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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被夺走气运之后

时间:2024-05-01 00:00:06  状态:完结  作者:终欢

  这自称抚南侯的少年人瞧着不过十五六岁,并不在意顾随之的反应,只莞尔一笑,问他:“小孩,你叫什么名字?”

  顾随之顿了顿,思忖着小声道:“贺明......齐姜贺[2],日月明。”

  “贺明,”少年人声音如同他指尖流淌的琴音一般出尘温润,“我听得你昏迷时喃喃自语,你来岭南,是为替父寻药?”

  “那药我已差人去备,你自取走,早日归家,勿叫家中父母牵挂。”

  顾随之泪已淌了满面,迎着郁涟温润如玉的脸,在轻缓的琴声里,想起了饮渡秋水的战马,黄尘掩没的白骨。

  起风了。

  好风乘千里,送我还故乡。[3]

  自此十年间,朝夕未曾忘。

  十年风霜雨雪,宁州青州遥遥分守大梁南北境,其间山峦连绵、地势广袤,快马加鞭之下,也得一月才能行完单程。

  他再没得空去过宁州,却从未停止暗中对抚南侯的打探,渐渐知道了他身体不好,又知道了他有个颇惹人生厌的同胞兄长。

  有关郁涟的坏消息,似乎总也离不开墨寻。

  岭南的惊鸿一遇烙在他心上,被日复一日地凿刻,早已深入骨血。

  就连梦里,也时常重温当日琴音。

  眼下他看着这笔,满目柔情,仅这么一个“涟”字,便足以撑得他胸口酸胀。

  窗外又起了风,不远处隐有雪落残枝的簌簌声响,间或夹杂着某些夜行动物的窃窃走动,屋外鹰房内的疾也听见了,扑棱着翅膀便去觅食。

  夜风之后,顾随之耳边彻底安静下来,忽然有些后知后觉地想起,这狼毫应当是墨寻今日同他缠斗时意外掉落的。

  那么,还是不还?

  按理当是要还的——他捡到了东西,又知道失主是谁,哪有不归还的道理。

  可心底的抵触感挥之不去,纤细狼毫蛛网般根根缚住了他,叫他满腔私心都纠缠在一起,理不顺、剪不断,实在不知如何是好。

  要还吗?

  顾随之踟躇着行至廊下,眼见墨寻房内烛火分明还未吹灭,他却迟迟未去叩门。

  不还吗?

  顾随之还从未做过这种事情,君子的端方紧紧束缚着他,心下纠结之中,顾随之一咬牙,悄摸将那已攥得温热的狼毫往怀中塞去——

  突然狂风大作,粗糙雪粒被灌进回廊,砸了他满头满身,眼前大门倏然而开,墨寻背着光攀靠房门,面上五官全隐在阴影里,看不真切。

  顾随之的动作刚到一半,好巧不巧,那狼毫还余半根在外。

  场面一时十分尴尬。

  顾随之:“......”

  他被捉了现行,只好硬着头皮上前几步,把笔往墨寻方向递过去:“今夜院中,世子似是落了东西,还请看看——”

  这话没能说完,因为墨寻直挺挺砸向了他,动静僵硬,不似活人。

  明月被云翳遮蔽,灌下无边长夜,墨寻就着这个动作,倒在了身前人的胸口上。

  暖和的。

  他像是冬季黑夜中终于寻到热源的、不耐寒的兽,稍微触碰到点温度,便恨不能将整个身子都贴上去。

  是而他十分自然地伸臂,紧紧环住了触手可及处温热劲韧的腰肢。

  顾随之猝然被抱,身子一僵,只听得墨寻的声音在他胸前闷闷响着:“兄长,你走吧。”

  说完,他又抱得更紧了一点。

  顾随之低头看他,墨寻的头冠散了大半,这是一个时辰前的打斗造成的,他心知肚明。

  脖颈间的指印也没褪干净,绯红突兀浮现在苍白皮肤上,瞧着有些可怜。

  这人狐裘也不知抛哪儿去了,身上已然冷得像冰,实在很不耐寒。

  顾随之推了推他,墨寻纹丝不动;顾随之后退一步,墨寻紧紧贴上。

  这人似乎,不大清醒。

  他试探着唤了一声:“世子?”

