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禹:“……” 他穿来几个月,和人演过那么多戏,从来没翻过车,在这人面前竟然这么快翻车。 但无论如何,翻车就是翻车。 对方已经这么说,他上前狡辩也没意义的,只能寻思着再想办法。 瞥了眼谢居安站在路边等车的身影,他也默默退后,走到暗处靠在摩托车等着自己的家俊身旁。 见对方神色平静,仿佛这结果是在他预料之中,忍不住道:“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在看戏一样?” 家俊轻笑:“怎么?很不爽?” “倒也没有。”宋禹摇头,毕竟原书中的谢大才子,是个十足的蛇精病,温驰骏能收服他,很大原因可能是因为男主光环。自己一个路人甲,一击不中,再正常不过。 家俊又问:“那怎么眉头跟拧了个川字一样?” 宋禹叹了口气,假模假样道:“我是心疼你帮我请烂仔演戏的钱。对了,多少钱,我回头给你。” 家俊道:“放心吧,不用钱。” 宋禹微微惊愕,睁眼睛看向他:“不要钱?” 家俊道:“就是光头强那伙人,请他们一人吃一碗糖水就行。” “不是——”宋禹抬手打住他,想到之前那位光头强似乎也对他很忌惮的样子,忍不住问道,“你救过他全家?不然他们一群烂仔,怎么这么听你的?” 家俊道:“算是吧。” 宋禹:“???”我刚刚只是一个比喻。 家俊看了他一眼,又说:“我与他从小相识,是中学同学,那时他在学校经常被人欺负,我有帮他,曾经也算是朋友。他这人讲义气,需要帮忙,就是一句话的事。” 宋禹道:“你不是最讨厌混堂口的么?” 家俊点头:“嗯,所以他混堂口之后,我们就走动少了。” 宋禹明白了,这是为了他,专门用了这个人情。想到这,他有点不好意思地摸摸耳朵:“其实我让你帮忙,你可以拒绝的。没必要为了我的事,让自己为难。” 家俊不明所以看向他:“如果能帮上你,叫阿强帮个忙,有什么好为难的。” 宋禹闻言忍不住有点感动道:“家俊,你对我实在太好了,我都不知道怎么报答你。”说着想到什么似的,道,“这样吧,以后你做我经纪人和合伙人,我赚的钱分你一半。” 家俊失笑:“弟弟仔,不要这么轻易许诺。”顿了下,又说,“我真想要你报答,也肯定不是要钱。” 宋禹随口问:“那你要什么?” 家俊倒真认真想了想,只是想完又摇头:“现在还不知道。” “行,等你想到告诉我。”宋禹说完,又唉声叹气道,“反正今天算是浪费你一片心意。” 说实话还是有点不爽的,明明原书中,温驰骏也是因为谢居安有难拔刀相助,而且救人也是报着目的,怎么他就没问题?到自己这里便行不通了。 难道真是因为男主光环? 家俊看了眼他蹙眉的表情,笑道:“没事,还有机会。”说着抬抬下巴,“喏,不是来了么?” 宋禹循声转头,却见原本在等计程车的谢居安,忽然又被几个人围住,把他往一辆面包车上拖。 因为他一身蛮力,对方虽然三人,一时也没把他拖上去,到了车门边,他用手紧紧抓住车门,用力挣扎,只是嘴巴被人捂住,叫不出声。 宋禹挑眉一笑,坐上摩托车,道:“走家俊,我们去看看热闹。” 家俊启动车子。 百来米不到的距离,转眼便驶到面包车边。 家俊停下车长腿撑地,宋禹看向狼狈不堪的谢居安。 对方还在拼命挣扎,看到几米之遥出现的两人,在夜灯下睁大眼睛呜呜求救。 “要不要去?”家俊低声问。 “说实话,不是很想。” 与此同时,几个绑匪也朝两人看来,宋禹赶紧举起手道:“我们就是路过的,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看到!” 说着还无可奈何地朝谢居安摊摊手。 谢居安一双眼睛瞪成铜铃。 家俊十分配合,油门一踩,摩托车绝尘而去,求救失败的谢居安也成功被塞进面包车。 只是在面包车驶入夜色后,摩托车也远远跟上。 “刚那些什么人?还是还个要砍他手的大佬?”宋禹坐在车后,凑到家俊耳边好奇问。 家俊摇头:“应该不是,如果我没看错,有一个是田真身边的人。” 宋禹惊讶:“田真这么记仇?就因为刚刚在酒吧谢大才子借着酒意骂了他,他就要绑人?” 家俊道:“这个人确实心眼儿比较小,而且又想上这期白露封面,估计是打算软得不行来硬的。” 宋禹叹了口气,感慨道:“不过话说回来,这个谢居安活到现在还没被人打死,也是他命大。” 家俊颇以为然点头:“可不是么?” 宋禹有些头痛地揉了揉额角:“还真是挺难搞,如果搞不定,我也想打他一顿了。” 家俊轻笑出声:“行,我帮你打。” 宋禹也笑:“你不是不打架么?” 家俊:“有时候也可以破一下例。” 宋禹乐不可支,瞥了眼前方的车,在他腰腹间轻轻拍了拍:“小心跟丢。” 家俊轻咳一声:“放心,交给我。” 他说放心,宋禹自然很放心。 * 短短半天跟他打了两架,又被粗暴绑来这里。谢居安手臂的伤渗出了血,白衬衣早看不出原本的颜色,破破烂烂狼狈得像是刚从战场废墟爬出来。 