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哥哥回来的那一刻,我甚至觉得荒谬,觉得我真是被人玩得凄惨,但是怎么办,我心里甚至可怜地偷偷高兴着,哥哥回来了。” 月光洒进来,两人的姿势亲密无间,大概是觉得月亮窥探了哥哥,于是尤褚慕拉高了被窝,将哥哥用自己的身体完全罩住。 “哥哥,我的确是废物,你在的时候我眼里只有你,看不进去任何东西,什么事也做不了,只想和你在被窝里。” 尤褚慕完全扒拉在许迟身上,脑袋靠在他肩上,“这一幕,在梦里出现好多次,每一次出现都不一样,哥哥离开的时候我和哥哥的身子差不了多少,所以梦里见到哥哥,总是九年前的模样,但是真的再见哥哥,才发现哥哥还是这么小,我却比哥哥大这么多了,我已经能低头看哥哥了。” “......” 许迟作为男性又被刺激到了重要要素,但也没跟尤褚慕置气,他看着尤褚慕:“的确是比我大了,还比我老了。” 许迟还以为男人同样在意年龄,尤褚慕也会被刺激到,没想到尤褚慕却勾了嘴角,高兴起来,蹭到许迟脸颊边,小狗一样嘟着嘴说:“那哥哥是不是应该喊我哥哥啊?” “......你这话是病句。” 尤褚慕笑了一声,“许老师应该叫我哥哥。” “......”许迟面无表情翻身闭眼,“睡了。” 尤褚慕抓着他,从后搂住他,“哥哥,叫一声吧,哥哥,好哥哥...要不别的,哥哥唤我亲密一点嘛,我和哥哥都是恋人了,哥哥却总是叫我尤、褚、慕,一点也不亲密,别人都不知道我们的关系。” “......”许迟语气冷淡,“还有谁不知道我们的关系?我现在去你公司,你员工出口就是老板娘,眼神里的粉色泡泡都快把我淹了。” “......”尤褚慕笑一声,勾着嘴角,“那我们到时候办喜宴不请他们了。” “......”许迟无语转身,“你这个作为世界首富的老板结婚,却连总公司的员工都不请?” “哥哥满意就请,哥哥不满意当然不请。” 许迟盯着黑夜里他如月光一般的眸,伸手揽抱住他,下巴贴着他的额头,轻声地说,“随你吧,你高兴就行...我希望你高兴。” “...那哥哥喊我一声。” “......”许迟默了半天,红着耳朵,不自然地开口,“宝...宝?” “......” “......” 许迟整个人燥热难耐,羞得厉害,松开尤褚慕,翻身睡觉,就听尤褚慕极力忍耐地爆了声粗口,“艹。” 然后一股子热意地扑上许迟,那一个字里的兴奋、激动和高兴完全压抑不住。 ...... 成峻泽得到证据后很快展开了行动,两个月的时间,傅正嵘就入了网,以傅正嵘的名声和傅家在国际财团的地位,整个世界都引起了一次强烈的动荡,整个股票市场天翻地覆。 想要真正让傅正嵘伏法其实挺不容易的,他本人心思狡诈,诡计多端,关系网错综复杂,伪造证据对他来说不算难事。 为了对付傅正嵘的律师,成峻泽和检察院配合,将对方可能拿出的手段完全预测了一遍,同时提前想好应付方法,为此,熬了好几个通宵。 开庭当天,是在W国最大的人民法院,成峻泽一行人紧张应对,结果傅正嵘在庭上一言不发,问什么都不回答,完美行使他的沉默权,全由他的律师回答。 这根本不是傅正嵘的作风,他要是想活,他不可能一句话都不说,傅正嵘完全是个巧言令色的人,他从私生子到商界巨股,靠的就是他所伪装的和善的外表与人际交往。 直到第一次庭审即将结束,傅正嵘才开口了第一句话—— “我那么做的原因是什么呢?” 傅正嵘终于舍得把头从身侧那扇洒着金色阳光的大门转向了在庭上的检察官等人,包括成峻泽。 “成警官,你能回答我吗?我和他们又不熟,仅因为一次合作没有谈拢,我就杀了贺家三十七人?你觉得可能吗?合作谈不拢的生意那么多,我杀了那么多人,不怕惹麻烦吗?况且,我那时候的地位还不及现在,我真的会那么冲动吗?” 此话一出,所有人缄默。 成峻泽淡定回答:“因为你想破坏贺覃年和万逾世的关系,你故意设局,让他们关系破裂。” “故意设局?”傅正嵘笑了声,眼角的皱纹眯了起来,“你不是说蒋恩是意外去了现场,救了贺狩,才留下了让贺覃年误会的把柄吗?怎么,难不成蒋恩是我派去的?” 话落下,成峻泽狠狠一震,确实,贺覃年和万逾世关系破裂是因为蒋恩的预言而误入了现场,才留下把柄,这件事跟傅正嵘没有关系。 所以,傅正嵘没有想破坏他们? 庭上一时间静默无声,成峻泽一行人焦灼起来,开始想应对方法,成峻泽很想直接指着傅正嵘的鼻子说他是个心理变态,心理变态想杀人是不需要理由的,但是在法庭上,没有证据的话是不能说出口的,否则就是污蔑。 就在傅正嵘方的律师觉得占据优势,准备提出更有利的证据时,傅正嵘却开口了:“我确实没想破坏他们,我纯粹地看他不顺眼。” 傅正嵘这个全球闻名的大善人,终于头一次在世人的注视下坦然地露出了漠然冰冷的目光,如阴冷的生物体,对世间的一切都没有怜悯心。 他的话说出口,如一颗巨雷炸响了全场,所有人议论声纷起,夹着暴怒声,台下座中的贺狩早已双目赤红,手背爆出青筋抓着前排人的座椅,几乎将椅子捏碎,表情狰狞可怖。 而坐在他身边的,是依然表情冰冷,如一座山般冷静沉稳,双手握着拐杖的贺覃年。
