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心肝宝贝生病,皇帝都没心思去注意儿子儿媳的异样,只是心疼担忧地看着大孙子,连钱诚他们走,都只是随口敷衍了事,更别提之前答应的让裕王给他们一个交代。 上了马车,司瑾脸垮了下来:“完了,他俩血能相融。” 钱元珩震惊:“这么巧的吗??” “谁不说呢。” 钱元珩惆怅不已,“咱们的计划环环相扣,可这一弄,下面剧情完全没法展开,又彻底得罪了裕王,该怎么收场啊!” 司瑾低头不语,他们的计划是建立在可以光明正大在皇帝面前戳穿小混血身份,然后成功策反皇帝的情况下,现在一来是完全行不通了。 “妈的得罪就得罪了!我明天就去当铺找晏峰,江湖人士出手,把他灭了再说!” 钱诚有些暴躁,司瑾察觉他的情绪变化,立刻按住他的手:“不可!” 钱诚不解,司瑾冲他摇头:“不行,现在是什么时候?内忧外患!英格正虎视眈眈地盯着我们,牵一发而动全身,裕王一死,朝堂必定大乱,人心涣散。彼时英格趁乱攻城,我们守不住,若是沦为阶下囚,只有一个死。” 司瑾的一通输出让钱诚冷静了些,司瑾蹭到他身边坐着,揽住他的肩,头挨头和他靠在一起: “甚至退一万步,英格不动手,我们没有皇帝助力,直接喊人把裕王灭了,先不说他的党羽能否选择支持你,皇帝这一关你就过不去,现在起兵动手,那就是造反!” 说到此司瑾顿了顿,随后勾唇苦笑:“胜了都算逼宫造反,何况败了呢。” 他把钱诚脑袋扳过来,二人四目相对,“到时候殃及的可就不只是你我了,徐将军,李尚书乃至整个江湖都得给咱们陪葬,钱诚,咱们赌不起。” 钱诚看到了司瑾眼中的无奈与彷徨,闭上眼艰难的点点头。果真啊,现在是牵一发而动全身,行差踏错一步,则会万劫不复。 “但我们也不能继续坐以待毙了,裕王都敢去云锦轩放火,保不准下次他就敢找杀手,阿清帮我们挡了一次,下一次肯定来势更凶。” 钱诚提起裕王就恼火的不行,他是真不理解,就算为了皇位,他们也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兄弟,何必要赶尽杀绝? 看着钱诚司瑾愁闷,钱元珩也苦着一张小脸儿:“我和混血儿在皇帝身边上课时,皇帝总拿你和裕王小时候做例子,说什么兄友弟恭相亲相爱,还提起了你们被狼群包围那次,裕王拼死护你,说还好你们有神相助,否则两个小孩子肯定不会毫发无损的出来。” “毫发无损??” 钱诚突然抬头,抓住了钱元珩话中的重点,“皇帝说我们都没受伤??” “嗯,我还特意找德公公打听了,他说你只是受了惊吓,失去了那一段的记忆,而裕王也没伤到,就是变得沉默易怒,不过一段时间后就恢复正常了。” 钱元珩被钱诚突然拔高的声音吓了一跳,懵懵地点头给他解释,他只是想说这算哪门子的兄友弟恭,小时候两肋插刀过命兄弟,沾了利益还不是要除之后快。 听到钱元珩的回答,司瑾瞬间知道钱诚激动的点在哪里,他大脑快速运转,按住钱诚的腿:“你说过裕王胳膊上被狼撕掉了一大块肉,哪个手?!” “右手!” “小臂对吗?!” “对!我记得很清楚,他应该整个手掌以上都有疤……” “没有!完全没有!” 司瑾激动地截住了钱诚的话,两人眼神一对,瞬间茅塞顿开,找到了事情的突破口,几乎是异口同声:“换人了!” 