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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推开许青葙。 而垂着眸的许青葙视线还没抬，就下意识圈住了夏南星的手腕，迅速又将他严严实实抵了回去。 夏南星呼吸滞了下。 他轻轻咬牙，正要让许青葙放开自己，张口的一瞬间，脑海中却猛然闪过一句话。 ——“乖一点……” 夏南星动作顿了下。 下一瞬清醒过来，反握着许青葙，猛地用力将他推开！ 夏南星力气不小，许青葙往后退了几步，漆黑的眼睛静静看着他。 还要上前似的。 夏南星声音猛然提高了些，喊他。 “许青葙。” “……” 许青葙顿住。 焦灼的气氛猛然停滞，连时间都顿住了般。 片刻后，夏南星背部离开墙面，朝房间中的那张床走去。 边说，“我困了，先睡了。” 过了会儿。 夏南星感觉另一边床面稍稍下陷了下。 昏暗中，夏南星眨了眨眼。 天都黑了。 也没有等来该来的。 而他正背对着的许青葙，昏暗中盯着他，直到那盏小灯都灭了。 黑暗中。 许青葙的眼睛也同样漆黑，显得更加沉静的过分。 而沉静下，隐隐的病态、疯狂的偏执，几乎遮掩不住，要破笼而出。 夜渐渐深了。 身边的呼吸声，逐渐绵长。 许青葙睁着有些酸涩的眼睛，靠近熟睡的人。 隔着厚厚的被子，他把人紧紧抱在自己怀里。 伸出被子外的手，很快被冻僵，许青葙动了动手指，触上夏南星温热的脸颊。 似乎被冰的，夏南星稍稍皱了下眉。 许青葙顿了下，撤开手。 模糊不清中，他在夏南星唇角上落下一吻。 只能是他的…… 而上半夜熟睡的夏南星，下半夜就模模糊糊做起了梦。 不怎么大的一块空间里，少年被束着双手背在身后，男人将他抵在墙壁上。 夏南星看不清两人的脸，却能感受到两人的情绪。 与少年的愤怒全然不同，身形高大修长的男人情绪平静，稍稍低头，侧耳在少年说。 “……乖一点……” 乖一点…… 夏南星呼吸猛地急促起来。 不过片刻，就猛然睁开眼睛，醒来。 这小楼没有装天花板，只刷了白漆漆的涂料。 不过黑暗中夏南星也看不清，眼前一片模糊不清，他愣愣看着墙板，脑海中还余着那句话。 乖一点…… 为什么，这么熟悉？ 夏南星偏头，看向一旁的许青葙。 几秒后，他睫毛轻颤，眨了眨。 这次醒了之后，夏南星几乎熬了一个多小时，才再次睡着。 然而睡着之后，依旧不怎么踏实，一个接一个的梦席卷而来，好似各种碎片场景。 而醒来后，夏南星几乎忘得一干二净，记得最清楚的，是他在网上跟他的‘黑粉’激情互怼。 夏南星坐起身。 沉默了。 万万没想到。 真实的情况是，他对那群黑粉，这么真情实感吗？ 夏南星起了床也没有想通。 他跟余山一块锻炼了会儿，才坐下吃早饭。 余山坐下的时候，忽然想起来什么，抬头问他。 “许青葙呢，怎么就你自己？” *** 快了哈，马上了
第172章 表演一个小夫妻过日子 夏南星低头喝着粥，回答余山，“不知道。” 余山最开始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他也自顾自吃着早餐，模糊不清的随口应了声。 · 直到半上午了。 余山坐在一旁，听夏南星跟许青葙对剧本。 两人对戏的时候，还算正常。 一旦停下来，就有那么一点点……说不正常，又不是那么不正常。 怎么形容呢…… 余山看着两人，绞尽脑汁想了半天，才冒出一个词。 ——不和谐。 他顿时‘嘶’了声气。 夏南星两人的注意力，瞬时被他吸引过来，转头看去。 “余导？” “你俩……”余山在视线在两人之间转转，“怎么事儿？” “我俩……”夏南星学他拉长调，然后说，“怎么了？” “……” 余山虎着脸瞪他一眼，又转头看许青葙。 许青葙还是那副神色淡淡，面无表情的模样……余山眉毛抽了抽，他是怎么想到看许青葙的表情的。 就许青葙这样的，恐怕天塌下来，他都还一副云淡风轻，面无表情的样子。 余山左看右看，实在没看出什么，只好按下了这个话题。 接下来的时间，他就坐在一旁，边听两人对戏，边瞅着两人观察。 之前两人刚来的那一天，这两人还一个给递热水，一个给塞暖宝宝呢。 现在…… 余山看着许青葙默不作声，把剥好的板栗放到小盘子里，然后往夏南星面前推了推。 夏南星挑眸看看他，又低头看剧本，把剥好的栗子塞嘴里，一侧脸颊都稍稍鼓起，轻垂的睫毛纤长，看上去又乖又漂亮。 再转头一看，果然，许青葙默不作声的，就盯着人家看。 余山也沉默了。 他总算为这两人的不对劲，找到了合适的形容——小情侣闹别扭。 