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下次再用这些玩具了。 傅南桀脑子那根弦啪的一声断了。 窗边、桌上、衣帽镜前……乱得一塌糊涂。 他们完事之后,轻手轻脚溜到厕所洗澡,然而洗着洗着在洗漱台上又来了一发。 大脑皮层放烟花之时,江卿漫不小心碰到了刷牙杯,傅南桀及时扶住,然而牙刷飞出了一道抛物线,啪的摔到了地上。 江千洛被啪醒了。 他摸了摸两边的床位,没虫。 再四周望了望,浴室的门缝亮着。 小孩跑到浴室门前,“雌父!雄父!你们在里面吗!” 门里的江卿漫拧了下傅南桀,清了清嗓子,“在。” 傅南桀托了把雌虫的腿,“怎么了洛洛?快去睡觉。” “没有,我以为你们不见了,那你们快点。”江千洛安心了,跑回床上一眨眼就睡了。 殊不知他的家长因此争执了个半分钟。 “算了,快点洗澡睡觉吧。” “啊?那我怎么办……你看它,好可怜。” “那……那你快点。” 很快,浴室内闷哼声又回荡不休。 第二天早上,江千洛睁开眼神清气爽。 他一个鲤鱼打挺起床,正要左右转头和家长早安,却发现左边的雌父变成了一排凳子! 自己居然睡在雌父的位置上。 幼崽再转头看向右边,发现雄父和雌父抱在一起! 怎么回事!他们又趁着自己睡觉给他调换了位置! 明明自己是睡在中间的! 又打他屁股,又抱他到床边边,什么嘛! 江千洛很生气。 他故意不吃鸡蛋里的鸡蛋黄,也不吃有胡萝卜馅的饺子,背着书包下车时也不跟雌父雄父说再见,将冷酷幼崽虫设贯彻到底。 哼! 江千洛气鼓鼓地走进班级,摔下背包梆梆塞进柜子,动作之大引来了半个班的视线。 安星乔走到他身边,替他塞好漏在外面的书包袋子。 徐卯卯拉着刘杉凑过来,“洛洛,发生什么事啦?” 江千洛带着几虫走到小角落,开始说今天起来发现自己不在自己位置上的事情。 “我就知道雄父不想我和他们睡觉了,今天我被赶到床边,明天我就被赶到自己的房间了。” 徐卯卯表示很同情,并 展现了宽广的胸襟,“洛洛不怕,你可以和我睡! ” 刘杉点头,你也可以和我睡。?[( ” 他们俩齐齐看向安星乔,等着第三位兄弟来点表示。 但安星乔还没说话,江千洛就连忙摇头,“算了算了。” 他不想见鬼。 “……”安星乔不做声。 江千洛接着抱怨,“下次醒过来,我要等他们上完厕所回来再睡觉,不然又把我抱走了。” 刘杉没明白,“上厕所?你是说洗澡吗?” “不是。”江千洛回想,“其实睡觉之前我是睡在中间的,但是半夜醒来发现他们都在厕所里面,我没等他们出来我就睡着了。” “为什么他们都在厕所里?” 江千洛理所当然,“一起上厕所啊。” 安星乔皱眉,“你的雄父和雌父一起上厕所?” “对啊。”江千洛被迫回忆起那个夜晚,“我们不是也一起上厕所吗?” 安星乔卡壳,“我们那是……” 徐卯卯跟着点头,“我和洛洛也是一起上厕所。” 刘杉想说雄虫上雄虫厕所,雌虫上雌虫厕所,老师是这么教的。 但是家里的话,又不会分成雌虫厕所和雄虫厕所,不就只能一起上厕所了吗? 刘杉脑子乱乱的,决定回到最重要的问题,“那洛洛下次半夜醒来,等他们回来再睡觉。” 江千洛连连点头。 安星乔嘴巴张开又合上,合上又张开,最后还是闭上了。 算了。 * 江卿漫不知道小孩现在想些什么,就像不知道傅南桀又要去哪儿一样。 江千洛前脚出去,傅南桀后脚就下了车,“今天我不去军队了。” 江卿漫开口,“我送你。” “不用。”傅南桀说完就走,走了几步又倒回来,扶着车门探出一个脑袋,“晚上早点回家吃饭。” 江卿漫沉默,然而傅南桀像是一定要等到一个回答似的,杵着不走。 他应声,“……好。” 江卿漫回到军队,工作之外的时间都在思考,到底是哪儿不对劲。 根据和副官和医疗官的讨论结果,他已经发起了约会,并且约会到床,难道是因为床上这一步没走完吗? 以至于傅南桀现在还在回避? 不对。 江卿漫一直以为傅南桀的反常是因为平时主动累了,故意停下想让自己主动。 但现在他主动邀约后雄虫却仍是如此,只能说明症结不在这里。 傅南桀在遮掩着什么,而这份遮掩与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无关,但与他有关。 江卿漫想不明白,傅南桀有什么事情需要避着自己干。 突然,敲门声响起,“砰砰砰——” 是副官。 “元帅,你还不下班吗?” 江卿漫看了眼时间,这才 发现已经下班有一会儿了,他想得太入神,“嗯,现在走。 ” 他收拾好东西回家。 悬浮车驶近庄园时,江卿漫发现有些奇怪。 往日灯火通明的宅邸黑成了一片,就连外面园林的景观灯都没开。 泛着月光的湖面倒成了整个庄园最亮的地方。 江卿漫脑中警报拉到最响。 