此时的他醉意早就烟消云散,被人用麻绳绑着丢在地上,也还不老实,用力挣扎着,双脸涨红破口大骂:“你们是什么人?有本事松开我单挑。” 一个穿着黑色无袖T恤,手臂纹着一条过肩龙的男人走上前,伸脚踩在他脸上:“谢主编,知不知道多少人想打你?我今天就替天行道了!” 谢居安被踩住,嘴巴已很不方便,但也不妨碍他凶狠地呸了一声:“叼那妈!你算什么玩意儿?用得着你替天行道!” “嚯,真是嘴硬啊,没关系,今晚还长,我倒要看你嘴硬到何时?”说着朝旁人点点下巴,“上家伙!” 两个马仔拿来一只木箱子放在男人面前。 男人不紧不慢掀开箱盖,里面赫然十几样折磨人的刑具。 他勾了勾嘴角,端起箱子,朝谢居安示意了下,道:“这些都是警署从前常见的东西,不过现在早就淘汰了,毕竟有点太残忍。既然谢主编嘴巴这么硬,我就一样一样在你身上试试,看你什么时候嘴巴软下来,跪地求饶,我就停下。”说着嘿嘿一笑,“你不是办杂志的么?把你跪地像条狗求饶的样子拍成照片,寄给香江所有报刊,想想就有意思!” 谢居安确实是个硬骨头,但看到这些东西,也还是脸色大变,眼神中露出无法掩藏的惶恐。 只是嘴巴并不认输,梗着脖子吼道:“我好惊啊!有本事就弄死我,弄不死我,老子杀你全家!” 男人啧了声:“你好歹是个文化人,怎么这比我们混堂口的还凶狠!” 谢居安自然只是说狠话,他一向是奉公守法市民,从来都是防卫,并不会主动惹事。 男人拿起一枚不知什么钳子,半蹲下身,拉起对方被绑在身后的一只手。 谢居安叫得撕心裂肺,短短几秒,将人全家和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遍。 只是那人手中钳子还没打开,原本亮着点灯的房间,忽然黑了下来。 这是一间远离闹市的仓库,此时又已经是后半夜,没了那盏白炽灯,屋内顿时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男人声音不悦地吼道:“叼那妈!怎么停电啦?快去看看电闸!” “收到。” 蹭蹭的脚步声在黑暗中响起,是有人摸黑去了门外检查电闸。 男人掏出打火机,咔哒一声打开,借着一簇小火苗的光,走到身后凳子坐下。 打火机的火很快灭掉,屋子复又恢复黑沉沉一片。 众人都在原处没在动,只有谢居安的怒骂还在持续。 过了片刻,连谢居安也消了下去,估计是骂累了。 “怎么还没好?”男人不耐烦朝外面高声道。 然而并未传来任何回应。 他忽然意识到不对劲,猛得点燃手中打火机,垂眸朝前方地面看去。 哪里还有谢居安的影子? 又下意识点头,果然隐隐约约见一道扛着个人的高大身影,正飞快朝外面跑去。 男人大吼一声:“快把人拦住。” 宋禹和家俊分了工,他去处理电闸,家俊力气大,趁黑摸进去,将谢居安扛走。 他打晕了来查看电闸的小烂仔,这会儿正守在门口接应,听到里面动静,顿时一颗小心脏提到嗓子眼。 好在家俊动作矫捷,谢居安也配合,一点声音没发出来,眨眼睛已经来到门口。 “你快带去摩托车,我断后!”宋禹道。 家俊一边像扛沙袋似的,扛着人往外跑,一边道:“你当心点!” “嗯,放心。” 宋禹手中握着一根球棍,在里面人冲上来时,在黑暗中呼呼猛扫了几下。 跑在前面的人,首当其冲,猝不及防挨了两棍子,发出杀猪般的痛呼嚎叫。 门外有月光,隐约能看到个大概。 男人瞥到谢居安被人扛着跑远,急得大叫:“快去追!” 两个马仔得令,立刻想要越过守在门口宋禹去追谢居安,但宋禹又如何能让他们得逞。 矮身一个扫堂腿,便将其中一人扫到在地,又顺势挥动手中球棍,击打在另一人膝窝,噗通一声,只见那人痛呼大叫,跪倒在地,半天起不来。 男人见状大怒,冲上来,从身后抽出一把刀,就朝宋禹脑袋劈去。 宋禹飞快打了个滚,成功避开这一刀,单手撑地弹起身,一个飞腿踢向对方握刀的手腕。 男人只觉手上一痛,差点丢掉刀。 他愈发恼火,叫道:“扑街,我弄死你!” 刚站稳的宋禹,见对方跟发狂一样,举着刀子又朝自己扑过来。他脚伤还未好利落,不打算恋战,只连连后退几步,挥动球棍不让对方近身。 余光瞥了眼不远处的家俊,对方已经跑到摩托车旁,迅速替谢居安解了绑,两人齐齐跨上摩托车后座。 轰隆一声,车子启动,朝这边冲过来。 宋禹赶紧折身迎头飞奔。 后面一行人自然也发了狂紧追不舍。 车子还有快两米时,家俊调转车头,将后座对向他,宋禹猛然飞身起跳,准确无误落在座位。 顺便将谢居安狠狠撞出了一声闷哼。 家俊速度极快,在他跳上来时,摩托已经轰隆隆重新加速,顷刻间就离追兵数十米,只给追来的一群人,留下一团呛人的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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