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就这么把温玉沉脑补成了一个完美受害者。 而他又实在喜欢捏温玉沉的两个耳尖,故而他对温玉沉也是十分的纵容,基本上不会跟温玉沉生气,只会在温玉沉快要生气时给他顺毛。 就例如现在。 “没问你喜不喜欢我。”温玉沉的尾巴又缠到了他的腰间。 但这回华清棠却是轻车熟路的收回一只手,捏了几下这毛茸茸的尾巴。 “嗯。”华清棠轻声应了一句,“是我想说的。” 温玉沉忽然收了尾巴,后撤了几步,倚在床榻边上,问他:“你不拜朝凌仙尊?” 华清棠扯住了他的尾巴尖,拿在手里轻轻抚摸着,问他:“你很喜欢他吗?” 温玉沉没吭声,华清棠又继续说:“你若喜欢,我拜他也好,左右我拜了谁都一样。” “那明日,我便争取拜他为师。”华清棠说完,又思考了一下,“他会想收我为徒么?” 温玉沉的指尖顺着他的发尾落到他的衣襟上,拇指压在喉结凸起处,只见温玉沉浅笑着,眯起眼:“郎君如此天之骄子,他怎会不喜?” “…痒。”华清棠攥住了他的指骨,微微把他的手往边儿上挪了挪。 “这样啊。”温玉沉的手结结实实的攥住了他的后颈,将他带到自己跟前,“那我帮郎君止痒…” “明日…明日要去拜师典的——!” 话语间,温热的触感就落到了他的脖颈上,凸起的喉结也落到了某个狼子野心的狐狸嘴里。 “我知。” 华清棠的手抵在他的双肩上。 “郎君不要抖。”低哑的嗓音一字不落的穿入华清棠的耳朵里,“我又不是什么伤人的——” “鬼怪魑魅。” 华清棠红着耳尖说:“不能留下痕迹。” “会…被人看见。” 温玉沉没应他,只在他白皙的后颈上咬了一口:“郎君且宽心。” “这些痕迹,留不到明天。” 华清棠刚要放下心,便立刻反应过来。 这意思是,痕迹还是要留的,只不过,等明天就会好了。 “不、不行…我不行…” 温玉沉扣着他的腰身,帘子倾泻而下,最后只听到帘子里头传出来一句。 “我行。” 帘子里探出来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反攥着帘子,后来那手又被另一只偏大的手攥着,以十指相扣的方式扯了回去。 天儿才刚暗,屋子里的烛火才刚点没多久,只是不知怎的,那烛火这会儿也开始似有似无的摇晃起来。 大概是被帘子掀起来的风带得。 “唰”的一下,屋里的烛火也灭了。 唯有挂在天上的那轮明月透过窗子照进来几束光。 温玉沉忽然同他耳语了一句:“灭了。” 但夜总归是长的,不会因为这句话而做出什么改变。 拜师大典时华清棠眼下一片乌青,身上倒是没什么痕迹了,只是走的有些缓慢。 “哎?不是还有个被朝凌仙尊带走的弟子吗?为何没见他来?”前头那几个早到的弟子抻着脖子,来回寻找华清棠的身影。 “难道他直接跟朝凌仙尊说好了,不来这走一遭了?”有个手里拿着果子的弟子猜测道。 此话一出,赢得了周围弟子的赞同:“师兄说的在理,我也觉得朝凌仙尊可能直接把那个师弟扣下了。” “哇,那师弟好惨啊,他居然被朝凌仙尊扣下了,朝凌仙尊何等人也?他可是连门规都束缚不了的男人。” 说到这,那弟子打了个寒颤,不由得开始同情华清棠:“他到了朝凌仙尊那,肯定被训成狗。” “不!连狗都不如…” “话也不能这么说,朝凌仙尊不受门规管制,没准儿当他的徒弟也可以像朝凌仙尊那般随性。”陆常单手拍了拍那瑟瑟发抖的弟子,又说,“再者,华师弟兴许能与朝凌仙尊和平共处也未可知。” “朝凌仙尊那脾气,谁能跟他和平共处?”那弟子撇了撇嘴,“跟吃了炮仗似的,见到谁都阴阳怪气两句,要不是我——” “要不是什么?” “弟子见过朝凌仙尊。”陆常当即顶在前头,将那弟子护在身后。 “本尊在问你话。”朝凌仙尊的声音不大,但却格外清晰的落进了他们的耳朵里——因为周遭都十分默契的静了下来,只剩下朝凌仙尊一人的声音,能听不清吗? “要不是…要不是…” 朝凌仙尊就这么站在他们跟前,淡漠的眸子扫过那弟子的脸:“继续说下去。” “弟子知错!还望朝凌仙尊赎罪!”那弟子被吓得浑身抖如筛糠,当即朝他跪了下来。 朝凌仙尊面色如常,偏头看了眼依旧躬身的陆常:“让开。” 陆常没让,但在他说完这话后便“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朝凌仙尊赎罪,师弟只是一时…” “糊涂?”朝凌仙尊接下了陆常准备给那弟子开脱的话,“既如此那便由你来替他说罢。” 陆常霎时手脚冰凉,虚汗直冒。 “…弟子无话可说。” “门规你最是清楚,即然你无话可说,那便自行下去领罚。”朝凌仙尊的视线又重新落到了那抖如筛糠的弟子身上,他居高临下的看着那弟子,薄唇相碰。 语调凉薄问他:“想好自己要如何谢罪了么?” “弟子一时糊涂!” 朝凌仙尊并未与他争辩什么,只恍然大悟般“哦”了一声,又嗤笑着复述了一遍:“原来是个痴儿。” “本尊向来心善,即是个痴儿,那便送下山去医治,不必在邵阳耗着了。” 那弟子连续给他叩首,见他不为所动又抱紧了他的衣袍:“弟子知错!