庄园配备的防卫设备堪比皇宫,再厉害的杀手都不可能保证现场的完整,然而这里连一扇窗都没破,一棵树都没倒下。 奇怪。 江卿漫立刻开启悬浮车的隐形装置和反侦察系统,操控车悬空停在灌丛迷宫的上方,无声跳落地。 他矮身穿行于灌丛之间,直奔迷宫中心——那里有一处地道口,直通他的书房。 江卿漫在地道里疾步时,匆匆给副官发了条密讯,三十。 ” 如果三十分钟后还没有发平安信息,就说明出事了。 黑暗中只有脚步声和呼吸声。 江卿漫在这短短的一段路上想了很多,又似乎什么都没捕捉到。 额头出了汗,但他没时间擦。 汗水只能划过了眼睛再往下落。 当这滴汗在下巴尖摇摇欲坠,江卿漫飞到了地道尽头,书架的背面。 他确认了书房没虫,锁上了书房的门,走出暗道。 书房所有的文件都在原位。 江卿漫掩在门后,轻轻打开一道门缝打算查探情况,忽地,一只长枪探进。 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 第 103 章 下一秒,枪口抬起。 “砰——!” 彩带和亮片喷上天花板,淋了江卿漫满身。 透过空气中弥漫着亮晶晶的粉末,江卿漫看见傅南桀在礼炮背后笑。 傅南桀喊,“生日快乐!” 江卿漫尚未开口,小腿被什么东西撞上。 他低头,见江千洛挤到家长中间。 “我这个、我这个坏了!”小孩手里也抓着一只礼炮,急得五官都皱在一起,“它没动!” 江千洛懊恼地看了眼雌父,又扒拉回雄父的裤腿,高高举着礼炮,“快点快点,它怎么不动了?” 傅南桀蹲下查看,“是有点问题。” “不过没关系,雌父不会在意的,是吧。”他举着幼崽到江卿漫面前,拉长尾音,“洛洛祝——” “祝雌父生日快乐!!”江千洛张开两条短胳膊往雌父那儿够。 江卿漫抱过小孩,眼中溢满温情,“谢谢洛洛。” 江千洛捧着雌父的脸,用力啵了一口。 在幼崽期待的目光之下,江卿漫在他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 “不是这样子。”江千洛摇头,示范似的又在雌父脸上嘴了一口,发出一记响亮的吧唧声,留下某种晶莹的液体。 江卿漫犯难地皱着眉,试着撅起嘴,印在幼崽的婴儿肥上,收缩脸颊,“啵。” 小孩满意了。 大小孩不满意。 傅南桀凑近,一张俊脸在江卿漫眼前放大,可怜巴巴的攻势也放大,“我呢?” “……”江卿漫瞄了眼幼崽,光速亲了一口。 傅南桀眯了眯眼,不甚满意。 哎,由简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傅南桀拿出一条缎带,不由分说地给江卿漫眼睛绑上,妥帖地抚平边缘,保证一丝不漏。 失去了视线不太自在,江卿漫歪了下头,“为什么要戴眼罩?” 傅南桀圈住江卿漫的手腕,“跟着我走就行。” 一片黑暗中,世界好像只剩雄虫灼热的手心。 江卿漫被拉着往前走,心里那点为数不多的好奇涌了上来。 他悄悄探出一点精神力,却被另一股熟悉的精神力抓个正着,被揪住塞回去。 傅南桀握住手腕的手往下移,掐了掐江卿漫虎口的肉,“这位寿星,你犯规了。” 江卿漫自证清白,“刚刚没说不可以。” 傅南桀哦了一声,“那我现在说了。” “……”明明书上说稳定的伴侣关系可以调节情绪,江卿漫怎么觉得自己的脾气似乎越来越差了。 说话间,江卿漫感觉他们下到客厅。 他正习惯性要往前走,手腕一紧,被傅南桀拽住。 “停。” 接着他怀中一轻,幼崽跳下地跑走。 江卿漫被傅南桀推着肩膀往前走了两步,再往右走 了两步。 傅南桀开口,“好了。” 江卿漫抬手就摘掉缎带,然而刚接触光线没一秒又眼前一黑。 傅南桀严严实实捂住,“太亮了。” 江卿漫听见雄虫打了个响指,随后透过指缝瞧见的那点光也灭了。 客厅的水晶吊灯关了。 他试着拽下傅南桀的手,这次没有遭到阻止。 入眼先是一片朦胧的光晕,待视野逐渐清晰,才看清是在客厅各处的灯带,漫天遍地,像夜里的星。 空中还有细小光点飘浮,荡过江卿漫鼻尖。 银白气球成团堆叠,以蓝玫瑰为主的花束装点了整栋屋子,瓶插花、高位桌花,连升降台前都做了一圈鲜花拱门。 壁炉一旁用气球和鲜花堆叠成树,树上挂着琳琅满目的礼物盒。 “……”江卿漫转头去找傅南桀,紧紧盯着他,眼睛不自觉睁大。 像好端端坐在树下,突然被松果砸中脑袋的松鼠。 帝国元帅当然见过更为盛大豪华的宴会,但哪一次都不是这一次。 傅南桀笑笑,捏着江卿漫下巴尖扭回原处,一只银蝶从江卿漫眼前飞过,划出一道光线。 江卿漫伸手去碰,将那道线彻底碰碎了,光点四散飘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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