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我居然能巧合猜对一次皇帝的想法!我真厉害!】 顾铣的满腹思量都比不过这一句扒衣服,他整个人都懵了,只能一边挣扎着,一边喊:“陛下!有辱斯文!实在有辱斯文啊!” 老皇帝皮笑肉不笑:“我这等乞儿爬上来的皇帝,不知何为斯文。” 顾铣猛然反应过来,明显地哆嗦了一下,似乎想要解释什么,比如他的话并非是针对皇帝的出身,而是想要表达皇帝是天命所归,受上天眷顾,乃名副其实的天子。 他那些话,都是为了陛下的统治啊! “我……我……”每一个发音都透露着惊恐。因为顾铣发现,不知道是谁让皇帝先入为主,此刻不管他说什么,对于皇帝而言都是狡辩。 老皇帝确实声音更冷了:“罪人顾铣!从今日起,若想穿衣,需自买,若想用饭,需自耕地,若想用陶碗瓷盘,需自制!其余者,皆如此!” 哪怕是对顾铣不悦的孔家人,都不由惊得呆立当地。 这……这也过于惨了! 【嘶——好吧,我还以为我能和皇帝想法一样,现在看,果然还是比不上人家啊。】 【这直接就是让人连普通百姓都不如,直接退化成山顶洞人了吧?!】 老皇帝生气之余,免不了分出一丝心神,好奇:山顶洞人又是什么玩意儿? 而周边百姓大受冲击,冲击之后,拍手叫好。 三五个声音喊出来:“就该如此!” 说他们只能一辈子当下等人,说他们下贱,他们又不是泥捏的,没个脾气! 顾铣被当众扒个精光,老皇帝是真的半分脸面都不给他,顾铣抱着脑袋:“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失魂落魄地被锦衣卫拖了下去。 孔家人对视一眼,齐齐作揖:“多谢陛下。”但是,那距离,能在礼节内拉多远,就拉多远。 老皇帝足足反应了十个呼吸,才反应过来,这些人是在警戒他。 老皇帝:“……” 算了。有敬畏总比没敬畏好,是吧,姓许的? * 闪电划破天际,雷霆轰鸣过乌黑天际,大雨倾盆而下。 转眼,就到了十一月。 此时,永昌侯站在大船上,带着水师前往倭国。 攻打倭国这事,让很多水师都百思不得其解。 那样一个贫瘠的地方,听说还时不时刮邪风,地龙翻身,又远又穷,对大夏也没什么威胁,攻打下来又有什么用? 难道大夏已经穷到这个地步了?连乞丐手里那一文钱都要抢过来? 永昌侯没有和这些水师说什么岛上有金矿银矿。第一,人多眼杂,第二,让他们知道了,万一急功冒进,损失的可是大夏的实力。 五万大夏水军并二百艘军舰齐至倭国海岸,直接吓懵了倭人。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碰到过战争了,平时他们就是坐坐小船,去大夏打打秋风,上岸抢点小渔民,抢完就跑,哪里见过这种阵仗。 倭岛边沿的城市里乱成一团,倭语四处响起—— “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是大夏的兵吗?” “大夏怎么突然对我们用兵了!我们什么也没干啊!” 至于倭寇什么的!不就是杀了一些渔民!至于吗?! “轰——” 有倭人茫然:“什么声……” 有若平地一声惊雷,他惊疑不定地抬头,乌蒙蒙的天空中,一个又一个炮弹向着城内打进来,在他瞳孔里由小变大。 面上惊惧越来越明显。 “轰隆隆隆——” 雷声滚滚。 炮弹惊砸,炸响烟尘,人畜短暂的嘶鸣后,皆化作城中累累尸首,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血腥气。 战争,打响了。 另一边,老皇帝下令调转行在前进方向。 出来巡视一年,该回京了。 那些有幸没有被巡视到的县令、府官眼睛铮一下亮起来,私底下都是抱头痛哭。 结束了! 终于结束了! 再也不用担心会因为哪里做得不好,被陛下盯上了! 作者有话说: 关于孔家,有好有坏吧,不能以偏概全。 比如有率先剃头的孔家人: 【会同曲阜县县世职知县孔胤淳、世袭翰林院五经博士孔胤钰、颜绍绪、曾闻达、仲子陛,署四氏学教授王世禄、学录孔闻然、尼山书院学录孔兴荣、洙泗书院学录孔尚澄,并督令属官管勾田伸、司乐陈永安、典籍桂存正、书写田世旺、奏差陈裔远、知印张应登、伴官杨元肇、庙户陈三友、佃户杨元祥等,遵奉圣谕,俱各剃头讫。 ——《上剃头奏稿》】 * 也有拼死求废除剃发令的孔家人: 令下,陕西道孔文骠奏曰:“臣家宗子衍圣公孔允植,已率四世子孙告之祖庙,俱遵令讫。但念先圣为典礼之宗,颜、曾、孟三大贤,并起而羽翼之,其定礼之大者,莫要于冠服,先圣之章甫缝掖,子孙世世守之,是以自汉迄明,制度虽各有损益,独臣家服制,三千年未改。今一旦变更,恐于崇儒重道之典未有尽也。应否蓄,以复先世衣冠?” 得旨:“严旨,违者无赦。孔文骠奏求蓄,已犯不赦之条,姑念圣裔免死。况孔子圣之时,似此违旨,有玷伊祖时中之道,著革职永不叙用。” ——《发史》 *
