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臻闻声再次解锁手机相册,顺带贴心地放大了祁无庸的脸,便于让谢雅松观察。 他静静等着谢雅松补充信息,就听见对方语气平静道: “长得不错,基因也可以。” 付臻眉心一跳,以为话题又要往奇怪的方向拐时,就听见对方认真道: “我曾经见过这张脸。” 要知道,好看的人往往很容易被记住,对谢雅松这种记忆力极佳而言,更是过目难忘。 付臻并不怀疑对方话中的真实性,直接了当问: “什么时候。” “警方是通过排查监控逮捕李意的,其中有一段监控是你和李意在酒吧喝酒,”谢雅松道: “我在伤好之后,跟着警方反复回看这段视频,其中有一个片段祁无庸的脸一闪而过。” 他一锤定音道: “祁无庸有去过那个酒吧。” 谢雅松的说法,与之前花夏告诉他的情报不谋而合,虽然一个说的是KTV,一个说的是酒吧,但总体出入不大。 怎么想都觉得其中有猫腻,付臻反复确认道: “没有认错么?” “不会,他的相貌辨识度很高,”见付臻不算轻松的表情,谢雅松隐约感觉到了什么,下意识补充道: “那个酒吧许多圈子里的人都会去,或许只是个巧合。” 哪怕他这么说,付臻的表情却没有轻松多少。 去酒吧这种地方玩几乎是很多年轻人的标配,但付臻一直暗暗观察着祁无庸,发现对方一次也没有去过这些地方。 偶然一次随口一问,才知道祁无庸酒精过敏,对酒吧这些地方完全敬而远之。 不能喝酒的人,突然去酒吧,是为了什么? 他无法从谢雅松身上得到答案,只能带着问题自己消化。 谢雅松看他的表情,越发觉得他和祁无庸的关系不简单,提醒道: “虽然我没和祁无庸接触过,但这人一定不简单,一个私生子能将龙家继承人耍得团团转,这种人你不要去招惹。” 付臻抬眸,难得有些无奈: “现在说这个,有些太晚了。” 谢雅松不赞同: “什么时候都不晚,你应该多一些警惕心的,筛选需要警惕的对象,不要把心思都花在不需要在意的人身上。” 说到这里,他突然说道: “你不要和花夏作对,没必要。” 他话题转换得太快,但付臻还是接了下来,问道: “为什么你要这么优待花夏,你喜欢他?” 要知道谢雅松看着是一座冰山,但这只是他的一重伪装而已,实际的性格差劲儿得要死,今天怼季晓眠可见一斑。 性格这么差劲儿的人,唯独对花夏予以优待,实在不怪付臻多想。 谢雅松拧眉,否定了他的猜想: “我并没有喜欢他,只是因为小时候我因为意外溺水,他救了我,对我有恩。” 付臻点头,对这个说法并没有怀疑。毕竟这种桥段,确实很符合古早校园文。 不过按照正常剧情发展,花夏和谢雅松应该会因恩生情,最后在一起的。不过剧情已经跑偏到很远了,他已经完全不知道这两人进展到哪一步了。 但不管到哪一步了,都不是他该操心的,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解决掉祁无庸这个麻烦才对。 他要试探出祁无庸的真实想法,只能用一些极端手段了。 他看向一旁安静喝咖啡的谢雅松,刚想让对方帮一个忙,视线随意集中在对方搅动咖啡勺的右手时,他突然一顿: “……刚才那个服务员有问题。” — 注:钔这个遇到空气会产生有毒气体啥是的我随便编的,随便从元素周期表抽的
第45章 交流 付臻反应过来,忙站起身朝包厢外走去。 谢雅松不知道他怎么了,坐在椅子上,冲着他的背影追问: “有什么问题么?” 付臻已经没有工夫回答他的问题了,他拉开包间的门朝外看,就见一身黑衣打扮的“服务生”,正靠在一旁的墙边,悠闲地等待人来发现他。 付臻眉眼微冷: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已经不想质问对方为什么会穿成这个样子了,毕竟答案显而易见。 如果不出意外,他刚才和谢雅松的对话,应该都被这人窃听了去。 祁无庸将支起的一条腿放下,站直起身子,微笑道: “因为这几天都没有见到你的人影,有点想你,所以跟来看看。” 付臻完全不相信他的鬼话,但戳破他的谎言也没有了意义。 他和谢雅松的这场对话被窃听,本来掌握先机的他,瞬间就落在了对方的下风。 这种感觉很不爽,但他也无可奈何,他只能先稳住对方: “你想要什么?” 祁无庸有些奇怪地看向他: “你怎么会一直认为我有什么坏企图呢,臻臻,我很早之前就说过了,我对你没有坏心思。” 付臻拧眉: “换个地方说话。” 祁无庸没意见,随手将“借”来的服务员工作服脱下来,扔在过道的垃圾桶上, “跟我来。” 说罢,他随手打开一个包间房门。 付臻拧眉,按理说这家咖啡厅的保密性还是不错的,怎么祁无庸能随意打扮成服务员,还轻松地进入别人的包间? 祁无庸和付臻同居了一段时间,不需要多说一个字,就能清楚地知道对方的想法,他掏出一张黑卡,随口解释道: “我是这家咖啡厅的股东。” 付臻: “……”那他还真是走运。 不过从他这句话,也能知道到祁无庸确实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乖顺,一定是背着林家做了不少事。 