锁的很严实。” 虞渔紧紧抿着唇,“去楼上看吧,电脑在楼上。” 江枝惑点头。 迟茸想先看监控的事他和虞渔说过,他俩的一直意见是—— 不行。 监控里必定没什么让人高兴的事,茸茸失忆还梦游,万一看了再出什么意外情况,那得不偿失。 两人上楼打开电脑,江枝惑插上U盘,打开内页。 那说是个U盘,其实准确来说,是个移动硬盘,内存空间很大。 江枝惑眸子里黑沉沉的,打开来看。 里面没有别的。 只有漫长的监控。 . 另一头,虞山乐收到姑姑消息,让他带着迟茸在外面多呆一会儿,叫他回来他再回来,还不能让迟茸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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