  墨寻没回话。

  顾随之皱着眉朝屋内看,门开了这么半晌,也没见米酒出来迎,许是自己回房睡下了。这房内如今空无一人,眼下实在有些棘手。

  可总不能一直站在门外吹冷风。

  顾随之叹口气,只好就着这个半推半抱的姿势,将这口是心非的家伙弄到床上去。

  墨寻迷糊中摸到更加柔软温暖的被褥,方才依依不舍地松开了环住顾随之的手,很是自觉地钻进被子里去了,只堪堪露出半个脑袋。

  顾随之犹豫一瞬,伸手探他额头。

  好烫。

  他移开些许,转身要走,准备叫府医来看看。

  “别走,”小拇指被勾住了,顾随之侧目去看,墨寻眼睛一直没睁过,在高烧里迷迷糊糊说着梦话,“阿涟,你信哥哥。”

  “阿涟”这两个字让顾随之倏然一震,他就着这个姿势没挣开,问:“信你什么?”

  墨寻又不说话了,梦里蹙着眉,像是想说又不能说。半晌,他小声道:“药太苦,哥哥偷偷买了糖,你喝完吃一颗,但不能不喝药。”

  他喃喃着,用指节又勾了一下。

  这动作轻极了,顾随之却被勾动,顺势朝前走了一步。

  墨寻的语气是从未在人前展露过的温柔,与其说是在哄小孩,倒不如说是某种小心翼翼的期待:“好不好?”

  床侧景泰蓝的博山炉吐着袅袅沉香雾,廊下风声呜咽,隐约可闻嘶哑鹰唳。

  顾随之喉头上下滚动一遭,轻声道:“好。”

  颜芜抓脑壳。

  随便叫是怎么叫?

  “冷静不了,放我出来,我要把他打成扶桑岛这小子手里的烟枪那么细。”

  “这里人多,你克制一点,不要闹出动静来。”

  “不,我不管,我今天就要……”

  “夫君。”

  “……………………”

  顾随之咬牙切齿的嗓音一秒消失。

  过了一会儿,顾随之咳了一声,慢悠悠地道:“我突然发现,他说的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再叫一声来听听,我就不出来了。”


第41章

  “再叫一声来听听,我就不出来了。”

  顾随之压着语气,轻哄道:“嗯?再叫一声。”

  林慕唇边浮起一丝微不可见的笑意,只停留了短短一瞬,眼睛一眨,又恢复了平静,疑惑得不似作假:

  “我刚刚叫什么了吗?”

  顾随之急切道:“就是你刚刚说的那个,你刚刚叫我的那个,再叫一遍。”

  林慕抚了抚衣袖,全然一副不苟言笑的正经模样。

  “我怎么都听不懂前辈在说什么?”

