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肚子,肚子,疼。” 他呼吸变得急促,疼得额角的汗都出来了。 阳岑立马起身,掀翻了装棕叶的篮子。 “小河,怎么会突然肚子疼,别怕,我带你去医馆!” 王芋比较有经验,见他这样子就知道肯定是要生了。 “别着急,看这样子是要生了,赶紧抱回屋。” 阳岑来不及思考,只知道听话行事,将人抱回屋放在床上。 还好他们前几天就请了产婆住下,这会儿也不至于手忙脚乱。 阳岑刚把人放下,转身便看见几位产婆都到了。 其中一个上前查看了一下,立马开始卷袖子。 “快,准备东西,郎君要生了。” 这时候听见产婆明确地表示林翮要生了,阳岑开始害怕起来。 “我能不能不走,我能不能在这里陪他?” “不行,你在这里只会捣乱,你出去。” 两个产婆着急地将他赶出去,被关在外面后他听见了林翮的声音。 “相公……” 只有这一声,随后听见的都是痛苦的惨叫声。 阳岑害怕急了,扒着门框不肯离去。 慢慢地,他已经听不见林翮的声音了。 内心的恐惧极具升高,他担心里面出了事,便想强行闯进去。 就在他准备踢门的时候,被王芋给拦住了。 “放心,没事的,我进去看看,你别捣乱。” 说完,王芋推开他,然后敲了敲门。 里面很快就打开了,阳岑想跟着进去,却被王芋反手又给关在了外面。 楚山和冯瑞他们请来了大夫,见他一动不动地守在门口,都过来劝。 两个人叽里呱啦说了半天,阳岑什么也没听进去。 他心里很乱,很怕,再见不到林翮他感觉自己会死过去。 “生啦,生啦!” 屋里传来了欢呼声,紧接着便是婴儿嘹亮的啼哭。 阳岑终于回过神来,一双眼睛通红。 他准备推门进去,王芋正好从里面出来。 一见到阳岑,便忍不住地报喜。 “恭喜恭喜,是个大胖小子。” 阳岑胡乱地点点头,根本没听清他在说什么,只是着急地问:“我可以进去了吗?” “里面还有些脏,你再等会儿吧。” “我不怕,没事的。” 说完,他便飞快地跑了进去。 那些人在清理血渍,两个产婆在旁边包孩子。 原本以为他是进去看孩子的,产婆喜滋滋地抱过来讨赏,没想到男人却径直走向了床。 林翮闭着眼睛躺在床上,累坏了。 阳岑慢慢地坐在他旁边,伸手摸了摸他的脸。 “相公。” 林翮刚开口说话,喉咙便疼得不行。 他眼里含着泪,可怜地道:“好疼。” 阳岑俯身抱住他,压抑着自己的哭腔,开心地夸着他。 “乖乖,好棒。” “不要怕,大夫就在外面,一会儿让他给你看看。” 林翮已经疼得没力气了,连回应都不想。 旁边的产婆抱着孩子过来,笑 着道:“老爷看看孩子吧,很漂亮。” 听见这话,阳岑这才想起来孩子。 他伸手去接,虽然已经练过很多次了,但真正抱着的时候还是害怕。 因为是夏天,包得不是很厚,所以能明显地感觉到孩子软软的身体。 阳岑动作僵硬地把孩子抱过林翮看,乐呵呵地道:“小河,你看,咱们的女儿。” 林翮伸手碰了碰孩子的脸,却不禁开始怀疑。 “是女儿吗?” 刚才他迷迷糊糊的,好像听见屋里的人说是个小子啊? 旁边的产婆笑得合不拢嘴,插话道:“不是女儿,是个胖小子。” 话音落,阳岑未免有些尴尬。 林翮忍住疼,逗了逗孩子。 “宝宝,你看你爹,都不关心你。” “我关心的。” 阳岑轻声反驳,将孩子交给产婆,打算跟林翮好好说会话。 “把孩子抱去奶娘奶郎那里,然后去找王郎君领赏钱吧。” 产婆们道了谢,抱着孩子兴高采烈地走了。 当初为了林翮晚上能好好休息,所以请了两个刚生产过的娘子和郎君。 最后走的人将门关上以后,阳岑一直忍着的眼泪终于滑落了下来。 “小河,我好害怕啊。” 林翮从未见过相公有如此软弱的时候,反倒还得让他这个产夫来安慰。 “好了,别怕。” 他伸手抹掉眼泪,忍不住笑话男人。 “原来你也有怕的时候啊?” 阳岑有些不好意思,但转念一想,和林翮的安危比起来,这点自尊算什么。 于是他直接趴在夫郎肩上,低声哭了起来。 边哭还边道:“不生了,以后再也不生了。” 林翮轻轻拍着他的背,打了个哈欠。 “相公,我困了。” 阳岑起身替他盖好被子,然后守在床边。 “你睡会儿吧,我不走。” 林翮摇摇头,指了指旁边的位置。 “相公,你陪我睡会儿吧,抱抱我。” 小夫郎可怜兮兮的,阳岑无论如何也拒绝不了。 他换下外面的脏衣裳,躺在林翮旁边,将手横过他的胸膛,虚揽着。 有相公在身边,林翮很快便睡着了。 只是他睡得不太安稳,刚生产过的地方还很疼。 慢慢地,不止是一个地方疼。 外面的天渐渐黑了下来,王芋在外面敲门,问现在要不要给林翮送饭进来。 阳岑算了算他睡觉的时间,觉得差不多了,便推了推他。 林翮挣开眼睛,身上的痛觉更加明显。 他抓着阳岑的手,眼睛红红的,痛苦地道:“相公,好疼,胸好疼。” 一听他喊痛,阳岑就慌了。 “怎么疼?大夫应该还没走,我去给你叫好不好?” 大概是疼得难受,林翮也没拒绝。 大夫进来看过以后,发现是有点堵奶。 给他开了点药,然后教阳岑按摩的手法,还吩咐一定要让宝宝多吸一吸。 这段时间尽量不要喝太多的汤水,不然不好下奶。
