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那个时候,要被砍头的,也就不止墨璋一个人了,他们一家三口一个都跑不了。 杏儿竖起了大拇指:“公子真的太厉害了。” 墨寻:“好了,今晚确实不早了,都该睡了,往后还有更难的事情等着我们。” 林茵然和墨昶带着墨璋回到院中,关了门,墨昶甩手就给了墨璋一耳光。 林茵然,“你打孩子做什么。” 墨昶:“今日我的脸都被你两个丢尽了。” 林茵然也不甘示弱地回怼:“我当初也真是瞎了眼才嫁给你,让璋儿跟着我吃苦,妻儿被人踹了脸,你连屁都不放一个。” 墨昶:“你能耐,教出一个好儿子,都会杀人了。” 林茵然:“你还好意思说,想要家产又不敢动手,怂包一个,靠我出谋划策到头来你还指责我。” 墨璋听到他们争吵,一个没站住,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墨昶虽恨铁不成钢,可这到底是他的儿子,再气不过,他也无可奈何,与林茵然一同将墨璋扶了起来。 林茵然让仆人伺候着墨璋去洗漱,自己也去洗漱整理。 看着铜镜里,自己脸上一个大脚印,林茵然气的恨不能将墨寻和平安生吞活剥。 她让厨房做了一碗安神汤,给墨璋送过去。 墨璋在仆人的伺候下洗了澡换了衣服,又喝了林茵然让人煮的安神汤,这才感觉身上暖和了一些,也没那么害怕了。 墨昶和林茵然一同进来。 林茵然快步来到床边坐下,心疼地问:“儿啊,好些了吗?” 墨璋搂住林茵然的腰,靠在她的怀里哽咽,“娘,我今日在祠堂里撞了鬼。” 墨昶问:“今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怎会和疯了一样跑去墨寻的院子里认错?” 墨璋即便是现在回忆起在祠堂发生的事情,心中也是惊恐万分,“我见到了黑白无常,还有墨寻他娘,她扑过来勒住我的脖子,让我还他儿命,说我要是不去认错,她就天天缠着我,拉我下地府去见阎王。” 林茵然和墨昶对视一眼,这件事很诡异。 林茵然:“你确定自己看到了黑白无常?” 墨璋疯狂点头,“我真的看到了,她飘在空中,还有黑白无常手里的铁链子,跟我胳膊一样粗。” 林茵然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会不会是你看花了眼。” 墨璋伸长脖子给林茵然看,上面还有红痕,“若是我看错了,这也做不了假。” 林茵然看到墨璋脖子上的红痕,心中更是心疼,这确实不假,但她还是觉得鬼神之说太邪乎。 墨昶叹气,“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别的办法了,从今往后,你见了墨寻,对他恭敬一些,莫要再出言顶撞。” 林茵然眼神一冷,握住墨璋的手,轻轻地拍着,“你放心,这样的日子,阿娘不会要你过太久的。” “你又想做什么?”墨昶心中警铃大震。 林茵然:“我要他死。” 墨昶:“你疯了吗?” 儿子的命捏在别人手里,她还想致墨寻于死地,简直是疯了。 林茵然冷笑:“你不敢做,因为你是个怂包,我儿的命,我自会护。” “你觉得你护得住吗?寻儿若是再出点什么事,别人只会觉得是我们家干的,他手里的认罪书,即便他死了,平安也能拿着去报官。” “那就一个都别留。”林茵然目光凶狠,眼神中透出浓郁的杀意。 墨昶指着她半天说不出话,最后憋出一句,“你真是个疯女人,疯子。” “今日在场又岂止平安一人,府上一众仆人,还有那么多僧人,你能杀多少?” 林茵然,“杀光。” 墨昶只觉得头皮发麻,“就此收手吧,事情一旦败露,你这就是在送璋儿去死。” 墨璋看他娘这个架势,也有些害怕了,“娘,爹说得对,我们别和墨寻斗了,就这样安安静静地,等我考中功名,到时候我们自立门户,不用寄人篱下。” 墨家虽是方圆百里有名的富户,可毕竟是商贾之家,地位还是比不上达官显贵,考取功名后为朝廷办事,区区一个墨家,又何须放在眼里。 “你懂什么,将来你考中功名,有的是地方花银子,就我们这点家底,够你花几次?” 有钱,有功名,才能提升阶级,有钱能使鬼推磨,没钱怎么打点关系。 林茵然瞪了墨昶一眼,“你以为我是为了图谋这点家产吗?我这是为了让咱们儿子将来能够官运亨通。” 墨昶被林茵然说得有些动摇了。 墨璋也觉得林茵然说得对,“爹,现在墨寻手里有我的认罪书,若是我们不趁早解决了他,他万一见我考中功名,心生妒忌,再把认罪书拿出来,我不就完蛋了。” 林婶娘院子里这些人,都能算得上是她的心腹。 只是往后公子接手家业,自然是要削弱他们力量。 昨日杏儿来此,在太阳下暴晒了一个时辰,人都晒黑了,今日再来,昨日对她爱答不理的音儿对她的态度发生了转变。 杏儿一只脚刚迈过院子门槛,便与回廊上迎面走来的音儿打了照面。 昨日冷脸的音儿,此时笑得谄媚,“呦,杏儿妹妹来了,是来找林婶娘的吗?” 