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你个狐媚子比娘们还秀气,脸蛋子比丝绸还软,哭起来也梨花带雨地勾人。若不是怕你肚子里的野种掉了在顾煜眼里一文不值,老子非要把你的小屁股*坏,*得你连哭带喘!”律骨浑见他执意不从更加兴奋,满是横肉的胖脸泛着红光,笑容渐渐猥琐,措辞也越发污秽不堪,伸出手背贴到萧灼华白皙细腻的的脸上就开始摸。 萧灼华垂着脑袋没力气抬起来,任由绸缎般的黑发湿漉漉遮住了半边脸,眉头拧成疙瘩,双眸紧闭,长睫低垂落下淡影。鼻息微弱短促,显然已经被伤痕与腹痛折磨得坚持不下去了。 律骨浑知道他伤到了肚子无力再反抗,奸笑着肆意摸了一会儿,淫辞不绝于口。萧灼华干裂苍白的嘴唇颤动着张开,露出洁白的贝齿和粉嫩的舌尖,看得律骨浑眼睛都发直。 这个连喘气都费劲的人,僵硬迟钝地偏过头,像被惹毛了的野猫,委屈的泪水在眼里打转转,使尽最后的力气狠狠咬住律骨浑的手背。 萧灼华憋得上不来气,眼前发黑,看不太清东西,但他能闻到嘴里的血腥味,能听到青筋断裂的“咔嚓”声。 “松口!畜牲!松口!”律骨浑被激怒,两眼发红,一只手被死死咬着挣脱不出来,他不理解萧灼华哪来这么大力气。 律骨浑伸出那只没被咬到的手,鼓足了劲扇了萧灼华一巴掌。 萧灼华顿时感觉左脸麻木地发烫,随后刺痛着泛肿,耳边嗡嗡作响,眼前本就模糊的景象也天旋地转,他还是倔强地不肯松口。 律骨浑气愤更甚,用膝盖杵一下他滚圆的肚子,狠劲掐住他白嫩的脖颈:“松开!” 腹内炸裂一样疼,如果说之前是下坠的钝痛,这次就是深刻入骨的剧痛。本来呼吸就困难,萧灼华被扼住喉咙更是一丝气息都喘不过来。他只能被迫张开嘴,血丝混着涎水流下唇角,与泪水一同滑下腮边。 喉咙间一股腥甜,萧灼华已经分不清嘴里的血是自己的还是律骨浑的。 “尼玛的,还他妈的敢咬人!信不信孤在右边也给你烙一片!” 萧灼华静静听律骨浑捂着淌血的伤口破口大骂,双眸灰暗呆滞,不屑地露出一抹笑意。 要不是他连讲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他真想告诉律骨浑,我怎么会怕铁烙,你看我背上好多铁烙的旧伤啊,都是我父亲烙的。 “是你逼我下狠手的。”律骨浑龇牙咧嘴甩甩那只受伤的手,把一碗黑苦的药汁强行灌入萧灼华口中,“这是鲁日特的慢性秘毒,若是三日之内没有服下解药,你就会一尸两命。明日的大战你若不来相助,就别想从我这拿到解药。” 萧灼华挣扎着要往外吐,律骨浑阴笑道:“你若是敢吐,孤就给你再灌三碗,保你现在就能死。” 萧灼华被吓得一哆嗦,即便呛出了泪花,也只能忍着反胃,一大口一大口艰难地往下咽。 对不起。 我不该咬人。 我会乖乖喝的。 别让我死。 孩子太小了。 我死了孩子也活不成的。 萧灼华在心里哀求了千万次,奈何嗓子又哑又痛,他也没力气再说一句话,勉强才发出几个嗯嗯啊啊的破碎音节,他知道律骨浑也听不懂,只能尽量表现出配合喝药的样子。 律骨浑看着一滴不剩的药碗,才轻蔑地点点头,失了玩弄他的兴趣。律骨浑安排人将他解下来送到牢房,找人给他医治身上的伤,又强行给他灌下去几碗保胎药,把他身下的血止住。 