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知明在做竞赛题时就想到了一个说法,学霸之所以为学霸,是因为他能在考试中取得极好的成绩,比如拿到满分。 而在学霸之上还有学神,学神与学霸的相同点在于,学神也能在普通考试中取得极好的成绩。 两者的区别在于,学神能拿到满分只因为卷面分只有那么多。 如果题目难度拔高,学霸可能与满分失之交臂,而学神依然轻轻松松拿满分。 余知明对自己的情况很有自知之明,他勉勉强强挤得进学霸行列,若说学神,他是不够格的。 所以在确定要参加竞赛班考试后,不敢有半点松懈,全力以赴。 季深和余知明的座位是挨着的,他坐定后不久竞赛班老师就夹着试卷走进了考试,考试时间还没到,两个老师也懒得管学生,边分发试卷边不着痕迹的观察下面的学生。 宋修直和许采月都是带竞赛班学生的,见多了相似的场景,倒是见怪不怪。 两分钟过后,许彩月开口要求学生把手里的资料都放到讲台上,并说了考试时间和考试要求。 试卷分发下来后,季深先大致看了下题目,全卷包括八道填空题和三道解答题,主要考察学生对中学数学基础知识和基本技能的掌握情况,与全国高中生联赛的模式相同。 填空题对他来说没有任何难度,一眼看过去就能得出答案。 季深把填空题写了,就开始写解答题。 全国高中生竞赛在明年四月就能结束,只要在竞赛中获得一等奖,被高等院校提前录取,那么在接下来一年多的高中时间里,就能光明正大的浑水摸鱼。 参加全国高中生竞赛是季深提前为自己办理的养老卡,在养老卡到手前还是需要先充值的。 季深边漫不经心的想边快速在试卷上填写解答过程,他的解答过程并不冗杂,没有多余的步骤却把得分点抓得死死的,不过十几分钟的时间他就在给试卷做收尾工作了,速度堪比刷题机器。 宋修直和许采月分别在教室前后监考,宋修直站的位置刚好可以看到季深的试卷,他是亲眼看着季深像个无情的刷题机把试卷写完的,现在没办法确定后面的解答题是否完全正确,但八道被他视线扫过就填写答案的填空题没出错。 宋修直刚送走一届竞赛班,与现在的高二年级还隔着一届,他对高二年级的学生了解的不多。 在看过季深轻轻松松的答题,再去看别的又是紧张又是皱眉的答题学生,一种这届学生不很整齐的想法在心里掠过。 不过这也正常,走竞赛的,多是天赋型选手。 季深没有提前交卷,写完试卷后就在位置上发呆,没去添乱给其他的正在冥思苦想的学生造成心理压力。 直到陆续有人交卷,才混在人群中把试卷交了上去。
第43章 宋修直在考试里走了两圈,对学生的答题情况有个大致的了解,看完所有学生的答题进度后,紧张的内心忽然就放松下来了。 好在绝大部分学生答题的进度都差不多,就他眼皮子底下那个妖孽点,以后竞赛班的教学进度可以根据正常计划进行,至于进度需要加快的那个,直接开小灶就好! 宋修直监考的绝大部分时间都在关注季深,他看着他气定神闲的答完试卷,再看着用最短的时间答完题后就坐在座位上发呆,完全没有要检查的意思,仿佛在他看来,这套题已经满分在手了。 作为竞赛班老师,哪怕宋修直清楚走竞赛路的学生多是天赋型选手,他还是更喜欢踏实细心的学生,因为在很多竞赛题里,出题者都会在题目中设置巨坑的陷阱,有的学生审题不认真就容易踏入陷阱。 有检查习惯的还好,就算踩了陷阱也有机会修改。 没有检查习惯的,就容易落进坑里爬不起来,这类学生考高分容易,被竞赛淘汰也容易。 不管心里是怎么想的,在季深把试卷交上去后,宋修直还是拿起他的试卷粗略看了起来,填空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后面的简答题解题过程简单,答案是完全正确的。 宋修直想,解答题不同于选择题和填空题只需要有正确答案就可以,解答题不仅要答案正确,解题过程也是要算分的。就季深这份试卷,估计要吃掉许多过程分。 季深倒是没想那么多,做完试卷就没管了。 他和余知明前后脚出的考试,两人便默契并肩朝着教室走去,都是考完试就暂时不管结果的性格,就没有对答案。 数学竞赛班的入学考试并不难,余知明做完题目后检查了两遍都没什么大问题,他觉得自己应该能考个不错的成绩,所以从考室里出来后他半个人都轻松了。 两人刚走没多远,三个班里的同学就追了上来:“班长,季深,等等我们,一起走!” 季深和余知明对视一眼,默契的停下脚步,等着三人。 刘一昭是班里的数学课代表,擅长数学,也想考进数学竞赛班拼一把,但这次的考试让刘一昭有点信心不足。 关于最后一道填空题,他本来就有点拿不准答案,在与两个小伙伴对了答案后心里就更没底了,看到季深和余知明,他便想向他们在确定下答案。 刘一昭问:“班长季深,你们觉得这次考试难吗?” 只见刘一昭表情紧绷,双眸更是紧盯着他和季深,显然这次的考试让他有些摸不到底。 余知明不是把自己的信心建立在同学的不自信上面的人,他不动声色道:“我感觉还可以,也不是特别难,能接受的难度。” 