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沈清流看了看小巧玲珑的吊坠,发出一声疑问。 “这是我母亲给我留下的遗物,等先生什么时候想好了,再凭信物向我求诺。”魏越西看着沈清流愣住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他已经将沈清流纳入了自己的阵营,虽以往两人间有些不愉快,但这半年多以来,对方给予了自己莫大的帮助。 沈清流甚至将飞鱼令都交给了自己,还有他手中的人脉官吏,根本没有什么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戏码。 他试探调查这么多次,觉得沈清流当初一定是有苦衷才这般惩戒他的,他无法无视这人的真心相待,只能将自己最重要的东西给他。 沈清流:“???” 草,这不是反派和女主的定情信物吗?! 怎么到他手里面了?这剧情不对! “其实不用信物,臣也相信陛下一定会遵守承诺的……”他看着自己脖颈这块吊坠瞬间成了烫手山芋。 魏越西凑近过去,黑眸直直看向他,“先生信我是一回事,但信物在手,朕放心。” 沈清流麻了。 他拧眉想要解开脖颈上的吊坠,“不行,这是你母亲的遗物。” 原著里面,魏越西九死一生都没丢弃的东西,若不是后面喜欢上女主,也不会把这个玛瑙吊坠给对方。 魏越西按住了他的手,嘴角的那抹弧度渐渐垂了下去,语气带上了几丝委屈,“莫不是太傅嫌弃这坠子粗糙?不愿收下?” 沈清流连忙低头摇了摇,缓声道:“陛下多想了,臣只是觉得亡亲之物寄托相思,臣拿着不好……”
第20章 臣给陛下准备了礼物 “没关系,太傅先生帮朕保管吧。”魏越西又喜笑颜开,活像只狼狗开屏。 沈清流无奈,只得点头,“但陛下什么时候想收回去,尽管跟臣说。” 魏越西点头应下。 天色已经不早了,沈清流抬眸看向窗外,又回过头看向魏越西,“陛下不回去休息吗?” 魏越西今夜的书已经抄过了,又读了史论,还跟四大侍卫习完了武功才过来他这边的。 “还是早点休息吧,要不然明日早朝,陛下怕是容易困乏。”沈清流软声提醒,看向魏越西还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 冬天过去了,魏越西也该十七了。 少年也不过半大的孩子,在他们现代,也不过是名高中生,家长都是忙活上下,怕吃不饱睡不好,影响高考。 沈清流既然决心培养魏越西,也自然关心他的衣食住行。 他犹豫了下,将手边的小暖炉放到魏越西的手里,“夜里冷,回去的路上要小心。” 魏越西不太想回去,他的黑眸转了转,直接钻进来沈清流的被窝里面。 “太傅先生这么关心朕,一定不舍得朕在回去路上受寒吧?”他状似无害地眨了眨眼睛,裹紧了身上的小被子。 沈清流的额头拉下黑线,却又不好反驳,“算了,睡吧。” 左右他的床这么大,多个人而已,昨天魏越西也是在他这里休息的。 听到人答应下来,魏越西的眸中滑过一抹笑意,“太傅先生,那朕为你宽衣?” 他眼见青年褪去外袍,就想伸手帮他。 沈清流奇怪地撇了他一眼,“你身上有气味,是洗完澡才过来的吗?” 魏越西的手一僵,他是习武出汗之后就过来的,还没洗澡,大冬天的以往他一个人住不在意,但沈清流却颇爱干净…… 联想到这,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沈清流一看就明白了,立即命人将房后浴池烧热,“陛下,你先去洗澡。” “好。”魏越西的眼神突然又转到了沈清流的身上。 “太傅先生洗了吗,一起洗?” 沈清流无语地看了他一眼,“陛下如果再闹,就回你自己的房间待着。” 魏越西只好闭上嘴巴,乖乖去洗漱了。 夜色暗涌,水声响动间,魏越西的目光忍不住落在了沈清流白皙修长的腿上。 “可以了,端下去倒掉吧。”沈清流吩咐小福子,这是药疗泡脚,御医们想出的法子。 魏越西眼见那奴才离开,立马坐到了沈清流的旁边,“太傅先生看起来格外信赖那奴才。” 沈清流凤眸微抬,奇怪地看了魏越西一眼,“小福子是家生子,自幼在臣身边,自然非同一般。” 三 狼崽子的语气怎么酸不溜啾的? “哦——”魏越西身着暗色龙纹里衣,视线落在沈清流蜷缩的腿上,扒拉着人上了床。 沈清流:“……” 他看着搭在自己腰间上的手,转眸看魏越西,“规矩点,陛下。” “冬日晚上冰寒,这屋内虽烧了地龙,但太傅先生的手脚还是冷的,朕只是想为恩师热热。”魏越西抿了抿薄唇。 不可否认,拥有着年轻健壮体魄的少年的确热得像个小暖炉,沈清流只好闭嘴,阖上眼眸休息了,甚至往魏越西的地方靠了靠。 # 冬日,大寒。 冰雪覆盖着莽莽森林,冬装素裹,河面结冰,林中动物却是不少,雪狼嚎叫声与鹿鸣之音相交,雪狐足迹颇多,大型食肉动物也会为维持生计出洞捕捉食物。 寒风凛冽,身着暗黑狐皮大氅的魏越西打开马车车帘,他的黑发高高束起,金冠玉带,大氅上绣着精细的飞龙图案,眼神犀利,观察四周。 