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臻也说道: “总归你也是不想和我同居一个屋檐下,搬走应该是合你的意。” 一旁看着两人吵的季晓眠一瞬间瞪大眼睛: “谢哥哥,你……你和付臻同居过?” 谢雅松被付臻弄得心烦,本就不多的耐心逐渐告罄,说话也愈发不客气了: “他不和我,又要和谁住?” 他又偏头看向付臻: “你赶紧搬出来,和一个男生合租像什么样子,实在荒唐。” 理智告诉付臻此刻最好顺从谢雅松的意,才能免受后续麻烦,但就这样顺从对方,实在是不爽极了。 所以他道: “我和他合租,有我自己的目的,希望你不要干预。” 付臻的语气坚决,原本生气的谢雅松严肃的表情突然松弛下来,看对方不像是吃亏的样子,像是想到什么,他问道: “你对他有不法企图?” 付臻: “……不是?” 谢雅松的眉头又皱起来了: “那他对你有没有不法企图?” 付臻: “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谢雅松也不是什么冲动的傻子,这么一番对话,他又冷静下来。 觉得自己方才的表现似乎太在意付臻了,后知后觉有些不自在,他找补道: “你的事情,我才不想管。” 付臻当做没听见,引出自己早就准备好的话: “我今天叫你出来,也和祁无庸有关。” 谢雅松现在一听到祁无庸的名字就生气,但碍于面子,还不能表现出来。 于是表面看不出来他的情绪,只有靠近他的季晓眠,能清楚感觉到他不愉的心情。 她感觉到事情的关键切口就是祁无庸,如果从这里下手,一定可以让付臻彻底淡出谢雅松的视线。 于是她说道: “所以付臻同学和祁无庸果然是那种关系吧,我记得上次我找付臻同学加微。信,祁无庸突然跳出来宣示主权,我完全都插不进话了。” 谢雅松当场装不了淡定哥了,季晓眠突然点醒了他:付臻可不是会随便亲近人的类型,他愿意和祁无庸在一起,怎么想都很可疑。 但如果两人是情侣关系,那一切就合理了,确认了情侣关系,住在一起也就没什么关系了。 谢雅松感觉已经推理出了真相,于是问道: “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和家里说,甚至一点都不透露?” 季晓眠这下彻底愣住了,一股奇怪的违和感席卷上来,她有些不明白地问道: “谢哥哥,你……不生气么?” 生气自然还是生气的,但谢雅松完全不想在外人表现得没气度,更不想让付臻以为自己很在意他,这样就太没面子了。 所以他绷着脸道: “他已经是成年人了,想和谁在一起,我都没有意见。” 说到这里,他的语气不由得有些恶劣: “就算是和乞丐在一起在天桥下睡,我和谢家都管不着。” 他这一番大家长言论,让季晓眠彻底察觉到了不对, “那个,谢哥哥,你和付臻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谢雅松下意识看了眼付臻,发现对方丝毫没有开口的意思,不由得冷哼道: “没什么关系。” 付臻现在知道这下是彻底惹到谢雅松了,如果换在平时,完全可以忽视或者置之不理。 但现在毕竟是他有事要问谢雅松,要是现在冷战,那他一定得不到想要的情报,所以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把对方捋顺毛。 他很少哄人,对于谢雅松这种看不出任何情绪的死面瘫更是没法子,所以只能试探性道: “哥哥,我没有想欺瞒你,我和祁无庸确实只是普通的合租关系,具体缘由我想等会儿和你说。” 他顿了顿,看了一眼季晓眠,示意自己并不是要瞒着谢雅松,而是外人在场不方便说。 谢雅松向来吃软不吃硬,付臻这一退让,他心情一下子又好了。 他面上没有表现,还是保持一开始的矜骄: “你要和我谈什么?” 此刻的季晓眠,已经完全没有心力去听他们在说什么了,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完了。 完蛋,得罪小姑子了。 她想死。 枉费她机关算尽,结果却算计错了人。 在场的几人,各怀心思,完全不知道季晓眠此刻的崩溃。 她神情有些呆滞地盯着付臻秀气的脸,满脑子都是:得罪小姑子后该如何挽回。 唉?是小姑子还是小舅子? 付臻是女生么?看着其实是男生吧。 她怎么会一直付臻是女生? 在和付臻彻底结束因果关系后,世界线对她的影响渐渐越来越弱。 头一阵疼痛,疼痛过后,她有些恍惚地和谢雅松挥挥手: “谢哥哥,我有事先走了,明天见。” 这次她没有等谢雅松回复,就先一步踩着恨天高走了。因为过于失魂落魄,还差点撞到电线杆上。 一直在一旁吃了一嘴瓜的冯南自然大气也不敢出,夹着尾巴悄悄溜了。 谢雅松不会在意小角色,只问付臻: “去哪里谈?” 付臻将他带到一个常去的咖啡厅,单独开了一个包间。 他没有立马和谢雅松说话,而是起身检查这个包间有没有窃听设备,甚至小心地检查自己的手机有没有被窃听。 他要消灭任何一个会被祁无庸入侵的可能。 确认确实没有被窃听,他又坐回来,对在包间里的服务员点了一杯茶。 谢雅松没想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对方变得有些神神叨叨的,但还是耐着性子问: “你要说什么?” 