杏儿被她一声妹妹喊得起了鸡皮疙瘩,果然是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昨日府中话事人还是林婶娘与堂叔爷,昨夜在公子院中那么一闹,今日府上众人的态度就发生了转变。 杏儿:“劳烦姐姐通报。” 音儿拉住杏儿的手,“你我姐妹之间,还这么客气做什么,你随我入屋等着,我去给你喊林婶娘。” 杏儿瞧不上音儿这副做派,直接当面呛声,“今日不用等上一个时辰了?” 音儿有些尴尬,手却没松,“妹妹这说的哪里话,林婶娘这人你也知道,咱们这些做仆人的,靠主子发月银,也不好忤逆主子的意思。” 杏儿便更是不乐意了,“咱们的主子只有一个,发月银的也是公子不是林婶娘,姐姐莫要认错了主子。” 音儿更是尴尬,“妹妹说的是,往后还得妹妹多照拂照拂。” 杏儿:“我可没那么大的脸面,公子心善,却不是能随意任人拿捏之人,姐姐往后替林婶娘卖命前先自己掂量掂量。” 说话间便已经到了林婶娘正屋门外,杏儿说什么都不肯直接入屋,要音儿去通报林婶娘,林婶娘请了,她才肯进。 昨日她怎么进去的,今日她还要怎么进,昨日她来,她们故意晾着,今日她倒要看看,她们还敢不敢继续摆款,认不清自己的地位。 音儿前脚进屋,不过片刻,便出来传话,请杏儿进屋。 杏儿这才动身进屋。 公子去前院前就给她说了,从今日起,她代表的便是公子的脸面,对待府中众人,应当恩威并施。 如昨日平安上脚踹林婶娘和堂公子那般,莫要给他们留脸面,从前他们在府上过着人上人的生活,从今日起,从前他们怎么踩别人的,往后就要踩回去。 墨寻就是要给他们制造这种落差,让他们心中不平衡,加剧对墨院的恨意,狗急了得跳墙,兔子急了要咬人。 只有他们忍不下去出手了,墨寻才能有机会将他们一网打尽。 杏儿今日就是带着挑衅的目的来的。 见到林婶娘,她便没好气地说,“我还以为今日林婶娘也要睡个午觉,毕竟林婶娘不睡午觉脾气大。” 林婶娘面色不佳,妆容也不似平日那般精致,想来也是昨日没能睡好。 杏儿在心里偷笑,昨日夜里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若是能睡好,那就怪了。 林婶娘毕竟管家多年,也不是真的蠢笨,杏儿话里话外的意思她又岂会听不出,她道:“杏儿姑娘如今得了势,这说起话来也是夹枪带棒,不似从前那般卑微了。” 杏儿当然也听出林婶娘在讽刺她过去在这院子里卑微讨生活,她并不恼:“林婶娘不都说我得势,那我不得学林婶娘摆摆款儿。往日林婶娘日日摆款儿,怎的不许我今日摆上一次。” 林茵然冷笑,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茶,“杏儿姑娘可能听说过,冤家易结不易解。” 杏儿接过话头道:“没听过,家里穷,没钱念书,不然我又怎会在林婶娘院里忍气吞声做事呢。” 林茵然:“……” 杏儿打断谈话的节奏,不想与林茵然过多地掰扯:“林婶娘,我来是拿东西的,不是来与你闲话家常,公子院里还有一堆事儿等着我回去做。” 林茵然让其他人出去,顺带把门关上。 随后才与杏儿说:“你就不怕我找人杀了你?” 杏儿:“你又不是没杀过,结果不是被反杀了。” 杏儿抽出匕首,直接扔在了林婶娘手旁的桌子上,她小时候在山里跟着父亲打猎时,拉弓射箭也是很准的,这一扔就是一个准。 匕首落在桌子上,哐当一声,砸得桌上的茶盏一震,林婶娘心中也是一震。 “林婶娘若是不想掏钱,不如你现在就杀了我。” 林茵然虽见多识广,可她也没见过这场面,直接给弄懵了,“你简直是个疯子。” 杏儿轻笑,起身来到林婶娘身旁,拿起桌上的匕首,从鞘里拔出。 林茵然吓得往后缩,忙问杏儿:“你要做什么?” 杏儿比划了两下,看林茵然惊恐的样子,笑着说:“我都忘了,林婶娘可不敢亲手杀人,您都是出钱让人杀,我就不同了,人也杀过,鸡鸭鱼都杀过,杀鸡鸭直接抹了脖子等血放干,杀鱼砸晕了破腹,林婶娘应该是没见过这场面。” 林茵然看着杏儿手上的匕首,感觉随时都会刺向自己,赶忙从袖中拿出银票给她,“给你,你把匕首放下。” 杏儿接过银票揣好,这才把匕首收起来,和林婶娘说:“林婶娘,早这样不就好了。看在林婶娘给了钱的份上,我也奉劝你一句,别和公子作对,这些年你们对公子的,公子心中都有数,现在他留下你们,你们若是不老实,下场只有一个死。” 林茵然刚经历过匕首在眼前晃动的场面,现在整个人惊魂未定,也不敢和杏儿顶撞,毕竟这疯丫头真杀过人。 吴妈妈的侄儿都被她反杀了,何况自己这柔弱的内宅女子呢? 杏儿拿着钱财走了。 迈出院门,哼着小曲去找公子。 今日又赚了三百两。 从前杏儿每日矜矜业业地做工,一年也就四五两银子,自从跟了公子,这银子就和水一样,哗哗地来。 墨寻今日和墨昶交接家业倒也顺利,早上他到前院时,墨昶已经让人把所有家产账目钥匙全都摆放好,一一给墨寻过目核查。 一上午的时间,墨寻就核查得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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