钱元珩被他俩这一人一句就连接的脑电波给震惊了,呆呆地看着他俩眨巴眨巴眼睛:“额……那个……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一切的不合理都在这一刻解释通了,钱诚欣喜若狂,他长臂一伸把小孩从对面抱过来,想都没想就朝着他的脸蛋儿亲了一口:“老幺啊老幺!你这次可帮了大忙了!” 最怕室友突如其来的亲近,钱元珩被钱诚这一亲差点吓死,他身体是小孩儿不代表他心灵也是小孩啊!钱诚当着司瑾面亲他,这真的好奇怪啊!!! 钱元珩要抓狂了,他把头后仰,试图离钱诚远一点,生怕他继续发疯,躲避着钱诚,小眼神还不忘瞄着司瑾,眼里写着大大的两个字,抗拒!可谓求生欲满满。 可司瑾压根没空看他,因为钱诚这个亲亲狂魔已经按住了司瑾的头,正啃的忘我呢。 钱元珩挣扎着从钱诚身上下去,坐回自己的位置,一脸无语地擦去钱诚留在他脸上的口水,然后一拍旁边的座位: “行行行了!别亲了,说正事行不行!”
第42章 打坐 钱诚被钱元珩一吼,才意识到这还有第三个人,耳朵腾的就红了,把脸埋在司瑾肩膀上不敢抬起来,感受到脸上火辣辣的温度,他没脸见人了。 司瑾好笑地拍了他脑袋一下:“我说了好几次咱俩是合法的了,你干嘛老是偷偷摸摸的。” 说着,司瑾大大方方地在钱诚脸上落下一吻,还故意发出很响的mua的声音:“给你一个奖励,快起来说正事了。” 司瑾给递台阶,钱诚赶紧就坡下驴,跟没事人似的拍拍并无任何褶皱的衣袖,一本正经地开始讲: “我之前还想过,单俩孩子是怎么从狼口逃生的,现在明白了,什么福大命大,都是有心人的算计,如果原主不是受了惊吓昏倒后失忆,怕是救回来的,就只有一个大皇子了吧。” “要是这样裕王不顾兄弟亲情就说得通了,你压根跟人家没关系!” 钱元珩也是恍然大悟,他好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眼珠一转,悄咪咪俯身凑近他俩:“当年你和大皇子被抓,说是乱臣贼子的余党干的,那裕王的真实身份,肯定不简单。” 经钱元珩一提醒,钱诚突然反应过来:“皇上说他刚登基的时候,他的大皇兄和三皇兄被他派去偏远地方做官,但他们却不知感恩,勾结外臣回来逼宫,当时被一举消灭,朝堂也来了次大换血。 狼群一事是十年后发生的,那是不是说明,有人早在逼宫甚至皇帝未登基前,就做了两手准备,给皇帝身边安插了卧底,否则都是忠心的老臣,或是皇上亲自提拔的根基不稳的新臣,应该不会也不敢干这种诛九族的事儿。” 细思极恐,钱诚说着都感觉后背汗毛竖起来了,司瑾沉吟片刻:“我很怀疑曹丞相。” 钱诚疑惑地嗯了一声,司瑾低声道:“要是真在几十年前就布局,那范围就很小了,当年跟皇帝打江山的重臣只有当今丞相和前任礼部尚书,也就是君后名义上的爹。 听说曹丞相在皇帝还是太子时,就给他做幕僚来着,是皇帝的心腹之一。心腹也不是一年两年就可以养成的,而且大王爷比皇上大十多岁呢,如果他早有野心,在皇帝小时候安插曹丞相当眼线,是合理的。” “不至于吧?”钱元珩听他们的分析感觉头都大了,“按你们那意思,大王爷连他败了,死了之后的事都打点安排好了?这可是跨越几十年的局啊!” “要不说人家能篡位呢。”钱诚无意识咬咬嘴唇,嘴周因为着急上火起来的火泡还没消,用牙齿尖一磨巨疼,他疼地嘶了一声,用舌头舔了舔,尝到了丝丝血腥味。 他想抬手去蹭,却被司瑾一把拍在手背上:“啧,别摸,你爪子那么脏,再感染了!” 