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很想看热闹,可显然有点不合适。 贺明隽再次道歉,说“不劳烦您再跑一趟了,稍等我一会儿就好,最多十分钟。” “没事没事,反正我也一天闲着没什么大事,你们聊。”吴太太一步三回头地往小区里去了,准备找个熟人唠唠嗑。 于秀丽很想追上去,交代她不要把今天看到的事往外传,可对方保证了又未必会守诺,反而显得自己更心虚不占理,于是她忍住了。 “那是你的房东你是要退房了吧,要不,我们先带她去检查房子,然后我们回家再说。” 贺明隽“不必。” 但他们六个人站在这里 确实不怎么好看,哪怕并没有挡路。 于是,贺明隽示意他们又往小区防护墙边走。 “有什么事,请直说。” 他是真的赶时间,车票就定在今天晚上。 对于长辈,你就是这种态度来” “你怎么说话的” 两道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 贺明隽把自己想说的都表达清楚了。 对于这种毫无营养的话和无端的指责,他觉得没有理会的必要。 “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走了。” 他说着,还很有礼貌地轻点头,接着抬起脚。 “你给我站住” “怎么又” 贺明隽顿住,声音和神色一样冷“我的时间很宝贵,你们若是没想好该怎么说,可以事后发短信。” 几人都被他的气势骇住。 就连一贯在这个家摆大家长的谱的贺老爷子都一脸懵。 于秀丽已经接受了贺明隽的变化,她心有不满,但还是说了他们此行的目的。 无非还是想让贺明隽不要再闹别扭,参加升学宴之类的话。 他们这次是真的有点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不然也不会这么大阵仗。 于秀丽这些天因为高强度在网上搜贺明隽的缘故,大数据会给她推送更多的相关内容。 她已经看到有人透露贺明隽的家境,说他根本不穷,家里好像是做生意的。 她还看到有人说他是孤儿,但遭到别人反驳。 今天这一趟,于秀丽才知道谣言是怎么传出去的。 其实这些真真假假的消息并没有大范围传播,但架不住于秀丽心虚啊。 甚至现实中一有人向她问起贺明隽,她就觉得别人是不是知道了什么特意来试探的。 她去接贺小宝,听到有家长谈论起今年的理科状元,她不敢承认她就是他的母亲。 她有些风声鹤唳,内心备受煎熬。 “之前是我太忽视你了”于秀丽十分难以启齿。 她觉得自己已经够放低姿态了。 “对不起,我偏心你弟弟,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这样的话,她是怎么也说不出口的。 贺明隽没有丝毫的动容,他说“我之前就表过态了,现在我的回答依旧没变。不要再来找我,我马上就要退租离开这里了。” 贺老爷子不知道他之前表过什么态,就问“什么意思你往哪儿走” 于秀丽怕贺明隽直接说出要离开这样家不认他们的话,就连忙用更委婉的说法给贺老爷子解释。 贺晓红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笑着开口“你这孩子,现在怎么变了个人似的有什么话” 贺明隽说“虽然在场的,只有于女士是外姓人,但从亲缘关系上讲,对我来说,你才是外人吧。” 他就差只说“你没资格教训我”了。 而且他 对自己的母亲竟然用“于女士”这样的称呼,让于秀丽也很受伤。 贺晓红收敛脸上的笑意,她尴尬,但更多的是被顶撞的难堪。 她说“我可是你姑,你小时候,我好歹还照顾过你几年。明明你小时候那么懂事听话,怎么长大成了这个样子” 贺明隽“懂事是指你把本属于我的东西都拿给你儿子,而我毫无反抗吗” “够了”贺老爷子大喝一声,面色沉沉,一开口就是一连串教训。 对于老人,贺明隽还算尊敬。 他等贺老爷子说完,才轻飘飘开口“你连自己的儿子都没教好,就不要倚老卖老、越俎代庖了。” 他再次一句话怼了两个人。 贺老爷子被气得嘴唇直抖,完全说不出话来。 贺启年忙去扶着自己的父亲,给他顺气。 贺明隽就淡漠地看着,心想大概是他以前太温和了,经过这次,他们应该就不会再来烦他了。 这家人对贺明隽的威胁,也只有不给他钱、以后遗产不给他留一分。 而这些,贺明隽都不在乎。 怕老爷子被气出个好歹,贺启年和于秀丽只好劝着人离开。 他们上车时,贺小宝挣开母亲的手,跑过去追上贺明隽,问“哥哥,是因为我吗我把我的东西都分给你,你回来,好不好” 贺明隽“和你关系不大。” “那里不是我的家,又谈何回去” 贺小宝似懂非懂,但他也知道哥哥是不会回去了。 “哥哥,你讨厌我吗” 贺小宝之前就问过相似的问题,这次他换了个程度更深的词。 贺明隽如实地回答“不讨厌,但也不喜欢。” 于秀丽走过来,看着贺明隽欲言又止,最终她什么也没说把贺小宝带走。 而贺明隽头也不回地走进小区。
