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身上也确实黏糊糊的不太舒服,便从一旁拿起已经准备好的衣服奔向浴房。 …… 等洗好出来,盛烊已经在院子里站了很久了,见鹿黎换好新的衣裳,心里那块石头才落了地。 “盛烊,先前我怎会晕过去。” 鹿黎走到盛烊旁边,对上他的眼睛。 或许真的如同他设想的那样?可盛烊不是应该喜欢那个书里的鹿黎吗,怎么会让他现在醒了过来。 盛烊低头看了看地面,又微微抬头看向他:“抱歉,之前没有料到,他还存在这副身体里。” “那如今呢?”鹿黎一想,属实有点起鸡皮疙瘩,两个人住在一个身体里,这么久以来,他都没有一点感觉。 这让他,岂不是一点隐私都没了。 鹿黎一着急便抿唇,“他现在呢,为何是我醒了过来。” “别着急。”盛烊拍拍他的手以示安抚。 院里不知何时落下树叶,积了一地。 盛烊拾起一片,放在阳光下看,“他如今已经不在你身体里了,你可以放心。” “那就好那就好,太可怕了,这种事,岂不是我做了什么他都知道。”鹿黎只觉得鸡皮疙瘩起了一身,直搓手臂。 见状,盛烊轻轻笑出声,“不用担心,他之前应该同你这几日一样,一直沉睡着,没有意识的。” 这下鹿黎才松了口气,“那便好。” 又想到什么,鹿黎问:“那他现在在哪里,被彻底……了吗?” 他用拇指在脖子处比了个割喉的动作,表情有些好笑。 “嗯……这不是很确定,但大概率是消失了的。” 当时鹿黎说的那番话,大概率验证了他已经没有存活的想法了,但也不排除连岳没有在周围留下人手将鹿黎救走。 “不过你不用太担心,就算他逃跑了,没有身体的他一时间也无可奈何。” 鹿黎听到有些愧疚,这身体不论怎么说,也都不是他的。 似乎是看出了他心里所想,盛烊伸手摸了摸他的头,轻轻柔柔的。 “不知道你记不记得,当初受雷刑。” 鹿黎不明所以,但依旧点头,“记得,那会我虽然焦了,却没有痛感呢。” “难怪,我还以为是你骨头硬,不怕疼呢。” 鹿黎瞪了盛烊一眼,有些不满意他的说法,“你不懂,这只是代表天道的公正,知道我不是鹿黎本人,只伤害这副身体,没伤害我。” 盛烊微微笑着,“你说得对,也确实,天道将他的身体剔除了,如今你的身体,不是你本来的身体,也是后天拥有的,本来就属于你的。” 鹿黎怀疑耳朵坏了。 有些懵的看着盛烊的嘴巴一张一合,“你在说什么。” “我说……” 鹿黎抬手打断了盛烊,“我说我怎么如今和我自已本身的模样越来越像了。” “那不对啊……”鹿黎更疑惑了。 他皱着眉围着盛烊打量起来,脱口而出:“你不喜欢那个鹿黎吗?” 这下轮到盛烊的眼睛微微睁大,有些呆愣的看着他。 “你在说什么……?” 什么喜欢。 鹿黎也懵了。 不可能啊,以他的观察来看,盛烊喜欢鹿黎的可能是百分之九十。 恨他的可能为百分之五,剩下百分之五是不喜欢。 那么小的概率,他能猜错? “你不是喜欢他吗,你不喜欢他为何听我说那些看起来就不像真话的话。” 鹿黎高高仰起脸,墨发垂在身后,偶有清风拂过,还带着一丝清香。 盛烊有些出神,竟开始去思考他说的那些毫无厘头的话。 “你为何会觉得我喜欢。”明明还是他亲手将鹿黎重伤的。 怎么会产生这种错觉。 鹿黎一听也觉得是啊,便开始分析起他之前的猜测。 “你看啊,我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是刚好赵晏带着云宗弟子在那悬崖峭壁上要抓我的时候。” “之后你来,雷刑,到地牢,你其实都没有故意为难我,后面发现我不是真正的鹿黎之后,还愿意把我带到这里来。” 老实说,为什么这么做,除了喜欢,鹿黎想不到别的。 盛烊听后却觉得好笑,“不为难你,是因为我当时很确信自已将你重伤了,你也没有办法逃跑。” “再者魔君是一种代称,并不是除了一个就不会再有的,所以我觉得囚禁起来,会更好一些,至少我活着的话,鹿黎,也就是魔君,是不可能有机会再复生的。” 盛烊这么一说,鹿黎也觉得有道理。 “那你现在呢,知道我不是本人后,干嘛不直接控制我呢,还差人给我送饭送玩的。” 这下盛烊说不出来了。 因为他也不知道,只是听完鹿黎说的话之后,就好像被蛊惑了一样。 一时间也不想伤害他。 “那你现在呢?也不喜欢鹿黎吗?” 盛烊再次被问住了,他不知道鹿黎说的是他本人还是之前的魔君鹿黎。 他有点不知道如何回答。 其实只要说不喜欢就好了,可盛烊有些说不出来。 沉默半晌后,他才说:“我不懂喜欢,也不知道你说的喜欢是哪种喜欢。”x “但我想,我们的话,现在最起码应该是朋友了吧。” 鹿黎笑了起来:“那是自然,早在你救我那么多次的时候,我就把你当朋友呢,不然我这次怎么可能帮你。” 还没说完,院子的大门被重物猛地砸到,木庆摔了进来,流云长老带着一个模样威武雄壮的男子出现在门外。
