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有些不可思议。” 意料之外,又好似情理之中。 却被岑砚在额头上落了一吻,认真道:“不是很正常的事吗,有什么奇怪的。” “是吗?” “是啊。” 庄冬卿:“换个人也会吗?” 岑砚默了会儿。 庄冬卿:“不是无理取闹,就是很好奇,当然,你也可以不回答。” 腰侧肌肉的线条走势流畅,对于庄冬卿,手感很好。 也不是完全无凭据的发问,心里某个角落,庄冬卿想的是原身,书里面他们一家三口好似也很好的样子,庄冬卿好奇,要是他没有出现,岑砚也会和原身这样…… 或者换一个说法,毕竟原身有直男白月光。 岑砚也会对原身和对现在自己这般吗? 庄冬卿想知道。 落在下颌的长指顿了顿,又慢慢来回抚过,乐此不疲。 岑砚最终回答了他,“我不知道。” “我以前没有想象过这种场景,至少在离京前,我不会主动寻求身边人。” “但我很喜欢现在的生活。” “如果不是你,换个人,应当会很难让我……每天有这种感受……” 庄冬卿:“什么感受?” 岑砚:“觉得生活很有趣,充满期待。” 岑砚柔软了神情,缓缓道来:“安安是个很乖巧的孩子,我每天都想见到他,想看着他长大长高,他的一举一动我都觉得很有意思。”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是自己的,哪怕有什么不好,我也不会觉得他差。” 顿了顿,岑砚坦白道,“嗯,我偏心地觉得他就是最可爱的小孩。” “和他待在一起就会很快乐。” “甚至有时候发现他身上像我或者像你的点,也能乐呵一阵。” “他是你带来的。” “他没出生的时候,我觉得有你就很好了,甚至当时想过,万一……” “当然,现在这种想法不能说了。” “但真正等他出生了,带来的改变,还是远超了我的想象,我会……” 话语断了,拨弄庄冬卿下颌的手指也顿住了。 庄冬卿想抬头,却被岑砚按住了后颈,动弹不得。 “会觉得每天好似活在梦里一样。” 声音很轻,和他的话语般,显得极不真实。 “像是一个很美的梦。” “真实又梦幻。” “每这样过一天,都会心生感激,感恩神佛。” 庄冬卿失语。 耳轮上又被轻轻的碎吻覆盖,庄冬卿背脊都颤了颤。 庄冬卿:“是真的。” “我和安安都是。” 岑砚忽道:“若是换个人,卿卿你也会对他这般好吗?” 问懵了庄冬卿。 但岑砚内心早已有了答案,捏着庄冬卿的耳垂道:“我想会吧。” “你对所有人都很好。” “院子里也没有仆佣不喜欢你,连阿嬷都对你赞不绝口。” “卿卿你就是有这样的讨人喜欢的本事。” “你心又不大,只要对方也能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小有积蓄,你也会这般好的。” 岑砚一直都很清楚。 甚至于清醒。 并不是庄冬卿离不开他。 而是…… 岑砚在庄冬卿耳朵边低低道:“不过这些假设都没用,你已经是我的了,卿卿。” 庄冬卿耳根听得麻麻的。 吐息喷洒在皮肤上,岑砚继续道:“我很喜欢这种日子。” “所以我不允许有人来破坏。” “哪怕是试探……” 庄冬卿的耳朵被咬住了,感觉不重,却又暗暗地带了些力道。 似是惩罚的一口,留了些微印子。 “懂么?” 庄冬卿:“……” 庄冬卿:“你是这样想的。” 倒是没料到,还真是占有欲的事情…… 岑砚:“不喜欢?” “不喜欢也来不及了。” 庄冬卿:“……” 感觉岑砚的手在往他衣襟里伸,嘴里说着不在乎,却急切地想要证明些什么。 庄冬卿没有抗拒。 缓了缓,庄冬卿道:“不是,谈不上。” 感觉岑砚扣在他后颈的手松了,庄冬卿去瞧岑砚,一字一句道:“或许下次你可以和我说说,不用自己闷在心里。” 不必自苦。 庄冬卿觉得岑砚读懂了他的表情,因为下一刻,便被深重地侵吻。 感觉刹不住车的时候,庄冬卿还想着今天玩的花样:“我再帮你……” 被岑砚急促地打断,“不了。” “下面吞一样的。” * 庄冬卿一觉睡到了午时。 早间岑安安来找过他,爬上床亲了他两口,岑砚瞧他实在是困,便将小崽子哄了出去。 早饭也没吃,睡到午时起来,才将将感觉好些。 一照镜子,完全没法看。 以前岑砚都会避开脖子的部位,这次好了,全在脖子颈项之上,生怕人不知道似的。 “……” 腰也有种被使用过度的酸痛。 庄冬卿拉开内衫看了眼,意外地在腰侧看到了指印。 “……”行叭。 庄冬卿让六福拿了件有领子的长衫,穿上后,勉强算是能出门。 洗漱罢,便听到李央上门做客的消息。 柳七:“主子准备留六皇子用饭,小少爷一起吗?” 庄冬卿:“可以。” 等到能走出去,无缝衔接午饭,李央正在同岑砚说昨日画舫的事。 瞧见庄冬卿来,打了个招呼,又继续。 