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一个娱乐圈糙汉,生生在床上躺成了黛玉,原本新电影杀青,通告非常多,现在定好的工作都推了。 段文耀:“他是我朋友,人挺好,嘴巴也严,少爷您愿意治吗?” 谢玉帛:“可以,下午两点,在你家门口等我。” 王付杨咋舌:“说曹操曹操到,小公子,敖影帝不会有事吧?” “不知道,得去看看。王老板,你帮我收集一下《天工》的拍摄资料。” “好咧。” 谢玉帛又打电话给苏长奋:“校长,下午两点,带我逃课。” 电话那头的苏长奋顿时觉得手里的猪蹄不香了。 上了贼船就别想下来。 王坪对这点深有体会,他和苏校长一样是背叛谢忱泊的好战友。 …… 王坪提前到段文耀家里,和他一起等待苏长奋把谢玉帛送来,然后由他开车送两人去影帝家。 影帝的家在焦园别墅,这里安保严密,有不少艺人在这里置业。段文耀家里干传媒的,和影视圈很熟,在这边也买了一栋别墅。 “小少爷,这边请。”段文耀按下门铃,过了一会儿大门自动打开。 敖景山家里四面窗帘都拉得严严实实,里头只在玄关开了一盏小灯,卧室漆黑无声。敖景山摸着门从卧室出来,行动慢吞吞的。 “你们来了啊,抱歉,招待不周。”敖景山拉开客厅的窗帘,“最近状态不好,怕被记者拍下来。” 谢玉帛观察他的脸色,没有什么病气,但由于敖景山愁眉不展不修边幅,看着跟流浪汉似的。 他把目光下移至敖景山的双腿,在天眼里,敖景山的脚底正散发着一缕缕黑气,像是一条无形锁链将他的双脚捆了一起,让人如负重物,行动困难。 敖景山:“医生说,可能是我拍摄天工时太累,拍伤了。小说主角是个修路工,每天要背石块上山好几次,为了电影效果好,我一直没有用替身。” 《天工》之所以叫这个名,就是因为那条山路非常难修,一级一级台阶铺上去,折弯处险比华山。 谢玉帛刷着手机上的资料:“拍戏时脚受过伤吗?” “呃……有过一次,当时赤着脚背石头,快到山顶上不小心滑了一下滚到旁边的树林,脚心被旁边秃楞的石头割破了。” “你回忆一下那块石头。” 敖景山不明就里:“就是一块普通的岩石,像是从山壁上风化掉下来的,上尖下宽,二十公分高,有些像塔。” 谢玉帛从书包里拿出一把银针,这是钱开康送他的,市面上买不到。 “把腿抬到沙发上。” 敖景山愣住:“这就下针了?” 谢玉帛:“何止呢,我这一针十万,你数好了。” 段文耀拍拍敖景山的肩膀,“放轻松,你看看我现在还能站在这里看望你,还有什么不可能的呢?” 敖景山今年四十,一直没病没灾,突然想撞邪了一样找不出病因,这几天他度日如年,精神都快崩溃了。他看了一眼好友,段文耀最后一次化疗前,他还去看望他,当时段文耀苦笑着说自己可能熬不过这次了。 而现在,段文耀脸上有了血色,身体明显好转,风度翩翩地站在这里安慰他,这一切都归功于这位小神医。 敖景山艰难地把腿移到沙发上,“来吧。” 说出来有点可笑,硬汉人设的敖景山最怕的就是扎针,不怕医院用的针筒,只怕谢玉帛手里的这种银针,因为他小时候只要一着凉,就会被家长抓去扎手指和脚趾。 “好了。” “嗯?”敖景山闭眼还没两秒,只觉得两边脚踝像被蚊子叮了一下,太过轻微了,差点因为皮糙肉厚没察觉。 谢玉帛满意地看着两股黑气慢慢溢出,“稍等一刻钟。” 大国师其实用的是玄学,扎个口子把黑气引出,跟中医没有太大关系。 一刻钟后,敖景山小心地活动双脚,发现他只要使出轻微的力气,就可以灵活地走动。 “操,我都快忘记地球的重力原来这么友好。”敖景山激动地握住谢玉帛的手,“神医,真是神医!谢谢小神医,谢谢文耀。” 段文耀看着有点不对:“小少爷,刚才你只扎了一下,为何如此神奇?” 段文耀深深怀疑,谢玉帛就是简单粗暴地挑了个没腿毛的地方下手。 “因为他不是有病,他是被邪物缠上了。”谢玉帛一边收拾银针,一边云淡风轻道。 一句话重石击水,敖景山脸色一白,他摸着沙发背坐下,联系谢玉帛问他的话,语无伦次道:“是、是,我想起来了,就是那次脚心被石头割伤后才渐渐双腿活动困难的!我助理当时踢了一脚那块石头,那么小一块石头纹丝不动,我以为是他没用力。现在想来,那块石头根本不是自然掉落,而是有人用水泥封在那儿的。” 谢玉帛:“你知道电影为什么选址在那座山吗?” 敖景山:“因为那座山很险,后面是一个山村,里面的人出行困难,要么绕很远的坎坷泥路,要么直直翻过山。政府今年会投钱修水泥路进去,电影上映还可以宣传造势,双赢。” 谢玉帛展示关于那座山村的全部搜索结果,消息并不多,仅有几个帖子提到了“拐卖”字眼。 有那座村庄走出来的人,在网上爆料他们那里十年前经常买卖妇女。 大山深处,很多单身汉娶不到老婆,就花钱“买”老婆。