钱诚疑惑地看看自己的手,骨节分明又白皙,没有任何污渍,这也不脏啊? 司瑾看出了他的疑惑,哼了一声:“裕王摸过,脏了!” 钱诚一眯眼睛,眼珠一转,往司瑾那边蹭了蹭,几乎要贴到他身上:“那你多摸几下,去去晦气!” 噗嗤 司瑾实在被他的脑回路给笑到了,不过他也愿意陪着他闹,就捧过他的手使劲搓,一边搓还一边有节奏地念叨:“搓,搓,搓,搓走真晦气!” “弹,弹,弹,弹走鱼尾纹。” 钱元珩情不自禁地对上了下句,不过那俩恋爱脑的玩意儿显然没注意他,只是笑盈盈地看着彼此,眼里流露出了许久没见过的晶晶亮光。 这是什么他在闹他在笑的虐狗场面!!母胎solo二十年的钱元珩选择了往后一躺装小聋瞎,他真怕他俩搓着搓着就抱一块甚至啃上了,自己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不过就当粉红泡泡充满整个车厢之际,阿垚突然煞风景地敲了敲车壁:“王爷,到了。” 第二次和阿瑾浓情蜜意被打断,钱诚显然没有方才反应那么大了,他沉稳地嗯了一声,然后趁所有人都没注意,在司瑾耳后偷了个香,美滋滋的打头下车了。 或许是事件有了突破口,三人的心情与去时都不同了,阿垚吩咐厨房热菜,几乎算是食不言的吃了晚饭,三人就径直回了清心居,吩咐侍卫都去院外守着,离卧房远点,不是他毛病多,而是以免他们说点什么被隔墙有耳听了去。 自从云锦轩被烧后,他们仨就搬到了清心居,怕再节外生枝就睡在同一个屋里。 钱诚盘腿坐在床上闭目打坐,司瑾也坐他身边复制粘贴,钱元珩从外面洗漱完回来,发现他俩依旧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半个小时了一动不动,就拍了拍床沿:“你俩干嘛呢?怎么,吃两天素就准备飞升啊?” 司瑾睁开眼,冲他无声地摇了摇头,然后指指钱诚的头顶。房内烛光昏黄,钱元珩看不清,就爬上床站起来俯视。 这一看不得了,他发现钱诚的右侧鬓角处出现了一撮白发,粗略估计也得十来根,不过因为他的头发是整个拿发冠束起来的,银丝藏的比较深,不仔细看看不出。 “他不是才23吗?”钱元珩神色复杂地爬到司瑾坐了下来,声音很低,“是少白头还是情绪失衡和焦虑导致的?” 虽然他那么问,但心里已经有了答案,钱诚之前可没有白头发。 “那天云锦轩着火,他以为我没逃出来。”司瑾偏头看着钱诚俊俏的侧脸,眼睛里都是心疼,“受了刺激,情绪波动太大,一夜白发。” 司瑾其实挺恨自己的,如果那天他能多撑一会儿,哪怕给他报个平安也好,也不至于让他伤身又伤心。 “那他打坐是?” “我姥爷是中医,有一套调养生息的功法,我学了点皮毛,就教他了。不过最多我让他入定,完全放空自己,让过载的大脑和疲累的神经都歇歇,要不长此以往下去,身体就废了。” “那你也教教我。”钱元珩调好姿势,伸了个懒腰,“这些天我觉太浅了,半夜还盗汗,整天到晚昏沉沉的,感觉特别累。” “你用不着打坐。”司瑾翻身下床,看了眼钱元珩:“躺下,我给你按摩头部穴位,一会儿就好了。” 钱元珩看着司瑾裹着纱布的手:“你手行吗?”虽然大夫给他换药时只给他裹了手背,五个手指还留着,但按摩的话好像不太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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