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灏瑞一把将他抱了起来,笑道:“不客气,是不是走累了?” 小桐儿带着鼻音,“嗯。” “桐儿是小男子汉,走累了也不能闹脾气呀,对不对?” “嗯。” 冬哥儿撑着膝盖,喘气道:“多谢灏瑞哥,带小孩儿赶路真是太折腾了。” 林清玖见他们买了不少东西,不解问:“你们怎么带着桐儿去集市?” “没带他去集市,是嫂子带着他回娘家,看望他外祖,嫂子娘家有事儿需留了嫂子帮忙,没空照料孩子,只好把小桐儿塞给我们带回来。” 冬哥儿重新把东西提起来。 他手里提着豆油和酱油,还挎着一个篮子,又替张婶拿了手里的两只鸡,“我们也没买啥东西,背篓里东西和鸡呀,都是嫂子娘家塞给嫂子的,我们顺道了回来,就是没想到桐儿会哭闹,哎。” “噢。” 栗崽转头看着他爹抱起了别的小孩,小身子不乐意地扭呀扭,向许灏瑞伸出手臂,也要他抱。 许灏瑞忍笑,“栗崽又要爹爹抱了啊。” 林清玖替他拿着手里的书,把孩子递给他。 许灏瑞一手一个娃儿。 张婶见状,温声哄着孙子,“桐儿乖,下来自己走,弟弟还小不会走路,才要叔叔抱。” “不。”小桐儿抱住了许灏瑞的脖子不愿下来。 栗崽见状小嘴咿啊,有样学样,要抱爹爹的脖子,奈何手臂短,伸着小手去扯小哥哥的手臂,不让他抱爹爹。 许灏瑞对张婶道:“没事张婶,我抱得动。” 他把栗崽往上抱了抱,让他能勾到在自己脖子,低声和两个小孩说,“你们一人抱一边,不许打架。” 小桐儿收回了另一只手,帮忙扶着栗崽的后背,栗崽才不听,霸道地用双手去抱爹爹脖子,小桐儿只能退一步,小手抓着许灏瑞肩上的衣裳。 林清玖看得忍俊不禁。 “灏瑞、清哥儿,你们是从哪儿回来?”张婶见他们手里只有书,不禁问。 林清玖转头看张婶,轻声道,“刚从洛兄家回来,这几是他借给阿瑞的。” “哦,挺好,灏瑞会识字,以后还能教栗崽读书写字呢。” 林清玖弯着唇点头。 到了张婶家院子,许灏瑞蹲下来,将小桐儿放下,见孩子恋恋不舍地看着小栗崽,他温声道:“好了,桐儿乖乖和奶奶回家吧,等弟弟长大了,再来和你一起玩。” 栗崽懵懂地看着小哥哥离开,大眼睛一直盯着张婶家的院门。 许灏瑞见儿子这副可爱的模样,忍不住低头亲了亲胖娃儿肉嘟嘟的脸颊,“崽你这霸道的性子是随了谁啊?” 栗崽推开他的脸,小手指着张婶家,“锅......” “小哥哥回家了,栗崽也要回去了。” * 从他买了许唐氏家的土豆,到现在已过去将近一个月,贺兴旺见良锦铭还在卖烤土豆,百思不得其解,明明许兴文家的土豆已经被他收了,那小子从哪里来的土豆? 钱掌柜还在向他汇报,酒楼的土豆因比外面良锦铭家卖的贵,销量并不是很好。 贺兴旺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行了你下去吧。” 待人下去后,招手喊来心腹,“你去查查良家那小贩的土豆是哪儿来的?帮我盯紧他。” “是。” 贺兴旺琢磨着本以为有了土豆的新菜式,能吸引更多的客人,却不想他们嫌弃酒楼的价格贵,都宁愿在外边买。 这不理想的收入,恐怕冯老哥见了要闹心。 贺兴旺摸着下巴,眯起眼盘算,看来要用些新调料,增加一些鲜味,留出客人,吸引更多的人上他们家花费,才行。 他命人将一瓶子,带去酒楼,给后房掌厨的。 良锦铭近来心情不错,老顾客和新顾客都不少,想来聚宝楼对他也没啥影响嘛。 不过最近他娘老催他和安哥儿要崽的事,还常常给他俩弄些不知是何方子的补汤。 不说他不愿意老喝,安哥儿更不愿意。 良锦铭夹在夫郎和娘亲之间左右为难。 今儿来找许灏瑞拿土豆时,忍不住和他吐槽,“你说,我和安哥儿才成亲不足一年,我娘就老拿你和清哥儿来催我俩,隔三岔五的整一罐补汤,让我和安哥儿喝,安哥儿背着我娘全让我喝了,我现在看到汤,就想吐。” 他凑到许灏瑞身旁,小声问:“灏瑞,你老实说,你和清哥儿是不是有何技巧,不然咋这么快就怀上栗崽?” 许灏瑞一把将他推开,“......孩子这事要随缘,你好好和宝姑谈谈吧,别乱吃药,小心适得其反。” 良锦铭一脸无奈,“我也晓得,但被逼得有些烦躁,你真没什么技巧吗?” “没有,若非要说的话,就是日常少喝酒,夜里多深入交流。” 许灏瑞甩了他一句建议,就去给他装土豆,“我给你全装起来,让你带回去?省得你老实跑来跑去的。” 良锦铭点头,对他前一句话的深入交流想了许久,明白他的意思后,一脸震惊地看向他,“灏瑞,我想不到,你看着面上挺正经一人,背地里竟然是这样的。” 许灏瑞不知他发什么疯,把土豆扛出了院子,放到他赶过来的牛车上,“铭哥,可要先坐会儿再回去?” 良锦铭摇头,“不了,近来生意还不错,我怕娘和安哥儿忙不过来,还是早些回去罢。” “成,你路上小心些。”许灏瑞目送他赶着租来的牛车离开。 听着心腹回来禀报的消息,贺兴旺此时才知晓,是他误会了,用力把茶杯重重搁在桌上。 眼珠子左右转动,计上心来,对心腹招手,“过来,照我吩咐的去做......” 