付臻没有说客套话,直接开门见山问道: “我想知道你半年前住院,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第44章 有毒 哪怕是骤然听到付臻提前半年前住院的事,谢雅松也没有太大反应,只是淡声问道: “为什么突然提起。” 付臻半真半假道: “我出了一点意外,意外失去了暑假那段时间的所有记忆,因为一些原因,我知道了哥哥住院的事情似乎与我有关,我想了解清楚。” 谢雅松微微蹙眉: “意外?除了失去那段时间的记忆,还有没有别的症状?” 当时回家,谢风压着付臻道歉,付臻道歉没有一点真情实感,现在想来,或许是因为失忆了,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意外然后失去记忆本就是付臻撒的谎,他摇摇头道: “没有。” 但谢雅松却没有这么轻易放心, “明天和我一起去医院做一遍全身体检。” 付臻自然是没有意见的,他没有说话,等着对方说别的。 谢雅松不像徐也,全程要小心翼翼地护着他,甚至一点不担心付臻如果知道真相,会不会再留下什么心理阴影。 他想知道,那便全部告诉他,这就是谢雅松的处事方式。 谢雅松一句话交代道: “你在暑假的时候结交了一个狐朋狗友,他骗你带回来了一个巫蛊娃娃,让你把娃娃放在我房间里。那个巫蛊娃娃身上携带着有毒重金属钔,这种金属与空气接触会产生有毒气体。” 钔产生的有毒气体无声无味,短时间吸入没什么事,长时间吸入则会危及生命。 吸入人体后,当今的医学设备很难检查出来,当时也是因为第一次检测机器没检测出来。差点耽误了最佳治疗时间,让谢雅松病情越来越严重,直接鬼门关走了一遭。 听完谢雅松轻描淡写的讲述,不知什么时候,付臻的后背已经全部汗湿,全是冷汗。 哪怕不是他亲手给谢雅松下的毒,但也是递刀的刽子手,难辞其咎。 他的嗓子有些发紧,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那个给哥哥下毒的人,是谁?” 谢雅松没有立马回答,而是问道: “你是真不记得了?” 付臻诚实地摇摇头。 谢雅松若有所思道: “听说人在受到巨大刺激之后,出于自我保护机制,会将受到刺激的那段记忆封闭起来,你可能是这种情况。” 他的语气冷静极了,像是在讲与自己完全无关的事。 付臻感觉真相已经近在眼前,谢雅松岔开话题,他也一定要弄清楚。 他打开手机相册,翻出一张偷拍的祁无庸的照片: “哥哥,是这个人下毒害的你么?” 他提前将手机屏幕亮度调到了最高,生怕因为手机屏幕的问题导致谢雅松看错。 他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谢雅松的脸,观察着对方的微表情,企图在对方开口之前,就得知事情的真相。 没拿手机的那只手不自觉握紧,出一点汗,明明只是在等待一个答案,却极度紧张,像是在等待一个审判的结果。 而审判的结果无论是或否,他都必须接受。 所幸服务员这个时候推开了包间门,送进来热腾腾的咖啡, “二位的冰美式和卡布奇诺,请慢用。” 服务员温柔的嗓音,短暂地打断了紧张的气氛,付臻稍微分散心神,放松了些许。 谢雅松不知道他复杂的心理,只盯着照片看了两秒: “这是祁无庸?” 听谢雅松的语气,似乎和祁无庸并不熟悉。 付臻也直接问了: “哥哥你不认识他?” 对方顿了顿,才道: “圈子里听说过他和龙潜的牵扯,一直不知道长什么样子。” 他不爱参加圈子里的聚会宴席,自然也不认识这些同辈。 如果不是因为今天突然从付臻口中又提起了这个人的名字,他福至心灵地感觉这应该是祁无庸,可能祁无庸于他而言,仅仅就只是个抽象的名字而已。 谢雅松反问: “你怀疑你的小男友下毒害我?” 付臻此刻完全不想理会他的冷笑话,面无表情道: “不,正是因为怀疑他,所以才去接触他。” 对方若有所思: “你是忍辱负重,还是乐在其中?” 哪怕说的是不正经的话,谢雅松依旧瘫着一张脸,西装笔挺,发型精致,一副随时可以出席宴会的完全形态。 付臻没想到这人还有这种不正经的时候,板着脸道: “不是他下的毒,对吧。” 如果是祁无庸下的毒,谢雅松就不可能是这样的反应了。 得知这个事,付臻突然松了一口气,轻松了不少。 或许,无论是感情还是理智,他都不想与祁无庸为敌。 谢雅松也知道这个时候就要正面回答了, “下毒的人已经被抓了,我记得那个人好像叫李意,因为和爸爸的公司产生了一些纠纷,所以想要报复我们。” 付臻眉心一跳,李意, ly,对应上了。 想来也是,谢家也不是吃素的,敢伤害谢家继承人,就算是躲到天涯海角,也一定会把真凶找到。 但事情进展得如此顺利,他反倒是觉得有点奇怪。 整件事情就只是那个李意做的么? 那在暑假与原主见面的祁无庸,又充当着什么角色? 只是单纯的巧合么? 他有些困惑,就听见谢雅松道: “你再把祁无庸的照片给我看看。”
49 首页 上一页 41 42 43 44 45 46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