这门违法生意一直做了几十年,被拐卖进来的妇女,有的被打得认命,有的逃了又被抓回来,就这样,劣质基因一代代延续下来。 直到法制逐渐完善,这种现象才慢慢变少,但是陷在大山里的妇女们,早就被磨没了反抗精神,一辈子都毁了。 一个人买媳妇,全村人帮忙盯着,跑了就抓回来打到认命。 “无辜被拐的女性,岂会甘心给无赖生儿育女,跑的人太多了,有些女性还很聪明,他们看不住,就请人设了一个阵法。” 凡是跑出去的妇女,一进山,双腿就会自动变得沉重难行,一小时跑不出一千米。 如此骇人听闻的事,竟然在《天工》拍摄地的附近上演,敖景山白了脸色,他竟然是因为误中了阵法,才会行动困难。 他想到自己这几天的经历,不由得骂了一声:“畜生!这还把人当人看吗?” 谢玉帛道:“你敢曝光它们吗?” 曝光,意味着《天工》电影可能受到负面影响,多少人会迁怒拍摄地是穷山恶水,而不进电影院观影。 敖景山被问住了,普通人愤怒的时候,不一定会思考自己能为这种现象做什么。 他是影帝,有足够的影响力,也因为他是影帝,举手投足都要谨慎。 敖景山看见谢玉帛在收拾书包了,对方似乎只是随口一问,并不期待他会同意。 “我会!”敖景山冲动道。 谢玉帛欣赏地看了他一眼,他本来以为要自己处理这件事,天眼让他看到了好多面容麻木的妇女,在心底发出的呐喊,希望有人来救救她们。 “那我就不收你诊费了。” “谢谢神医。”敖景山冲动之后,冷静下来思考了一下,握紧了拳头,“人活到这个岁数,拥有了影响力,路见不平还畏首畏尾的话,干脆继续去跑龙套算了。” 段文耀:“我会帮你的。” 敖景山说干就干,坐下来编辑文字。 “今天我要曝光一件令我愤怒痛心的现象,在电影《天工》拍摄过程中,我无意间了解到……” 一石激起千层浪,敖景山文案发出去不到一分钟,手机就被打爆了。 “抱歉,你们坐,我去接一下电话。” 段文耀也给家里打电话,帮忙导向舆论。 客厅只剩谢玉帛和王坪,门铃再次响起,这人似乎有敖景山的大门密码,直接进来了。 “听说你起不来了?”来人声线自然带笑,光是听声音就能想象出一双潋滟的桃花眼。 王坪头皮发麻,这声音…… 他还来不及让谢玉帛躲避,来人已经看到了谢玉帛。 “哟,小外甥也在。” 没错,这人正是薛菁的弟弟,一个让全家人头疼的斯文败类薛衣明。 传说中曾经包养过敖景山的富商。 看见谢玉帛,薛衣明多了几分正经,伸手把领子最上面的扣子系上,推了推金丝边眼镜,努力经营首次见面舅舅的形象。可惜他一坐下就交叠起长腿,衬衫皱了,形象又没了。 算了,外甥也看不见。 谢玉帛对上一双笑意盈盈到处都写着薄情的眼睛,眉毛一挑。 他刚才搜《天工》消息的时候,不小心看到了敖景山的负面包养新闻,而且对象还是他只听过名字的舅舅。 一见真人,谢玉帛发现自己居然有几分像舅舅。 本国师玉树临风,可以推出,舅舅也不会差。 怎么看,都应该是敖景山包养薛衣明才对。 这两人的颜值,反过来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舅舅跟敖景山没有关系,他的故事会是我微博之前发过的一个故事改编,看看有没有人猜中哈哈哈。提示,测绘~
第30章 谢玉帛目光悄悄在薛衣明身上转了一圈, 对方在敖景山家里坦然闲适的神态,证明二人关系极好。 他还没有向敖景山交代更多保密条款, 让敖景山对薛衣明保密是不可能的了。 既然注定要被舅舅发现, 不如主动拉他下水。 “你就是我舅舅?” “对, 可惜你妈妈怕我带坏你,不然我才是你的新监护人, 到时候舅舅带你去见识见识……” 王坪猛咳了两声,暗示薛衣明再胡说八道就告诉薛菁。 薛衣明适时闭嘴, 遗憾极了,他还是很喜欢小外甥的,知道薛菁要去国外动手术,在国外旅行的他立即打算回来照顾小外甥。 可惜他前阵子不巧传出和双胞胎玩那什么的道德败坏道德的新闻, 薛菁不信任他。 谢玉帛脸蛋突然被舅舅掐了一把, 他鼓了鼓脸颊,一把捏住薛衣明的手腕,搭在他脉搏上试了一下:“舅舅和爱人相处时似乎不够强势……” “咳咳咳——”薛衣明猝不及防, 外甥怎么什么话都敢说。他终于拿出大人的威严,正襟危坐,“童言无忌, 不要造谣你舅舅。” 谢玉帛一脸无辜,他只是想借机卖药而已。 谢玉帛笑眯眯道:“舅舅, 我今天来是给敖景山看病的,我医术很厉害,舅舅要是有什么不适都可以来找我, 打八折。” 明明知道谢玉帛看不见,薛衣明怀疑他的目光落在了自己屁股上,他换了个姿势,“不需要。” 谢玉帛:“我有个宫廷秘方……” 薛衣明转移话题:“你什么时候学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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