第94章 阳岑为了让林翮休息得更好, 决定也回梧山村去坐月子。 只是这冷饮的事比较棘手,毕竟回去以后他就不能再及时地补充。 一开始想过跟王芋他们坦白,但这件事太复杂, 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说清楚的。 而且没有人能坦然接受自己是虚构的。 正当他一筹莫展的时候, 冰箱门上的升级提示闪烁得更明显,还多了一行字。 “新增功能:分身、变形。” 看着这两行字, 阳岑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他花了两天时间, 将冰箱分身藏进冰窖里。 然后抽时间跟王芋和楚山来了个半真半假的坦白局,哄得他们相信了这些东西都是山神赐予的。 等人家夫夫俩彻底熟悉以后,他们便当甩手掌柜, 回村坐月子去了。 自从林翮开始产奶以后就特别多,宝宝根本喝不完。 为此, 阳岑辞掉了奶娘和奶郎,本以为会好一些, 没想到还是这样。 没办法, 每每等到阳泽溪喝饱睡着以后,剩下的就轮到他爹了。 村里人经常来看他们, 往往带着些礼品, 客套过后便含蓄地让阳岑帮忙找个活干。 唯一不同的是小傻子,他见那么多人都说跟着阳岑吃香的喝辣的,便也跑来了。 阳岑不知道他能做些什么。 让他跟着莫财又担心他在路上和客人吵起来,最后只能让它去帮忙打扫院子。 仔细想想这样也好,免得王芋他们忙了一天回来还要收拾家里。 村长也来过, 奇奇怪怪地问着他们的生意怎么样, 能赚多少钱, 还缺不缺人之类的。 阳岑没有回他,而是憋着笑问:“村长, 你也想去我们那儿干吗?” 听见这话,村长连连摆手,道不是。 日子一天天过去,阳泽溪满月了,林翮的身体也好了许多。 只是不远处的刘棉花家不太好,两个人把日子过得乱七八糟,时不时地就听见打闹声。 一日午后,林翮在午睡,阳岑抱着孩子在院子里玩,晃眼间便看见院外有个人站着。 “谁啊?” 他抱着孩子问了两声,见没人应,便走过去看。 站在门口的是刘棉花,憔悴了许多,看起来像位花甲老人。 “刘大哥啊,怎么了这是?” 阳岑憋着笑问他。 对面的人久久抬不起头来,好不容易抬起来了,却又不敢看阳岑。 “阳兄弟,我,我想问一下……” 他结结巴巴半天,直到阳泽溪都闹腾了起来,抱着阳岑的脖子哭。 “刘大哥,没什么事儿就改天来吧,我儿子哭了,估计是饿了,我带他喝奶去。” 说着,转身就要走,身后的人却着急起来。 “等一下,等一下阳兄弟,我想问一下你们那儿还缺不缺人,我家快揭不开锅了。” 听见这话,阳岑慢慢转过身来,微微挑眉,道: “现在我不做主了,是王芋和楚山做主,要不你去城里问问?” 话音落,刘棉花的脸上果然显出了尴尬的复杂表情,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阳岑也没说话,抱着儿子站在那儿看他。 没过多久,刘棉花便落寞地走了。 下午,林翮醒来后阳岑将这件事跟他说了,却得到小夫郎的一句“活该”。 本就是活该,放着好好的夫郎和孩子不要,出去外面乱搞。 现在又开始后悔,谁给他那么多后悔的机会。 “对了相公,明日我想进城去。” 林翮说着,将杯子里的羊奶喝了个干净。 “进城干什么?” 阳岑抱着孩子,拿拨浪鼓哄他。 “去给宝宝买衣裳呀,宝宝长得很快的。” 说完,林翮起身过去,弯下腰用手指挠着宝宝的下巴逗他。 “你说是不是呀,我的小宝宝。” 阳泽溪还不会说话,眼睛直直地盯着林翮看,嘴巴里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口水流个不停。 阳岑拉起他的口水兜给他擦了擦,然后抬头回:“好,也去给我的小宝贝买几身新衣裳。” 这么多年了,林翮还是习惯不了他说情话,红着脸。 阳岑腾出一只手来挑起他的下巴,轻轻一勾,便来到了自己面前。 他珍重的,爱惜的吻了过去,舍不得太过折腾他的宝 贝。 第二日,他们早早地起床,一家三口坐着马车进城。 父子二人买了不少的东西,阳岑跟在后面拎包。 路过一家医馆的时候,他停住脚步,想叫林翮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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