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架不住斯百沼太混账了,偏要磨着他开口,说出个所以然来,否则不会给他一口喘息机会。 对穷途末路的柴雪尽而言,这不是解脱,是换了个法子受磨。 无论哪种,都让柴雪尽窒息,到最后被哄着骑马的时候,他眼皮子沉重的抬不起来,昏昏欲睡之间被弄到狠了才哼唧两声表示不满。 斯百沼咬着他的耳尖,低笑着:“再求求我,只要肯求,我就不弄了。” 柴雪尽已经快睡着了,哪里听得清他在说什么。 于是,斯百沼自说自话:“不开口就是愿意继续,宝宝,你可真是个小色狼。” 但凡柴雪尽有点神志,都要骂他一句不要脸。 那斯百沼会肯定回他这不是早到知道的事实嘛? 在此时,斯百沼肆无忌惮,狠狠吃了个够本。 洞外的天几经流转,最终夜尽天明。 洞里仍旧灰暗不明,堆积一夜的味道渐渐散了。 柴雪尽睡得不太安稳,眼皮子滚动几下,缓缓醒来,入目是一片带有抓痕的胸膛,他目光顿了顿,昨夜种种在脑海重现,他闭了闭眼,简直不堪入目。 “醒了?”斯百沼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大掌抚摸他的脖颈,温热的掌心熨走他的乱想,“我给你上了药。” 柴雪尽听不得任何和药有关的,捂着耳朵:“别说了。” 两人的衣袍闹得不能看了,斯百沼半夜让空吾去找了徐离风,这才使两人免于无衣可穿的尴尬。 即便如此,当柴雪尽看见一整套干净整洁的衣袍时,人都呆住了。 哪来的? 他是有所准备,但低估斯百沼的实力没带衣衫,总不能是对方凭空变出来的。 思来想去,他只能想到一个可能。 “徐离风过来了?” 问的时候,声音都在颤抖,可见一旦被证实,他该有多羞耻。 好在斯百沼没想给他那么大冲击,道:“托空吾送来的。” 柴雪尽放心了,但很快他又重新紧张起来,一只鹰再聪明也不可能用爪收拾衣袍的。 看他僵在了自己腿上,斯百沼不由地问:“在想什么?” 柴雪尽一时没吭声,扶着斯百沼的肩膀小心起身,不知抽到哪根筋,他痛苦地闷哼,得到斯百沼的帮扶。 “哪里不舒服?”斯百沼温柔地揉他后腰,动作很轻,怕弄疼了。 柴雪尽白着脸,声音像沾了水似的潮湿:“哪里都不舒服。” 斯百沼的手顿住了,见他眸光不明,轻咳道:“这次是我太过分,以后不会了。” “以后?”柴雪尽重复道,“暂时没有了。” 这种时候聪明人都不该多嘴,顺着他就好。 斯百沼默然着继续给他揉,或许是还不舒服,柴雪尽按住了斯百沼的手:“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没事。”斯百沼没逞强,把他放到床上,半转身给他看,“伤无大碍,内力也恢复如常。” 这是先前他没告诉柴雪尽的,受伤中毒后,他的内力或多或少受阻,无法像从前运用自如。 经过昨夜,一切都好了。 柴雪尽又拉过他的手把脉,很平和康健,象征着主人强壮的体魄。 是真的没事了。 柴雪尽面无表情扶着腰,受伤的只有他罢了。 “有个好消息。”斯百沼说。 柴雪尽并不认为现在还有什么在他这能算作好事了,困倦地垂着眼皮子,等斯百沼揭秘。 “你后腰的刺青消失了。”斯百沼拿过外袍帮他穿,“今早看了,什么都没有。” 受此提醒,柴雪尽慢吞吞扭身掀开衣摆看了一眼,然后沉默地看向一并看过的斯百沼。 这也能叫什么都没有? 密密麻麻的红痕无声宣告昨夜的疯狂,他是傻子才信斯百沼说的。 斯百沼一点儿不窘迫,相当自然圆谎:“怕你不习惯,我给你补上了。” 柴雪尽面无表情:“那真是谢谢你了。” 斯百沼笑了起来,托起他的腿给他穿鞋:“不客气,知道我们小公子有礼貌的。” 有礼貌的小公子想把脚踹他脸上,奈何抬腿太困难,只能暂时放下。 两人穿戴整齐后,柴雪尽指使斯百沼将洞里收拾一圈,这才离开。 本来柴雪尽打算在这过一夜,解完斯百沼的毒,第二日再在后山涧的林子里走走。 可惜他对斯百沼的能力一无所知,这会儿困得要死,熄了再看的心思,让斯百沼带他回去。 今日天好,阳光明媚,让斯百沼的心情也好起来,将他安稳放进床榻里转身出去了。 前院屋顶,斯百沼拎着坛酒,左边是捋羽毛的空吾,右边是蹲着啃鸡腿的徐离风。 这人像饿了几百年似的,吃东西狼吞虎咽,几口啃完了。 徐离风和斯百沼碰了碰酒坛:“小郡王问您何时回海雅。” “他稳不住了?”斯百沼姿态放松,“是耿东策太能打还是戎栋计谋了得,让他难以招架?” 徐离风:“都不是,是周弘译往祥湖这边来了。” 斯百沼记得周弘译前不久还在为他那两个哥哥不停找茬头疼,这么快就能摆脱吗? 如果真是这样,那周弘译本事不小。 “他一个人来的?” “不是。”徐离风神情复杂,“随行的有大王子。” “那我二哥呢?”斯百沼喝了口酒,“没被我拆开,不会被周弘译拆了吧?” 