庄冬卿听了会儿,听出了些门道,画舫的来历,搜集的伶人,还有背靠的商人,基本上李央已经查清楚了。 岑砚听完也点头:“对,说是孙家养的,老板应该和孙家的谁有些瓜葛,是孙家人养在外间的乐子。” 庄冬卿反应了下,“那个穿青衣的男子。” 岑砚淡淡道:“是他。” 庄冬卿觉得有什么被自己忽略了,李央下一句点醒了他,“王爷昨天带回来的人,都审出结果了?” 哦对,青衣男子,还有那几个少年,是着重让郝三提溜着的。 “半夜就问出来了,混迹风月的软骨头,又不真是钢筋铁骨。” 岑砚仍旧没什么表情。 庄冬卿却从其中听出些不一样的。 怕是……那几个人都不会好过。 庄冬卿小心翼翼:“都审了?” 岑砚睨了庄冬卿一眼,庄冬卿垂目,岑砚也不瞒他,就是口吻李央听起来说不上的怪异,“嗯,都审了。” “没下重手,毕竟有孩子了不是。” “几个少年扣住了,拿住了籍契和卖身契,问什么都说。” “只老板难对付些,开始还乱说,上了些刑罚,老实了。” 李央:“人在府里吗?” 被岑砚嫌弃的眼神杵了下,“带回府里干嘛,不嫌脏的?” 李央:“……” 李央:“倒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问……” 岑砚:“没在我手里了,让郝三将人给孙家抬过去了,要是肯好好养个把月,还能好。” 庄冬卿:“……” 这也不止一点儿刑罚吧! 但想着那男子想坑的是自己,庄冬卿也没有那么好心替他说话。 李央:“那证词……” 岑砚:“一会儿让郝三拿给你。” “哦哦。” 等商议完。 大概有了个头绪。 应是官商勾结,欺上瞒下。 加之杭州的巨贾又多,进一步把持了盐路,造成了江南私盐众多,屡禁不止的局面。 商讨完,李央却有一处担忧:“今日果然一大早就有人来要画舫,带着家丁奴仆一大帮子人,丝毫不畏惧钦差的名头。” 岑砚:“可是说你私封画舫,名不正言不顺?” “是这样。”李央忧虑道,“做事风格强横,和其他地方遇到的商人都不一样,怕是背后的靠山分量不轻。” 李央不怕明着来,就怕狗急跳墙,对方出晕招。 “怕什么。” 岑砚平静。 “我们是陛下派来的,就算是背后的人藏在上京,顶了天也就是宗亲贵族罢。” 岑砚笑了声,“我这辈子没见过的东西挺多。” “但唯独不少见高官和宗亲们的脑袋。”
第85章 风满楼 “啊?真给丢门口了, 哈哈哈哈哈。” “精彩精彩。” “孙家呢,是什么反应?” 探子压低身体,详实禀报道:“将画舫老板接进了门, 发了好一通脾气, 说定西王是在打他们的脸, 绝不能这样算了。” 三皇子李卓笑得乐不可支。 “就只说了定西王,没提我六弟?” 探子:“提了几句,不多,重心还是在王府身上。” “也是, 这两年来, 小六活似跟岑砚的手下一样, 指哪儿打哪儿, 发作也是岑砚发作的,再加上……估计已经明白了, 主事的是岑砚。” “啧,小六倒是隐身了。” 说到此处,李卓笑意又淡了, 不知想到什么, 面上带了两分不快。 喃喃道:“先是有淑妃,淑妃走了又有父皇的愧疚,就连出来巡盐也是……哼, 好福气啊,羡慕不来。” 边上的幕僚讨好道:“您与六皇子的追求不一样, 若是您想当富贵闲人的话,也不必经历这些, 正所谓玉不琢不成器, 太顺当了, 也未必是一件好事。” 李卓懒懒挑了挑眉,对这番话没什么反应。 幕僚深知李卓脾气的反复无常,拍马屁不见讨好,便闭了嘴,怕继续下去,拍到了马腿上,那就不美了。 李卓看向探子:“怎么不走,还有情况?” 探子:“还有个小事。” “画舫的老板没留在孙府,据埋在孙府的眼线说,孙家是想挽留的,但是他拒绝了,执意回自己的府里养伤,后续孙家着人送他回了府。” 李卓的扇柄敲在了手心,细细思量。 听着是一件小事。 就是不知道…… 李卓很快有了对策,“着人盯一下那个老板,看他后续有没有变卖家产的情况。” 幕僚:“您觉得他怕了?意图要离开?” 李卓:“不知道,且看吧。” 让孙府的探子离开了,不一会儿,扎根于知州的府邸探子又进来了。 李卓一一听完,对目前的形势有了个大致的了解。 其实来了江南这么久,洪灾来时,躲出去的时间他也不是一味的躲懒,而是去做了这些眼线的布置,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还是很有必要的。 李卓:“对了,最近上京没什么消息吗?” 幕僚:“有两桩,今早回来的消息。” “陛下吃了八皇子进贡的仙丹,身体大好,早朝已经连开了月余未曾中断,有意召见炼丹的方士,进行赏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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