  墨寻这才心满意足地将手缩回锦被里,彻底睡沉了。

  两人相贴的一小块皮肤分开来,顾随之居高临下地看他,这人睡熟的时候瞧着倒很乖顺,不似白日里的张牙舞爪,方才显露出一点同郁涟相似的双生子气质来。

  此时的墨寻没了孑然张狂的劲儿,昏黄灯影下,露出的半张脸愈发润美如玉,顾随之静静站了一会儿,听见他呼吸逐渐平稳,又伸手去探了探额头,已不如方才那般烫手。

  可是离得越近,他便越发看不清墨寻这个人了。他的狠辣纨绔都摆在明面上,脆弱和温情却好似夜雾一样,只可恍然间瞧见些许,实在难辨真假虚实。

  他一时不知是否该继续对此人抱有敌意了。

  怅然之间,疾享用完今夜的点心,收着翅膀落在房门前,双爪往覆盖薄雪的地面印上猎物淋漓的血,并不进来,只支着脖子往屋里瞅。

  顾随之听见了门口的动静,用脚尖将炭盆往床边再拨弄几寸,犹豫一瞬,终究将郁涟的狼毫搁在桌上,关门离开了。

  梦里也说着阿涟,想来应也是在意胞弟的吧。

  顾随之打个响指,疾便蹬蹬爪子落到他肩头,随他一同穿过岑寂长廊,回屋去了。

  风雪纠缠整夜,院中小湖结了层厚冰,模糊映着冷白的月华,痴情人别过薄情种,各安一隅,今夜好眠。

  翌日清晨。

  榻上虚虚伸出半只胳膊来,墨寻睡眼朦胧,喉头干涩地叫了一声:“米酒,水。”

  没人应他。

  墨寻懵了一会儿,方才后知后觉地记起,人昨夜便被自己差回宁州去了。

  他支着身子起来时脑袋一阵眩晕,只好按着眉心缓解,昨夜记忆似是被人抹去一般,米酒走后他做了什么来着?

  做了什么不记得,可再不润润嗓,喉咙真要被灼穿了。

  墨寻跌跌撞撞地起来,只觉得一阵头重脚轻,颠三倒四地走到桌边端起茶盏时,忽的定住了。

  一只狼毫,此刻正服服帖帖地摆在桌上,墨寻一口气饮尽了隔夜冷茶,抓起那笔看了又看,错不了,正是郁涟的。

  他想起来了,昨夜似是寻不见此物,又想起些陈年旧事,迷迷糊糊缩在门口睡着了......那怎的今早醒来是在床上!

  墨寻静默片刻,心下已然猜得七七八八,他身上还有些热,应是昨夜吹了许久冷风,又着了凉。

  顾随之昨日刚同他打了一场,应是讨厌透了他,心上人的东西被他捡着了,还回来作甚?

  墨寻想不通,也不愿再想,许多事等着他去做,眼下夫立轩那头就得尽快挑个时间去拜会,距离冬祭只有半月了。

  他面色倦沉地揉着耳根,一阵虚恍,心下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事情。

  煊都着实不是个好地方,这地儿大抵克他,做什么事都像被绊着手脚,得分外小心,才不至于原形毕露。

  房门突然被叩响了。

  窗外辽阔长空传来猛禽的唳叫,墨寻在这动静里披上件外衣,没事人一样把这杆狼毫揣进怀里,深吸口气,藏住疲惫的困意,露出点掺假的笑意,大步开了房门。

  门口仅立着一人,幸好不是顾随之。

  老府医微埋着头行完礼,便进门给墨寻搭脉问诊,不多时一躬身,道:“夫郎应是染了风寒,并不严重,按时服药,注意保暖即可。”

  墨寻应了声,这府医刚要退下,忽然又被叫住了。

  “谁叫你来的,”墨寻问,“小将军吗?”

  老府医赶紧作揖:“是。”他顿了顿,又急急抬头补充道:“将军对夫郎很是关切,一大早便差我来此候着。夫郎只待静养几日,病好即可再度同房。”

  “好啊。”墨寻皮笑肉不笑,抬手捞起满头乌发,露出修长脖颈,这颈子上的几指红印还余淡痕,一路延伸到衣领之中,像是半遮半掩酿着的风情。

  几缕碎发还挂在他耳侧,尾稍落在锁骨凹陷处,随着墨寻偏头的动作轻轻扫动着。

  他眼里含笑,懒恹恹地说:“着急的人又不是我。”

  这半句话甫一出口,屋内点着的沉香也好似多了点削骨噬魂的味道,各种旖旎的画面漂浮起来,隐隐绰绰显出白净脖颈上的几处红指印,不受控地往人脑子里钻。

  年过半百的府医再不敢多看一眼,只恨自己多嘴,抹着额间汗喏喏退身,逃也似的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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