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怜珏道:“你还想怎样?” “约束?”青瓷笑话他:“你管得住你亲娘吗?” 凤怜珏脸黑了。 青瓷摊手:“你跟我爹告状去吧。” 嘴里道:“连帮凶都收拾了,没道理首恶不被收拾。” 他说着迅速飞身上前,劈手夺下白手中的鞭,一鞭子就抽到了老太婆的身上。 老太婆捂着被鞭梢甩到的脸尖叫,抬起手来,脸上鲜艳的一道红。 凤怜珏已抢上前按住了青瓷的手,额角青筋暴起,咬牙一字一句道:“青瓷,你别太过分。” 青瓷顺手就将鞭子松开,撇到地上:“哪里过分了,我都没给她抽破。” 我看老太婆的脸,确实没破,不过这一会儿已经紫了,肿得老高,生生把一个少女的脸撑破相了。 老太婆在原地蹦跳尖叫:“给我杀了他,珏儿听到没有,给我杀了他,啊~我的脸!” 凤怜珏使劲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咬牙对青瓷道:“这次的事是我母亲不对,你已报复了回去,这一鞭我不跟你计较,但是,她毕竟是我的母亲,我得给她一个交代,这里不能留你了,你走吧。” 看我一眼,跟青瓷道:“带着你的人,明日便走。” 青瓷嗤了一声:“稀罕,”他掷地有声,“我们今晚就走。” 老太婆显然接受不了这个决定,见儿子不给自己出头,气得挠乱了自己的头发,像个疯婆子一样尖叫着往这边扑,想自己报仇。 白冲上去抱住了老太婆。 老太婆哭打尖叫,白都不松手,而且面无表情。 青瓷撇撇嘴,牵住我的手:“走了。” 说完头也不回,我被青瓷拉着往外,青瓷迈的步子大,我小跑了两步,凤怜珏叫住了我:“乌黑。” 我顿住,回头。 凤怜珏看我,歉意道:“之后你想回来,可以随时回,我跟阿酷说一声,你的房子给你留着。” 我摇摇头:“不必。” 青瓷拽我:“走了。” 我说:“好。” 刚走了两步,裤腿又被拽住了。 我低头,对上了地上抬起头的,黑的眼。 她脸上有血,从额头淌下来的,她的眼睛很黑,眼神中带着不舍,张口跟我说道:“你要走了,我想告诉你,我是男的。” 我啊呀一声,脚底一滑,平地摔了一跤。 我满脸不可置信看着黑,我觉得我的三观碎了。 我对黑^道:“我以为你是个平胸美女。” 黑冲我歉意一笑。 青瓷抱我起来,瞥黑一眼,在旁边发表意见:“胸肌的确有点小。”他做了一个大力士的姿势,“你看我的。” 我想到什么,扭头去看白。 青瓷领会我意思,跟我道:“不用看,都是男的,打扮的娘而已,白鸟夫人怎么可能容忍长得好看的女人存在。” 凤怜珏受不了:“你们到底走不走?” 青瓷道:“走走走。”问我,“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我摇摇头,他应一声,拉上我走了。 出门后,青瓷解了外衣,替我系上,我被他牵着走,脸上的表情还有点玄妙。 青瓷道:“在想什么?” 我不可思议:“黑和白竟然都是男的,我竟然没看出来。” “你眼神确实有点不好使,还喜欢随便对人好。” “对人好是好事啊,我得到好报了,这次黑他帮了我呢。” “帮你让你差点被打死。” “我觉得去老太婆那儿会更惨。” “老太婆?”青瓷喷笑,跟我击掌:“你这形容贴切。” 我不明白:“黑和白为什么要穿女装,是白鸟夫人的意思吗?” 青瓷替我解惑:“是老婆娘的特殊嗜好,怕外人嚼她舌根,说她善妒,容不下女人。” 她善妒是事实,我觉得,这跟掩耳盗铃没什么区别。 说是当晚离开,可青瓷看我累了,想让我休息,就决定再多待一天。 他跟我回我屋,给我检查了一下,确定我没有受伤,才一起洗漱收拾了一下,然后跟我挤一张床,准备入睡。 睡前我把我的玉佩仔细的擦了擦,看上面的裂纹,青瓷说玉佩只要不碎,就还能用。 我央着他拿出他那块来,然后捧在手上仔细看,果然一模一样,连裂纹的位置都相同。 青瓷跟我科普,说这玉佩是他小时刻成又在成人礼时亲自加工制作的,里面篆刻了上百种符文,关键时刻能抵挡大能的一次全力攻击,而且两片玉之间相互感应,可以给互相的持有者预警。 我钦佩他造物的神奇,把他那块玉佩递还给他,说,这玉佩这么厉害,你不怕当初我给你卖了? 他收起来,满脸无畏,说,嗤,怎么可能?我还不了解你? 我对他露出佩服的表情,珍重的把自己那块贴身放好。 想起虎崽的科普,我问他,多宝楼有块一样的。 青瓷竟也知道:“我这玉佩挺出名,多宝楼那块是仿的,而且是单数。” 我问他怎么找到我的。 他给我科普:玉佩是他雕的,符文是他刻的,受到攻击时上面有他灵力波动,他自然能找到。 只是凤栖山有多处的防护结界,能阻隔灵力,而且凤鸣阁尤其多,所以他就来晚了一点。 我说一点都不晚。 他开心:下次我能更早,然后懊恼,呸呸呸,没有下次。 