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明隽在b市预定好酒店,将部分行李寄过去,又叫了房东来检查房子退租。 他从快递点返回时,刚好遇到房东吴太太从公交车上下来。 他们便一往回走。 “你这孩子真是有出息,准备报哪所大学” 贺明隽b大。来” 吴太太就说“b大好啊,就是那里消费高,你现在去不是要多花钱吗” 贺明隽不愿解释太多,只道“我有奖学金,去那里也可以找工作。” 吴太太带着怜惜地轻叹一口气,然后从自己提着的袋子里拿出一个红包,硬塞到贺明隽手里。 在他开口之前,她劝道“别推辞这是阿姨的一点心意,祝你考了好成绩。而且,你买的洗衣机什么的都不带走,我总不能占你一个孩子的便宜。再说,我也沾了你的光,这可是状元住过的房子,以后可不愁租。” 贺明隽不擅长推辞客套,就道了声谢收下了。 他一抬头,就看到小区门口一辆熟悉的车中陆续走下来几个人。 阵仗颇大。 除了贺启年、于秀丽和贺冬冬一家三口,还有一个看上去比于秀丽年长些的女人,这是贺启年的姐姐贺晓红。 贺冬冬幼时就是寄养在她家。 贺晓红还从后座扶下来一位老人,是贺启年的父亲。 他们这一代人兄弟姊妹都不算少。 贺启年这一辈就是兄妹三个,他是老幺。 贺老爷子是跟着贺家老大过的,平时并不常见。 贺明隽从去年十月搬出来,就连重要节日也没有回去过,所以没有见过他们。 又因为原来的贺冬冬沉默不讨喜的性格,他不会给他们主动打电话,而他们给贺启年打电话也只会和贺小宝说话,顶多是客套地顺便问一下贺冬冬,所以贺明隽进入这个世界之后和他们连电话联系都没有。 其实,贺老爷子在知道贺明隽考了理科状元后,是给他打过电话的,只是他设置了陌生号码免打扰。 这个方式连招生的大学老师都挡住了,还是贺明隽的班主任帮忙转达,而贺明隽很坚定地表示自己的志愿是b大心理系。 回到当下 贺明隽看到这一群贺冬冬的家人找来,十分心烦。 房东吴太太看出这些人是认识贺明隽的样子,就好奇地问“这是你的亲戚吗” 在外人面前,贺启年不愿意丢面子,就主动自我介绍“你好,我是贺明隽的爸爸” 吴太太十分愕然,下意识就看向贺明隽问道“你父母不是已经不在了吗”
第37章 团宠文(14) 吴太太话一出口,就自知失言。 她神情讪讪,但又忍不住好奇,她先是瞄一眼深色冷淡的贺明隽,再打量一下面前那个脸都扭曲了、自称是贺明隽父亲的人,然后又将视线移向那两个女人,最终定在拉着小孩的女人脸上 难道是有了后妈就有后爸 所以,“无父无母”只是她的状元租客的一时气话 要是这样,那就尴尬了。 她和一起跳广场舞、搓麻将的老姐妹,一起上老年大学的同学,小区的邻居等很多人说过今年的理科状元是个无父无母的小可怜。 因为她是状元的房东,他们都很相信。 这,这要怎么办 她要去澄清吗 这孩子怎么能说这种谎 还有这是什么家长,快一年都不来看看孩子 别问她又不住这里是怎么知道的,她和门卫、打扫小区卫生的人都认识,而且过春节她还来给贺明隽送过饺子呢 那时候,他就是孤苦伶仃的,一个人在学习。 这房子还没有暖气、空调 所以,根本不怪这孩子说出那种话,更不怪她会当了真。 这就是年轻人说的那叫什么渣爹 吴太太越想就越理直气壮起来,看向贺启年的眼神就带了几分鄙夷。 她的心理活动虽然丰富,但时间也不过只过去了半分钟而已。 到底是活了这么多年又时常和人打交道八卦,吴太太这点应变能力还是有的,她笑笑解释道“对不住,是我年纪大了记错了。” 贺明隽完全没有解释、打圆场的打算。 只有系统透着几分着急“看,翻车了吧。” 还是被两个当事人当场撞破 在房东太太的眼中,他就变成了一个撒谎、诅咒父母的坏孩子。 子女要与父母决裂,他就应该是一个受害者的形象,而不能太强硬、咄咄逼人。 要是这渣爹宣传出去,多影响他的名声啊。 贺明隽懒得和系统解释。 他要名声干什么 贺明隽目光淡淡地环视了这一家三代五口人一圈,最终视线又回到离他最近的贺启年脸上。 贺启年的脸色当然不会好看。 就算是对子女很差的家长,都不会愿意看到自己的孩子不孝。 可能就连很多外人看到谎称、诅咒父母死的孩子,恐怕也会谴责一句“就算你爸妈有不对的地方,也不能这么说啊”。 国家文化如此,要是搁古代,“诈称父母死”是十恶不赦的重罪之一。 更别提,贺启年还觉得他对贺明隽已经很不错了。 他又是亲耳听到别人说“你父母已经不在了”,这话是出自他儿子之口,并且他就在场的儿子没有反驳,甚至连一丝心虚尴尬都没有。 现在网上很多人骂仗是会 说“你家户口本上就你一页”。 贺明隽的表现,让人毫不怀疑,他听到这的话会回复一句“哦,多谢祝福。” 他这样完全不在意的姿态让贺启年更加生气。 