第39章 团宠文(16) 贺明隽1v4,不仅不落下风,还让敌方哑口无言、灰溜溜地离开,但他并没有多少胜利的喜悦。 如果不是任务要求,他一点都不想教育别人。 他连自己的父母都不管,到了任务世界,反而要教他们认识到自己的不足。 这还真是一种新奇的体验。 吴太太就在门卫室,见贺明隽这么快就过来了,有些惊讶,她还伸着脖子往他身后看,发现空无一人,她好奇地问“解决了” 贺明隽点头。 吴太太期待地看着他,却发现他没有再说下去的意思。 她只有主动问“你和家里关系不好啊” 贺明隽“嗯。” 吴太太“” 因为贺明隽一贯话少,吴太太也看不出他是习惯使然,还是不愿意多谈这个话题。 可是她好奇啊。 今天这热闹她只看了一半,要是不知道结果,她心里都觉得痒痒。 吴太太想了想,试探地问“那个是不是不是你亲妈啊” 只回答个“是”或“不是”有歧义,所以贺明隽这次的话长了些,他答道“是亲的,只是因为我小时候寄养在亲戚家,所以不亲近。” “这样啊,难怪”吴太太有些感慨,“我看你那意思是不打算认他们了” 贺明隽不否认,他没说他们的坏话,只说“我亲情缘比较薄。” 吴太太看他这么淡然,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安慰了他两句,又意思意思地劝道“到底是一家人,如果能和好,还是不要结怨。” 她似乎就是这么一说,表达一下自己对贺明隽的关心,并没有要他采纳的意思。 贺明隽更不会放在心上。 检查房子是一项很简单的工作,因为贺明隽不仅没有损坏任何物品,还添置了不少东西没打算带走,屋里也收拾得很整洁。 吴太太感到满意的同时,又不禁有点唏嘘。 这就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吗 其实也不是穷人,只是没人疼罢了。 殊不知,贺明隽根本不想要所谓的家人的疼爱,那对他来说是负累,他一个人更自在些。 见吴太太点头说没问题,贺明隽就提上行李告别。 他该办的手续已经办理妥当。 奖金到手,志愿已经填报,只等着录取通知书,收件地址他直接填了b大附近的地方。 贺冬冬原来的银行卡和手机号都是于秀丽拿自己身份证办的。 贺明隽又自己办了新的。 新手机号他没有告诉多少认识的人,主要用来收发快递之类的。 旧号他没有丢掉,虽然他不太愿意,但他还是不可避免地要和这家人联系。 别的不说,如今他的名字还和他们写在一个户口本上。 等成年时再迁出来吧。 本来户口是可以迁 入大学的,可那要拿着录取通知书办理。 通知书大约会在七月上旬到,贺明隽不想再耽搁了。 而且他若去拿户口本,除非偷偷的,不然贺启年恐怕不会轻易给他。 对贺明隽来说,户口本原件只有出国办签证时要用。 如无意外的话,他应该会在大三报名参加学校的国际交换生计划。 而他在今年成年那一天还要回来的,到时候就可以把他的户口单独迁出来。 至于贺启年会不会不同意 大不了他就悄悄借出来,办完相关手续后再还回去。 贺明隽又在心里盘算一遍,确认没有什么疏漏之后就毫不留恋地去了车站。 吴太太没有一起离开,她要给房子重新拍照,等有人来问房子了好给对方看。 拍好照要离开时,她在钥匙下面发现了自己送出去的红包。 “这孩子” 她很无奈,但也没有多少怪罪。 活到这个岁数,吴太太有几分识人的本事。 她见过一些没有父母关爱教导的小孩,这样的孩子会比较有戒心、不习惯接受别人的好,贺明隽只是不太懂人情世故,而没有变得浑身是刺,已经很不容易了。 吴太太下楼后,还没出小区,就没忍住给自己的儿子儿媳打了个电话。 她没有把今天的八卦一股脑和他们分享,只是训他们“你们空闲的时候,别总玩手机看电视,也看点那什么心理学,学学怎么教孩子。” “你们要是打算生二胎,一定要一碗水端平,不能忽视了潼潼。” 两个小辈都很诧异她怎么会提起这些,她就说“见了一对偏心的父母,好好一个孩子,长大了和他们一点都不亲” 贺启年和于秀丽并不知道自己成了反面教材。 他们返程的车里,气氛十分压抑。 贺老爷子沉着一张脸。 他在老家一个小县城住。 贺明隽考了状元的消息传来,让他在邻里和一起下棋的老头间门风光了好一阵。 他来这一趟,是打算看看他们怎么办席,再把贺明隽带回去给祖辈烧纸上香。 这虽然不是古代的状元,对他们家来说,确实算得上光宗耀祖。 可谁能想到,贺家好不容易出了个出息人,他却要离家出走不打算认他们,甚至还敢当面顶撞长辈。 贺老爷子被贺明隽那句“连自己儿子都没教好、倚老卖老”气到差点高血压犯了。 他是不认同的。 他儿子现在有车有房,还是老板,多成功啊。 要是外人知道贺明隽这么不孝,他才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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