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软,很热。 池钰没忍住,捏了两下,捏完又觉得不过瘾,指腹移到了宋言酌的脸颊上,轻轻的去摩挲他的酒窝处。 宋言酌抿着唇,一副羞愤欲死的表情,突然扭头一口咬住池钰作恶的手。 也不是真的咬,牙齿虚虚的合着,故作凶狠。 可因为脸红的厉害,丝毫没有威慑力。 池钰低低的笑,潋滟的桃花眼弯成了半轮月。 “呜呜呜!”不许笑! 宋言酌用喉咙发音,舌尖胡乱的动着,想说话却又生气的不肯放开自己的牙齿,只能发出几个音节。 池钰感觉到指尖被柔软温热的舌尖扫过,有点麻。 这一点麻顺着指尖朝着皮肉里钻去,然后随着血液极快的钻到心口处,好像麻痹了他的心脏,让他的心跳都漏了一拍。 池钰的表情微不可察的变了变,顿了下后,他若无其事的收回手。 “不闹你了,好好看看飞页,哪里不懂的问我,等下就要拍。” 宋言酌脸还是红,一看飞页就红:“张导怎么回事儿!这能播吗!?” 宋言酌捏着飞页的手都在抖,一副老顽固‘放肆’‘混账’‘不成体统’的表情,指着上面的字:“这写的什么,商无隅身上斑驳着鞭痕,露出皮肉,跪在李长安的脚边,李长安把手腕儿的伤露出来说——舔!?” 宋言酌就大大咧咧的把这段读了出来,池钰听着有些尴尬,但还是做出一副专业认真的样子:“能播,放心吧,至于舔——最后不是没舔到吗。” “对,没舔到,我被踹了一脚然后被你揪着领子强吻,哥!”宋言酌委屈巴巴抱怨:“我初吻要没了。” 池钰:…… “不是你说的喜欢演戏,想要做一个演员,这不是必经之路吗?看开点,我们的细胞每天都在代谢,其实每天起床你的唇上细胞都是没被亲过的,就是说你的初吻一直在,”池钰表情认真的哄孩子:“这样想是不是就觉得没关系了?” “并没有。” 池钰移开视线,清了清嗓子。 孩子大了,不好哄了。 犹豫了一秒,池钰蹙眉,拍着宋言酌的肩膀,眉眼间都是严厉道:“你不是说想成为一个好演员,难道连这点儿都克服不了?那怎么成为一个专业的演员,所以现在告诉我,初吻重要还是成为一个成功的演员重要!” 宋言酌坐直了身体,方才的羞涩缓慢的褪去,像是被池钰激励到了,大声道:“成为一个成功的演员更重要!” “很好,”池钰满意的拍了拍宋言酌的肩膀:“那我们现在出去,马上要开始了!” 外面张导已经在吹口哨了,是集合的意思。 池钰说完就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宋言酌还有些没反应过来,连忙小跑着跟上池钰,碎碎念:“现在就拍啊,我还没准备好,哥哥哥哥哥,等我一下,现在就拍吗,等下就拍啊……” 结果并没有立刻就拍,两个人出去被张导赶回来了。 池钰光顾着宋言酌让看飞页,忘记告诉他改妆造了。 张导把两人赶回化妆间,先去拍沈谭的戏。 池钰就补个妆,他的造型不用动,宋言酌的整个妆造都要改。 “宋老师,眼睛闭一下。”小鱼拿着小喷壶面无表情的开口。 宋言酌闭上眼睛,小鱼拿手遮了一下他的额头和眼睛,然后对着他的假发一顿喷。 宋言酌的衣服还在改,做人工撕裂,还要染血浆,弄的比较慢,所以是先化妆。 等宋言酌都弄好,已经快下午四点了。 两人一起出去的时候,沈谭正好结束,看着宋言酌眼睛一亮,揶揄道:“战损美人。” 一个多月下来,剧组的人已经很熟了,沈谭也不像刚开始那么拘谨,也不会因为宋言酌跟池钰关系好而影响心情了。 他觉得自己大概是麻木了。 现在反而和宋言酌说话更随意一些。 宋言酌几乎不会生气,嘴又甜,做事也有分寸。 池钰也好,只是池钰性格更冷清一些,比起宋言酌这种跟路边的狗都能聊两句的性格,池钰就显得有些不食人间烟火。 比如沈谭说宋言酌战损美人,宋言酌撩着头发,下巴微抬,一副得意的模样道:“我就是很美。” 换作池钰,就算沈谭敢大着胆子调侃,池钰最多也只会礼貌的笑一下。 沈谭还想再调侃两句,张导大手一挥喊道:“换场地,别唠了,时间紧任务重。” 另一个场地不远,但是机器移动麻烦,又是一阵折腾后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宫殿里面开始要打灯了。 不过这种灯光效果更好,本来就是夜戏。 “先走一遍,不用紧张,就在那个吻之后加了一小段,宋言酌你跟着池钰的节奏就行,这段他的权重比较多。” “收到!”宋言酌脆声应道。 这场戏虽然是临时加的,但是张导很重视,怕影响两人,提前清了场。 宋言酌还得脱衣服。 沈谭站在张导旁边,他是软磨硬泡才没被清出去的,就是想看看这场戏。 要知道池钰入行这么多年,还没拍过大尺度的戏,当然有呈现出来的,但都是替身。 沈谭想到这,又有些酸了,也只有宋言酌才能让池钰这样吧。 不过很快沈谭就不酸了,导演喊了开始之后,他就看着池钰的眼神变了。 一瞬间他就被池钰带到了戏里,他看的不再是池钰,而是李长安。 商无隅穿着染血的白衫,松垮的挂在身上,浑身斑驳着鞭痕,被侍卫推在地上跪着,模样狼狈,但一双眸子却是子夜寒星般的亮,仿佛没有经历过任何的折辱,还是那个光风霁月的太子。 这个模样让李长安憎恨,厌恶,却又不可控制的被吸引。 明明他如今穿着太子服制,商无隅只能跪在他的脚边,可李长安还是觉得没变。 他穿了太子服也变不成商无隅,而商无隅落魄到太监都能随意的折辱,还是对世间没有任何的仇恨。 而他,每天都恨这世间不公。 李长安坐在榻上,眸色沉沉地看着商无隅,手肘支着腿,垂落的指尖正朝下滴着血,半晌后,他才幽幽开口:“爬到孤身边。”