弟子知错!!弟子愿受处罚,只求、只求朝凌仙尊收回成命,莫要赶弟子下山!” 朝凌仙尊看着自己被弄脏了的衣袍微微蹙眉,将那弟子一脚踹翻。 “犯了疯病,便趁早去治。” 话音刚落,那弟子便彻底消失不见。 陆常缓缓合上双眼,长叹一声。 但他也改变不了什么。 毕竟朝凌仙尊向来跋扈,甭说是对待他们这群弟子,就连那些辈分比他大的掌门都是这副样子。 那师弟也只能算得上是祸从口出了。 冤,但也不冤,因为若只按照门规处置,他不至于被赶下山,但凡这师弟遇上的不是朝凌仙尊,他都只可能是被说上几句顺带按照门规处置。 可偏偏他倒霉,遇上的是朝凌仙尊啊! 曾有人言,如果你运气好,赶上朝凌仙尊心情好的时候,你可能会莫名其妙多出一大笔金银首饰。 甚至于各种法宝灵器。 但如果你运气不好,遇到了心情不好的朝凌仙尊,那么算你是一只路过的狗,都要被朝凌仙尊踹上一脚。 而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朝凌仙尊没有心情好的时候,因为他院子里连个苍蝇都没有,活物躲他跟躲瘟神似的。
第158章 温玉沉在不远处看着那被赶下山的弟子微微挑眉。 倒是被他歪打正着了, 这人就是污蔑华清棠的弟子。 华清棠总算是慢悠悠的走到最前头,他身侧还跟着温玉沉,不过这回温玉沉难得穿回了弟子服。 是朝凌仙尊送来的。 上面还留了个字条, 说在院内时随意, 但出去要穿。 温玉沉看见的时候倒觉得有些意外,但也收了衣裳——兴许是华清棠记忆中的自己不想沾染过多麻烦, 故而塞了套弟子服,省的他被人发现是个狐狸变的。 “…真的没留痕迹么?”华清棠忽然开口,微微转头看了他一眼。 温玉沉“嗯”了一声:“没有。” 华清棠这才松了口气,但脚下的步子依旧有些怪异。 温玉沉干脆伸手, 扶着他的腰。 “松手。”华清棠像是习惯了他的动手动脚, 但又碍于人多,只能小幅度的将他的手挪开。 温玉沉无辜摊手:“我是看郎君你站不稳,不过郎君若执意自力更生, 我也不多此一举…” 华清棠瞥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是在质问他:“我为何会这样你不清楚么?” 温玉沉回望过去, 十分真诚的朝他眨了眨眼表示“不清楚”。 华清棠:“……” 算了,他不过是个刚成人形没多久的狐狸… 某个“刚”成人形的狐狸又借着袖口的遮挡牵住了华清棠的手, 这回华清棠没躲, 又或者是因为出格的事情做多了,只牵个手,他这会儿也觉得也没什么不对的了。 没了被栽赃那一遭, 华清棠拜师便顺利了许多。 只不过走前温玉沉思量了一下, 还是跟华清棠说了一声,自个儿回那弟子卧房里, 把软玉拿了回去。 “你是何人?”沐少卿见到面生的人来,下意识的防备了起来。 温玉沉没搭理他, 拿完了东西便要走,但有了上回被栽赃一事,沐少卿不得不疑心他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利于自己之事,剑刃出鞘,当即挡在了他身前。 “你…” 不等沐少卿说出下话,一阵极为强悍的气流便将他震开,他被逼退,一下栽倒在床榻上,再一回神,便瞧不见温玉沉的踪影了。 只是自个儿手中的玉观风月剑不断的震动着,像是随时要与之一战。 “你师尊呢?”温玉沉从善如流的转了一圈,没看到朝凌仙尊,便只好折返,问了问华清棠。 华清棠摇了摇头:“我也不知,师尊刚一回来便自个儿走了。” “你方才去干什么了?”华清棠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扫了一圈,见他安然无恙才松了口气。 “有人栽赃你,那栽赃你的人刚好被你师尊赶下山了,我怕那赃物留在你房中出什么事,便去将那赃物取了回来,想着交给你师尊处置。” 其实他自己也可以处置,只不过若是被人撞见了,少不了一通麻烦,他要是以朝凌仙尊的身份把这东西换了,若是没人瞧见还好,有人瞧见他便要露馅了。 他不觉得上辈子的自己会对于一个“冒名顶替”他闯祸的狐狸心慈手软。 到时候华清棠夹在中间,定然是不好过的。 只是若以自己现在的身份去还软玉,又会有极大可能被人撞见。 无论是被寻常弟子撞见还是被徐佞他们撞见,自己都会被他们讨要说法。 而对于他们,温玉沉一不能大打出手,怕会让华清棠的记忆受损,二又不能直接消除他们的记忆,因为这里的一切都是以华清棠为中心,故而其他人的记忆并不受他所控。 于是,便只剩下这么一个法子,那便是直接将软玉交给华清棠记忆中的自己来处置。 华清棠微微一愣:“有人栽赃我?” 温玉沉点点头,顺势将软玉递到他跟前,真假参半道:“一个灵器,我觉得它是用来修补结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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