萧灼华奄奄一息躺在牢房,像块破布一样被人遗弃。 他空腹被人灌下去好几碗药,胃里又撑又疼,隆起的腹部还要压迫胃的下方,更为他的痛苦雪上加霜。 萧灼华昏昏沉沉只想在冰凉的地上睡过去,虽然他的腰不好,地面硌得他很疼,他还是好困。 快睡着的时候,萧灼华突然想起,一向好动的小桃子,好久没动了。 他咬住舌尖,强迫自己清醒过来,拍拍肚子,着急地问:“小桃子……你怎么……不踢爹爹了……” 他一说话喉咙就灼烧似的疼,说出的话也沙哑微弱,他自己都听不清楚自己说什么。 “小桃子……小桃子……你动动,爹爹求你……”萧灼华的话里带了哭腔,他一声声轻唤着,一下一下轻拍着肚子,急得眼眶泛红。 “小桃子是不是冷了,爹爹去找暖和的东西,小桃子暖和了就会动的……”萧灼华用一双潋滟着泪光的桃花眼四处张望,视力很模糊,他认真看了很久,才发现墙角有一摊黑乎乎的东西。 萧灼华站不起来,支起身子慢慢爬向墙角,看清那团东西果然是塞了棉絮的破被褥。 破被冷得像铁,但萧灼华还是尽力往里钻,想使自己被折磨到冰凉的身体暖和起来。 “小桃子是不是害怕了,不怕啊,爹爹在呢。”萧灼华用游丝般的气息哼着他以前哄顾煜时唱的歌,一边流泪一边不停拍打着圆鼓鼓的肚子。 过了很久,孩子好像察觉到了他的忧虑,蜻蜓点水一样,没精打采地碰了碰他的肚皮。 “好孩子……能动就好……”萧灼华松了口气,高兴得眯起眼睛傻笑。 月光绵长,透过牢房的铁窗照进来。 “小桃子……你看,月亮。”萧灼华摸摸肚子,凄然地一笑,“好看的。”
第66章 萧灼华一夜都睡得不踏实。行刑时受的刺激太大,紊乱的心跳震得他连呼吸都不顺畅。小桃子白天很久没动,晚上却像顽皮的小兽一样踢打不停。萧灼华捂着发疼的肚子惊醒了很多次,他困倦地睁眼,呆呆看一会儿铁窗外的夜色,然后再困倦地闭眼。 “起来!畜牲!你这家伙怎么比猪都能睡,知不知道现在几时了!” 萧灼华听到律骨浑的吼叫,吓得心脏咚咚乱跳,着急想要起身,奈何眼皮发沉实在是睁不开,酸痛的身体也动不了。 “哗啦!”一桶冷水浇到萧灼华脸上,把他呛得咳嗽连连终于转醒。萧灼华还没干透的衣服再一次被打湿,黏糊糊粘在昨日留下的伤口上,带起火辣辣的疼。 几个人把萧灼华从湿透的破被里拖出来,把他摁着跪到律骨浑面前。 “唔……”跪着的姿势压迫到了肚子,萧灼华感觉五脏六腑都在隐隐作痛,身上抖得很厉害。 萧灼华感到欲哭无泪,昨晚好不容易才把身子捂暖,他现在又冷得难受了。 律骨浑俯视着大着肚子脸色煞白的男人,缓慢开口:“待会儿见了顾煜,可别让孤失望。” 萧灼华犹豫了一瞬,认命地微微点头。 “现在就走。”律骨浑对驯服的结果很满意,野狼又怎么样,打到听话就是了。 “我……听话……能不能……放开……跪不动了……”萧灼华语气乖顺地哀求一句,声音发颤。 律骨浑点头示意几个人放开他。 萧灼华在被放开的一瞬仿佛散架的破布偶,神情痛苦,双手无力地捂住圆隆的腹部,蜷着腿,虾米似的侧身瘫软在地上。 萧灼华张嘴大口喘着气,湿漉漉的黑发覆盖住侧脸,湿透的身上抖得越来剧烈,隐忍的颤抖渐渐演变成了忍受不了的呻吟和痉挛。 “我肚子……疼了一宿了,现在站不起来。”