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如尘出来后就是见到这样一幅安逸宁静的画面。 “这不是炼丹炉吗?”顾青辰伸手接过叶如尘用来乘火锅汤的炉鼎。 丹炉三脚站立,分上中下三层,最上面一层被拿掉了,只留了中间的大肚,和底部可以填火的地方。 “这个用来吃火锅特别方便。”叶如尘狡黠一笑,取了块儿烧热的煤饼放进炉底。 煤很早就进入了人们的视野,只是用的不多,因为燃料市场一直被木炭称霸。 然而,木炭长期处于紧缺状态,农村的还能出门捡柴火,城里的却离不开木炭。 当木炭价格一次又一次上涨,普通百姓难以承担,甚至连吃饭都困难的时候,煤终于华丽出场,走入千家万户。 现如今,煤已经被大规模开采并广泛使用,就连五里镇都有六成百姓是用煤做饭的。 叶如尘靠山,方便取柴,所以他们家即烧柴又烧煤。 煤饼上被叶如尘戳了好几个洞,顾父好奇的问:“开这些小孔有什么用吗?” 叶如尘解释道:“多设几个通风口,这样炉火更旺,煤也烧的更彻底。” 顾母笑着夸赞道:“如尘真聪明,大块不好烧,一般人都是分成小块,还没人想过用之前就开几个小孔的。” 丈母娘看儿婿,越看越欢喜,白了顾父一眼,“火要虚都不知道,火不旺时,可以将煤块拨开架起来。” 顾父虚心的听着,以前家务都是顾母一人操持,他忙于政务,连厨房都不曾迈入,也没注意过这些生活常识。 现在远离京城,突然清静下来,倒能好好享受生活之美,学习生活的智慧了。 顾父想了想,说道:“每次都要戳几下岂不麻烦?掉下来的残渣积少成多会造成浪费,力道不对还会弄碎。” “没错。”叶如尘点了点头,“但如果能先将煤块加工成柱形蜂窝状,再进行售卖就好了。带孔的煤火旺、燃烧时间长、可以降低成本,并且有孔更容易夹取,也方便存储运输。” 见顾父在认真思索,叶如尘又说,“不过通风孔大小、数量、间距的设置,需要仔细研究一番,最好能统一模具标准,便于批量生产。” 顾父一听,放下筷子,满脸期待的问:“如尘,咱家还有多少煤炭?” 叶如尘正夹了块爽口的羊肉,笑了笑,“三百来斤,娘知道在哪里,不够再买。” 话不多少,顾父兴奋的举起酒碗,“来,走一个。” 顾母摇摇头,无奈又好笑的看他俩干杯,对叶如尘说:“你呀,可给你爹找了个好事情。” “哈哈哈哈...”顾父中气十足的爽朗一笑。 一个没注意两人就干了三碗,顾青辰按住酒坛不让他们再倒。 锅内热气升腾,鲜辣味完美融合,给人带来嗅觉上的强烈刺激。 冬日与火锅是绝配。 漫天飞舞的雪花,伴着亭下的欢声笑语,一家人整整齐齐,吃着火锅,温酒赏雪,最是应景。 “嘘!”叶如尘突然伸手做了个暂停的姿势。 众人停下动作噤了声,顾青辰怕他耍花招还抱着酒坛不松手。 “怎么了?”顾母小声问道。 叶如尘侧耳细听了下,神秘莫测的说:“有人来了。” 众人顿时感觉身后发凉,周围一片寂静,除了风雪声,没有其他动静,更没人敲门。 “奶奶~”团子害怕的扑到了顾母怀里,把顾母吓的一颤。 顾母问:“这么晚了,谁会来?” 顾青辰抓住叶如尘的手臂,轻声唤道:“夫君~” 叶如尘勾着唇指了指后院,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顾父反应过来,“有 贼?” “或许吧。” 叶如尘站起身,“我去看看,你们继续吃,制造点动静别让他们起疑。” “夫君,我也去。”顾青辰快速说了句,转身交代:“爹、娘,你们带着团子在这儿别动。” 然后轻手轻脚的跟上叶如尘。 顾母惊讶,“会不会是错觉,这么远怎么听的到?” 这院子前后距离可不短呢。 顾父:“习武之人听力都好点,等一等就知道了。” 屋后院墙下,三个人鬼鬼祟祟,在一片雪光中极为扎眼。 “这该死的天气,早不下晚不下,把我们脚印印的这么清楚,要不先回去吧,改日再来。”一个瘦小的人影蹲在角落低声说道。 “麻子,你不会怕了吧!”另一个尖耳猴腮的人嘲讽道,“要走你自己走,既然来了,我就要干一票大的。” “你俩动静小点!”张疤头压着声音说道,两人顿时熄了声。 张疤头看向杨大柱,“你确定这家有好东西?” “确定!” 杨大柱嘿嘿一笑,眼中尽是贪婪之色,“他成婚那日摆的场可大了,院里养了一头驴,好几只鸡和兔子。” 说着咽了咽口水,“你闻这香味儿。我都馋了,不知道吃什么好东西呢!” “可是鸡在前院,他们还在吃饭,我们怎么过去,很容易被发现的。”张麻子还是比较谨慎。 杨大柱要被他气死了,“你蠢呀!想个屁的鸡,他们人在前院,我们在后院,翻了这堵墙直接去里屋找银子呀!值钱的肯定都在卧房!” “屋里除了那个叶什么,就是女人哥儿,还有个残废和幼童,就算被发现了,咱三个人还收拾不了他们吗?” 张疤头听完露出了阴险的笑,“那搜完后院不如正大光明到前院把驴也牵走。” 张麻子:“强抢吗?” 