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还好吗?”宋云辛还是忍不住担心。 凌舒脸色依然泛白,但整体状态看上去并没有很差,他摇了摇头:“我没事。” 一旁更是司空见惯了的穆暃坐起身,越过凌舒看着宋云辛:“嗨呀,你就放心吧世子殿下,少将军比这严重的伤都受过。” “你是不知道啊,我们有一次空战,将军他......” “穆暃!”穆暃的话才起了个头,就别凌舒严厉呵斥住。 “......”穆暃讪讪地耸耸肩,吞下一肚子倾诉欲,闭上嘴“唔唔唔”的,在自己身上来来回回冲着宋云辛瞎比划。 即便声音被凌舒呵斥住了,宋云辛还是从穆暃的手脚并用中看懂了他想表达的意思。 ——在某次空战中,凌舒的肩膀曾被弹药击中过。 宋云辛陷入了沉默。 “啧,安静!”凌舒成功将穆暃的“支支吾吾”也封锁住,悬浮舱里瞬间恢复静谧。 然而静谧并没有持续超过3分钟。 “说起来,将军,世子殿下,那只闹事的雌虫是谁啊?”穆暃难得说了回正事儿。 宋云辛和凌舒对视一眼:他们都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今天来参加婚礼的虫数量之多,覆盖范围之广,已经远远超出了他们俩的交际圈。除了相熟的亲戚邻里,还有宋严官场上的伙伴、凌冽战场上的战友,请的婚庆、乐队、表演嘉宾、助演明星,以及他们可能辐射到的团队......数量实在太多了,仅凭宋云辛和凌舒,根本不可能搞清楚所有来宾身份。 一看他俩的反应,穆暃了然。 “好,那我们先撇开他的身份不谈,你们觉得他这样做的原因是什么?” 穆暃向来是爱看热闹的主,一整个婚庆仪式,他都没离开过舞台周边,所以可以说目睹了全过程,因此他很清楚:“他那股狠劲儿,说跟将军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也不为过吧?” 在场同样经历或目睹了事情经过的其余三位:....... “没那么夸张,”修竹跳出来打圆场,“但确实能明显感觉到他的目标就是凌少将军。” “您要不想想,有得罪过谁吗?” 凌舒沉思片刻,皱着眉摇了摇头,他对这只雌虫也毫无头绪。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单纯的报复社会?”宋云辛不相信像凌舒这样骨子里透着温柔的虫会得罪谁到这种地步,“他最后不是又去攻击那两个花童了吗?” “嗯......”穆暃做思考状,“如果是单纯报复社会的话,他没必要等到婚庆仪式啊,婚礼现场那么多虫,而且还特意跑上舞台?” 宋云辛被噎住,找不到反驳的话,只能委屈地看 着凌舒:“可是他根本就不是会得罪谁的性格啊。” 穆暃抿了抿唇:“真不好说。” 宋云辛:...... 穆暃赶紧解释:“我的意思是,有的时候,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宋云辛很泄气。 这时修竹忍不住插话道:“等一下,难道,你们都没朝那方面想过吗?” 后排的三只虫不由齐刷刷看向修竹。 “凌少将军不是刚从那件事脱身吗,你们这么快就忘了?” 宋云辛和凌舒面面相觑。 “你的意思是,应琮。” 修竹点点头:“难道没这种可能吗?” 宋云辛皱了皱眉:“可是应景盛和应琮,不是被流放三族了吗?”
第54章 应景盛和应琮早在雄保协公布处理结果的当天, 就被流放三族。 如果真如修竹猜测的那样,今天的袭击事件跟应景盛和应琮有关的话,那这是一场报复?应家还有漏网之鱼?或者说死士一类的? 可是, 导致应家被流放的始作俑者, 又不是凌舒。更确切的说,凌舒甚至是这次事件的受害者, 他与应家唯一的矛盾, 无非就是在当初庆阳侯府上推了应琮一把, 真的至于让应家不依不饶, 追到这个地步? “哎,想不明白,”穆暃大概也觉得伤脑筋, 皱着脸摇了摇头,“不过, 反正那只雌虫也被控制住了, 等将军的伤口处理好了,再回去仔细审问呗。” 宋云辛眉头紧蹙,心里很乱。要是确如修竹所说, 应家尚有余孽, 并且愿意为了他们做出在大庭广众发动袭击这种事,那有没有可能今天就只是个开头?有一个躲在暗处的不定时炸弹,随时准备着攻击凌舒? 正当他慌乱不已, 宋云辛感到一股力量从手心传来。 凌舒不知何时反扣住他的手掌,感应到他的心神不宁一般,正一下一下用大拇指摩挲着他的手背, 传递安抚:“世子殿下,别慌。” “不会有事的。” 凌舒注视着他, 双眸像秋夜无风的湖面,洒下一面明镜,无波无澜,徒留一汪静谧与深邃。 宋云辛躁郁难耐的心瞬间安宁下来。 一直以来,他都好喜欢凌舒的目光,温柔缱绻,如藏着万千私语,偏又隐忍不发,似能容纳百般。 他喜欢被凌舒注视的感觉,这对宋云辛来说有一股致命的吸引力,他也总是不知死活地沉溺其中。 见世子殿下直直地盯着自己发愣,凌舒耳尖微红,抓紧了他的手。 