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统套房有两间卧室,贺清淮去洗漱的时候,李甚一脸餍足地从床上下来,去另一间卧室的浴室快速洗了个澡。 两人几乎同一时间洗漱完成。 回来一起换了衣服,时间刚好六点五十,就是他们计划好的出发时间。 他们今早要去的景区距离这家酒店很近,步行只需要不到十分钟。 两人出了酒店,直奔景区。 有李甚这个本地人在,贺清淮只用跟着走就好。 很快到了景区,能这么早起来的游客并不多,两人顺利买了票,先去景区外的早点铺吃早餐。 李甚按照贺清淮的口味帮他点了几样,贺清淮尝完后点头:“不错,别有风味。” 李甚笑道:“你喜欢就好。” 贺清淮吃完自己的又好奇李甚的,两人点的东西并不一样。 李甚注意到贺清淮不甚明显的好奇的眼神,主动问:“尝尝我的?” 贺清淮矜持道:“可以。” 李甚笑着把他碗里的勺子拿过来,舀了一点汤汁给他。 贺清淮嫌弃地皱起眉:“就这么一点?”已经好吃到李甚舍不得给他尝的地步了? 李甚道:“你先尝了再说。” 贺清淮把勺子放到嘴边,抿了李甚给他的一点点汤汁,入口微咸,贺清淮觉得味道只是一般。 还没等他放下勺子评价一番,一股辣意和酸意忽然从喉咙涌上来,呛得他忍不住张口咳了两声,眼底浸出眼泪。 李甚立刻把提前准备好的水递给他:“压一压,很快就好了。” 贺清淮赶紧喝了一大口水,嗓子里的辣意终于缓缓褪去。 李甚等他放下水杯,又把餐巾纸递过去,贺清淮擦掉眼泪,终于恢复了正常。 他不可思议地看向李甚:“你刚才一口接一口,一点反应都没有。” 李甚觉得他现在的样子很可爱,忍不住笑道:“我从小吃惯了,你没吃过,不适应很正常。” 贺清淮还挺注重自己的外表,让李甚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地方不对:“眼睛红了吗?” 李甚向前俯身摘下他的眼镜仔细看过后道:“一点点,戴上眼镜其他人看不出来。” “那就好。”贺清淮都三十了,可不想让别人误以为他哭过。 “贺教授,没想到你还挺有偶像包袱。”李甚把眼镜帮他戴回去,笑道。 “为人师表。”贺清淮看他已经吃完了,站起来道,“走吧,趁着人不多,咱们赶紧去景区里面。” 李甚付了早饭钱,和贺清淮检完票走进景区。 “这里曾经是一位王爷的私家园林,我很小的时候应该来过一次,不过没什么印象了,长大后只喜欢去那种游乐场玩,基本没有主动来过这种纯欣赏人文景色的景区。” 园林很大,到处都是亭台楼阁,贺清淮很喜欢这些古代建筑,拍了不少照片,李甚每次都会故意入境,让贺清淮把自己一起拍下来。 “你这样我怎么发朋友圈?”在李甚再一次闯入镜头后,贺清淮终于忍不住怒道。 “那就拍两套,一套有我,一套没有我。”李甚替他想了个办法。 贺清淮:“我手机内存不够。” “不够用我的。”李甚很大方地贡献出自己的手机,贺清淮终于没了意见。 贺清淮出来穿的运动鞋是新的,他一直穿一个牌子,这次出来玩心血来潮换了个新牌子,没想到竟然有些磨脚。 两人逛到一半的时候,贺清淮皱了皱眉,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脚。 “怎么了?鞋里面进了石子?”李甚时刻注意着他,立刻发现了不对劲过来询问。 贺清淮道:“鞋子好像磨脚。” 李甚扶他去一旁的石凳上坐下,蹲下来想要替他把鞋脱了看看。 贺清淮看周围人来人往,连忙缩回脚:“你干什么,快起来,我自己可以,又不是腰坏了,脚磨了而已。” 李甚抬起头笑道:“你身上什么地方我没有看过,替你脱个鞋怎么了。” 贺清淮面红耳赤地捂住他的嘴,瞪他道:“别说了。” 其实石凳在角落,游客不多,根本没人注意这边。 不过贺清淮坚持,李甚还是站起来,没有再试图看他的脚。 贺清淮松了一口气,右脚抬起来搭在左腿上,脱了鞋,袜子褪下一半,看见脚踝后面的位置磨了两个泡,其中一个已经破了皮,看着就很疼。 “剩下的一半没办法逛了。”贺清淮可惜道。 如果脚踝看起来没这么严重,他可能会坚持一下。 但他之后还要和李甚去其他地方玩,不值得让脚上的伤更加严重。 “走吧,今天就到这里,我自己回酒店,你回家。”贺清淮穿好袜子,把鞋重新穿回去站起来道。 李甚反对:“我先带你去处理下伤口再回酒店。” 贺清淮:“这点伤我叫酒店帮我买点药涂涂就好了。” 他尝试着走了两步,忍不住“嘶”了一声,脸色微微发白。 李甚看着他叹了口气:“现在是逞强的时候吗?我背你回去。”说完在贺清淮面前背对着他蹲下去。 贺清淮敏感地察觉到不远处有人在注意这边,“你快起来,两个男人背什么背。” 他用手拉李甚的衣服,李甚一动不动:“你不上来,我一直维持这个姿势更奇怪。两个男人为什么不能背 ,你受伤了,有正当理由。快上来。” 眼看注意这边的人越来越多,贺清淮没办法,只能咬着牙闭上眼趴在李甚背上。 李甚的背,宽阔结实,趴在上面很有安全感。 贺清淮把脸埋在他的颈侧,这样看不见别人就当别人也看不见自己。感觉到李甚站起来,稳步向前走,他竟然一点都没有感觉到颠簸。 可见李甚的肌肉力量有多强。 