第64章 求求你!欺君吧! 【啥???】 【休息都不让休息,下午刚回来,晚上就要上晚朝。】 【老皇帝没毛病吧?】 行在刚停在京师,在老皇帝宣布大家别回家了,先来开个朝会做个工作总结,整个朝堂都寂静的时候,唯有一道心声,十分之……突兀。 本来还在沾沾自喜,觉得自己这次突击检查非常完美的老皇帝,脸一下子就黑了。 他盯着下面的大臣看,语气阴森:“思来想去,舟车劳顿的,朕没让你们好好休息一下,实在是很不应该,晚朝的事,不如还是算了吧?” 【好耶!!!!】 京官们脸上冷汗一瞬间就掉了下来。 老皇帝皮笑肉不笑:“众位爱卿觉得如何?” 窦丞相并未跟着出行,没有发言权,太子又很懒散,作为六部中领头的吏部,吏部尚书硬着头皮跨出列:“臣觉得,陛下所言甚是。前不久天下已定三十余年,扫清的寰宇其中又生魑魅魍魉,天子巡视镇压,如今正是需要趁热打铁的时候,怎能为一己之私,罔顾万民。” 瞧瞧!这话说得多好听啊! 许烟杪大为震惊。 【这就是别人能当尚书,而我只能当司务的原因吗!】 【卷!就硬卷!】 【团建回来都不下班,连夜开个会是吧!】 吏部尚书微微低头,举起手中笏板,嘴角微抽。 谁不想好好在家里休息,但……皇帝最大。 老皇帝装模作样:“这……不太好吧,你们也很累的。” 【知道不好你还要提——哎呦!】 兵部司务一脚踩在许烟杪脚上。 许烟杪震惊看着好基友。 兵部司务低声:“别走神,我好像看到御史看过来了。” 许烟杪恍然大悟,连忙敛神凝目,假装在认真听见。他刚把头转开,兵部司务就松了一口气,同时,兵部司务还看到不少人偷偷向他伸大拇指。 趁着许烟杪没看到自己,兵部司务拱手作揖回礼。 诸位同僚,不用谢,我应该做的。 好几位尚书站出来,作为代表发表了自己的感言,中心思想就是:不累!陛下我们真的不累!我们特别愿意加班!真心实意为大夏、为陛下做贡献! 许烟杪恨恨:【工贼!】 老皇帝置若罔闻,满面春风:“既然诸位爱卿盛情,那我们就开……” 【开始什么啊,自己家都被其他国家上门打脸了都不知道呢。】 “???” ——听了这么久心声,他们也知道打脸是什么意思了。 大夏君臣都不愤怒,他们简直惊异了。 还有国家敢挑衅大夏?是因为他们对倭国开战,觉得自己有机可乘了? 谁啊!那么蠢! 武将们的情绪一下子就高涨起来了,眼巴巴看着老皇帝。尤其是那些侯爷——这可是他们荣升国公的功劳啊! 本来以为开国之后就没地方去赚军功了,永昌侯领的攻打倭国的军令,还有大将军出海的军令,可把他们馋坏了,可惜就是抢不过。 但现在…… 陛下!打吧打吧! 这简直是掉到嘴边的馅饼啊! 老皇帝冷着脸。 打什么打,知道是什么情况吗就打,还不如先上一份九州出行总结。 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说的:“此次出行九州,对于各地情形,诸位爱卿有何想法?今各赐张芝笔一枝,左伯纸一叠,松烟墨数丸,洮石砚一方,诸卿且临座作卷。” 这就是要临时考校了。 答得好的,有赏赐,有官升,答得一般的也不会受罚,但如果答得特别离谱的,就完蛋了。 兵部司务拿到笔墨纸砚时,手颤得厉害。 许烟杪神神鬼鬼地探头过来:“怎么,怕考试?” 兵部司务几近愉快地开口,虽然声音还是压得很低:“你来得晚,不知道,一般这种阵容,考校结束后,笔墨纸砚是能带回去的!这些都是好纸好墨啊!” 反正他又提不出什么特别优秀的意见,差不多写点中规中矩的就行,省下来的墨和纸越多越好! 锦衣卫咳嗽一声:“莫要交头接耳。” 许烟杪连忙弹回座位上,然后开始头疼。 【能写什么建议啊?总不能抄几个未来的政策吧?】 大夏君臣:“!!!” 能让许烟杪这么惫懒的人都记得的政策!绝对是经得过历史长河考验的政策! 抄啊!!! 【算了算了。】 大夏君臣:别—— 【脑子和政策不符,到时候问两句就露馅,岂不是欺君?而且细节方面我也不知道怎么描绘……】 老皇帝额角青筋迸起,憋的特别难受。 心里几乎是嘶吼:欺君吧!朕求你欺君啊!朕不介意,真的不介意! 大臣们用舌头数着牙齿,十分费力才没有让自己的话语脱口而出,只是在心里干着急:没有细节有什么关系!朝堂上基本已经囊括了全国绝大多数聪明人,有什么你说出来啊,不说出来我们怎么知道细节做不到呢! 【算了算了,还是想想怎么考试吧。】 许烟杪的思路又拐到那个打脸上了—— 【蒙蛮来的使者有够勇的啊,来到京城后闲的没事干,揪着留守的那部分礼部的人去郊外骑马射箭,害得礼部的人天天腰酸背痛,都躲着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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