至于为什么闹别扭，余山自然而然地归结到了，之前夏南星问过他的事情。 ——那场吻戏。 余山自觉自己猜清楚了，也懒的多说什么了。 俩人没关系就算了，俩人现在这关系，那场吻戏，顶多算是情趣。 对…… 说不定人闹别扭，也是小情侣的小情趣。 余山想着想着，啧一声。 人拍电影是拍电影，他拍个电影在这吃狗粮。 余山拍拍剧本，在两人的视线下站起身，“今天就先到这吧。休息休息。” “……你俩……” 本来不想多说什么余山，走之前，还是忍不住多说一句。 他哼一声，绷着个脸，说：“别耽误我的戏。” 本来余山也没放在心上，小情侣嘛，哪有不吵架的。 但是没想到，这别扭一直持续到了第二天上午。 这两人还是原来那一副样子。 这两人都淡淡定定的，余山先忍不住了，提高声音喊两人一声。 夏南星看过去，“余导，怎么了？” “不是，你俩到底咋回事？还没过去啊？” 夏南星朝许青葙睨过去一眼。 两人视线相对。 这个空间里不止两人，气氛却仿佛只在两人之间，僵滞了一瞬。 夏南星弯起眼睛，笑意盈盈，“没啊？” “不是说小情侣床前吵架床尾……” 余山话都快说完了，才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东西。 在两人的注视下他猛地咽下最后一个字，憋得脸色通红，咳了好几声才缓过来。 “你们……”余山若无其事地顿了下，视线在两人之间转着，话里还带着怀疑，“真没事？” 夏南星摇头。 余山咳了两声，对着两人一本正经说，“既然没事。那你们表演一个小夫妻过日子。” 夏南星：“……” 许青葙：“……” 两人互相看一眼，然后齐齐站起身。 “余导，我还是自己去琢磨琢磨剧本吧。” 夏南星还这么说一句，许青葙甚至一句话都没有说，面无表情，起身就走。 “等等！”余山在他们身后喊一声。 两人又齐齐停下，朝他看过去。 那个默契程度。 余山觉着自己深藏功与名，这俩一看就是要和好了。 他心里想着，嘴上继续说，“今天下午祭拜他们，你们一起？” “嗯。”夏南星应声，“之前就说，要去嘛。” 余山看向许青葙。 后者面无表情，但是没有否认，这就是去了。 余山无声‘啧’了下。 还装，就看一会你们和好了，看你还装不装。 他朝两人摆手，“行了我知道了，你们走吧。” …… 两人一起葬在另一个山头。 比这里高很多的地方，在上面一眼下来能将漫山遍野的野花全都收入眸中。 这里没有修整过，山路难走，坡又陡，要专注些才不会摔倒。 这一行就他们三个人加个小助理。 余山斜睨小情侣一眼。 喊夏南星一声，又转头看许青葙，说他们，“你们倒是一起啊，扶着对方好走点。” 余山把小助理扯过来，示意他们，“我们都扶着呢！” “……” 余山看着两人靠近，衣服蹭着衣服，手贴着手，这才满意扭回头。 对着前方陡峭的土山坡，露出一个笑。 不愧是他！ 春夏秋还好，现在是冬天，山上空荡荡一片，一眼望过去只有两个墓碑并排，和几株红梅。 后来，是余老处理的这些事。 这两个墓碑也是余老立的。 当初的小山村，现在也早已经只剩下腿脚不便的老人，更没人上这山上。 余老安排人半年来一次，现在已经过去了很久。 碑上蒙了尘，看上去更添几分寂寥荒凉。 余山拿出东西。 虽说是封建迷信，但还是准备了纸钱。 这里不缺花，他带了些水果和点心，摆好之后，用打火机点着了纸钱。 几人站在碑前，面前是小片火光。 虽然爬了这么久的山，不怎么冷，但毕竟是冬天，下意识亲近热源。 纸钱准备的不多，几人默不作声地看着烧完。 火光灭掉，热源也消失。 静了一会。 余山才蹲下，自顾自的说。 “我爹，现在上不来了，没办法过来，让我来瞧瞧你们。” 余山其实，也没什么话。 顿了下，他又说，“这两个，是……我爹看好的人。” 这句话落下，又陷入沉静。 只剩下些许风声，卷着几片红梅，落到墓碑上。 静了一会。 余山站起身。 “走吧。” 他叹一声，感叹般说，“活这一辈子，看上去不得了的事，等到最后看，也都是寥寥小事而已。”
第173章 第一次爱人，莽莽撞撞，笨拙偏执 夏南星视线目光落在墓碑上。 上面只刻了两人的名字，其余什么都没有。 没有照片。 但站在这里，看着两个依偎在一起的墓碑，他却好像能想象出两人的样子。 风声萧萧。 当年站在小山坡上，面朝着漫山遍野的鲜花拉小提琴的少年，好像站到了他们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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