萧灼华低声嗫嚅,语气软得像化了的糖,身上湿冷着却还是冒了很多汗,姿态可怜得像被凌虐过后伤痕累累又胆怯的猫,“你让我躺一会儿……一会就好……我很快就能站起来……别不给我解药……别杀我……” 律骨浑这才发现萧灼华的眼神不对劲,愚笨又怯懦,活像是……脑子坏了一样。 萧灼华眼下泛着青黑,昨日被折磨得毫无血色的嘴唇因为中了毒,已经浮现出诡异的紫红,俊美的五官此刻被疼痛侵蚀得变了形,疲倦的脸面也发灰,变得毫无光彩。律骨浑想不到才过了一夜,这朵从中原摘来的娇花就枯萎成了这副模样。 啧,真没劲。律骨浑嫌弃地撇嘴。 律骨浑一把抓住萧灼华的右臂,想把他强行拉起来,怎料萧灼华突然惨叫出来,疼出了泪。 血在单薄的衣料上隐隐蔓延,律骨浑才知道自己硬生生扯开了萧灼华旧伤的痂。 “矫情什么,老子让你站就快点站。”律骨浑厌恶地松开他,心想这畜牲怎么这么脏,身上到处都黏糊糊地流血。 萧灼华被他的大嗓门吓得又是一哆嗦,像狗一样用两手支着地面,努力用被打伤的腿尝试着站,摔了好几次才勉强颤颤巍巍站起来,一瘸一拐地跟着律骨浑走。 “走快点,比他妈娘们还走得慢。”律骨浑回头瞪他一眼。 萧灼华原本怕脚步不稳摔到一直都低头在看脚下,闻言艰难地抬起头,冷汗顺着下巴滴下来,头发湿冷地披散在身上,单薄的破衣衫里露出细瘦又骨节分明的手,紧紧贴着突兀的肚子。 “王上……能给我些……胭脂吗……”萧灼华突然对律骨浑说,语气卑微得像野狼夹着尾巴示弱。 “不给。你要那东西做什么?快走。”律骨浑嫌他事多,没好气地继续走。 “地上的水映出来……我的脸太吓人了……我不想……吓到夫君。”萧灼华呜咽一声,不管他的拒绝,继续软磨硬泡地求。
第67章 大战持续了半天,顾煜带的兵气势汹汹压过了狄军,把他们打得节节败退。 顾煜麻木而又兴奋地砍杀着,鲜血飞溅到脸上都没有察觉。 将士们只知道将军今天杀的人格外多,一向面无表情的将军破天荒露出了笑容,有些不寻常。 没人知道他内心的激动雀跃。 灼华,你等我,马上就好了。 等我直逼王帐,我带你走,带你回家。 夏军经过几个村落,不时有北狄的老弱病残四处逃窜。 顾煜的规矩很严,要求手底下的士兵不能伤害手无寸铁的平民,不能欺辱外族的姑娘,不能在战胜后烧杀抢掠,否则斩首。所以将士们对惊恐的外族妇孺视而不见,对逃窜的百姓在路边掉落的财物视若无睹,只是一心跟着顾煜杀敌。 好不容易杀光一批敌,北狄的援军又黑压压向他们冲过来。顾煜皱着眉头看他们啊啊呀呀叫着向夏军凑近,心想真他娘的伤脑筋。 顾煜正准备上去迎敌,突然注意到路边有个外族孩子还没离开。这孩子三四岁的样子,稚嫩的小脸上满是恐惧和无助,在空无一人的毡房旁边孤零零地站着,小小的身上套着宽松的灰色毛袍,仰着头正哇哇大哭,大颗大颗的泪珠子滑落到小脸蛋上。 顾煜毫不犹豫地下马,解下披风把孩子裹在怀里,再迅速翻身上马。 孩子睁着溜圆的大眼睛看一眼陌生的年轻男人,哭得更大声。 “小宝不哭啊,哥哥带你骑大马。”就像小时候萧灼华哄他一样,顾煜也轻声地哄着这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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