贺启年本来就对贺明隽离家出走、断绝关系的行为很不满。 他之所以没有强硬地使手段逼贺明隽回家,除了一开始误以为贺明隽撑不了多久外,还因为他不再问家里要钱,因为他态度冷漠又十分气人。 如果父母与孩子争吵,不管谁的声音更大,最后很少有父母憋屈的。 而面对贺明隽,贺启年是郁闷的那一个。 与贺明隽吵架是吵不起来的,贺启年发了脾气还是觉得有一股郁气梗在心头。 他都担心自己被贺明隽气到心梗,所以干脆任由贺明隽住外面。 这是无奈的妥协。 贺启年心底是不愿意接受贺明隽脱离了他们的掌控的。 尤其是看到贺明隽越来越好,别说悔改认错了,还敢当面挑衅。 连爸妈死了这种话都能说 贺启年怒火中烧,只想上前给贺明隽一巴掌。 只是一走近,他发现贺明隽快比他高了一头,年轻的身体肉眼可见的强健。 喷涌的怒气被堵了一下,他冷静了一瞬。 再考虑到这是在外面,有外人在场,贺启年只好压下脾气,等他调整好情绪,就听到吴太太那句解围的话。 这个理由很假,但贺启年不得不接下,他皮笑肉不笑地说“就是说,贺明隽和家里闹别扭也不会撒这种谎啊。” 他看向贺明隽的眼神还带着警告和恨意。 贺明隽视若无睹,坦然承认“是我说的,客观上,我的确说了谎,但我心里就是这么认为的。” “我的、所谓的、父母,在或不在,有区别吗” 贺明隽确实有让贺启年生气又憋闷的本事。 听了他这话,贺启年当即怒道“我们生你养你,就是让你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的就你这样的不孝子,学习成绩好有什么用连父母都不认,等以后也是社会败类。” 一旁的吴太太见他们父子这样,既震惊又觉得在情理之中。 这哪像父子啊简直是仇人。 但她并没有开口劝什么。 按理说,她也是为人母亲,理应对家长一方更感同身受,但她和贺明隽这孩子接触更多,心里是站在他这边的。 一个父亲,对自己的亲生儿子,还是品学兼优、多少人都羡慕的孩子说出这种话,也太过分了。 吴太太抬头看向贺明隽的眼神带着同情和怜惜。 她心里有些纠结她要不要说句公道话啊她不应该对别人的家事指手画脚,更何况他们还不熟 结果,她只看到贺明隽一脸淡漠,丝毫没有显露出一丝受伤和失落。 唉,这孩子怕是已经习惯成自然,都被骂麻木了,真和没爸没妈的小可怜没 什么区别,说不定还更惨些。 贺aaaaiddot小可怜aaaaiddot明隽开口如果能选择,我不愿意生在你们家。 来 贺启年怒不可遏“早知道这样,你一生下来就应该把你掐死。” 吴太太已经忍不住了,这话已经不是过分,而是恶毒了。 贺明隽先开了口“这是犯法的,弃养也犯法。” 他语气平静得不像是那个被父亲后悔没被掐死的人。 “小时候没法自立,现在我长大了,既然你们不喜欢我,我也不想继续和你们相处,那么我搬走不是皆大欢喜的事吗你们还来找我做什么” “催账吗” 贺启年知道他说的账是要还他们养他长大的花费,想说“有本事你现在就还,我们以后毫无关系”,可刚开口就被疾步走过来的于秀丽拦下了。 “有话好好说,吵架能解决问题在别人小区门口像什么样子” 于秀丽拽拽贺启年的手腕,示意他看他的父亲以及好奇打量他们的路人。 于秀丽看出他们一见面就有些不愉快,怕老爷子气出个好歹来,就托孩子他姑照看一老一小、让他们站在远处。 他们带老爷子过来,是以为贺明隽在老人面前会有点顾忌。 贺明隽小时候他爷爷对他很不错的,毕竟他是老爷子最宠爱的小儿子的长子。 谁能想到 于秀丽觉得贺明隽也太冷心绝情了。 其实,别说贺明隽只是个任务者,他的性子本就冷清,就是原本的贺冬冬也不会对爷爷有多深的亲情和敬重。 那个缺爱又敏感的孩子总是忍不住对比,爷爷对他不错,但也仅仅是不错而已。 爷爷是跟着大伯生活的,更偏向大伯家的孩子是理所应当的。 可等弟弟出生后,贺冬冬才知道,真正的偏爱根本不会计较利益。 任务中没有提到祖父,贺明隽根本不会在意这个老人为什么会来。 贺明隽看向相对容易沟通点的于秀丽,说“如果你们是为了升学宴前来,那就不必说了,我马上就要去报考大学所在的城市。” 于秀丽沉默一瞬,暂时没说别的,而是先问了一句“你报了哪所大学” 她怕亲戚朋友问起,她答不上来。 贺明隽倒没瞒着“b大。” 他还补充了一句“心理系。” 贺启年很嫌弃地说“这是什么专业,能有” 于秀丽瞪了他一眼,又看看一脸吃瓜模样的房东太太。 贺明隽不会特意和人说这对父母的坏话,同样也不会刻意维护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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