两人已经走到了景区深处,进来时花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出去只用了二十多分钟。 李甚没有直接背贺清淮回酒店,而是带他在路边找了一家小诊所,进去后把贺清淮放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贺清淮没了李甚遮挡,直面诊所内几个病人的好奇目光,简直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 好在李甚的情绪很稳,礼貌地询问道:“你好,我朋友脚受伤了,可以帮他上下药吗?” 原来是脚受伤了,怪不得会背着进来。 中年病人们八卦的目光瞬间转移到了别处。 贺清淮松了口气。 心道自己刚才竟然还没有李甚淡定。 别人还没有怀疑什么,他就已经自乱阵脚了。 诊所大夫帮贺清淮上了药,道:“尽量别捂着,也别再摩擦,一两天就好了。” “好的,谢谢大夫。”李甚拿了瓶碘伏,付了钱回来,见贺清淮坐在椅子上,拿着袜子和鞋不知道该怎么办,那样子就像一只茫然的流浪猫,让人心底发软。 他和大夫要了个袋子,走过来把贺清淮的袜子和些装进去,把袋子给他:“拿好。” 贺清淮接过去,李甚转身蹲下:“上来吧。” 贺清淮这次终于淡定多了。 离开诊所,李甚背着贺清淮回到酒店,进了房间背着他坐到床上,等着贺清淮松开手自己下去,结果等了一会儿贺清淮都没有动。 “贺教授?”李甚疑惑地角落他一声。 贺清淮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还搂着李甚的脖子。 他应该立刻松开手,可是竟然突然有些舍不得。 好像对李甚产生了一种类似于“依恋”的情绪。 贺清淮轻轻在李甚后背蹭了蹭脸颊,才依依不舍地松开他。 李甚站起来转过身,笑着问他:“刚刚是不是不想放开我,想一辈子抱着我?” 贺清淮脸颊微红,嘴巴却不肯示弱:“我只是想工作不小心走神了而已。” 贺清淮自以为不会被发现了的蹭背行为留下的触感还没有消失,李甚笑了笑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我中午陪你吃完午饭再回家吧。”李甚在贺清淮身旁坐下道。 “不用,你现在就回去。你在我反而没办法安心休息。” “那我走了?”李甚站起来道。 “走吧。”贺清淮语气不含丝毫留恋。 李甚竟然也不生气,摸摸他的头道:“我晚上十一点左右回来找你。” “嗯。” 贺清淮看着李甚离开,几秒钟后传来门关上的声音,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头顶。 李甚的手好像还在上面,然而他只摸到了自己的头发。 贺清淮早就习惯了自己处理任何事,一直以来他都是处于独处的状态,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李甚的出现改变了这一切。 贺清淮不得不承认,他已经习惯了李甚在他身边,现在李甚不在,他觉得心里空唠唠的,宁愿呆呆坐着,也不想做任何事。 李甚不在,做什么都没有意思。 贺清淮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的天花板,上面繁复的花纹好像是他此刻的心。 他一直都只当李甚是肖归帆的替身,可是刚刚,贺清淮突然意识到,他可以忍受没有肖归帆的生活,却无法忍受李甚一下午不在他身边。 李甚对他来说早就已经不仅仅是替身,他好像真的把李甚当成了男朋友。 贺清淮想通后,心里没有丝毫对肖归帆的留恋,那个原本很重要的名字,现在对他来说只是个名字而已,再也不会让他的心脏有丝毫触动。 他和李甚才是真正的恋爱。 李甚爱他,他也喜欢李甚。 哪怕现在他的喜欢没有李甚多,但只要他们一直在一起,贺清淮确定自己对李甚的喜欢总有一天会超过李甚对他的喜欢。 贺清淮回想着自己和李甚相处的日常,两人的一段段对话,脸上不由自主露出了笑容,同时心底也愈发思念李甚。 不知道躺了多久,贺清淮的手机响了,是李甚的专属铃声。 原本贺清淮觉得李甚弄这些东西很没有必要,此时却觉得很好,能够让他第一时间知道来电话的人是李甚。 他拿过手机,迅速接了起来:“李甚,你到家了?” 声音里面隐隐透出一丝激动,再无平常的故作冷淡。 李甚道:“嗯,我在十分钟前到家的,你猜我为什么过了这么久才给你打电话?” 贺清淮顿了顿:“你父母拉着你说话,所以没时间?”反正不会是因为忘了给他打电话。 “错。”李甚语气里充满笑意,“宝宝,我现在在回酒店的路上。” “为什么?”贺清淮惊讶地坐起来。 “因为我到家之后发现我爸妈根本不在家,他们出去旅游直接把我给忘了。我来酒店接你,你跟我回家住吧。” 贺清淮自然是愿意的,但他却有些担忧:“被你邻居看到你带一个男人回家,邻居告诉你爸妈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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