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佑安走过去,低头一看,是一句话:非礼之礼 “呐,两天时间哦,好好写。”金竹笑眯眯的拍了拍金佑安的肩膀,就转身走到房间的卧榻上,躺下去,伸了伸懒腰,有些含糊不清的说着,“好啦,时间不早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金佑安拿起金竹写的纸,走到卧榻前,看着金竹,“以后还会再养一个吗?” 金竹有些困乏了,微微睁开眼睛看着金佑安,“什么?” “养了我,就不要再养其他人了。”金佑安平静的说着。 金竹眨眼,总算是回过神来,笑了起来,“胡说什么呢!你当我是什么,整天没事养小孩玩嘛?养你一个就费神费力啦。好了,快点回去睡觉!真是!”当他很闲呐。 金佑安微微点头,转身前,看着卧榻上的金竹有昏昏欲睡,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走到窗前,将窗关上,拿过床上的毯子,轻轻的给差不多睡着的金竹盖上,才慢慢的轻步离开。
第19章 此时的黑山山寨里,夜色暗沉。 唐齐云在大牛的搀扶下,勉强走到了外头,站在回廊上,看着他的老父亲盘腿坐在前堂的地上,跟前烧着一堆纸钱,那是今日金家的管事送补给的时候送来的。 今日,是潼关的七日。 唐齐云示意大牛搀扶他过去,大牛有些犹豫。 唐齐云低声说着,“没事的,我若是觉得难受,我就不走出来了,你放心,我要好好的,我父亲,还有佑安,还有你,都需要我。我懂的。” 大牛这才扶着唐齐云走过去,然后,动作小心翼翼的扶着唐齐云坐在唐敬奉的身侧。 唐敬奉回过神来,皱眉看了眼唐齐云,抬头对着大牛叹气,“你别什么都顺着他啊。” 大牛憨厚的一笑,摸着头有些不知所措。 “去,给我们整点酒来。”唐齐云捏了一下大牛的手,低声说着。 大牛点头,转身去拿酒了。 “今日,金家管事送来的邸报,还有金家三郎的信,你看了没?”唐敬奉叹气一声,转开话题问着。 “看了。”唐齐云的神色有些阴冷,“果然皇室一点都不清白!” “金家三郎让我写的血书,我当时还有些不明白,如今倒是明白了。他这是让我用哀兵之计啊,让朝堂,让皇上都明白唐家的委屈……哈哈哈,枉费我活了这么一辈子,都搞不明白,原来我唐家是遭人嫉恨了这么久,让人忌惮了这么久。”唐敬奉笑着,声音悲凉。 ——他们唐家几代人都埋在了漠州,埋在了沙场,戎马一生,却换得如今被人忌惮嫉恨的下场! “金家三郎说,佑安也看了,但佑安什么都没有说。”唐齐云低声说着。 唐敬奉神色慢慢的冷凝起来,“他要怎么说?他爹亲手杀了他娘!又灌他毒药!若非有幸遇到金家三郎!他早就死了!” “父亲,金家三郎说,佑安会有自己的一些作为,让我们不要管他,让佑安去做。而他会给佑安找老师,读书的老师他定好了,是宋鸿儒,至于武技上的,他问我们有何推荐?” 唐敬奉叹气,“金家三郎既然这般说法,就不要阻止佑安了,佑安既然想重组唐门,那就让他去重组唐门吧,你过几天,把唐门的那些东西给佑安送去。宋鸿儒是个不错的,就是性子耿直了些,但是既然金家三郎推荐了,就定然有推荐的理由,我们这一层也不要管了,武技上的师傅,我让唐一去找欧阳老头了。” 唐齐云点头,“今日金家管事提到的,木镇和漠州的一些边境的人家里都收留了一个两个伤患,说很可能是战场上的逃兵……” 唐敬奉摇头,“你觉得是白马军?” 唐齐云低声说着,“我想让大牛和唐二去看看。” 唐敬奉皱起眉头,“会不会有危险?” “大牛没有上过战场,没人认得他,而且有唐二跟着。”唐齐云说着。 “嗯,也好。”唐敬奉点头,随后低声说着,“待你伤好了,我便要去寻访一些老朋友。” 唐齐云默然点头,他知道,自家老父亲的那些老朋友都是不简单的,而父亲此时去找老朋友,为的自然是重组唐家的力量,唐家的这场灭门血仇,他们定然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啊。”唐敬奉低声喃喃着。 “父亲,我们终会回去的。”唐齐云低声说着。 ***** 与此同时的金陵,皇宫,某处宫廷之中。 “……想不到那唐家的老不死,到死了,还能整出那么多把戏!” “……娘娘,如今唐家已灭了,也算是完成娘娘的心愿了。” “是这样没错,赵霖也要迎娶我儿了,只是,本来该是大肆操办的婚事,现在却是没办法了,委屈了我儿。” “哎呦,娘娘,这样也好啊。公主的心愿达成了啊。您也不用总是为公主心疼了。” “嗯,也是,当初本该是我儿下嫁赵霖的,偏偏瑜妃那个贱人,抢先了一步,居然让皇上下旨赐婚了!该死的!” “但如今瑜妃已经被打入冷宫了,娘娘,再也没有人可以让娘娘生气了。” “可惜呀,瑜妃的儿子李璟轩还活着,皇上没有下旨查他!真是!