季深也点了点头说:“能接受的难度。” 刘一昭连忙询问起他无法确定答案的题:“那你们最后一道填空题答案是多少呀?” 他的话一出,另外两个同学也都紧张的望向余知明和季深,希望他们得出的答案与自己解答出的答案相同。 余知明报了他的答案,得出的答案有点复杂,含有分式和根号。 听到余知明的答案,刘一昭松了口气,高兴道:“班长,我解出的答案和你的一样,终于放心了。” 余知明的答案让同行的另外两名学生有点失望,因为与他们解出的答案不一致。 季深没说话,余知明和刘一昭的答案肯定是错误的,这道题对于他来说算是平铺直叙,但对正常的高中生来说是有陷阱的,很隐蔽的陷阱,稍不注意就要被埋在里面。 很显然,余知明和刘一昭就踩进陷阱里了。 刘一昭的兴奋没持续多长时间,从身后传来的讨论声让他脸色有了变化,因为后面的人提到了题目里面的陷阱,是他没察觉到更没能避开的陷阱,最终的正确答案是7.3。 余知明听了两耳朵,脸色也有了变化,他看向季深:“季深,你解出的答案是多少?” 季深道:“7.3。” 余知明立刻把题干回忆了两遍,很快就找到了出题者挖坑的地方,他苦着脸道:“我还想这次的填空压轴题怎么就只是计算量大了点,原来是给我们挖了个坑,等着人跳呢!” 回到教室,余知明立刻拿出草稿纸重新计算,避开陷阱过后的题目比原先的计算量要小很多,计算过程也简单了许多,甚至都算不上压轴题。 刘一昭也重新算出了结果,他盯着正确结果感慨,出题老师果然是老狐狸,挖坑的地方叫人防不胜防。 季深没想那么多,他把东西放回座位就离开了学校。 周末两天,在别的学生参加其它考试时,他在家里无所事事的当了两天咸鱼。 周日傍晚,季深在外面吃完饭回家,见到了等在他家楼下的刘警官。 刘警官挨着扶手坐在楼梯上,手里夹着点燃的香烟,脚边落了些灰,他整个人看起来疲惫又憔悴,像是许多天没有好好休息过了。 季深脚步没有任何停留,径自走了过去:“刘警官,下午好,都来了怎么不上去。” 刘警官抬头看向季深,与曾经的温和不同,此时他看向他的目光中透着锐利和打量,还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 季深气定神闲的回望,眼神明澈,没有丝毫慌乱与不安。 刘警官收回视线:“我也是刚来不久,想与你说说话。” 季深眸光微闪,大约知道了刘警官找上他的原因。 不过他也不慌,他做事从来不留证据。 季深在前面带路:“到我家里坐坐?” 刘警官没有拒绝,沉默的走在季深后面,步伐有些沉重。 季深把刘警官引进了家门,又给他倒了杯热水:“按理说刘警官现在应该在抓捕游戏案的幕后策划人或者寻找隐藏在人群中的受害人、没时间来找我才对。您在这个时间找到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刘警官再次把目光放在了季深身上,眉眼如画的少年,神态自若,气质斐然,他聪明出众,能力卓绝,是个难得的好少年。 可是想到郑从森的供词,他忍不住想,眼前少年的内在真的像他外在那般风光霁月吗? 他从没想过季深是个无害的人,毕竟真正无害的人无法保护好自己,可他也不希望季深在法律边缘游走,他以后会是个有大出息的人,没必要为了那些人渣毁了自己。 刘警官盯着季深,一字一句道:“死亡游戏的任务发布人之一叫郑从森,我们找到他了。” 季深的神态没有多少变化,眉梢却是不经意的挑起:“恭喜?不过那与我有什么关系?” 刘警官决定说清楚:“郑从森交代,在前几天他给一个名叫季深的玩家发了邀请卡,之后他就遇到了许多怪事。比如,不受控制的自残,和群里的同伙相互伤害,以及夜夜噩梦。” 郑从森是个不折不扣的恶人,他在折磨游戏玩家的同时会想方设法的照顾好自己,不久前的郑从森勉强还有点活人的模样,经过短短几天的折磨他几乎瘦成了枯骨,只留了半口气吊着命。 凭着这半口气,他把季深拖下了水。 季深就坐在刘警官旁边,懒懒否认:“我没收到邀请卡,他遇到的怪事也与我没有关系,我不否认我能找到他的地址,但我没办法控制他自残,以及做什么梦。” 刘警官来这里也不是想逼季深认罪的,对于与郑从森表现出的症状是否有关,季深肯定或否定都没关系,毕竟郑从森的供词根本没有证据支撑,所以这件事从头到尾都和季深关系不大。 他只是想来和季深说,没有必要为了人渣毁了自己,不管是法律上的,还是心理上的。 刘警官丝毫没想过,他下意识对季深的维护就是在法律边缘游走,这对于执法人员来说就是大忌,他更多考虑到的,还是季深。 这个他看好的年轻人。 刘警官道:“季深,虽然我们国家的法律还不算完整,但它能决断绝大多数罪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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