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夏瞪大眼睛: “原来是你,你和付臻是一伙的!” 他想举报付臻这事儿,不会被这个家伙搅黄吧。 “我和他成一伙的了?”林正溪唇角微勾,感受着口腔棒棒糖带来的甜意, “你这句话我喜欢, fine,看来倒也不算蠢到极致,勉强还可以救一下。” “你什么意思,”花夏像个炸毛的刺猬,恨不得竖起浑身的尖刺,紧张地看着林正溪,握住自己的手机,生怕对方来抢, “你想阻止我举报他?” “你随意,”林正溪耸耸肩,做出一个无所谓的表情, “不过我提前告诉你,你这么做,最后害的只有你自己。” “你胡说,我为了正义举报他,大义灭亲,”花夏完全听不见他的话,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轻轻点点头,像是在自我肯定, “我相信同样正义的人,一定会理解我并且支持我的做法。” 林正溪真的要被这个家伙蠢笑了,于是他也真的笑了, “你没有任何证据就敢举报别人?” 是谁给他的勇气? “我举报了之后肯定有人调查,有人调查肯定能找出证据。”对方振声道。 “你想谁来调查?” 林正溪嘴角噙着笑,漫不经心地咬碎棒棒糖,任由果糖的甜味在口腔蔓延,舒服地眯起眼睛。 “学校总会派遣人的。” “学校不会有人派遣人,”林正溪突然一笑,眼神冰冷,像是在看小丑挣扎的可笑模样, “我不会让人来查这件事的。” 花夏细品一下了这句话的意思,明白过来后眼睛瞪得极大,宛若一个鼓包的青蛙, “你想包庇他!” 林正溪想了想, “你可以这样理解。” 帮一下付臻也不是不可以。 虽然林正溪并不确定那个许白的死和付臻到底有没有关系,但他现在就是看不得付臻受欺负。 就当是为了回报上次对方陪自己晒太阳的人情,索性直接出面帮他解决,反正也不过是打个电话的事儿。 “我之前和付臻说话的时候,一直开着手机录音,刚才忘记了关,你的话,我也一并录下来了,”花夏气不过,突然高举手里的手机,像是拿到了什么致命性武器,非要秀给对方看。 “我一定会把这份证据交给学校的,并且交给警方的!” 他话音刚落,林正溪仗着身高优势,直接一把抢过他手中的手机,轻轻地松开手。 花夏瞳孔放大,迟一步反应过来要去接,但终归还是慢了一步。 “啪”林正溪故意欠揍地模拟手机屏幕碎裂的声音, “现在没了。” 他笑嘻嘻地弯下腰,看着蹲在地上欲哭无泪的花夏, “要我说你蠢,你还不信,就你这脑子还要去举报?” 花夏红着眼,又猛地站起来: “你!你赔我手机!” 这是他打了两个月暑假工才赚来的钱,刚买的新手机,居然就被林正溪摔碎了。 这个人简直混蛋,比龙潜还要可恶! 见花夏一副要冲上来发疯的模样,林正溪不动声色后退了两步: “别激动,赔给你的。” 他随意摘下手上的腕表,一点不担心摔坏,取下来直接扔在对方头上: “拿着。” 这次花夏接住了。 “够你买20个手机了。”林正溪唇角带笑。 “少瞧不起人!”花夏想要发泄,更想将砸疼他头的手表再狠狠扔回去。 但在看清是什么牌子的手表后,他的动作却犹豫了。 这一瞬间的犹豫,就被林正溪看在眼里,他讽刺地笑了笑: “瞧不起的就是你这种人啊。” 还是付臻的表现有意思。 一种寂寞感油然而生,他看了眼又蹲回地上的花夏,略显无趣的离开了教室。 花夏手里还握着表,眼泪滴落在腕表的表面上,又顺着光滑的表面滑落在地。 他抱着大腿小声地哭了一会儿,又捡起摔得七零八碎的手机。 看着布满蜘蛛网的手机屏幕,他不死心地按下开机键。 已经黑屏的手机,骤然亮了起来。 * 付臻周末还是照常去林家做家教,只是想到起祁无庸的遭遇,心底还是生出一种异样感,在给林琼玉做辅导时,也偶尔会走神。 但林琼玉并没有发现,或许是因为发现付臻“不擅”英语,在数学上被付臻狠狠地挫了锐气,就故意逼付臻做英语真题找回场子。 付臻等待对方做完题的这段时间也无聊,索性也顺了这小孩的意思,真的开始做一些没有必要的英语题。 但他做题时,又不小心走了神。 看着付臻对着一道简单的选词填空沉思很久之后,林琼玉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老师,你英语是真的菜啊,我来告诉你吧,这题选C。” 付臻回神,真的填写了个C选项。 林琼玉收起玩笑的神情,神色复杂, “老师,这道题是填空题。” 不是选择题。 他再迟钝,也察觉到付臻的状态不对,好奇地问道: “老师,你在想什么?” 付臻想了想,与其独自思考这么久,不如直接问林家的人,便直说道: “祁无庸是你的什么人?” 林琼玉的笑意瞬间消失,脸也垮了下来,活像不高兴的小狗, “老师,你好端端的,问那个晦气的家伙干什么。” 付臻眸光微动: “不能问?” “也没有啦,”林琼玉犹豫片刻,还是忍不住欲望,开始分享自家的八卦, “他是我爸的私生子。” 这个结果倒是让付臻有点意外。 