都怪那封血书!” “可是,娘娘啊,如今这个局面已经不错了,唐家灭门,再也没有人可以做哪李璟轩的后盾了……” 而另一处的金殿中—— 坐在桌案后的穿着龙袍的男人沉默的盯着眼前的血书,半晌,才看向跪在他跟前的黑衣男子,“你确定,老元帅真的死了?潼关一战中,唐家儿郎一个都没有活着?” “回皇上的话,没有。”黑衣男人低声说着,但随即又纠结的犹豫的低声开口,“唐家嫡孙唐远之可能活着……” 男人猛地睁开眼睛,看着跪在他跟前的黑衣男人,哑声开口,“你不能确定?” 黑衣男人低声说着,“找不到唐远之的尸首……” 男人站起来,似乎有些兴奋,又似乎有些难过的转了好几圈,才重新坐了回去,看着黑衣男人压低声音说着,“这个事,你必须烂在肚子里!也不要去找!就这样!待过几年……” 黑衣男人恭敬应下。 ***** 而此时的潍城,金家,青书苑里,金佑安坐在亭子里,看着漫天星辰。 直至唐七在他跟前跪下。 “可有找到?” “主子,找到了,已经按照主子的吩咐,让他去完成第三件事。”唐七低声说着,顿了顿,唐七低声带着些许怒意,“但是,这个人,非要去金陵,说要亲眼看看坟墓……” “让他去。楚阔是我娘亲的师兄,他虽然一直浪迹江湖,未曾踏入朝堂,但是他到底是前太傅的孙子,他怎会不知道金陵的动荡,他不会做什么的。让他去。”金佑安说着,收回遥看星辰的目光,看向唐七,漆黑色的眼眸沉沉的,仿若一潭死水,“但是,你要提醒他,看够了,那么该做的事情要去做。三年,我只给他三年,他答应的,给我娘亲办的第三件事,必须在三年内完成!” 唐七被自家主子这沉沉的黑色眼眸看得背脊发寒,不敢再看,忙低头恭敬应下。 这时,响起了金竹的声音,“我说啊佑安……你果然没睡!” 金佑安转头看向身后,只着里衣就走出来,一头长发随意的披散着——俊秀的少年,眉眼困倦,但月下这般走来,却自是不自觉的散发着一股风流肆意。 金佑安挥手示意唐七退下,随后快步走向金竹,皱着眉头,拉着金竹的手就往房间里扯。 “哎?干嘛呢?!” “你这样会着凉!” “啊?等等!别扯哎,我靠!” 最后还是被扯进了房间。金竹,“……” 金竹困惑的看着皱眉盯着他的金佑安,“干嘛呢?你生什么气!” “下次夜里出来,要穿好!”金佑安皱眉说着。这人……真是一点规矩都没有!穿着里衣就出来了! 金竹无语的看着金佑安,这佑安……原来是一个老古板吗?他又不是女的,光着赤膊也没啥嘛。 不过,世家出来的子弟,对礼仪重视也是正常,那宋鸿儒有一次就是骂他过于肆意了。 啧! 还好他是生在金家!商户子弟!才不受那些迂腐规矩束缚呢!不过现在跟眼前的小古板辩驳也没用。 “好吧,我记得。”金竹挠头,“那你现在睡觉不?” 金佑安默默越过金竹走向床榻,“睡。” 金竹走过去,看着金佑安脱了外袍,鞋子,解下发髻,然后乖乖的躺好,金竹瞅了瞅,“佑安,你睡里面。” “我睡外面。”金佑安抬眼看着金竹。 金竹翻了一个白眼,“好吧,我睡里面。”不跟你一个小屁孩计较! ——哼!半夜把你当枕头!桀桀桀桀…… 然后…… 金佑安微微睁开眼,看着又滚来抱着他,还把被子都踢了的呼噜呼噜睡着人,金佑安默默的拉过被子给他盖上,看着他好一会儿,困意再次袭来,慢慢的闭上眼睛,于是又沉沉睡去。
第20章 潍州的起风居,凡是读过几本书的必定都会知道。 因着起风居有着一个很有趣的规定,每隔七天,必定会挂出一副上联,亦或者一句诗迷,或者一篇文论,但凡有人能够解决挂出的这些诗文,比如说,对出下联了,猜出诗迷了,或者写出更好的文论了,便可拿到起风居的三天的门劵。 有了门劵,任何人都可以进入起风居,品茶,赏舞,听歌,对弈,都是极为风雅之事,要知道,起风居中,不论男女都是十分赏心悦目的。 很多人都说,起风居的老板,必然是一个爱好美人的诗酒风流的妙人~ 而今日,起风居挂出了一个文题,和一篇文论,还挂了一个公告,七天之内,能写出比上面文论写得更好的,可得半年门劵,七天后,将会邀请宋鸿儒老先生和白鹿书院的众师长来评议投票,选出最好的一篇文论,起风居将送出半年门劵和一坛老板自己酿的女儿红。 而此举是因为老板即将喜得麟子了,提前同喜恭贺。 于是,今日的起风居更加热闹了,有好事者高声朗读挂出来的那篇文论,也有人已经卷起袖子准备动笔破题写文了…… 而即将喜得麟子的老板——正坐在起风居的隐茶舍里,抚着已经六个月大的肚子,神色清冷,眉眼透着柔和的看着坐在她下首的吃着糕点的俊秀少年。 “不怪若娘嫉妒了,你为了他,搞出了这样的一场热闹,灿灿,二姐知道你虽然喜欢热闹,但也是最不喜欢麻烦了。”面容极为妩媚的少妇,柔声说着。 下首的俊秀少年拍了拍手,懒懒的说着,“二姐,那我既然答应人家要好好的养了,那当然就要认真负责的养了。再说了,佑安很乖的,哦,还有,待会佑安来的话,你不要喊我灿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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