徐离风道:“是,大王子用二王子要谋害周弘译的事投诚,自然而然成为朋友。” 斯百沼:“兄弟两的关系不比和一个外人关系稳的缘故只有他们想要同一个东西。” 这种时候,斯以谨已经开始为成功夺得狼王一位的事做铺垫。 斯百沼凝视着粗糙坛口的痕迹,处处是破绽:“他们信了我死的事?” “应该没全信。”徐离风说,“以他们计划看,不管您死活都要攻祥湖,这几日里我暗随宗楹楹,确实是她向外传递了消息。” 说不失望是假的。 青梅竹马长大的姑娘背叛,对多数人来说都很痛苦,斯百沼不同,他更多的是替宗老感到难堪。 亲孙女因一段情站到对立面去,成为敌人,往后宗老如此自立? 但斯百沼没想过要轻饶宗楹楹,他慢吞吞又喝了口酒:“按我说得做了吗?” “是。”徐离风有些难安,“祥湖多年没经过战事,未必……” “不在这里。”斯百沼一个不留情让空吾凑过来将喙险些塞进坛口里,他忙推开鹰脑袋,低声呵斥,“一边去。” 徐离风:“馋鸟。” 斯百沼反手把酒坛放到另一边:“那被抛弃的二哥在哪里?” “雪山下。” 看来还是不死心想找大祭司。 斯百沼摸摸空吾的脑袋,也想找大祭司。
第五八章 。 斯百沼摸着空吾的脑袋:“继续盯着。” 徐离风:“王子, 宗楹楹那边……” 那姑娘身份地位都太敏感,这种时候出事不好大肆宣扬,再说徐离风和她也算有交情, 多少想打探点风声。 “我会处理。” 他不欲多谈,徐离风也不好追问, 只得陪他喝起了酒。 午间, 斯百沼叮嘱完瓦达尔便下山去了。 化解风险,斯百沼也不担心露面会被传出去, 一路迎着各色各样惊喜招呼声进了宗家。 从小到大斯百沼最爱去的就是宗家, 倒没引起注意。 宗家很静,走过前院到正厅里, 宗老在切草药,一眼见到他,忙起身道:“三王子来了。” 斯百沼摆手, 大大咧咧坐到对面:“不用这么客气,在我心里,宗老一直都是疼爱我的长辈。” 他心无芥蒂,可宗老做不到。 自家孙女先是不间断闹事,后因爱而不得做出伙同外人要算计他的丑事来, 这让宗老的老脸往哪里搁? 斯百沼看在老交情的份上, 没对外声张,只将从宗楹楹那截来的信笺送到了宗老这。 意思很明确了,你家里的人你看着办。 宗老心累又无奈, 眼下还没想好该如何罚宗楹楹, 又怕小姑娘再作妖, 只好胡乱寻个理由,让人带出去采药顺便看管起来了。 这几日宗老心神难安, 这会儿再见斯百沼,多少有些无颜。 “老朽…愧对三王子。” “哪里,非要论个对错,宗楹楹这事是我处理不当。” “这不能怪你。”宗老比谁都清楚他的性子,说不喜欢,那必定是同宗楹楹说过很多次了,是他孙女想不开,为情所困罢了。 斯百沼眉眼微垂,搁在桌上的手屈指敲了两下,转身面朝宗老:“今日来,是想拜托您老帮个忙。” 这一动作领口微敞,露出半边锁骨,那上面依稀有半个泛红的压印。 宗老顿时眼角一阵狂跳,身为医者没少见这痕迹,他瞬间想到住在山上的那位病美人,恐怕斯百沼想让他帮的忙也与对方有关。 斯百沼丝毫没注意到老人家复杂的情绪,道:“再过两日我会把二皇子带走,骤时请您彻底封闭祥湖出入口。” “您的意思……”宗老守住心神,停住了切草药的手。 “避世,待东夷战乱结束,我会让空吾送来开岛的讯号。” 虽说他留有足够保祥湖的安排,但为避免意外,还是让祥湖从内关闭成个桃源。 起码这样能不让祥湖随便被找到,不管是他还是宗楹楹,目前还不清楚祥湖的具体漂泊规律,想对外送消息也没办法的。 宗老知道他这是为往后着想,万一平乱不成,祥湖还能成为最后的退路。 “这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 “宗老,人心不古,该防还得防着。” 也许在这祥湖内,不止一个宗楹楹。 宗老沉默片刻,还是答应了。 斯百沼又道:“关岛后的事就有劳了。” “是我该做的。”宗老道。 该说的都说了,斯百沼起身要走,同样送客的宗老随着走了几步,犹豫了会,还是叫住斯百沼。 “嗯?”斯百沼一副愿闻其详的模样。 诚然他是由宗老看着长大的,可要直白说人家闺房内事,宗老仍有些别扭,好在医者仁心战胜了一切。 宗老板着脸:“你同那位二皇子有了肌肤之亲?” 斯百沼微怔,后大方承认了:“嗯。” “您明知道他体内的花落就快解掉了。”宗老皱紧眉头,满是对他操之过急的不满。 门口有一棵巨大的梧桐树,站在树下能感到凉风阵阵。 再凉的风也吹不散宗老受到的庞大冲击。 斯百沼直言不讳:“我强迫他的。” 宗老:“……” “他挺不情愿的,抵不住我会武。再说,我当初把他抢过来藏在这,就打着他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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