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温玉沉话没说完,就被华清棠威胁了,袖子又被华清棠晃了几下,还是冒着被人发现的风险晃得,故而,温玉沉就此放过了他,只点了点头,“你说的对。” “你们头儿的确是个…”大老粗汉子这几个字他还是说不出口。 华清棠本人,跟这几个字根本不沾边儿,甭说是不沾边儿,他根本就是跟这几个字反着长得! 老曲自信一笑:“我们头儿,那势必是要娶个美人来配他的。” 温玉沉思考了一下,得出肯定答案,自己虽然不美,但是长得也不差,应该可以达到跟他成亲的标准。 于是,他点头:“那确实。” 几个人一听他这话,顿觉不对,连忙凑上赖跟他打听:“许公子,你这话的意思…是我们头儿已经有了心上人?而且还与他十分相配?” 华清棠的心跳到了嗓子眼上。 他生怕温玉沉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连忙拨开人群,将卫兆知交代他的那几样事说了出来:“不须堂每年迎进的新人可有记载?” 按道理说,是得有记载的,不然平白无故多了那些人,万一哪个是哪国的奸细流寇又或是什么逃犯可就百口莫辩了。 不须堂的老板不可能会犯这个险。 “有,头儿你要这干嘛?”刘舟一边问,一边儿把那记载册子递到华清棠手边,温玉沉正想跟着一起看看就被刘舟抽出的剑刃挡了回去,刘舟笑眯眯的,但手上却毫不留情,“许公子,这不是我可要为难你,是这规矩不允许啊…” “烦请您体谅体谅啊。” 温玉沉微微挑眉,不等他开口,就听华清棠道:“让他来看罢,先前的事情他早就知道的差不多了,你拦着他,他也迟早会用自个儿的法子套出来的。” 刘舟瞪大了双眼,要知道他这位顶头上司可从来不会徇私枉法,更不会允许案件相关人等之外的人来置喙什么。 可这许鹤宁竟然让他这位不留私情的头儿为他破了这规矩!!! 不对劲,着实不对劲! 刘舟撤了一步,但还是摇着头,默念着不对劲。 难不成是他家头儿被这许鹤宁威逼利诱,被迫就范了?! 刘舟想着,抬头看了眼自家的头儿,自家头儿正跟那诡计多端的许鹤宁专心致志的看着记载册子,没有什么异常。 但没有异常就是最大的异常! 刘舟突然拔出剑,指着华清棠大喊:“说!你是何人!” 华清棠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刘舟这是这跟自己说话,还在低头认真看着记载册子,直到刘舟喊了下一句。 “我不管你是谁!都赶紧从我家头儿的身上下来!!!” 华清棠感觉自己幻听了,不大确定的抬起头,跟刘舟四目相对,看着刘舟清澈的双眼里充满了敌意后有点想笑。 但是被气笑的。 他们一个两个到底都看了些什么东西?难不成都被许鹤宁传染了? 当然,华清棠没有直说,只是耐着性子,轻叹了一声后说:“把剑放下。” 谁知道刘舟变本加厉,更加确定了眼前之人不是自家的头儿,而是个怕他剑的孤魂野鬼! 刘舟冷笑一声:“妖孽!吃我一剑!” 说着,刘舟就这众人惊诧的目光中朝华清棠砍了下去。 老曲目瞪口呆的看着刘舟,半晌,才捡起了自己掉到地上的声音,颤抖着双手,问自个儿的同僚:“他…他是不是疯了?” 同僚也被惊的止不住颤抖的声线,回了老曲一句:“我们…要不要给他驱魔啊?” 老曲回头,跟同僚对视了一眼,觉得同僚说的对,是得给刘舟找个驱魔的看看了。 刀光一闪,华清棠没有偏移丝毫,只抬手将自个腰上的佩剑一拔,单手便接住了刘舟的全力一击。 华清棠终于被他气的笑了一声:“你的功夫,是我教的,刘舟,你是怎么想的?” 华清棠不知道说他些什么,干脆一用力,把刘舟的剑打脱了手。 “啊,你徒弟吗?”温玉沉突然冒出一句。 华清棠收了剑,只淡淡应了一句:“算是。” 温玉沉点了点头,十分贴心的伸手把坐在地上的刘舟拉了起来,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最后摇了摇头。 “不太行啊。” 刘舟被拽起来的时候脑子很懵。 这个熟悉的力道,就是头儿没错啊!那为什么头儿会为了许鹤宁这厮破例?! 分明先前他家头儿对许鹤宁的态度是唯恐避之不及!这才出去几天?就被这许鹤宁灌了一嘴的迷魂汤?! 刘舟脑袋里突然冒出了个和温玉沉适配的词——那就是祸国殃民的狐狸精! 没错!这许鹤宁就是个魅惑人心的狐狸精!专门坑他家头儿的! 而魅惑人心的狐狸精温玉沉还在继续进行刘舟眼中的狐狸精行为,比如他又凑到他家头儿跟前看记载册子了。
