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阮,我已经和白鑫断绝一切联系,通讯号码、社交软件全部删得一干二净,不信你可以检查。你不要生气了,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崔泰表,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一、不要叫我阮阮,恶心。二、我们已经分手,你和白鑫、黑鑫、还是苟鑫有没有联系,都和我无关。听明白了吗?” “你是不是喜欢上了别人?”崔泰表突然提高声音,眼睛直直地看向谢阮,表情有一瞬间的失控。 谢阮看也不看他,冷着脸走到门口。 “崔泰表,别发疯了。我和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我的事不需要向你解释。” 崔泰表又变了脸,他追过去,央求:“我没有发疯,我也不是在质问你。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和白鑫没关系了。以后你不喜欢,我不会和任何Omega有任何来往。你能不能考虑和我重新开始,难道两年的感情说没有就没有了?我不信,谢阮,你不是那样的人。” 谢阮自重生后常常做梦,有时会梦到小时候,有时会梦到前世。 他甚至梦到过自己的葬礼。 崔泰表带着三个孩子遥遥站在人群的最外围,最后才走上前来道别。表情沉痛的二哥谢霆焱一个健步过去,对着崔泰表的脸就是一拳。 “你给我滚!” “你怎么还有脸到这儿来。” “你这畜生!” 谢霆焱揪着崔泰表的衣领又是一拳,“阮阮嫁给你才几年,把家里家外还有孩子都照顾得妥妥帖帖,到了自己的小命却没了!” 被打倒在地的崔泰表匍匐着爬到老谢和云女士面前,“爸、妈,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阮阮……你们打吧,打死我给他偿命……” “呸!”云女士瞪大眼睛,声音嘶哑而颤抖,“崔泰表,当初结婚的时候,你是怎么和我保证的。是谁说要对阮阮一辈子好的?” “你有什么脸到这里来,你对得起他吗?” “不许打扰阮阮休息,你给我滚!” “滚啊!” 随着最后一个字音落下,云女士终于支撑不住晕倒了。 白发人送黑发人,连老谢这样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硬汉也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 更不要说把他当眼珠子疼的云女士。 想到这里,谢阮双手抱胸,声音冷淡:“崔泰表,你在我心里早就已经死了。” 休息室大门紧闭,些许压抑的声音从门缝传出来。靠墙而站的陆景燊嘴里叼着一根并未点燃的香烟,目光沉沉。 谢阮拉开休息室的门,和他四目相对。 陆景燊:“走吗?大家都在等你。” 谢阮深深吸气,“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相差半步,步调却一致。 “你刚才的采访怎么回事?” 直播间的观众想不通,谢阮也想不通。 “我说了我来保护大家,选手完成训练打好比赛,其他的事不要操心。你把网友的ID带出来还骂人孙子,罚钱扣分是小事,这很可能是你职业生涯里第一个处罚通告!” “你是完美的陆神!场上场下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影响你的机器人!” 谢阮站定,不太赞同地皱眉,“这不是钱的事,罚款战队会报销,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突然下场?” 通道内的灯光洒在陆景燊眸底,像一片幽深的湖。浮光慢转,宛宛柔柔。 “给你撑腰。” 男人声音轻柔沉缓,缓缓沉入谢阮心底。
第21章 他是他的王 因为提前点了菜,到达私家菜馆后,菜品很快就上齐了。这几天比赛时间太紧,中午选手们只能随便吃点儿垫肚子。现在预选赛告一段落,又顺利晋级职业联赛,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饥饿感更明显了。 落座十分钟之内没人说话,大家都闷头吃。 谢阮晚上不怎么吃东西,又被狗alpha恶心一回,即便爱吃的美蛙鱼头、小龙虾摆在眼前都没食欲了。 胳膊被人碰了碰,谢阮恹恹地转过脸。 “喝点海鲜粥。”陆景燊推过来一个白瓷小碗,“他家是用老母鸡、老母鸭、火腿、排骨、干贝吊了高汤做粥,看着清淡,其实很费功夫。你吃点。” 谢阮摇头,不想吃。 “一会儿要去续摊,不吃点东西喝酒很难受。”说着,陆景燊端起碗,舀起一勺毫不避讳地喂到谢阮嘴边。 谢阮:“……” 他下意识地想躲,可诱人食欲夹杂着大海味道的清香直面而来,谢阮没忍住张了嘴。 好吃。 真好吃。 不油不腻,清香明快。 “哥,你给经理投食呢?”坐在旁边的丁盛风卷残云吃了个半饱,一抬头正好看见这一幕,下巴都快惊掉了。 谢阮自打三岁以后就没让人喂过饭了,脸上挂不住,飞快接了碗。 陆景燊看着旁边乖乖喝粥的人,不紧不慢用纸巾擦了擦手,温柔解围:“嗯,他有点低血糖。” 祁白关心道:“低血糖很危险的。我妈妈有一次就是在外面突然晕倒摔了头。经理,你还有没有别的不舒服?” 果然,一个谎言之后要用一百个谎言去圆。 谢阮摇头,“没事,吃点东西就好了。” 吴文年纪最大,生活常识很丰富,“以后随身装点糖或者小饼干,你们年轻人就是不把身体当回事,我回去也给泉师傅交代一声,让他做些点心,谁饿了就吃。” 祁白:“要不一会儿去医院看看,放心点。” 季梵:“旁边就是嘉禾医院,挂个急诊快点。” 高端比这些人更清楚谢阮有多金贵,立刻站起来,“我现在联系,看有没有ICU床位。” 看着一双双关切的眼睛,谢阮觉得自己的良心大大地不安,连忙表示自己只是饿狠了,没什么大事。 见高端还要说什么,他目不斜视在桌子下踹了罪魁祸首一脚,微笑道,“如果你明天想看到‘谢家儿子利用身份之便浪费医疗资源’的新闻你就去。” 高端犹豫着重新坐下。 陆景燊仿佛被踹的人不是自己,将手里剥好的小龙虾放在盘子里推过去。 胃口被一碗看似平常的海鲜粥重新唤醒,谢阮没客气地夹起吃掉。 丁盛如释重负地长吁口气,“终于完事了,老子出道就在职业联赛的一线战队,这种车轮战的预选赛真没打过,忒他么累了。” 吴文:“比赛很考验选手的体力耐力,我不担心你们的能力,只担心身体是不是能顶下来,咱们队一个替补也没有。” 季梵单手撑着椅子背,“真男人肯定不能说不行,就是死也要先把比赛打完。” 正说着,刚才出去和女朋友视频完的宋胤推门进来。 吴文是把这些选手当自家孩子的,给他夹菜之余少不了叮嘱几句:“这两年你也算有得有失。人女孩子在你最微末的时候跟着你,你可要对人家好,不要做陈世美。” 宋胤认真点头,“我肯定会对她好,先好好攒老婆本,等她研究生毕业就求婚。” 丁盛、祁白、季梵立刻拍桌子起哄。 说到这里,话题自然结束不了。 丁盛羡慕地叹气:“同人不同命,宋宋都计划求婚了,我女朋友还不知道在哪里?梵,谈过恋爱没?” 季梵无情嘲笑,“这话可问错了。我初中就交往过两个女朋友,上个对象刚分手三个月,目前单身。” 丁盛:“呸,渣男!” “屁!我都是好好交往好聚好散的,从不干脚踏两只船的事儿。白白崽,应该还是个雏吧?” 祁白顶着张大红脸,点点头。 丁盛安慰道:“没事儿,男人先立业后成家,看我哥快三十了不也是个处男。” 陆景燊淡淡道:“别用你一贫如洗的直A处男经验揣测我。” 丁盛:“???” 谢阮:“……” 其他人:“!!!” 足足半分钟,没人说话没人吃东西。 丁盛一脸懵逼,刚夹起的丸子掉到汤碗里溅了一下巴,张着嘴巴的样子呆呆的。 好一会儿,他找回自己的声音,三连问:“哥,你谈对象了?什么时候?我认识吗?” 陆景燊没有回答,抽了张纸递给丁盛,“擦擦嘴。” 尽管陆景燊撂下个重磅炸.弹就跑的行为吊足了所有人的好奇心,但当事人不说,大家也不好再追问。 猜测:可能刚谈关系还不稳定吧。 陆景燊看了身边的人一眼。 见谢阮夹了根碧绿的芦笋慢慢吃,察觉到视线,头也不抬。 吃过饭,谢阮又带着GHS花美男来到“将夜”续摊,点了一桌子酒唱歌轰趴,直到凌晨才返回基地。 * 嗓子干涩,谢阮在黑暗中坐起来,拿起床头的蜂蜜水一饮而尽。 丁盛、季梵、祁白都喝高了。 陆景燊和宋胤把三人挨个运回房间后,还不忘给自己准备蜂蜜水。 真的很贴心。 谢阮发现每次见到崔泰表,他晚上都会睡不好。 在床上烙饼似的翻来翻去几次,他干脆披了件外套起身。 这个时间点,就是AI也没开始工作。整座基地都陷在沉沉的睡眠中。 谢阮踩着吸音地毯,走到楼梯口,愣住了。 闷热的盛夏夜晚,不知何时下起了夜雨。哗哗的雨潮将白日的炎热冲刷而去,晒得蔫头耷脑的花草树木被雨水浸润舒展开来。 小露台上,陆景燊靠坐在一张椅子里,两条长腿随意敞着,头微微后仰,一动不动,脖颈线条凌厉干净。 空气中,飘浮着一点淡淡的烟草味道。 旁边的小桌上,放着摊开的烟盒和金属打火机。 陆景燊将两指间夹着的香烟送入嘴中,深深吸了一口,就在他再要吸一口的时候,一只手将半截香烟夺过去,丢到烟灰缸里。 “不睡觉,大半夜的玩什么深沉?” 陆景燊黑沉沉的眸子微微睁大。 梦里那令他痛彻心扉,整个世界全部变成黯淡灰色的记忆一点点消散。 他沉默又眷恋,一瞬不瞬地盯着眼前的人。 “有什么为难的事?”谢阮从没见过陆景燊这个状态,拧着眉,“你说出来,看看有没有我能帮忙的。” 手腕被人抓住,一拽。 谢阮的声音戛然而止,踉跄一下,身不由己趴在陆景燊胸前。 “让我抱一会儿。” 夜风吹得冰凉的下巴,轻轻蹭着谢阮温暖的颈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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