原本只是以为祁无庸和林家只是关系比较密切的程度,可能是远房亲戚之类的,没想到居然是私生子。 付臻眸光微动: “那祁无庸和龙潜订婚,是你父亲的主意?” “老师,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祁无庸和龙潜订婚的消息还没公开,连他都是偷听他们说话才知道的,怎么付臻一个和他们家没有利益关系的外人都知道了? 林琼玉表情有一瞬间的怔愣, “不会是我们家的私事都传到那外边去了吧,上社会新闻了?” 对方肉眼可见的慌张,付臻没有吓小朋友的兴趣,故意模糊回答道: “从你哥那里听说的。” 付臻提到他哥,林琼玉就只想到了林正溪,他想了想确实有这种可能,小声嘀咕道: “这样啊,他果然是大嘴巴子。” “所以订婚的传言是真的?” 对方点点头,肯定道: “确实是这样……不过那个私生子怎么都不肯同意,还被我爸好一顿教训呢。” 末了,他还补充道: “老师,你不要这么在意他,他这个人有神经病,喜欢发疯,和他相处久了很危险的。” 付臻皱眉: “什么意思?” 林琼玉这一聊起来也停不下来了,索性放下笔,将刚做完的数学卷子也丢一旁。 他拉动椅子,凑得离付臻更近了一些,像聊八卦一样说道: “我跟他相处的时间不算多,但有一件事情我记得很清楚,他初中的时候养了一只狗,养了好几年,结果那条狗因为误食了坏人的东西,直接被毒死了。” 付臻听得认真,提出自己的猜想: “他把那个毒死狗的人杀了?” 林琼玉默默吐槽: “倒也没那么血腥暴力,如果真是这样,他现在应该在局子里劳改。” “说的也是。”付臻赞同。 富家子弟犯了法,或许会被家族捞出来逃脱法网,但是祁无庸犯了这种大罪,必死无疑。林家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放弃他,甚至主动送他去自首。 “之后呢?” 林琼玉压低声音,故意神秘兮兮道: “之后他居然将这条狗的尸体给煮了,做成了狗肉!” 他回想那个场景,还有些毛骨悚然,双手不自觉地搓了搓肩膀: “然后亲口吃了下去,那场面跟恐怖漫画一样。” “他可能是受不了狗肉的腥味儿,边吃边吐,还哭,但又愣是将那一锅肉吃完了。” 现在回想那一幕,还是莫名诡异。 “先不说那狗他已经养了好几年,应该是有感情的,再说那条狗可是被毒死的呀,也不怕吃了也被毒死,”他有些嫌恶,恶心地摇摇头, “真是神经病。” 只有神经病才能干出这样的事吧。 付臻不予置评,只是下意识觉得事情并非林琼玉说得那样简单。 这世上哪怕是疯子,也是分为做事有动机和没有动机的疯子。 祁无庸应该属于发疯有动机有原因的那类疯子。 之后几天,付臻度过了一段相对宁静的生活,无事发生,唯一稍微重大的事情,莫过于学校发起的修学旅行。 圣罗兰学院向来财大气粗,毕竟天价学费不是白收的,赞助费也不是白拿的。为了做面子,以及其他复杂的因素,学校每一学期都会举办一次修学旅行,并直接大气地包揽了全校师生的旅行费用,总共5天4夜,足够学生畅玩。 学校限定旅游地点范围,不过范围还是足够广,国内国外的地点都有,旅行地点由学生自行抽签决定。 抽签没有什么复杂的程序,就是直接以班级为单位抓纸签。 听着周围人欣喜地讨论自己要去法国某黎,英国某敦,霓虹某京,付臻看着自己手里写着的“圣罗兰学院”的纸签,陷入了沉思。 他对自己的运气有自知之明,原本已经做好抽中本市的心理打算,但没想到能够更逆天。 怎么会有旅游地点是圣罗兰学院的,直接在本学院旅游吗? 他这是什么运气? 他心如止水地看着手里的纸签,就听见讲台上辅导员发话道: “抽签的条子里,有一张的地点定得是圣罗兰学院,恭喜你中奖了。” 班里响起一众讨论声。 “这算什么中奖啊,不相当于哪里都不能去?” “我去,天选之人!” “这算什么天选之人?” “天选的非酋不也是天选?” 也有人的思路与众不同: “抽中的人如果是死宅,那应该很爽吧。” 直接在学院寝室躺个五天,爽死。 “学校也真是的,居然将圣罗兰学院安排为旅游地点之一,难不成是有什么禁地之类的没开放,然后只对抽中了这次旅游景点的天选之人开放?” “你小说看多了吧。” 听着学生们越来越离谱的猜测,辅导员终于解释道: “抽到圣罗兰学院的人,恭喜你可以享受整个学校,你一个人的学校,随意畅通,哪里都可以去。” 像是想起什么,她又补充道: “不过不用去食堂了,食堂师傅放假了,食堂没吃的。” “……果然是我们想多。” “幸好不是我抽中。” “听说整个学校就一张这个离谱签子,什么倒霉蛋能抽中?” 付臻面无表情,将自己的纸签叠成一个千纸鹤放进口袋。 * 距离旅行校车发车的时间还有二十分钟,而花夏还在捣鼓自己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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