第119章 这记载册子不能给外人看, 所以华清棠只能尽量将东西都记下来——等等,他好像突然知道刘舟犯病的原因了。 自个儿之前都是公事公办,这会儿突然让温玉沉插手, 刘舟能不起疑心吗? 思及此, 华清棠抬眼看向了一脸怀疑人生的刘舟,组织了一下语言, 唤了他一句:“刘舟。” 刘舟回神,有点尴尬的朝他挪蹭了几步:“啊?头儿咋啦…” 华清棠伸手拍了拍他肩上的灰,似乎是在跟他解释:“他是此案相关的重要证人,所以这次破例, 你不要多想了。” 刘舟一听这话, 更觉得华清棠不是自家头儿了,因为华清棠不可能会给他亲自解释自己要干什么! 而华清棠本人还在想这样刘舟应该就不会再生什么事端了吧? 但往往事与愿违,刘舟后撤了一大步, 点了点头,颇为防备的应道:“好的头儿。” 华清棠嘴角一抽。 他就知道刘舟不可能这么轻易就相信了他, 故而,他面无表情的朝刘舟招了招手, 在刘舟凑到他跟前时, 爆出了个只有他俩知道的糗事—— “你娶亲那天,被路上的蜜蜂蛰了屁股,不敢骑马, 但又舍不得你夫人, 所以硬着头皮去接了你夫人,洞房的时候你夫人看见了心疼的要命。” “哦, 你被蜜蜂蛰了屁股的原因是你夫人喜欢喝蜂蜜,但你的俸禄买不起太多次, 所以你就想着亲自去采…” 刘舟浑身一僵。 妖魔鬼怪已经进化到这种程度了吗?!连这都能知道个一清二楚?! 刘舟嘴硬摇头:“我没有!” “还有!你是怎么知道这事儿的?!” 华清棠无语凝噎。 废话,他不知道就怪了,刘舟成亲的第二日特意来给他写信请假,理由填的就是被蜜蜂蛰了屁股,夫人实在忧心,故而请假一天。 而当时,刘舟明明不用请假也可以不来,因为成婚的前一天和后一天都放假,总共放三天。 刘舟偏要来写信炫耀一下自家夫人惦记自个儿。 华清棠沉默片刻,决定不再浪费时间证明自己并非邪门歪道,故而拍了拍他的肩,说:“去玩吧。” 刘舟不打算玩了,因为他要找出他最亲爱的头儿!!! 绝对不能让他家头落到什么邪门歪道的手里!!! 然后,刚还主动申请回家的刘舟义正词严的拒绝华清棠的话,有理有据道:“不行,我要是走了,万一他们也都有样学样跟我一起请假了怎么办?” “这不方便头儿你的管理!” 华清棠沉默了一下,没搭理他,温玉沉则敲了敲刘舟的脑袋:“他没被邪门歪道附身,你不用试探他了。” 刘舟看见温玉沉就来气,瞬间冷哼一声:“那还不如附身了,省的被你这个男狐狸精勾引…” 温玉沉眸光一顿:“你说我什么?” 刘舟冷哼了第二声:“你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说!你究竟把我家头儿藏哪去了?!” 华清棠无言以对,故而干脆无视这人,跟温玉沉道:“这几个进不须堂的都是家中被抄的将门之女。” 温玉沉接过华清棠递来的档案册子,仔细打量着上头的人,似乎都是在近期被人接走的:“都是最今年被人买走了。” “不过买这些姑娘的人,都没有被记录下来,那人刻意抹去了自己的痕迹。” 华清棠微微蹙眉:“都是他们买的?” 温玉沉摇头:“应该不是,若是他们买的,不应该是销毁这名册省的被人寻到自个儿吗,所以他们兴许是想寻买走这些姑娘的人。” 华清棠点头,转而补充了一句:“不过也可能是他们想看看自己还有没有漏掉哪个姑娘没有带走。” 温玉沉“嗯”了一声,目光落到了一个名为“展暗池”的姑娘的档案上:“她跟常芷冉是同天入不须堂的,也是个将门之女,但唯一不同的是,她并非是被抄了家。” “她是被家里人卖到了不须堂里,后来又逃出了不须堂——”档案到此处戛然而止。 “她是做了什么事能叫这家人下这么狠的心,宁愿不要脸面和家中其他子女的前途也要将她卖到不须堂里?” 温玉沉隐约觉得这人不大对劲,只可惜她档案上的画像被扯坏了,早就看不出这姑娘的原貌如何了。 不过问题不大,他们手里还有一个常芷冉呢,兴许能在常芷冉那问出来些有效线索。 若是问不出来也无妨,总归是会有解决的办法,无非是麻烦一些。 温玉沉决定回去之后就好好问问常芷冉,看看这位展姑娘是何方神圣—— “她现在还活着吗?”档案上没写她还是否活在这人间,只说她是从不须堂跑了出去,却没说这跑完之后又如何了。 故而,他只能寄希望于华清棠,但不巧的是华清棠也寻不到后面的记载:“尚未可知。” 温玉沉轻叹一声,果然是没有。 不过也算是意料之中。 华清棠将记载册子递给刘舟,随后交代道:“去查一查展暗池。” 刘舟虽然很不服,但这吞了他家头儿的妖怪还没漏出原型,他也只能毕恭毕敬的听这妖怪的话,接过了记载册子,瞄了一眼,瞬间忆起了什么,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啊!我想起来好像是有个姑娘姓展!” 华清棠无语凝噎:“…所以,去找档案。” 温玉沉则是又叹了一声:“这世界上姓展的姑娘多了去了,你说这有何用?” 刘舟撇了撇嘴,十分不服气的想怼温玉沉,但又感觉他说的在理,故而憋了半天,只憋出一句“切!”和回华清棠说了句:“知道了头儿。” 华清棠在刘舟走前拽住了他的衣袖,随后将自己腰间的令牌撤了下来,抛给了刘舟,刘舟接住之后有些发愣:“头儿你这是…?” 华清棠抽回了手,优雅的拿了块帕子擦手,有些嫌弃的看了他不知何时破了的衣裳一眼,道:“你衣服破了,去换个新的,就说是我叫你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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