他的前后都是一行行的军队侍卫,再后面便是随从的官吏家眷及其奴仆,几千人浩浩荡荡地前往皇家园林围场。 一年一度的皇家冬猎,不仅是简单的狩猎和祈求来年国家的风调雨顺,更是昭示皇室威严和实力的象征。 “咳!” 突然,马车内身着月白色锦袍,脖颈戴着雪白狐围脖,握着暖手炉的沈清流被冷风一吹,忍不住清咳了一声。 魏越西听到动静,关上车窗,“朕都让太傅先生别来了,小心你又感染了风寒。” 他给沈清流捂了捂手,嘴上继续道:“还没有到安营扎寨的地方呢,说不定你就撑不住了,到时候御医带的药不全怎么办?” 他凑到沈清流旁边,抱紧了人,“穿这么多,车里面还烧了炭火,你怎么还是这么冷,朕都觉着热了。” 怀中的青年身形清瘦,但面容清冷俊秀,虽有憔悴病弱,也不失美感。 他揉了揉额角,也在想自己的决定是不是做错了。 别没把秦晚墨和镇国将军搞下去,他自己这病秧子身体反倒先出了事…… “明日便是陛下十七岁生辰,臣也是想为您过一过。” 这队伍里没几个会把注意力放在魏越西身上,新皇生辰又怎样?但沈清流他在意。 “臣给陛下准备了礼物。” 魏越西闻言一怔,突然沉默下来。 他的生辰即是母亡之日,所以他长这么大从来都没有过过生辰,更何况他只是个任人欺凌的皇子,哪怕登上皇位后也是朝不保夕的,又有谁会记得他的生辰? 一股暖流涌上心头,他抱紧了沈清流,低声道:“其实不过也无所谓的。” 反正没人会记得,没人会关心。 他黑眸垂下,“太傅先生有心就好了。” 沈清流以为这小狼崽在撒娇,揉了揉他的脑袋,“生辰很重要的,要过。” 看着眼前玉似般的青年,魏越西突然很想亲近对方,蹭蹭他的脸颊或者脖颈处。 “外面还是乱了些,天气寒冷,太傅先生还是不要出去,呆在营帐。” 马车缓缓停下,行驶了半天,终于来到了安营扎寨的营帐处,不远处白茫茫的连成一片,魏越西扶着沈清流下了马车,立即往最大的营帐而去。 “咳咳咳!”沈清流掩嘴清咳。 御林军统帅眯起眼眸,看着自家主子被小皇帝扶进去,抿了抿薄唇。 “林督军,看来沈大人是拿捏住了那小皇帝?”旁侧一个亲属士兵讪讪说道。
第21章 太傅先生身子弱,朕抱抱 “别多嘴,主子的事岂是你我能够揣测的。”林光禄警告地看了他一眼,小士兵立马噤声。 御林军右队是由皇室掌管,守护皇家安全,但如今沈清流手握皇宫,他们右林军也自然听从沈清流的安排。 林光禄眯起眼睛,看到皇帝将沈清流扶进了自己的营帐中,眉头一皱。 “眼下主子让我们听从皇帝的命令,也不知道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 不同于其他官员,林光禄是沈家安插在御林军的人,也是沈老先生的门生,沈清流的父亲死后,他效忠的对象也就变成了沈清流。 其忠诚度可不是需要什么飞鱼令来维系的。 “属下已经命人多拿了些炭火和暖炉到陛下营帐了。”一位小兵匆匆赶来说道。 林光禄点了点头,“皇帝小儿也真是,他那营帐哪里比得上主子的……” 还扶主子到自己营帐,呵—— # 风雪欺人,大大小小的营帐都支了起来,外面冰寒,内里炭火充足,极为温暖。 一位身着浅蓝色金蟒绣纹锦衣的男人抿了抿热茶,目光却不由自主看向了沈清流所在的营帐。 奴仆小声提醒:“七王爷,外面风大,不如先回营帐,王妃很是担忧您。” 闻言,男人黑眸微转,放下茶盏,转身入营帐。 七王爷魏温榆,存在感极弱,但却是文中一路活到最后,甚至在男女主夺权上位后,也获得个安南王的称号,安居江北。 “主子,您要过去打招呼吗?”小福子询问道。 他人不知晓,但自小伺候在沈清流身边的小福子却是知道的,自家主子和这位七王爷交情匪浅,同窗十年有余,本是形影不离,却不知因为何事闹翻到互不往来…… “不用了。”沈清流拉下营帐窗帘,红唇微抿,相熟的是原主和魏温榆,不是他。 他怕露馅。 “以后看见他,我们都绕远些。”魏温榆有点东西,不好招惹。 小福子不明所以,但还是应下了。 “太傅先生要绕谁远些?”魏越西突然进门,身后还跟了几个奴仆,手上端着苦药。 只一眼,沈清流就知道是龙血藤熬出来的药,嘴里不由自主泛起苦味。 “陛下回来得这么快?祭祀完了不去狩猎吗?” 魏越西拿过药碗,放到沈清流的桌前,“狩猎有什么好玩的?还不如多陪陪太傅先生。” 一群不怀好意的臣子,又有谁是真的想要狩猎,不知道憋着什么坏水呢,还不如回来看待他真心好的沈清流。 “太傅先生,喝药。” 沈清流麻了,他别过头去,“先放着。” 魏越西怎么找到这么多龙血藤的?御医出来竟然还不忘记带上?! 魏越西挥退奴仆出去,然后坐在沈清流的旁边哄人,“不苦的,朕让御医弄了点甘甜的药物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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