毕竟才二十出头的年纪,在不借助家族的力量,就能成为一家高级咖啡厅的股东,可想而知这人的能力。 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也就没有必要藏着掖着了,付臻开门见山道: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间酒吧……你之前就认识我?” 穿越者的事情,两人已经心照不宣,但付臻还是不打算说“原主”,总觉得这样就输了一步。 祁无庸轻笑一声, “不认识,一面之缘。” 之前他也这样说过,可惜付臻好像并没有相信。 有些时候他也会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谎话说得太多,所以就渐渐失去了别人的信任呢? 不过到现在为止,不相信他的人,其实也就付臻而已。 只有付臻能看穿他的谎言。 付臻没有这样轻易放过他,而是追问道: “你那晚为什么出现在酒吧?” 祁无庸听着这个问题,抬头望了望头顶的天花板,纵横的网格铺满了,点缀着黑色的星星,看着很有氛围格调。 在一瞬间,祁无庸觉得有些索然无味,回答的情绪也变低了,只道: “因为察觉到了有人想害你哥哥,所以来看看。” 付臻眸光微动: “那你……” 祁无庸突然打断他道: “你是在怀疑我么?事实上,我几乎没有做什么,只是和你……或者说是那个人说过几句话而已,这几句话无关紧要,不会影响任何东西。” 想要看透一个人有没有说谎,就一定要紧紧盯着对方的眼睛。 付臻盯着祁无庸那双潋滟的桃花眼,发现其中没有心虚,也没有慌张,甚至没有任何情绪,空无一物,恍若死物。 在这一刻,他突然明白,继续追查这件事情将毫无意义。 所有的一切,都隐隐从祁无庸的眼神中得到了答案。 他不会再追问祁无庸对原主说了什么,他或许永远都不知道那晚祁无庸做了什么。 但已经没有必要了。 祁无庸看付臻原本有些紧绷的神情变得松弛,微微一笑道: “这样才对嘛,你为了追查某些没有必要的真相,都变得不像自己了。” 他捻了捻指尖,突然很想抽一根烟,但碍于这里是公共场合,就此作罢,略有遗憾道: “很多东西,其实并不重要,对吧?” 付臻见祁无庸开始神游,皱眉道: “如果这个都不重要,那什么重要?” “什么重要?”祁无庸又抬头看了眼天花板, “我也不知道,你能给我一个答案么?” 他是对着付臻说的,但眼神完全没有聚焦在对方身上,而是四散开来,有一股漫不经心的意味。 付臻看了眼他,突然开口道: “回去的办法。” 他做了这么多,无非就是为了回去的办法。 确定祁无庸是穿越者,弄清楚他的危险系数,最终问出回去的方法。 就算是现实的世界,也未必有什么好的。 但他总归是要回去的。 他要回去。 “回去的办法?” 付臻听他的语气,以为他会装蒜,或者故意岔开话题。 毕竟虽然已经互相知道了对方的身份,但祁无庸始终藏着一些东西不肯吐露。 他大可以继续装,就这样耗过去。 祁无庸却不像付臻想象的那样装蒜,只是像断电的机器一般,将头垂下头,看着自己的指尖,视线凝聚成一点,淡声道: “我不知道。” 付臻有些心梗,他算是博了一把,直接就开口问了对方。 但先一步破冰的结果,却是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不过比起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更崩溃绝望的是——他知道祁无庸没有说谎。 祁无庸也不知道回去的方法。 哪怕在这个世界至少五年以上的祁无庸,依旧不知道有什么办法能回去。 是还没挖掘到方法,还是根本没有所谓的方法? 他们回不去的。 一瞬间,失去了所有希望。 失去所有希望,远远比只有一丝希望可见痛苦的多,因为这代表着他们没有未来。 “这样么?” 付臻的语气平静,似乎和平时没什么不同,只有嗓子稍微哑了些。 当真正的绝望来临时,反倒没有力气声嘶力竭地咆哮,像是全身力气都被抽走,无声地崩溃。 人能做到的,或许也就只能到这个程度了。 付臻端起桌上提前准备好的柠檬茶,慢慢抿了一口润润喉。或许是因为泡的时间太久,酸涩的柠檬水,甚至开始散发出一股苦味。 付臻无知无觉地喝着,开始想别的办法。 “我有一个想法。”一直不说话的祁无庸突然开口道。 “什么?”付臻将头从杯子上抬起来,直视着他的眼眸。 祁无庸还是像往常一般微笑, “这个办法如果实施起来,不生则死。” 付臻垂了垂眼: “自。杀?” “这是一种方法,但我认为这个方法成功的可能性很小。”祁无庸微笑。 “那你还总是做一些危险的事。” 祁无庸语气散漫道: “只是偶尔会觉得厌倦,想结束一切。” 付臻认真道: “你应该去看心理医生。” “我心理很健康,”祁无庸微笑, “产生这种情绪很正常,大多数人都有过这种想法,只是我比常人更大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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