贺兴旺站起来,背着手,“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此事只能成功,不许失败。” “是,老爷。” 良锦铭把土豆搬到自家库房里,和小妹叮嘱了一声,看好院子,才往铺子去。 酉时初,良锦铭夫夫将摊子和铺子收拾好,落了铺子门锁,一同走在冷清的街道上。 良锦铭想起今儿许灏瑞所说的话,侧头偷偷瞥身旁的安哥儿,夫郎一脸冷清的模样,他心里直打鼓,他也想多深入交流,但他哪敢啊? 转弯进了通往自家方向的巷子里,安哥儿察觉他的视线不时扫向自己,忍不住问:“你有话就直说吧。” 良锦铭咽了咽口水,“那我就说了啊,娘不是总催咱俩嘛,今儿我向灏瑞请教了一番,他说孩子这事要顺其自然......” 见安哥儿颔首赞同,神色无不悦,良锦铭脱口而出后半句,“和多深入交流。” 安哥儿霎时听懂这话的意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事儿你一个汉子不主动,还要我一个哥儿主动?” 良锦铭神色一喜,正欲回答,目光瞥见身后的身影,快速把自家夫郎护在怀里,尚且来不及看清是何人,便被一脚踹倒在地,连带着安哥儿一同摔倒。 紧接着棍棒密密麻麻地打了下来,良锦铭边护住脑袋,边用身体将安哥儿罩在身下,替他挡住棍棒。 姚安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愣了一瞬,反应过来后,扯开嗓子呼喊,“救命啊!有人打劫!” 附近不远处的人家打开门,囔囔着,“谁?这么大胆,天还没黑就敢出来打劫的?真是猖狂!” 正在打人的几人听到前方有急促的脚步声走来,其中一人道:“你们先走。” 蒙着脸的人,看了片刻地下的人,随后卯足劲一棍打在汉子腿上。 良锦铭一声惨叫,额头霎时沁出冷汗,那人仍下棍子,便跑了没影。 姚安抬头见良锦铭脸色惨白,不由慌了神,长指颤抖地碰了碰他的脸,紧张问道:“锦铭,你没事吧?” 良锦铭浑身疼得说不出话来,安哥儿狼狈地坐起来,把他搂在怀里,小脸有些无措,抬手用袖子给他擦汗,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见附近的居民跑来,姚安连忙请人帮忙,一起扶着良锦铭到未打烊的医馆医治。 姚安付了十个铜板,给帮忙扶着人来的汉子,“多谢这位大哥,能否再帮个忙,去平乐街道四巷七号那户良姓人家,知会一声我爹娘,我与我夫君在此处,免去他们担忧。” 那大哥,想了想,都在同一巷子,离他家也不远,便点头,见他手背上有一道青紫的淤痕,不由提醒,“良夫郎,你还是让大夫也给自个看看伤吧,我这就去给你报信。”
第一百二十二章 人参救命 “安哥儿,铭儿,你们没事吧?”宝姑刚到医馆门口便喊道。 姚安听到婆母的声音,撩开帘子出来, 宝姑听到俩人在医馆的消息,一路跑来,进了医馆见到姚安,连忙上前抓住儿夫郎查看。 安哥儿被她握住了手背上的淤青,疼得哆嗦了一下,轻吸口气。 宝姑这才注意到他青紫的手背,心疼道:“怎么弄的啊?看了大夫没?” 安哥儿双眸含着水光,摇了摇头,沉默了一瞬,艰涩开口,“娘,锦铭他,他受了比较严重的伤,大夫正在里面给他诊治。” 宝姑一听愣了神,双唇蠕动,“是多严重的伤?” 她忍不住撩起药堂后的帘子,探头进去,见大夫和药童正在给良锦铭包扎腿部,她儿双目紧闭,脸色苍白,不由后退了几步。 宝姑脑子一片空白,脸色也异常难看,喃喃道:“不会有事,铭儿不会有事。” 姚安扶着她到椅子上坐着,安抚道:“娘,别担心,我们来得及时,大夫应当能治好锦铭的伤。” 片刻后,大夫带着药童掀开帘子走了出来,对他俩道:“老夫给患者检查了一番,他有一条腿被打折了,另条腿也被严重打伤,加上后背棍痕较多,不乏有沁血和淤青。 沁血的外伤需上金疮药,淤青需要用药酒揉散,断骨老夫已经接好并固定住了,等会你们注意避开他骨折的腿,给他上药,注意给他伤口做了清洁在上药。 若他今夜没有发热,或是熬过了发热,便无大碍,否则......” 大夫让药童去拿金疮药和药酒过来,“先把人留医馆看一夜。” 良父拿着食盒,和女儿走在后头,刚踏进门槛,就听到了大夫说的话。 见他们都不可置信地怔住,安哥儿稳住神,向大夫鞠躬道谢,“多谢大夫。” 大夫让药童把药和药酒递给他,摆了摆手,“这是为医者该做的,夜里我在后房歇息,有何异样可来喊我。” “好的,大夫。” 老大夫吩咐完,便往后院走,药童需陪同在药堂里,以及为患者抓药,熬药。 良父率先回过神,将食盒放在桌上,“安哥儿,你先用饭吧,我去给铭儿上药。” 安哥儿摇头,低声道:“爹,我和你一块吧,锦铭腿上有伤,不便翻动,需要人搭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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