张疤头:“对,大柱不是说他们刚搬来不久,也没和村里人交好嘛,抢了又怎么样,哼,我们就送他个教训。” “可是”杨大柱犹豫了下,“这小子和村长挺熟的,到时候他找上村长就不好办了。” 张疤头毫不在乎:“我们遮一下脸,你等下走后面,我俩上去抢,反正我俩不是你村的,他又不认识我们。” “也行,而且这里这么偏,他们就是喊破喉咙都没人能听见。”张麻子被他俩说的有些意动。 杨大柱不知道在想什么,一脸猥琐,张疤头不满的推了下他。 杨大柱咧着嘴奸笑,浑浊的双眼充斥着邪念,“那个小哥儿长得比百花楼头牌都好看,又白又嫩,跟天仙一样。” “早就想下手了,但之前他一直在村里很少出门。左右也不是雏儿了,不如让兄弟们过把瘾...” 墙内叶如尘本来漫不经心上扬的嘴角瞬间收了回去,伸手捂住夫郎双耳,冷峻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黑的吓人,浑身散发着可怕的气息。 顾青辰恶心极了,双手紧抓着夫君衣襟,气的浑身颤抖。 另一边三人已经开始翻墙,张麻子最后跳下来,撞上了杨大柱。 后者一个踉跄趴到了地上,起身后骂骂咧咧冲张麻子挥了挥拳头,“你诚心找打是不是?” “我又不是故意的,谁让你不闪开的。”张麻子下意识的角落一躲,缩了缩身子,怎么感觉比刚才冷了。 那两人已经蹑手蹑脚的向房间摸去,张麻子抬脚准备跟上,走前习惯性的向身后瞄一眼,“啊!!!” 一声尖叫划破天际,吓坏了张疤头和杨大柱,顾父他们在前院都听到了。 “鬼呀!有鬼呀~”张麻子软着腿摔倒在地,手足无措地向前爬着。 另外两人慌忙的跑过来看情况,只见叶如尘一脚踩在张麻子背上,而张麻子还在惊恐的尖叫,真以为遇到了鬼。 杨大柱傻眼了,不可思议地指着叶如尘:“你,你...”
第15章 动怒了 话没说完,一道残影闪过,眼前哪里还有叶如尘的影子,紧跟着杨大柱脸上挨了记重拳。 砰!一下倒地。 “啊!!!” 不等缓过神,一只脚踩上了他的大宝贝。 杨大柱叫的凄惨,大声喊道,“他娘的,松开!” 杨大柱抱住叶如尘的脚,企图搬开,后者无动于衷,反而加大力气,碾了碾。 张疤头见势不妙,赶紧从旁找了跟木棍,绕到叶如尘身后。 “小心!”顾青辰大叫,急忙冲上去要挡。 但来不及了,张疤头棍子已经抡了下去... 顾青辰心头一紧,电光火石之间,叶如尘头也没回的伸手一把握住。 接着向下用力一拽夺过棍子,张疤头踉跄地往前栽了几步。 叶如尘顺势一棍下去,三人整整齐齐躺了一排。 他松开了杨大柱的宝贝,又踩上了张疤头弯曲着的膝盖,“咔嘣”一声伴着一声惨叫。 除了夺棍子,叶如尘之后没再出过手,甚至没弯下腰,但三个贼人再没爬起来过。 凄惨的尖叫一声盖过一声,求饶的话此起彼伏,动静传到了前院,几人面面相觑。 顾母捂住团子耳朵,但团子挣扎着从奶奶怀里退出来,好奇的盯着后院:“真的是小偷吗?听声音好像不止一个人呢。” 顾父道:“去看看吧。”听起来是小贼单方面受打,过去应该没有危险。 团子提着灯笼在前面照明,顾母推着顾父在后面跟着,因为地上有积雪,走的比较慢。 等几人赶到、看清眼前情况时,都愣住了,顾父倒觉得没什么,顾母和团子着实吓了一大跳。 三人鼻青脸肿的躺在地上哀嚎着,姿势也很奇怪,胳膊腿似是不好使,诡异的扭了半天也没爬起来。 顾母刚想说只是偷东西而已,反正没丢东西,不必要下这么狠的手。 但见自家儿子淡漠疏离的站在一旁,到嘴的话绕了一圈没有吭声。 辰儿毫不阻拦,反而满脸不加掩盖的厌恶之色,像在看什么肮脏的东西。 儿子和儿婿都不是凶恶之人,定是这贼人做了不可饶恕的事,顾母无条件信任自家人。 张麻子和杨大柱泪流满面,缩着身子不断的道歉求饶,杨大柱伸手想抱叶如尘的腿,后者狠厉地一脚踹上他的腹部。 那一脚仿佛带着千斤之势,差点要了他的命,杨大柱面目扭曲地捂着肚子,疼到无法言语,感觉肋骨都要断了。 “臭小子,你给我等着,老子不找人弄死你,就不是你爷爷!”张疤头咬牙切齿的说道。 他肩膀被卸了,双手无力的耷拉在地上,全身像散架了一样动弹不得,只能用赤红的眼珠死死盯着叶如尘放狠话。 叶如尘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薄唇轻启,不带一丝情绪,“恭候大驾,如果你能活到那个时候。” 墨发随风飘起,覆着白雪在漆黑的夜空中肆意舞动,张疤头战战兢兢蹬着腿往后挪动。 此刻的叶如尘褪去温润,犹如深渊里爬上来索命的厉鬼一样,浑身散发着戾气,冰冷的话语像毒蛇一样缠绕着人的脖子,令人窒息。 张疤头感到心惊肉跳,声音不自觉颤抖着,“你还想要我们的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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