感受到手心传来的力道,宋云辛才将自己从凌舒的视线中抽离出来,他不自觉将头靠在凌舒肩膀,在他耳边低语:“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凌舒下颌轻轻触碰宋云辛头顶:“我会的,世子殿下请放心。” “还是先看看凌少将军的伤吧,剩下的事之后再说,咱们到医院了。” 修竹把悬浮舱停在了紧急伤情通道,如此,凌舒可以跳过寻常就诊前期繁琐的步骤,直接接受治疗。 接诊的医生抬起凌舒的伤口看了看,吩咐旁边的助手:“准备缝针。” 一直到凌舒被推进了就诊室,宋云辛才稍微松了口气。 见宋云辛还是满脸愁容,穆暃语气轻快地安慰道:“这点伤对将军来说就是小儿科,世子殿下您真的放宽心吧。” “行了,道理都懂,但是凌少将军一天没痊愈,他一天也不会放宽心的。”修竹说道。 穆暃耸耸肩:“你们,真是没见过世面。” 修竹白了穆暃一眼。 凌舒的伤确实不算严重,不到半小时,医生就为他处理好了伤口。 “哪位是家属?”医生虽然嘴上这样问,但目光早已落在宋云辛身上。 “我是。”宋云辛生出一种不合时宜的欣慰感。 “完善一下手续。” 跑完手续,医生简单叮嘱几句后,便示意他们可以离开了。 走出医院,来到悬浮舱前的几只面面相觑。 “咱们现在,去哪儿?”修竹问。 “回‘星河水韵’?” 修竹不可思议地看了一眼穆暃:“你的意思是,婚礼照常举行?” 说罢,修竹和穆暃不约而同看向宋云辛和凌舒。 ...... “我给雄父回个电话吧。” 电话接通得很快,宋云辛率先汇报了一下凌舒的伤情。 “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宋严很明显松了口气。 “要麻烦您给凌将军转达一声。” “知道了。”宋严笑骂了一句“臭小子”。 “您那边情况怎么样?”宋云辛又问,“那只雌虫呢,抓起来了没?来宾们怎么处理的?” “闹事的那只雌虫已经被带走了,来宾们正在一一遣散。” ...... “哦......” 仿佛到现在,宋云辛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这,可是他和凌舒的婚礼啊...... 一瞬间,宋云辛从心底油然而生一股委屈,他低下头,眼眶发热。 自始至终就一直在注意着他的凌舒,无声地抿了抿唇。 宋云辛声音有些抖:“我们现在回您那儿?忙得过来吗?” 宋严顿了顿,回到:“不用过来了,小舒受伤了,你们先回去好好休息吧。” 一想到去婚礼现场可能会面临的凄凉场景,宋云辛也确实不想再回星河水韵,便答应道:“嗯。” “那要辛苦您了,雄父。” 挂掉电话转身,宋云辛才看到有三道视线在直戳他的背影,他下意识就回望向凌舒:“雄父说我们不用回去了,让你好好休息。” 一旁的修竹和穆暃听见后,点了点头。 穆暃满怀遗憾地“唉”了一声:“那你们现在什么打算,不会真要回家躺着吧?今天可是你们大喜的日子诶。” 宋云辛和凌舒对视一眼。 他是觉得有些许委屈和不甘心,但他们的生活圈子向来简单,也没有什么醉心的娱乐节目,就算有,以凌舒目前的状态...... 见大家都左右为难,修竹建议道:“不嫌弃的话,要不去我那儿坐坐?” 宋云辛看向凌舒,征求意见。 “好。”凌舒道。 “那走吧。” 修竹带头回悬浮舱。 穆暃在后面吵吵嚷嚷:“诶,你那儿是哪儿?” 修竹没搭理他,开着悬浮舱掉头,径直驶向自己的咖啡店。 宋云辛揉了揉太阳穴:幸好早上没介绍这俩认识。 很快,悬浮舱停在了宋云辛熟悉的街道,他们小走几步后,来到了修竹的咖啡店。 穆暃打量这装潢别致的店面:“这咖啡店你开的?” 修竹笑着站在门口,做了个迎宾的手势:“欢迎光临。” 穆暃一边环视这店内的陈设,一边赞叹:“看上去很不错嘛。” 他倒是自来熟,进去后立刻摊在了一张沙发座椅上。 宋云辛来到他常坐的位置,凌舒乖乖挨着他坐下:“世子殿下,这......” 凌舒刚开口,吧台出的修竹便看着宋云辛问道:“还是拿铁吗?” 宋云辛应道:“嗯,麻烦了。” 凌舒垂眸。 “那凌少将军喝什么?” “也是拿铁,谢谢。” 穆暃也不客气:“我要一杯摩卡,3Q~” 修竹点点头,开始在吧台为大家准备咖啡。 凌舒这才又得空,他朝宋云辛身边凑了凑,到快要贴上宋云辛的程度。 宋云辛转头看了看突然跟他贴贴的凌舒,又抬头看了看远在吧台的修竹和另一张桌上的穆暃,任由凌舒往他 身上靠,然后小声问道:“怎么了?” 他有些担心:“难道是伤口疼?” 凌舒摇了摇头。 “世子殿下......” “嗯?” 凌舒少有的表现出不自在:“这里,是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宋云辛轻笑出声,他还以为啥事儿呢,看来某虫成功回忆起了自己当初的大胆言辞吧。 “是啊,”他眼含笑意,故意问道,“怎么了吗?” 在得到肯定回到后,凌舒又悄悄挪得离宋云辛远了些:“哦。” 宋云辛追了过去,不依不饶:“怎么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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