第27章 发情期 衣服贴着地面划动出窸窣的声响,掌心里的血迹蜿蜒着。 商无隅真的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膝行至李长安的脚边,然后抬起头,一双澄澈的眼,一眨不眨的看着李长安。 一头青丝散乱,有几缕贴在脸颊上。 李长安看着他,过了好半晌才伸出手轻佻的勾起他的下巴,像是在端详着一个物件般。 张导小声的对着工作人员说:“给池钰个特写。” 这场戏慢动作很多。 池钰身上的太子服制精巧,绣着暗纹,灯光一打特别的好看。 池钰身上的光比宋言酌的更亮,就是要拍出那种两相对比的感觉。 宋言酌的妆造越狼狈,就衬着池钰越是谪仙一般。 商无隅随着李长安的手仰起脖颈,像只引颈受戮的天鹅,好半晌才轻声说:“殿下,脏。” 是他的身体脏,都是血还有灰尘,尽管他出来的时候已经特意擦了,可还是担心弄脏李长安。 明明知道李长安什么脏都碰过,可还是害怕会弄脏心上人。 商无隅的人设就是这样,如果说李长安不是传统意义上那种男主,那商无隅一定是。 至纯至善,犹如温热的水,细细荡荡的包裹着李长安。 就连皇帝都因为李长安身上的戾气而有隔阂,但商无隅依旧温和的看着爱人。 所有人都在看李长安的缺点时只有商无隅看到李长安的压抑,憎恨,和想要被爱的心,然后给他很多很多的爱。 池钰觉得面对商无隅这种人,李长安的沉沦是注定的。 他带入着李长安的一切,听到那句像往昔一样清润的嗓音,只觉得心口酸的厉害,过了一会儿,捂住眼睛冲着张导摆了摆手。 “对不起,我刚才没稳住。”池钰开口的有些哽咽,一双桃花眼湿漉漉的。 其实一开始他看到床戏是觉得多余的,但现在真的拍起来才觉得这场戏有多重要。 就像张导说的,这不是一场床戏那么简单。 苦久了的人,就需要一场爆发。 演员能够演好一个角色,很大的一部分原因是共情。 池钰之前拍的都是压着情绪的李长安。 压着情绪的戏把台词说好了,给点微表情其实就到位了。 可现在不压着,整个感情带入进去,池钰突然就稳不住了。 李长安这个人太苦了,他一直都在苦日子里泡着,不是说吃不饱穿不暖,是那种心里荒芜的悲凉,孤立无援后的沉默。 泡的久了其实就觉得还成,可偏偏遇上了个商无隅,把他的视若珍宝,还把自己的爱做成了糖,捧给李长安吃。 不吃都不行。 可一吃了,就知道以前太苦了。 张导没想到是池钰先稳不住,但是想一想这场主要就是池钰的爆发戏。 池钰没稳住,是真的把李长安这个人设吃透了。 “宋言酌!”张导使眼色:“去哄哄你的殿下。” 沈谭方才被池钰带动着还觉得心里难受的紧,听张导这句话,撤回了自己的酸涩。 宋言酌维持着跪着的动作没有起身,趴在床边,用自己干净的小拇指就勾池钰的手:“哥哥……” 池钰本来想说没事,但是不知道怎么的,看着宋言酌的手,就更难受了。 刚才宋言酌是想趴他腿上来着,但又看了眼自己的血浆,才趴到床边,指头都是找了衣服上一块干净的地方擦过才来勾他的。 就像是商无隅,池钰觉得他有些分不清宋言酌和商无隅了,又觉得更分不清自己和李长安。 看着宋言酌的时候,总觉得胸膛里晃荡着爱意,想折磨他,又想爱他。 尤其是宋言酌眨巴着眼睛,狭长的凤眼直勾勾的盯着他,扯着他的手哄着他,就更让他出不了戏了。 池钰移开视线,觉得不能再看宋言酌,嗓音带着点儿哑:“我现在特别想打你。” 又想爱你,池钰没说完,觉得对着宋言酌很羞耻,他是入了戏。 可摄像机停止之后只能说想打他,不能说想爱他。 宋言酌把头搭在臂弯处,像是思考了一下,认真道:“如果打我哥哥能不哭,我也有点耐揍。” 池钰愣了一秒,突然就笑了,方才眼眶里含着的没掉下来的泪被这么一闹,大颗大颗的朝下掉:“你真是……” 池钰不知道怎么形容宋言酌,就觉得怎么会有那么没脾气的人,甜甜软软的,面团子一样。 哪有这种Alpla。 沈谭站在摄像机后,表情复杂地看着池钰和宋言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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