第二日,我们起床吃了早饭,各自收拾了需要带的东西,我带的不多,就两件衣服,还有我赚的碎银,并青瓷写给我的练字本。 青瓷嫌我衣服丑:“你都不做外门弟子了,还穿他们衣服做什么?”他把衣服给我放下,“下山咱们买新的。” 我就用自己的羽毛幻化了一身黑衣,跟在青瓷后头。 青瓷的行李也不多,就打了一个小包袱,里面有大半都是银票。 他把银票交给我带,我手都有点抖,但我没有拒绝,光荣而艰巨的绑腰上了。 我得对得起青瓷的信任。 我说票在人在,他接口说票没人照在,丢了他还有。 他说他私房钱多着呢。 我体会到了有钱人的奢侈! 青瓷带我去藏丹阁领了十瓶天绝丹,从管事颤抖的手中接过,塞到我拴在腰间的包袱里。 管事跟我科普:天绝丹,生死人肉白骨,关键时刻续命,对内伤恢复尤其有效,要珍惜。 我认真答应,然后在管事依依不舍与肉疼的目光下跟青瓷一道离开。 我们还去跟各自的同学道了别,我把酸果送了一部分给虎崽,一部分给阿酷。多给虎崽一个存钱罐。 虎崽对我依依不舍,保证一定善待存钱罐;阿酷则一边排斥一边把酸果收了起来,还跟我说好好保重,想这里了可以回来,以后有需要了也可以找他帮忙。 我都一一答应。 最后,在离开前,在我的要求下,青瓷陪我去见了黑。 作者有话要说: 新年快乐哇!!~~
第13章 黑住的地方并不比我住的大,他亦独居,我们到时,他上值去了,听到我托人给他传的口信,他气喘吁吁的赶来。 扶着门框,见到我时,舒一口气,冲我微一点头:“我以为你已走了。” 我打量他的装束: 头发束在头顶,戴着花冠,两根长流苏从花冠垂至肩膀,衣服上有银色暗纹的绣花,眼尾抹了胭脂。 虽然是利落的侍卫装,不是纯女人的衣服,但花纹发冠确实女性化,主要是眼尾那妖娆的胭脂令人误解。 因为胭脂的红,显得他的嘴唇特别的苍白。 嘴上的伤还在,脸色也不好。 我说:“昨晚刚受了鞭刑,今日就上值吗?” 他走进来,淡淡一笑:“我闲不住。” 我拿过身后青瓷抱的罐子,里面是剩下的所有酸果。我说:“这酸果是谢礼,谢谢你昨日帮我。” 他不好意思道:“也没帮到什么。”接过酸果的坛子,打开闻了一口,呲了呲牙,表情苦大仇深:“是真的酸!” 青瓷嗤声:“不要还我,我喜欢。” 黑抱紧坛子:“我要。”对我发出邀请,“来屋坐吗?我还有些好茶。” 我摇头:“不了,还要赶路。” 他表情变得落寞:“珍重。” 我说:“你也保重,我的朋友。” 说完我扭头,跟青瓷走到门口,黑叫住了我。 我回头,他站在屋檐下的阴影里,脸上的表情略有踌躇,见我回头,他启声道:“蜘蛛并不是都那么坏的,如果我抓住唐僧,我不会吃他。” 我听到想,呃,又是个听书不给钱的! 然后又想,呃,原来他是蜘蛛,怪不得丝用的那么好。 青瓷冷哼:“可你会送给别人吃。” 黑语声落寞:“有时候他们是迫不得已,比如他们是别人的奴才,得听命行事。” 我劝他:“如果你过的不愉快,离开白鸟夫人吧。” 黑表情茫然,像一个无家的孩子:“可我能去哪儿?”他喃喃,“我家在这里。” 我说:“你有亲人在这儿吗?” 他摇头:“我是孤儿了。” 我叹息:“那么想去哪里,哪里就是家。” 黑认真,额头的竖纹又深刻起来:“不行的,夫人对我有恩,我欠她的命。”闷声道:“我不会离开她的,”抬头问我,“你是去找你的家吗?” 我摇摇头:“我跟青瓷出去玩儿,等我找到喜欢的地方,我在那儿定居下来,那里就是我的家。” “这里呢?” “本来这里可以是家,我喜欢这里,也从来没定居过这么久,可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我得离开一下。” “你还回来吗?” 我摇摇头:“不知道。” 我指指自己额头:“不要总皱眉头,会不好看的。” 我说:“美女姐姐,有缘再见。” 出门之后,我跟青瓷道:“你有没有发现,我跟黑很有缘?” 青瓷不乐意,哼声:“如何有缘?” 我道:“你有没有发现,我俩名字都叫黑。” 青瓷挑眉:“你说这个?” 我说:“不然是哪个?” 青瓷点头:“的确有缘。”不知想到什么,又开心,“以后你们不见了。” 我说:“这个得看缘分。” 他说:“就是不见了,她离不开那老女人,你难道还想见那老女人?” 我立刻道:“不见了吧。” 青瓷满意。 一路下了山,进入城镇,我们先去成衣坊挑了套衣服,我站在穿衣镜前,感觉自己像青葱少年,一片嫩绿。 旁边的伙计不停夸我好看。 我问伙计有没有那种瓜皮的小帽子,扣在头顶上,顶端还要有一个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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