第260章 三巨头陨落 全场都躁动不已,愤怒充斥着,隔离线外甚至有人不受控制地拿东西朝庭上的傅正嵘砸了过来。 法官和警卫肃清着躁动的现场。 傅正嵘和贺覃年仿佛隔离出了这个现场,隔着很远的距离却如面对面一般对视着。 两人都是一代枭雄,气势顶绝,谁也不输给谁。 终于,场上安静了下来。 傅正嵘依旧盯着贺覃年,勾起了罪恶的嘴角,“的确,比起对付你,我更喜欢看他的样子,他那凄惨地,失魂落魄地,不得不来求我帮忙的样子,真是太有趣了。” 傅正嵘在空旷的监狱里,发出恶魔般不断的断断续续的低笑声,阴暗,瘆人。 一审结束,傅正嵘被判死刑。 贺覃年从始至终面无表情,他戴的金丝眼镜下那双形状凌厉的双眼仿佛不曾动容。 贺狩与他一起走出法院,站在阶梯之下,马路边上。今天又是晴天,天高得看不清云。 贺狩哑着嗓音,低声说,“我会杀了他,我发誓,我会亲手杀了他。” 贺狩转过身,看着身侧站如松的爷爷,贺覃年因为被冰封,身子一如九年前般健朗,体魄高大。 “爷爷,你一直不理解我为什么这么多年了还在调查这件事,当年的真相是你告诉我的,我本来应该信任你......但是...” “但是,我从一岁到八岁的生日,万爷爷每年都会送我最好的礼物,你们怕我骄纵,不肯给的,他都会送我...他会教训排斥我的同学,会在我离家出走把我带回家给我讲故事。” “他,他总说,您和他虽然没有血缘,却是关系最好的兄弟,所以他也把我当亲孙子,他说,我有两个爷爷......你说我当时还小,分辩不了是非,可我还那么小,他在我面前演戏对他有什么好处呢?” 贺狩痛苦煎熬的眸子注视着面前的人,再次开口说道,“爷爷,我不止一次和您说过这些话,您真的没有怀疑过吗?没有怀疑过当初是误会吗?万爷爷,他对贺家是真是假,您真的感觉不出来吗?” “......您那么多年不回来,是真的摆脱了俗欲,还是......您在逃避呢?” 贺狩说到最后,一只眼睛流下清泪。 他看着爷爷面上不动如山,抓着拐杖的手却细细颤抖起来,憋下了剩下的话。 他回想那天,在傅正嵘举办的宴会上,他时隔多年,再次见到了万爷爷。 万爷爷苍老得他认不出,明明比爷爷还年轻,却老得像是九十岁了。明明上一次见他,他的脊背还挺得很直。 万爷爷一直等到远离了人群,才变回了曾经的样子,他笑得双眼弯弯,皱纹叠起,虽然伪装着,但眼底的慈祥那么深,假不了一点。 他像是逗小孩一样说:“你可别怪万爷爷装着不认识你啊,要怪,就怪你爷爷,防我防得那样,我要是跟你多说几句,他非得对付我不可。” “我这老骨头,现在招惹不起他了,好了好了,我就是想多看你两眼,就说这么多吧,回去可别跟你爷爷说我跟你套近乎啊。” 而他那时,虽然不相信社会上传的真相,但他还找不到证据,心里不坚定,所以对待那么慈祥的万爷爷,依然冷着脸,一句话没有同他说。 ... 数辆车在法院前朝着不同两个方向驶去,一个,坐着的是贺覃年,一个,坐着的是傅正嵘。 万逾世,不复存在。 而曾经,遥远的画面里,三个穿着背带校服的小学生,前面两个是贵族孩子,关系很好地并肩走着,一个孩子很活泼,活蹦乱跳,脸上带笑,一个孩子包子脸冷冰冰的。 在他们身后,一小段距离,是一个更瘦点的小孩,是个私生子,瞳孔特别漆黑,仿佛没有温度,盯着他们,默默跟着。 ...... 当天下午,落日都还没出现,车辆行驶到一半忽然下了车独自走在街上的贺覃年,口吐鲜血,在众目睽睽之下,晕倒在了大街上。 四个小时后,抢救无效,死亡。 死因,是突然的心梗。 同一时间,入狱后转移监狱的傅正嵘在警察行驶过程中突然挟持警察,跳车逃跑,被击毙在车流往来的马路之间。 ... 贺狩在办了丧事后,一步不出,在房子里整整待了两周,终于,给许迟打了电话,约他出去。 两人约在了一处海滨广场。 坐在栏杆前的圆球之上,吹着海风,看着远处的海岸上灯光琳琅,夜色中,在海滩上是坐在一起的朋友或者亲人与孩子们。 “怕海吗?”贺狩问着身边的许迟,他手里拿着瓶酒,往嘴里灌了口。 “有什么好怕的?”许迟也喝着酒,海风将他们的头发吹得后仰,露出整张棱角分明的脸。 “你两次意外都发生在海里,一次,是巴塞斯那次,一次,是......”贺狩没继续说完。 许迟笑了声,“正是因为当时游了三十公里,所以夜晚的海我还没什么好怕的,如鱼得水吧。” 贺狩被逗得跟着笑了两声。 “还想不起来那九年去哪了吗?”贺狩扭头,如墨的瞳孔直直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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