第21章 再次被关 “流云长老,这是何意。” 盛烊将鹿黎护在身后,木庆也从地上爬起,躲在鹿黎身后。 鹿黎有些担忧看向木庆:“你没事吧。” 摇了摇头,木庆露出两排大白牙:“放心吧公子,我没事的。” 讶异木庆的称呼,又紧张于面前这个看起来面色不善的女人。 “盛烊,好几日了,这鹿黎如今已经醒来,是时候交给我们审了。” 流云身后的男人看起来实力不凡,周身气势如同猛兽,鹿黎甚至不敢直接和他对视。 盛烊护着鹿黎,不肯退让:“他如今不过才刚好些,流云长老未免操之过急了些。” “我能等,但是那些死去的宗门弟子等不急呀。”流云跨过门槛,手中出现一柄长剑。 “掌门,得罪了。” 盛烊单手接下一剑,袖中出现晶莹透亮的剑,鹿黎着急的拉住他的衣角,“我不想再被关地牢了。” “安心。” 盛烊与流云在这一方小院里打了起来,只不过呼吸间,刀光剑影闪过无数下。 地上的落叶被卷起,在空中乱舞,木庆死死的盯着那个跟流云长老一同前来的男子,只觉胆寒。 这个人想必就是朔月,流云长老口中的天才,将来要替代盛烊的人。 木庆自知不是对手,拉着鹿黎撤进屋里,然后立马插上插销,将鹿黎藏进房里。 “这流云长老这么生猛吗?一言不合就拔剑啊?” 鹿黎担心盛烊,但头昏门缝去看,好像有人影站在门前。 木庆护着鹿黎,“担心,那个朔月在门口呢。” “出来吧两位,别担心,我不会伤害你们,我只要鹿黎乖乖出来就好。” 朔月的声音意外的比想象中要温和许多,鹿黎和木庆相互对视一眼,都决定不出去。 今天便当个缩头乌龟吧。 主要是大哥你们真会赶时间,鹿黎明明才刚醒,就遇到这档子事。 下一秒,房屋直接被掀起,朔月那笑着的模样属实给鹿黎吓得不轻。 “得罪了,鹿师叔。” 这阴阳怪气的语气,倒颇有流云长老的感觉。 被捏着脖子走出去的时候,盛烊一眼便看到了,这流云长老好歹是云宗重要人物,放开打,实在是影响今后关系。 “流云,我并未说不让你审。”盛烊轻轻抬剑抗住流云长老的进攻,左手伸向鹿黎的方向。 只轻轻一抓,鹿黎便直接从朔月手中消失,下一秒被盛烊揽住。 “吓死我了……”鹿黎长舒口气,还没把心放到肚子里呢,两人就直接攻击盛烊,躲闪之间,鹿黎紧紧被抱在怀里。 心跳很快,他分不清是谁的。 “流云长老,掌门,诶呀怎么打起来了啊。” 元崇长老紧赶慢赶终于赶上,阻止了双方无意义的打斗。 “流云长老,先停手,掌门也并未不答应审鹿黎,可你也答应了掌门,等鹿黎先稳定下来再说嘛。” 元崇最起码也是老人,流云冷哼一声,带着朔月离开了。 走之前还瞪着鹿黎,一副要吃人的眼神。 而盛烊则安抚的拍拍他的背,好像在哄小孩一般,手心的温热透过衣物传到身上。 盛烊确认流云离开后,才送开鹿黎,同元崇微微颔首:“今日还要多谢元崇长老。” 他还并不想和流云闹掰,这流云长老虽说蛮横了些,可也是宗门弟子,鹿黎身份特殊,她担心也是正常。 “客气了掌门,额……这位公子,不知道如何称呼。”元崇长老冲鹿黎微微鞠躬。 而鹿黎则是有些意外,没想到这老头还挺好,“在下黎离。” “哦,不知是哪两个黎。” 元崇半信半疑,但这年轻人的模样和习惯等都同鹿黎有很大差别。 “哈哈原谅在下没有识过几个字,我想应该是梨花的梨。” 这会鹿黎真是绞尽脑汁去编瞎话,他都看到盛烊投来的好奇。 “梨花好啊,同公子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妙,同样的清雅。”元崇冲盛烊和鹿黎作揖,“那么掌门,老朽先走。” 众人散去,盛烊施法恢复院子模样,嘴里却在咀嚼那两个字。 “梨梨。” 呵呵,怎么听怎么像个女孩名。 不过也好在鹿黎没有直接说出自已的名字,否则再怎么证明两人不一样,也会复杂许多。 …… 几日后,流云长老趁盛烊不在,再一次将鹿黎给抓了。 这回等盛烊知道的时候,鹿黎已经在地牢住上一天了。 这流云长老趁着盛烊下山走访青云镇一天赶不回来,便将鹿黎给直接审了。 但让她有些担忧的是,这年轻人,同她认识的鹿黎,确实不太一样。 名字也不一样,但她也不信这人会叫梨梨,怎么都像是个女孩名。 虽说这人长的也有点漂亮,如果身量再矮小一些,认成女孩也没有问题。 可时间不等人,流云顾及随时可能回来的盛烊,提了鹿黎就往牢里一摁。 鹿黎:…… “这位姐姐,不知道您抓我是有什么事吗?” 鹿黎发挥自已以前谈客户的嘴皮子,他决定拖住这流云长老,不管如何,先稳住她,他不想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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