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穆:“......” 他并不想一“人”一杯。 秦穆现在有些后悔。 其实他并不喜欢动物,觉得不干净,还麻烦,带回来只是单纯因为,谢初时喜欢。 秦穆走过去。 撇了眼吃饱喝足,正乖乖靠在博士熊旁边的小白狗。 没有咬没有闹,就是单纯地窝着。 这只熊玩偶曾陪秦穆飞过太平洋东岸,他很宝贝,平时脏了也会用酒精纸巾反复擦洗。 此刻却沾满了狗毛。 秦穆皱皱眉,走过去,在想要不要把小狗抱开。 结果刚过去。 就见小白狗更紧的往熊的怀里钻,像是在找一个温暖的港湾。 嘴里发出打呼噜的声音。 秦穆脚步蓦地一顿,费劲地揉揉眉心。 算了。 先这样吧。 晚上睡觉之前。 秦穆走进房间,就见谢初时靠在床上,腿上放着笔记本电脑。 屏幕里是养狗指南,右下角的购物车里还堆了不少东西, 他眉间微挑,趁着人手松,直接将前面那台电脑阖上后,放到旁边的床头柜去。 “恩?” 谢初时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旁边这只巨型动物给咬住了。 胸口很快出现枚牙印。 “礼物呢。”秦穆的声音闷闷的。 谢初时“嘶”了一声,装作没听懂,“什么礼物呀?” 秦穆低头看他。 从上到下地扫视一遍后,回想起这人刚在车里,小心怀抱闹闹的模样,语气暗哑: “既然没有准备,那作为惩罚,今晚就别睡了。” 灯还亮着。 秦穆却已经伸出手,缓缓除去身边人的裤子。 秋衣捞至腰间,火热的唇瓣已经紧紧地覆上去,在白皙的皮肤上留下点点猩红。 他们肩膀互相抵着,房间里已经快要兜不住这样的热浪。 谢初时快要喘不上气了,赶紧告饶:“我买了东西,就在大衣口袋里。” 是他今天去药店买回来的。 秦穆被推开了点。 他现在已经箭在弦上,却还是保留着最后一点理智,把搭在被子上的大衣捞过来。 翻了翻口袋。 像清凉油一样的绿色瓶子,上面标注着:持久清凉。 谢初时只觉得万分羞耻,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家里那瓶不是用完了么,所以……但你能不能先等我把闹闹的项圈选了,咱们在……唔。” “买都买了。” “哪还有不用的道理。”男人声音低沉在他耳边打了一转。 这句过后,两人很快掉了个个,谢初时翻身坐在秦穆身上。 “哥哥教我该怎么用吧。” 秦穆喘着粗气看他。 虽是请教的口吻,目的却并不纯粹,两只眼睛像染上了片火烧云。 他最近已经很少喊对方哥哥。 这俩字于他们而言更像是种情趣,只在特殊的时候会用到。 比如现在。 谢初时根本不敢低头,只能咬着下唇,拼命去捂对方的眼睛。 爱/抚之际。 身下突然一凉。 谢初时再次被整个人翻了个身,很快沉沦进另一个世界。 次日清晨。 秦穆伸手在旁边捞了一把,只有冒着凉气的羽绒被,意识猛然清醒,立马从床上坐起来。 现在还不到七点,惯会赖床的爱人却不在身边。 他皱皱眉,起身下床,往浴室里看了一眼,没看到人,眉头不自觉微微拧起。 直至推开房间的门。 谢初时正蹲在客厅给闹闹换水,肩膀上夹着手机: “恩,我马上回来,您二十分钟以后到楼下就行。” “知道知道,我一定吃了早餐在坐车。” “对了姥姥,一会我有话要跟您说。” “恩好。” 他语气很轻。 说完以后,秦穆就走过来,从后面把他揽住,“今天要回家看姥姥么?” “恩,好久没陪老太太逛菜市场了。” 谢初时伸了个懒腰,转过身道:“秦小穆,我打算跟咱姥摊盘了。”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两人心知肚明。 秦穆认真睨他,薄唇刚启,就被人用食指按住。 “你不许去。”谢初时直接给他把话题堵回来,“她是我的亲姥姥,我比任何人都了解她。” “再说了,她这么喜欢你,你俩以后亲上加亲,她肯定会更高兴的。” 秦穆没吭声。 只是在这句之后,又飞快地把人抵在墙上,夺走他唇齿间一半的氧气。 他俩动静太大。 底下的闹闹大梦初醒,从博士熊怀里探出个脑袋,好奇地睨着俩人。 两人又腻歪好一阵,谢初时才出了门。 即便已经掩饰得足够好的。 秦穆却一眼就看出,这人分明紧张的不行,却还是在自己眼前表现得云淡风轻。 他弯下腰,把“偷窥闹”抱在怀里,走到阳台边上。 带着一齐往下看。 没多久,谢初时的身影就出现在楼栋底下。 “他是不是很好。”秦穆低头问。 闹闹睡够了,又看了一早上“少儿不宜”,嘴角嘤咛两声,似乎是认同他的观点。 秦穆摸摸他的头,把小白狗重新放回去。 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项目上的事你帮我盯一下,对,今天我不去公司了。” “下午也不去,恩。” 交代完以后。 秦穆下楼,把门口一辆黑色轿车开出去。 - 川琴路临江监狱。 秦穆到的时候,已经有两个警察在门口等着。 “秦先生。” “霁队。” 两人互相握了握手。 秦穆就被带到一间探视室。 四壁全是墙,面前的透明玻璃坚硬厚实,沾满了冰冷与无情。 没多久,秦昌严被带出来。 脸上没什么表情,眉宇间却有种浓重的疲态。 繁华落尽,此时他身上早已什么都不剩。 只是看到玻璃对面的人,露出了一瞬间的微动。 秦穆第一次直面自己的身生父亲。 当电话拿起来时,还以为对方见到他会很激动。 但秦昌严语气却很放松,只道:“你长得果然跟小菁一模一样。” 秦穆没说话。 “不过也怪我心慈手软,才放任你活了那么久。”他慢条斯理。 “秦家变成这样,是你们自己咎由自取。”秦穆开口。 当初他和乔治在M国查过,才发现秦家做过的脏事不止一件。 骗取银行贷款,操作股价,欺骗股民恶性竞争,甚至暗地里养了一群闹事之徒,欺压劳作的普通工人。 事情发生后又出来充当“人民公仆”,稳固自己的人心和地位。 “我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天。”秦昌严抬头看向天花板。 秦穆静静看他,“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做。” “你以为家族是什么。”秦昌严忽然反问。 “秦家从很早以前手脚就不干净,世代积累下的生意的和关系网,根本不是我们这些后辈能轻易撼动的。” “所以你们就杀了我的母亲。” 说到这个,秦昌严雕塑一般的脸终于有了些松动。 几秒后又道:“你应该庆幸自己,只是一个私生子,并没和秦家的这些脏事沾染分毫。” “你觉得那些年,我过的好么。”秦穆讽刺一笑。 “总比现在要好。” 秦昌严似乎想到了什么,手铐随意在桌上敲了两下: “起码你还能抓住你想要的,这就是你这次特意过来,要告诉我的不是吗。” 秦穆微怔。 这个人,无论是对人还是对事的敏锐度,比他想象的还要难以捉摸。 来这里的目的已经达到。 秦穆抿抿唇,就要起身挂掉电话。 但下一秒,秦昌严的声音再度响起,仿佛是从地狱传来: “秦家已经臭名远扬。” “你身上流着秦家的血,你确定你那个哥哥和他的家人,对你就能没有任何芥蒂么?”
第八十二章 (今日二更) 回姥姥家的路上。 谢初时不止一次地叹气。 他哄秦穆的那番话还言犹在耳, 但实际上,他心里是半分底气都没有。 这些年,只要是有张叔的场合, 他都推脱不在,就是不想和人起正面冲突。 逃避虽不能解决问题,但起码能避免争执。 姥姥那边也是一样的。 谢初时虽然这几年每周都会回去, 但遇上和秦穆的事,即便老太太问起,他都会心虚地扯开。 只这一回, 谢初时已经下定决心。 在菜市场。 他勤快得不行,又是帮着拎菜,又是跟着一块讨价还价,半点以前懒洋洋的模样都没有。 回去路上还执着一个人把菜篮子抱了一路, 硬是没让老太太碰到分毫。 巧的是。 老太太这次也一改平日里的“要强”模样, 把人使唤得很顺手。 谢初时在后面大包小包, 她自己就大摇大摆地走在前面。 哼着不着四六的曲儿,别提有多惬意了。 到家以后。 还没等谢初时把菜放好。 老太太就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径自打开桌上那块香甜无比的草莓蛋糕。 “姥,您血糖高, 还是少吃点甜的吧。”谢初时看不下去。 他话音刚落。 长柄的金色小勺就送进老太太嘴里。 老太太拿着这玩意, 跟旧社会江湖老大叼烟斗一样,“提醒一下啊, 求人办事首先要端正态度。” 果然。 他难得一次那么殷切, 全都被老太太看穿了。 谢初时手心握拳,临到跟头, 只能硬着头皮道:“我没有求您,只是有件事情要跟您说。” “什么事啊?”老太太又吃了一口蛋糕。 谢初时神色变了又变, 忽然噗通一声跪倒在桌子边上,“姥姥,我——” “谁让你跪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眼前的人厉声打断。 桌上的小蛋糕歪到一边。 在这种强压之下,谢初时只觉得肩上有千斤顶,默默低头,“您,您还是让我跪着说吧。” “有什么事站起来说,别学你妈!” 这次是勺子敲在桌上的清脆声,“膝盖上那点骨气,不是让你用来跪的!” 清明朗健的声音像是钟鸣,全砸在了他的心口。 ——人只能活一次,有什么想做的就去做吧。 ——哥,我喜欢你。 ——当你成年后,我们就在一起吧。 无数光点聚焦在他脑海里。 谢初时重新站起来,双臂贴在两边,语气比之前哪次都要郑重。 “我有喜欢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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